第28章 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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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丫鬟》!
東方澈整整一夜都沒有合眼,一直呼喚著舒茗的名字,寢宮正門外,東方風陌再次感染了風寒,竹晴勸他回去,他不肯,無奈,竹晴隻能裝暈,才被東方風陌送回了芷香閣,竹晴死死的拉著他的手,加之風陌對竹晴心存愧疚,隻能在她身邊陪著她。
舒茗依舊沒有醒來,她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東方澈看著她怕的要命,他多希望躺在這的是自己,可一切都不是他能夠改變的,德公公在身邊小心伺候著,東方澈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隻是默默的看著舒茗,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隨著舒茗的呼吸緊張著,他擔心這樣下去他會吃不消,卻也無法開口勸如此難過的大王
“大王,胡太醫來了,讓他為王妃再瞧瞧吧”
東方澈沒有說話,眼睛也沒有離開舒茗,隻是默默退後了
“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東方澈冷冷的問到,語氣達到了冰點
“回大王的話,王妃的脈象較平穩,可總也醒不過來,恐怕是因為腦中有血塊凝結所致,還請大王允許我熬些舒筋活血的藥來給王妃服下”
“去吧”
“是,大王,老臣一定盡心竭力”
“德公公,你去弄些粥來”
“是,大王”
熱騰騰的粥熬好了,東方澈吹開了熱氣,含了一口向舒茗嘴裏送著,可舒茗並沒有吞咽下去,隻是在嘴裏含著,東方澈看著她,再次留下了淚
“我真該死!”
東方澈轉身摔碎了粥碗,嚇壞了身旁的德公公
“大王,嗚嗚,老奴求求您,別這麽糟蹋自己,哪怕您不吃東西,去休息一會也好,嗚嗚,這樣下去你會吃不消的”
“德公公,派人去把當天搭台子的掌事給我叫來!”
“是,大王”
“微臣參見大王!”
“說!是誰指使的?”
東方澈拉著麵前的大臣李郡,憤怒無比
“回,回,回大王,那日微臣明明已經派人查看過了,並沒有不安全隱患,若是有,我就是一千條命也不敢不排除啊”
“拖出去斬了”
東方澈輕聲說到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求大王讓我待罪立功,為大王查出事情緣由!”
李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德公公也勸著大王,他怕大王過後會因衝動而痛失一名好的設計師而後悔。
“好啊,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就一日,若是沒有結果就去見閻王吧,滾!”
“謝大王隆恩,謝大王隆恩”
李郡帶著恐懼跑開了,東方澈周圍的空氣更加可怕
“大王,依我看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不如讓禦史鑒官展平配合他一起查案吧”
“恩,也好,去安排吧”
“是,大王”
東方澈並未上早朝,隻是陪在舒茗的身邊,注意她的細微舉動,胡太醫為王妃熬好的藥,東方澈硬喂著舒茗吞下了,舒茗額頭不斷冒著汗,東方澈就一點點的擦拭去,對舒茗,他可以做到無微不至。
(芷香閣)
“大王沒有上早朝?”
“是,王妃,聽說他依舊在瑾妃身旁伺候著”
“我妹妹可有好些?”
“回王妃的話,竹晴公主依舊在榻上躺著,不過有藩王在她身旁照顧著,你大可以放心”
“恩,那就好”
‘正巧我找不到理由去看望大王,這下一來正好’
“誌兒,去準備一下,我要去正華宮見大王”
“是,王妃”
(正華宮)
東方澈允許後,來到榻前的竹目看到奄奄一息的舒茗,心裏樂壞了
‘真是天助我也!’
“大王,你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妹妹!”
“不用,退下吧”
“大王,妹妹受傷,我也有原因,大王不要這麽辛苦,我來照顧就是”
東方澈並未理會她的話,德公公為了避免竹目會多心,便主動上前問話
“恕老奴多嘴,目妃來這,可有事?”
“看你說的,我能有什麽事,不過,倒是希望大王能成全一樁喜事”
竹目快步走向了東方澈,坐在了榻邊
“大王,你可知道我的妹妹竹晴公主?她與藩王東方澈情投意合,希望大王成全,讓她們早日成婚”
竹目笑著,卻並未仔細注意到東方澈的臉色
“滾!”
