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她就是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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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摸了摸他的頭,低聲回道:“傻孩子,你道什麽歉。”鄭雲麒隨著小玉兒弟弟看去,剛好看到盡管戴著罩紗站在人群中也是出塵絕逸的女子,眼中的神情立刻被喜悅代替,柔聲說道:“鳶尾,你怎會來這?”
“我來接小玉兒回去。”阿三掀開罩紗越過鄭雲麒看向他身後極力想躲避開的小玉兒說道。鄭雲麒不疑有他走到了鳶尾麵前關切問道:“剛剛雨停天氣還涼得很,你沒被雨淋到吧?”
若阿三不在這裏鄭雲麒還有一份心思應付小玉兒,阿三出現之後鄭雲麒眼裏耳中便沒有周邊的其他了。阿三輕聲回道:“沒有,我也是剛剛從樓裏出來,剛好走到這。”
鄭雲麒微笑點頭道:“你沒被淋到就好,下次要多穿些出門。”小玉兒就在身後站著聽著鄭雲麒片字未提自己,顯然是忘了自己這回事,這唯一接近鄭雲麒的機會,過了這次說不定就不會再有,都怪阿三偏偏這個時間出現。
心裏千般不快小玉兒也沒顯露出一點,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戲碼。小玉兒快步走到阿三麵前拉起她的手說道:“鳶尾姐辛苦你出來尋我,也不知道阿姐兒消氣了沒,我今天真是怕極了,不知道自己什麽地方做錯了,我都不知道該去哪裏了。”
阿三不禁想到前些日子自己受傷她也是如此神情,盈盈欲泣自己真的信以為真,一瞬之間阿三隻覺得自己從樓裏擔憂出來尋她的心情真是可笑極了,不自覺抽出被她抓著的手,她的手太冰了,和她的眼睛簡直判若兩人。
“跟我回樓裏吧。”阿三無奈說道。小玉兒察覺到她的不對,雖語氣還是那麽柔弱背著鄭雲麒的眼神卻已經變得無比涼薄的說道:“鳶尾姐,我怕。”阿三聞言輕笑道:“有我在不用怕,跟我回去吧,不然你該去哪裏住啊?”
小玉兒僵了一僵,柔弱的的看著鄭雲麒,鄭雲麒會意看著阿三說道:“剛才在這裏巧遇小玉姑娘,我本想讓她們姐弟倆去我的別院先安定下來,好讓你不必憂心,現在既你來了,那我便不必多此一舉了。”
阿三聞言微笑點頭,然後看向小玉兒,小玉兒知道現在隻能回樓裏了,不然自己和弟弟就真的無處可去了,小玉兒還是那副柔柔欲泣的樣子看著鄭雲麒說道:“勞煩鄭公子為我費心,小玉兒會永遠記得鄭公子的恩惠的。”
鄭雲麒聞言眼色也變了一變,自鳶尾來後小玉兒說的話都透露著一股含糊不清,讓自己感覺十分不適,一向對誰都和和氣氣的鄭雲麒不禁冷言道:“小玉姑娘不必謝我,我全是看在鳶尾的情麵上,姑娘若謝便謝鳶尾吧。”
小玉兒聽完這話臉色也愈加難看,她弟弟一直在旁看著此時也過去拽了拽小玉兒的袖子說道:“姐姐,我餓了,我們回樓裏吧。”小玉兒摸了摸他的頭安撫道:“好,我們現在就回去。”
阿三看著鄭雲麒輕笑示意道:“那我們先回樓裏了。”鄭雲麒局促道:“不如我送你吧。”阿三搖頭疏離道:“不,無需這麽麻煩,我和樓裏的兄弟一起,你無需擔心。”鄭雲麒隻好作罷囑咐幾句便看著阿三一行人走遠。
回路上阿三一行人更加沉默寡言,隻有劉生時不時看小玉兒一眼,想說些什麽也被小玉兒滿臉的冰冷勸退了,沒有言語腳下的步子就越走越快,很快就到了樓裏,幾人從內院後門而入,小玉兒走在前麵快步得回了自己的屋子,沒有給任何人交談的機會。
劉生看著阿三,阿三隻是淡淡道:“累了一天了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吧。”這情形也無甚好說,幾人都應聲回了屋裏,隻有劉生站著沒動,似有話要說,阿三無奈道:“我累極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
劉生訥訥道:“阿三姐……是我今日錯怪你了”阿三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向著前堂走去,邊走邊說著:“你這傻小子,累了一天還不趕緊回屋休息。”劉生聞言站在原地方露出一絲笑意。
阿三進了前堂喧鬧聲就響在耳邊,每日此時樓裏正是熱鬧得很,阿姐兒還在前堂忙著招呼客人,阿三便徑直回了自己的屋子,剛到屋子凳子還沒坐熱,門外便傳來敲門聲,開門竟是王哥站在門口。
王哥搓手局促道:“阿三妹子,那個你能跟我出來一下嗎?”阿三皺起了眉頭疑惑道:“王哥,你可有什麽事嗎?有事在這說便好。”“這這這,這在這也說不好,其實也不是我有事,是另有一個很重要的人要見你。”
“哪裏來的很重要的人?王哥你不說清楚我不能和你走。”阿三說罷話欲要關門,王哥趕緊說道:“是隔壁樓的掌櫃,就前幾日咱們飯桌上提的那個。”阿三眉頭皺的更緊了,淡淡說道:“我與他不熟,我不見。”說罷便關上了門,沒給王哥接著說話的機會。
阿三倦極了,不知唐離為何要見自己,難不成他從王哥那知道了自己就是阿三,不會的,王哥是有分寸的人,平日是嘴碎了些但都不會說出什麽事來,這事樓裏都交代過得,王哥不會把這件事輕易說給外人聽。
阿三正在房中思量,王哥已經撓頭回了內院,內院唐離正站在院中,王哥憾聲道:“對不住啊,唐離兄弟,這鳶尾姑娘也是長安城有名的花魁,再說她將要大婚了,這深夜見別人終是多有不便。”唐離失望道:“她不願見我也是正常的。”
王哥拍了拍唐離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唐離兄弟,雖然你我聊的十分投機,我引你為知己,但是我勸你還是不要打鳶尾的主意了,這鳶尾過些日子就要與提督公子成婚,你現在說什麽都太遲了,還是莫要投入太多感情,免得自己受傷。”
唐離黯然道:“果然是我來晚了嘛。”王哥並不懂他話裏深意,隻當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王哥看他聽進去了又接著說道:“唐離兄弟,既然你聽進去了,你就回你樓裏好好休息吧,這時辰畢竟太晚了,再說要是被別人碰到你在我們院裏該要多想的。”
唐離應聲便出了門去,院裏的人白天做工的人皆睡熟了,晚上做工的人還在前堂忙著,隻有在外麵待了一天的小玉兒在屋裏精神的很,院裏的話也都盡收耳底,拍著弟弟熟睡得手也頓了下來,臉上浮現笑顏。
回到樓裏的唐離悵然回了房間,沒想到僅一牆之隔卻恍若隔世,今日在茶樓時唐離清楚的聽到那孩子喚她阿三姐,後來她們走了唐離一直在後麵悄悄跟著,到了內院門口,劉生張口也是那一句阿三。
唐離不敢相信,叫來王哥左右打聽,阿三去世沒多久樓裏就多了鳶尾,這時間也太過巧合,唐離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不過那一般無二的身影讓唐離確信她就是阿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