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攤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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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吃的肚子飽飽的,回到風師傅的店裏歇歇午,奪下太陽的熱度。李玉還是第一次來,一下就看到了掛在牆上的樣衣,“二姐,這個裙子好看。”李瀟涵看著拉著自己衣角的四妹,一身自己改小的衣服,都洗的發白了。“等下次二姐給你也做一條裙子穿,乖!”
    揉揉李雪的頭發,兩姐妹手牽手進了後院,坐在屋簷下吹吹風。林楠慢悠悠地搖著蒲扇,“瀟涵,你有這麽個食堂的親戚也不說,我們可以慫恿師父多帶我們去吃幾次啊!”李瀟涵現在臉皮可不薄了,“楠姐,你說的容易,師父同意,你也要師母同意呀!”
    陳氏哈哈大笑,“你倆都不知道誰的嘴皮子利索,我從來都不想做飯的,是你們師父摳門,今天是生意好,你們師父這鐵公雞才拔了毛。”風師傅眯著眼睛養神,沒想到這事兒也砸自己腦門兒上了,“我就是鐵公雞,你不也跟了我,送做一對,你說說,你呢!”
    李瀟涵幾人給逗得哈哈大笑,風師傅這嘴,一般不懟人,開口了,基本不會輸。陳氏也習以為常,並不生氣。“沒辦法,誰叫你這鐵公雞當年長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和尚見了牽口袋呢!”李愛國聽陳氏說這話,一下被口水給嗆到,咳嗽的臉紅彤彤的。李瀟涵趕緊去廚房倒一碗開水出來,好半天才把氣順下去。
    幾人休息了一會兒就要開始幹活了,李愛國拉著李玉,說要趕著回家幫忙幹活,一溜煙的跑了。今天接的活太多了,陳氏帶著李瀟涵在前麵裁剪,風師傅帶著林楠在後邊把縫紉機踩的飛快。一直忙到下午5點,才將將裁剪了1/3,陳氏放下粉塊,揉揉後腰,“唉,這會兒活都堆到一起了,太累了!趕明兒,你師父收了尾款,可得好好再吃一頓。”
    李瀟涵低著頭偷笑,看樣子師母今天要叫歇了。“師母,我很好奇,你和師父都是學縫紉的麽?你倆誰的手藝好啊?”陳氏幹脆坐到凳子上,招呼李瀟涵也坐下來歇歇。“我是會做衣服、繡花,但是都是手麵上的經驗,你師父是我們結婚之後,才去學的縫紉。之前在服裝廠,這會兒退休了,回來老家弄這麽個店兒。”李瀟涵幫著陳氏揉揉,“我說呢,怎麽你繡花那麽好看,師母以前是不是都穿那樣的衣服呀?”
    陳氏歎口氣,“唉,以前都是好久的事情了,不提也罷,現在就是自己練練手藝,沒事兒幫你師父打打下手。”看陳氏的樣子,似乎有些不想提過去的事情,李瀟涵也就不接著往下問了。站起來,抱著最後一打裁剪好的布料去鎖邊,然後送到後院去。
    “師父,楠姐,我來了。”李瀟涵側著身子小心的抱著布料進去,就看風師傅邊上的筐子已經有好幾件成品了。隨手拿起一件,是連衣裙,“哇,師父,你好厲害呀,這條裙子好好看。”風師傅抬起頭的,把滑倒鼻尖的眼鏡往上撥一下,“開玩笑麽,你師父我手藝白學的?”