東方澈怒吼著,嚇得竹目一顫,趕忙退後,跪在了地上
“目王妃,大王現在心情甚是不好,還請王妃先回去吧,你說的,大王一定會考慮的”
“那大王,臣妾先退下了,你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竹目識相的找到台階慌忙離開了。
(稷羅宮)
“瑾兒姐姐怎麽樣了?你快說呀”
文羽焦急的詢問著芏淩
“哎,王兄不讓任何人進去,我也是聽德公公說,她依舊昏迷不醒”
“什麽?不行,我要去看她!你不要攔著我!”
“你可不可以安靜點!王兄已經夠鬧心了,你這時候過去,隻會打擾太醫的診治,對瑾王妃病情更加不利!”
“不,我不管,我一定要去!”
芏淩攔她不住,趁她不注意,點了脖頸的暈穴,果真文羽癱軟的身體倒在了芏淩懷裏,芏淩看著她,心裏格外急躁
“我怎麽會娶你這麽個毛毛燥燥的女人!真是夠了!”
芏淩把她放在了榻上,轉身離開,去了芷香閣,是的,昨天晚上,芏淩勸回了拚命要見舒茗的文羽,趁著文羽睡熟,便又要回來打探情況,見到竹晴和東方澈跪在正華宮門外,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卻隻能遠遠的躲在暗處注視著心愛的竹晴公主,看到她暈了過去,心裏別提多急,可她被風陌兄抱走了,他不能尷尬的在半夜突然出現,便落寞的回去了,現在,沒了文羽的監視可吵鬧,他終於可以再去看看她了
(芷香閣)
“芏淩王到”
“噓”
芏淩叫停了喊話的奴才,徑自朝著竹晴所在的寢閣走去,他不想讓竹目知道他來,因為怕她會告訴文羽
“王兄,她怎麽樣了?”
“你來了,她好多了,這會睡下了”
“恩,那就好”
“你怎麽知道她昏迷了?”
“啊?哦……宮裏什麽事有我芏淩不知道的”
“恩,也是”
“王兄想必也受了風寒,累了吧,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我先帶你照顧她”
芏淩試探的問,風陌聽到了芏淩的話,很是開心,他正擔心舒茗卻不知該如何走來,眼下正是兩全其美的機會
“那好,你在這,我先去休息一下就回來”
他不知道芏淩是否知道他愛舒茗的事,也不想讓他知道,否則他會為難,隻能編了謊話。芏淩聽到覺得很開心,這是他得來不易與竹晴相處的機會,風陌扯開了竹晴死死拉著自己的手離開了,裝睡的竹晴聽著他們的談話很是氣憤,她氣芏淩為何要來,可她卻隻能繼續裝睡,她不想看到芏淩,她煩死了芏淩
“竹晴,你好點沒?哦,對了,你睡著了,當然不會聽到我的話,我真傻”
芏淩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頭,不知該說些什麽,竹晴靜靜的聽著他的話,她隻想他趕快離開
“你知道麽?自從我第一眼見到你,你頭發散落的那一刻,我就愛上了你!我知道你也許覺得這很荒謬,可是,我真的無法欺騙自己的心,我知道,我已經有了王妃,可若你願意,我願意把她休了,或者你如果不在乎的話,可以你來當我的正妻,反正我從沒有愛過她,她隻會給我添麻煩,她那麽粗魯,與你的溫柔美麗相比,這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竹晴聽著,心裏更加厭惡,她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會帶給自己多少負擔,對她而言,他就是累贅,她多麽想起來告訴他她愛的人是誰,可她不可以這麽做,竹晴正想辦法逃離時,門突然被踹開了
“芏淩,我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麽無恥,我對你那麽好,你卻這麽對我,嗚嗚,我再也不想再見到你了,嗚嗚,再也不想!”
芏淩看著淚流滿麵衝進來的文羽,心裏驚訝無比,文羽在芏淩走後不久就衝開了穴道,她尾隨著他來到了這芷香閣,在門外偷聽到了他的獨白,心裏窩火,委屈,憤怒,難過統統湧入到心裏,她再也忍不住了,終於爆發了。
芏淩看著跑開的文羽,匆匆追了出去,可文羽早已輕功飛走了,沒了影蹤,芏淩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羽毛,你聽我解釋!你快出來”
芏淩邊胡亂追著,也邊喊著文羽的名字,文羽躲在不遠處他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哭泣著,聽著他的聲音,卻不想見到他,也因為自卑,不敢麵對他,是的,她的卻沒有竹晴溫柔美麗,可她唯一可以確定比竹晴多的,勝過竹晴的就是對芏淩的愛!
