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褐衣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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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炎熱,正當中午時分。火辣辣的太陽撕開了大地的皮,土塊兒被曬得滾燙滾燙的,幾隻黑褐色的大肚蟋蟀好似被安了彈簧一樣蹦來蹦去。陽光像沾了辣椒水一樣,熱辣辣、滾燙燙,坦蕩蕩的街上沒有一塊陰涼。空中一絲風也沒有,黏稠的空氣好像被凝住了似得。沒有一片雲,沒有一點風,隻有那精神抖擻肆無忌憚的一輪烈日,所有的樹木都無精打采的、懶洋洋地倚在那裏。一個老乞丐半躺在屋簷下,雙眼微閉嘴唇幹裂好似正在等待死亡的來臨。
    巷子裏隱隱約約有一身形精幹的漢子坐於當中,隻見他一身褐色短打,腰間盤著兩隻寒光閃閃卻叫不出名的兵刃,腳蹬薄底布鞋,雖穿著簡樸可他淩厲肅殺的眼神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壓迫之感,好似剛在火爐頓時又掉入冰窟一般。街上無一絲風更無半點聲響,仿佛死寂一般。他冷冷地盯著前方,盯著巷子對麵的那座宅子。這座府邸四進四出,白牆黑瓦,院門口長著一棵參天樟木,它伸出的枝葉遮蔽住了這宅子的半邊天空,看上去已有百年之久。門口的四位家丁,早已被這烈日烤得又渴又乏,四人兩兩依靠在門庭兩邊喘著粗氣。
    這院落曾經是此城裏季大善人的祖宅,這季大善人是城裏城外出了名的大善人,隻要有人陷入困境他知曉後必會幫助,逢年逢節都會施齋救濟窮苦百姓,深受百姓愛戴。可是就在三年前,來了一個自稱“地破君王”的惡霸。此人相貌醜陋、惡貫滿盈、武藝高強,趁季大善人去辛都拜訪老友之時,憑借一套凶狠殘忍的“煉屍掌”奪取了宅院,殺了其年幼獨子並強行霸占了他的女兒,他的妻子悲痛欲絕投井離世、女兒不堪淩辱自縊身亡,月許季大善人得知消息返鄉報仇卻被其打成重傷逃出城外生死不明。
    這“地破君王”不但武功高強,還用霸占的季大善人的錢財雇傭了十六名死士,日夜跟隨保護,使人近身不得。三年的強取豪奪、過著酒池肉林的生活,使其變得體態如豬,肥的流油。他壞事做盡,很多豪傑義士都想取他首級為民除害,隻因為那身邊的十六死士甚是厲害,很多人還沒看見這“地破君王”就已身首異處人頭分家了。
    褐衣漢子此時正是盯著這家庭院,正是那“地破君王”所霸占的季大善人之宅。他雙目冰冷,渾身充滿殺氣,好像正在醞釀什麽卻又像是在等待著什麽。一陣微風吹過,那雙冰冷的眼睛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巷子的陰影中。。
    “什麽人?膽敢私自潛入‘地破宮’!讓你看看我‘地煞十六子’的厲害!看招!”說時遲那時快,此人不知用了什麽法門突然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八變十六,瞬間跳出15個和他一般穿著打扮麵帶鬼臉共一十六人,手拿水雲長劍將一名褐衣短打的蒙麵漢子團團圍住。可褐衣漢子神勇無比,被這十六人圍攻卻全無懼意,真乃一代豪傑!他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巷中窺望的冷麵漢子!
    蒙麵下隻看見他一雙冰寒深邃的眼睛,讓人不敢直視,仿佛看一眼自己的魂魄就要被吸入這深不見底的冰窟一般。隻見他兩手分別握住一把銀光閃閃好似龍爪的兵刃,此兵器溫潤細長表麵有銀光流動,兩隻龍爪之間有一根銀鞭鎖鏈相連,好似有靈性一般在空中漂浮晃動。如此烈日之下竟讓人感覺到異常得冰冷,讓人不忍打個寒顫,一看就知此爪絕不是凡物。
    地煞十六子也不是普通人,常年以十六人同時出手,無論是戰術技巧還是走位配合都十分的默契嫻熟,多少英雄好漢慘死在他們的移行幻影的絕招上。十六人要麽不出手要麽十六人同時出手,一出手便是十六點同時發出的殺招,叫人好不難防。隻聽為首之人“咿呀”地怪叫一聲,十六人同時出手,四人刺下盤、四人刺上盤、四人從天而降直取天靈蓋,還有四人則不停地圍繞著漢子轉圈等待機會伺機痛下殺招!
    那漢子紋絲不動,非但毫無懼意而且還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著這一十六人,使得十六子大怒紛紛痛下殺招。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十六把劍尖接近時,不想那漢子驟然下蹲右手一揚,一隻飛龍爪順勢而出,旋轉的力道一下連著鎖鏈一同甩出將中間八人的利劍紛紛彈開,還不止這樣,左手的飛爪也順著這股子勁道狂甩出去直接連劍帶人將攻其下盤的四人撩翻在地。
    冷麵漢子順勢一個懶驢打滾躲過了從上麵攻下的四人,此時銀龍爪已經回到漢子手中,隻見他目光驟冷,悶哼一聲,一腳將龍爪踢起直勾勾地奔向那從天而下的四子,聽得一聲慘叫,“噗通”一聲,四人同時被砸在地上雙手抱頭,鮮血從手指間溢出,登時沒了生氣。
    “哼!你這廝手段好狠毒!一出手竟殺死我們四個兄弟!兩儀四象陣看來是不能……”噗!未等十六子為首的漢子說話,早已見血封喉被一根梅花針穿喉而過。鮮血激飛,霧一般的血珠四濺。血霧彌漫了每個人的眼睛,沒人看見他何時出手,也不相信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迅捷而詭異的出手。被殺者雙目中充滿了質疑和震驚,他甚至不相信這一刹的真實,“噗通”一聲倒在血泊中不斷地抽搐。
    一個照麵十六人瞬死五名,下手之迅捷、手段之毒辣、實在讓人膽寒。剩餘十一人皆四散而逃,一眨眼庭院中就隻剩下褐衣男子一人。他冷哼一聲,麵帶一絲譏諷轉瞬即逝,轉身朝屋內望去,雙目中的冰寒好似要溢出來一般,殺意更濃烈了。
    “好漢!饒命啊!你要什麽盡管拿去!休要傷了老夫性命!那人出多少銀子?我出他的三倍!哦不,十倍!怎麽樣?”一道顫微微充滿了恐懼的聲音從門後傳出。
    “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說完,褐衣漢子一邊將手中的飛龍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到門上,飛龍爪破門而入,隻差一點便擊中屋內之人。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此人便是地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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