    轉頭看看窗外,估摸著時間不早了,轉頭叫林楠,“小楠,你們倆就先回去吧,明兒再來,這一天也幹不完的。”李瀟涵幫著把做好的衣服疊起來,那邊林楠也收拾好了,兩人招呼一聲就出門去了。
    李瀟涵挽著林楠的胳膊,“楠姐,你別慌著走啊,我問你個事兒唄!”林楠以為李瀟涵是要問手藝上的事兒,爽快的答應了,沒想到馬上就後悔了。“楠姐,你們家去媒人了沒?”林楠一聽是這個問題,臉一下羞得通紅,抬手就捏李瀟涵得臉蛋,“你這死丫頭,都跟誰學得,有沒有個姑娘樣了。”李瀟涵給捏得哇哇叫,“師姐,你倒是說啊。”
    林楠鬆手就跑,站遠遠得回了一句,“沒有。”李瀟涵揉著臉頰,這師姐害羞就害羞麽,又沒說要給做媒,真下力氣。想到陳氏熨燙好得新衣服,李瀟涵又樂嗬嗬地背著背簍回家了。
    還沒到家呢,遠遠的,就看李玉拉著李愛國在田邊澆水,看來一個吃貨一個財迷湊到一塊,倒是挺好。
    李玉看到李瀟涵回來了,揮手叫,“二姐,我們在這呢,你快來。”李瀟涵拐個彎走過去,倆人居然把長到田裏長根的薄荷撈起來種下去了。“喲,你倆這技術,可以啊,都趕上老農民了。”李愛國嘿嘿直笑,“二姐,我和四妹商量好了,下一次趕場我們就去擺攤賣冰粉。”
    “這倒是好事兒,你們倆好好加油,我看好你倆,哈哈!”李瀟涵參觀完就往家去了,家裏還有好多事兒等著呢!
    李雪已經在喂雞了,看到李瀟涵回來,歡快的叫了聲,“二姐,你回來啦!”李瀟涵應了聲,“小雪養的不錯啊,這雞現在能吃了吧!”李雪看到二姐那揶揄的眼神,“二姐.......你怎麽老想著吃呢!留著下蛋孵小雞不好麽?”
    李瀟涵給逗笑了,自打家裏的牲畜歸了李雪之後,護的特別緊,基本是能吃個蛋就不錯了。但是不說別的,起碼家裏的小雞是一窩一窩的出,損耗也比別的人家少,鴨蛋鵝蛋不是拿去賣就是包皮蛋、泡鹹蛋,收入多了挺大一筆。這也是張氏兩口子被村裏人豔羨的原因之一,上有長輩扶持,下麵孩子懂事,除了種地,自己還得閑就編各種竹製品拿去換錢。
    晚上一家人吃過飯,李瀟涵端水灑在院子的地上,擺上躺椅、凳子就開始乘涼。李愛國蹭到李民富旁邊,“大爺,你給我和四妹編個好看的背簍唄,再用竹子弄一些小勺子。”李民富還沒開口呢,張氏先說話了,“老三,你消停點兒,我們今天幹活路已經夠累了,搞來耍的東西,你自己動手。”
    這話李愛國可不愛聽,“保保,哪個說我是搞來耍的哦,我是認真的,今天跟四妹去公社賣菜,我們已經看好了,準備下個場就去賣冰粉。摻點薄荷在裏麵,好吃又好看,你們不是也說好吃麽。”張氏不吭聲了,對於兒子,從來都是不忍下手嚴管的,準確的說,五個孩子現在她都沒法管了。
    李民富搖著扇子,“好嘛,要是明天落雨,幹不成活,我就給你弄。”李玉湊過來給李民富打扇子,“謝謝大爺,等掙到錢了,我和三哥買豬腳回來用砂鼎鍋燉。”女兒發言了,李民富笑得嘴都合不攏,李瀟涵打趣的說,“以後我們就指著四妹吃肉了,四妹你要加油啊!”
    李建國也難得一見的打趣,“四妹,你們去擺攤,我幫你們送貨,是不是賞我碗湯喝呀?”李玉可不怕大哥,“大哥,你不用幹活,隻要往那一站就行,大娘大嫂大姑娘就都圍過來了。”這話說的,李建國給鬧了個大紅臉,“等以後找機會教訓你,哼!”放下話,李建國坐到凳子上搖扇子去了。李瀟涵端著小板凳,挪到李強邊上,小聲地咬耳朵,”幺嗲嗲,我今天問了楠姐,楠姐說是沒有定親呢,我覺得她做我大嫂挺好,你覺得呢?”
    李強也壓低聲音,拿扇子遮住嘴,“嗯,我也覺得不錯,一表人才,行事落落大方。”倆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往李建國看去。李建國渾然無感,眯著眼睛,躺在躺椅上慢慢的搖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