終於可以自由的竹晴迅速起身追了出去,然而她追的不是芏淩,是他――風陌
(正華宮)
“大王,藩王求見”
“不見”
東方澈清楚的聽到寢宮外劍聲淩亂,風陌和侍衛打了起來
“大王,這樣下去,恐怕會吵到王妃,是不是讓藩王……”
“讓他進來!”
“是”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違抗我的命令!”
東方澈的劍抵住了風陌的胸口,憤怒無比
“若我能喚醒她,你就讓她和我走!你敢不敢和我打賭!”
“什麽?你?哈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氣”
“你是說你不敢?”
“哈哈哈哈,我為何不敢?好啊,我和你打賭”
東方澈看著榻上昏迷不醒的舒茗,心疼無比
‘隻要你能醒過來,我什麽都可以舍棄,哪怕是放開手,讓我心愛的你和他走!隻要你幸福就好’
東方澈在心裏默默念著,隨後離開了,躲在了簾後,東方風陌坐在榻前,以為屋內隻有他們二人,看著舒茗,心裏如刀絞一般
“瑾兒,你快醒過來,我愛你,你知道麽?我沒有騙你,嗚嗚,那日是竹晴截下了喜兒拖文羽王妃給我送的信,也是她冒充我給你回的信,心裏說的有實有虛,我雖然是真的因為你和我死去的王妃長的像才接近你,可我真的不是因為你是她的替代品才會和你相戀,我愛的是你的人,我愛的真的是隻是你而已,嗚嗚,你快醒過來啊,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啊,嗚嗚”
幕簾後的東方澈聽到東方風陌的獨白,回憶起了那日竹目帶著喜兒的信來找她,他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她們姐妹兩人的主意,為了她們姐妹愛的人,她們竟然如此不擇手段,細心設計,欲想把舒茗打入死牢,若不是那日因為竹目帶來的信,他也不會推遲去看舒茗,更不會讓舒茗受了那麽多的苦,想到舒茗看到心愛的風陌來的信中內容,心裏會是怎樣煎熬,她一定身體心裏都被痛苦籠罩著,難怪她會那麽恨自己,這一切恐怕都是這姐妹二人的設計,那麽這次呢?東方澈想到這,握緊了拳頭
“德公公,去派人給我查那個死去的浣衣坊掌事姑姑家人可有危險!”
“是,大王”
‘你最好不要做傷害我女人的事!’
“大王,大王,王妃醒了,王妃醒了”
德公公激動的喊著,東方澈無比激動的衝進來時,眼前的一幕卻讓自己無比難過,舒茗正坐著抱著身邊風陌,沒有人知道,隻有舒茗自己清楚,她是因為藥的作用慢慢醒了過來,卻一直睜不開眼睛,她聽到了風陌的話,她知道了真相,她以為一直是風陌在身邊照顧自己,加之這個真相,讓她無比感動,她認為她深愛的人就是眼前的男人――風陌
風陌抱起了舒茗,裹上了他的棉袍,欲起身離開,路過東方澈的身邊時,舒茗不知為何自己心裏會難過
“等她身體養好了,我們就離開”
東方風陌扔下了這句話,東方澈落下了眼淚,並未答話
“大王,為什麽就這麽讓他們離開,為什麽不告訴王妃,默默照顧她,為她妥協,為她在宮裏唯一安排婢女,而不是侍夫,寫詩安慰她,承擔竹目墮胎的錯隻為讓目王妃不在恐懼裏過日子,為她實現飛翔夢想,為了她過生日開心,你扮成乞丐也要找來那種王妃家鄉才能找來的石頭,手腳磨破了也不吭聲,為了逗她開心,你自己每天上朝那麽累也要堅持在晚上去捉螢火蟲,為保護她,把她囚禁在這正華宮裏,卻不告訴她用意,擔心她學不會馬術有危險,每天都在隱蔽處盯著她,……那麽多,那麽多,嗚嗚,你為她做了這麽多,這一切都是你做的,為什麽不告訴她?難道就是因為過去的愁恨,大王就什麽都不可以擁有麽?嗚嗚”
德公公心疼他,他多麽想能讓大王去追求他愛的人,可他卻做不到
“住嘴!退下!”
東方澈怒吼著,默默的看著身上佩戴的帝企鵝荷包,淚流不止
‘隻要你幸福,就足夠了’
真正的愛不是索取,是無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