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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曉悄咪咪的湊過來，用隻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那就是聶戚了？”
    段曉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也隻微微藏著點驚訝。讓桑初有些出乎意料。她平時一聽到什麽八卦，那臉上，可真是五花八門。
    今天，這是怎麽了？難道她的八卦沒有勁頭？
    “你為什麽一副這個表情啊？”桑初問出了疑問。
    “他喜歡你這件事，但凡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不過，我有些驚訝的是，你竟然這麽快就繳械投降了。我還以為，你在他的攻勢下，好歹還能再撐幾個月呢。”
    桑初：“……”
    “你為什麽會喜歡他，我之前看你對他，還是一臉不假辭色的好朋友呢。不就一個周末過去了，怎麽變得這麽快？”
    段曉認真想了想，據她對桑初的了解，她不像是那種一個衝動，就能喜歡上一個人的那種人啊。
    桑初組織了一下言辭，“我之前很喜歡一個人，很喜歡，我到現在才發現這個人就是聶戚。”
    段曉挑眉，這是什麽劇情？
    “我能八卦一下具體的細節嗎？”
    “不能。”
    段曉捂著心頭，一副受傷了的表情，“我不是你最好的姐妹嗎？你把你的戀愛過程告訴我，我才好為你分擔你的喜悅啊。為你歡喜為你憂。”
    桑初轉過頭，並不想理會這樣的憨憨。
    開過玩笑，段曉也沉了口氣，正色起來。
    “初初，你真的想好了嗎？不可否認，他對你好，對你溫柔。你也說過你喜歡溫潤如玉的人，可是，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們都清楚。陰鷙暴戾，那是他藏在骨子裏的性子，你能保證，他會在你麵前一直不袒露本性嗎？”
    桑初沉默了一瞬間。對上段曉的眼睛，認真的開口。
    “你呢，你也知道衛曹是個什麽樣的人，對吧？他喜歡粘花惹草，你依舊喜歡。可能喜歡這種事，從來都不隨自己吧。”
    桑初背靠在後桌，腦袋朝上仰著。她知道，她確實喜歡上聶戚了。
    如果他能一直裝下去......
    兩個人一時無話。
    是了，段曉也知道，她陪了十幾年的少年，本性如此。可依舊不願意放手。桑初一個從沒有嚐過這般心酸苦楚的人，又怎麽甘心連嚐試都沒有呢。
    此時，正下了課。
    一個周末未見的同學們，迫不及待的和身邊的朋友分享故事。班上喧嘩嘈雜不止。
    頂樓通往天台的門被鎖了，但依舊有很大一塊無人問津的空間，在四樓的樓道口外上看，是看不到的。
    聶戚就靜靜地坐在那裏。
    聶戚臉色很難看，手心握著小王子的吊墜。那是他曾經路過一個精品店，無意間看到的。
    看到吊墜的那一瞬間，他就想到了桑初。他知道，桑初很喜歡《小王子》這本書，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她每次看到這本書，眼神都會閃躲。
    但他知道，清楚的知道，她就是喜歡。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
    他在想，該怎麽做她才能喜歡自己。
    他曾經無意間聽她和朋友說過，她喜歡溫文爾雅，溫潤如玉的少年，笑起來應該像陽光一樣明媚溫暖。
    可是，聶戚清楚的明白自己是個怎樣的人。他陰鷙狠戾，他心胸陰暗。和她喜歡的樣子，完完全全的兩個極端。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裝多久，每次看到她衝著秦順眉眼俱開，談笑風聲。
    他心底隱隱的暴戾快控製不住。
    就像一隻被鎖鏈牢牢捆住的野獸，不斷掙紮著，嘶吼著。也不知道，鎖鏈能夠捆住他多久。
    操場上。
    秦順坐在單杆上，雙手撐在兩側。周成浩站在單杆的一側，嘴裏叼了支煙，正吞雲吐霧著。
    “所以說，你是來找我打聽怎麽向女孩子表白的？”
    聽完了秦順的話，他可是明白了。感情自己的好友這幾天猶猶豫豫的，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向女孩子表白？
    周成浩嘴裏吐出一個煙圈，“是那天那個女孩子？”
    秦順點點頭。
    “操，怎麽tm的又是和那個雜種有關係的。”
    前些日子，他追的一個女孩子也tm看上了聶戚。那雜種有什麽好的，不就一張長的還不錯的臉嗎？他爸還是個強奸犯呢，還是個連媽都不知道的雜種。
    秦順從單杠上跳了下來，難得一副憂鬱的神色。
    “我知道，我要是向她表白，一定會被拒絕的。可是，我就是想讓她知道，我喜歡她，而不再是以朋友的身份相處。”
    上個星期大會堂的事情，讓他深刻體會到了危機感。聶戚和他自己，他並沒有自信桑初會選他。
    周成浩掐滅了手裏的煙，攬過秦順的肩。笑著開口：“兄弟，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再說了，我們這身份，要多少有多少。還愁她一個女孩子搞不到手？”
    秦順皺著眉頭掙開了肩上的手。
    “她不一樣，你可別給我亂來，要不然別乖我和你翻臉。”
    “行行行，我給你出個正經追女孩子的方法還不行嘛。”
    周成浩擺了擺手，示意秦順靠過來點。湊在秦順的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堆，也不知道出了什麽鬼點子。
    一上午的課，眾人都心不在焉的。其中當數桑初和秦順最為明顯。
    快下課的時候，秦順從前麵遞過來一個小紙條。邀請桑初午飯和他一起。
    桑初果斷拒絕了。
    他每天和周成浩那一堆公子哥一起吃飯，看著就心煩，尤其是那個周成浩。
    再說了，她本來就打算下課去找聶戚一起吃飯來著。
    朋友和未來對象，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隻是被拒絕的秦順也沒氣餒，堅持不懈走可憐路線。
    又遞過一個小紙條，上麵寫著：今天我就一個人吃飯，你都不願意和我一起嗎？可憐我孤苦伶仃，孤家寡人一個啊。你真的忍心嗎？句末，還附上一個可憐巴巴的手繪表情包。
    桑初：忍心。
    言簡意賅的拒絕，秦順像是個打不死的蟑螂，紙條依舊不斷從前麵遞過來，是一個又一個裝可憐，博同情的表情包。
    桑初：你長大了，不是個小孩子了，你應該學會獨立。
    遞過這個小紙條後，對於秦順其他的小紙條，一概沒有理會了。
    但也敏感地認為，這人今天有稍微反常啊。
    沒過多久，下課鈴聲就響了。
    桑初沒動作。
    段曉一直秉承著“吃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的名言，拉著小姐妹就一起去吃飯了。
    等大波人群都走散了，桑初這才慢悠悠的起身。她知道，聶戚一般去吃飯都會晚一點，他不是很喜歡人多的時候去擠食堂。
    這時，秦順也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