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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琳浩特
    城市終歸是不同的，即使外部是一片大草原。當人們開始聚集，一切都開始變化。
    不像外界般荒蕪，城市內倒是繁華，如同兩個世界的變化，甚至讓人產生不適應的感覺。
    烏雲在喂馬，他對自己的馬很愛護，也自信自己的馬術。
    覃無在馬車上已經吐了幾次了，但是他自己心裏清楚，不是馬車的問題，實在是還沒有適應過這種古老的東西。
    看看路上形形色色的人，他終究還是感歎一聲，人終歸是群居動物，要麽沒有，要麽滿眼都是。
    “大叔，我出去走一走啊。”覃無朝馬廄喊了一聲。
    “去吧。”
    其實覃無想出去確實是無奈，他到這個遊戲也有一段時間了，結果到現在還是沒有弄清楚遊戲到底是什麽樣的。唯一一點的揭示僅僅是有魔力，至於這個遊戲背景究竟是不是魔法世界還有待商榷。誰讓遊戲一直是以自行探索來搪塞玩家呢。
    不同於以往的遊戲，他能清楚的感知到，麵前的是玩家還是npc，能清晰地認知到是數據還是活生生的人，但是這個遊戲，所有人似乎都是活的，每一件事情的處理，烏雲大叔帶自己進城時守城人員的盤查，似乎都是人的行為，而不是數據在操控，甚至能感覺到他們的情緒變化，喜怒哀樂。
    一般來說，隻要是大城市就會有標誌性的建築，而這樣的建築往往能夠透露出許許多多的信息。雖然烏雲大叔曾經說過什麽勇士勇者的，但是覃無內心並不信，畢竟目前沒有任何升級的情況，可能力量體係還不明晰。在遊戲自行提到魔力的概念時，他才開始有了一些猜測。
    按照遊戲的基本套路，和已經顯示所謂的魔力，那麽一般平民百姓應該會有信仰以供給神明，特別是這種相對小型的城市更加容易獲得虔誠的信徒。
    看著一個又一個人虔誠地往所謂的教堂走去，覃無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也跟隨著人們走了進去，並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禱告。他們穿著那樣奇怪的衣服在跳舞，像是某種儀式，宏大而嘈雜的鼓聲、鈴聲充斥著覃無的耳朵。
    根據曆史方麵的知識，他隻能判斷出來這是薩滿教，而這裏又是城市。根據記載薩滿教是屬於全世界的，但是主要信仰者還是某些地區的人。
    儀式還沒有結束，他也並沒有離去，隻是在一直觀察。突然，一個地位看似很高的人開始搖動教堂中央的法杖，而其他人都停止了動作。法杖上開始出現光芒，雖然並不明顯，但確實存在。
    看著這好似魔術般的表演，覃無心裏已經明白，這遊戲裏應該是有所謂的神明的。剩下的就是看到底具體是什麽樣的設定了，薩滿應該是屬於自然神係的，如果拜入薩滿教有機會成為一名巫師吧。
    論壇上已經開始非常浮躁了，已經有人公布了自己成為了職業者，經過了神性的洗禮，得到了某位神靈的眷顧，開始獲得強大的力量，雖然具體職業並沒有公布甚至基礎屬性也沒有變化，但是卻得到了官方的恭喜聲和諸多玩家的嫉妒。
    覃無也好奇玩家是如何獲得神靈的眷顧的，畢竟玩家幾乎不可能做到對一個遊戲內的神靈以自己的信仰。當然，他更加好奇的是如何成為一個職業者，似乎並非僅僅是需要神靈的幫助吧？沒有經驗的設定，甚至沒有等級的設定，玩家究竟該如何成長？這些問題早有人提出，但還沒有回音。
    就地下線。
    映入眼簾的是妹妹那張可愛的臉，說不上美豔絕倫，但還是比較耐看的，至少算是賞心悅目吧。
    “怎麽了？”覃無有點奇怪妹妹為什麽跑自己這兒來，雖然妹妹很黏他，但是一般他有事的時候妹妹是不會來找他的。
    “哥~，今天陪我出去好不？今天有煙火看，現在已經很少能放煙火了。更何況這次是聯盟組織的活動。”
    “嗯。”覃無想了一下，雖然現在汙染問題基本解決，但是煙火這樣的東西管製還是非常嚴格，地方聯盟會出麵組織這樣的活動有些奇怪。但還是陪一陪妹妹，雖然自己名義上有個工作，但並沒有任何影響，不需要請假，想不上班就不上班，想上班就上班，畢竟所謂的工作也是沒有薪水的，實質上也僅僅是個興趣而已。
    “不是看煙火嗎？來步行街幹什麽？”覃無意識到自己似乎被妹妹坑了，這不是出來看煙火的，是出來逛街的。
    “這裏視野更好，我們也可以順便逛逛啊。”覃心很鎮定。
    覃無一想，雖然逛街很累，但陪妹妹最重要，算了，算了。
    “您好，需要什麽幫助？”一道溫和的女聲響起。
    “不需要，我就隨便看看。”覃心擺了擺手，推辭了這個服務機器人的服務。
    “謝謝您的光顧。”機器人打開店鋪門後直接自行離去了。
    覃無在一旁看著，一言不發，他出來隻是陪妹妹的。
    “哥，你看這件怎麽樣？”覃心點了一件衣服，立體投影儀將穿好衣服的覃心立刻投影了出來。淡黃色的長裙，清新淡雅的感覺，白裏透紅的皮膚，自是相得益彰。
    “好看。”覃無點頭。
    “我也覺得挺好看的。”
    “那就買了。”
    “不，再看看……”
    “這件怎麽樣？”一摸一樣的款式，黃色變成了白色。
    “也好看。”
    “這件呢？”
    “還是好看。”
    ……
    “看了這麽多，為什麽不買呢？你不是挺喜歡嗎？”兩人走出了店門，覃無問了一句。
    “我衣服已經夠多了，再買衣櫃放不下，隻是出來逛逛，上次出來也不是沒有買嗎？”
    “小丫頭還嫌衣服多了？”
    ……
    兩個人悠然的走在街上。這整條街上也隻有他們兩個人，風卷起落葉。葉片在飛舞，遲遲不願落下。遠處傳來悠揚的歌聲，卻不知道是為誰放的。
    “這條街現在都沒人的嗎？”覃無已經好久沒出來了。
    “很早就是這樣了，你不也是很久沒來這條街上了嗎？”
    “也是，沒有來這裏的必要。又沒有什麽很重要的事。”覃無覺得很正常，自從空間箱子出現以後，古老的快遞行業都轉變到了空間轉換站工作，上街的人們確實少了。實體小店經營是相對困難，即使有售賣機器人，沒有顧客也沒辦法。
    “還有兩個月吧，這裏也要改成居住樓了，我們這裏不會再出現實體店麵了，淘汰的終究會淘汰。”覃心歎了一口氣。
    “不錯啊，能有這麽深刻的認識倒是難得呀。”
    覃心犯了一個白眼。
    這寂寥的街上，除了兩個人影似乎隻剩下行道樹守望相助了。
    遠方空中炸出了煙火，似是無盡的璀璨，給寂靜的夜晚留下了一絲聲響。
    街邊的樓上打開了幾扇窗子，一些人開始欣賞這夜晚的盛宴，一些人臉上也留下了些許光芒。
    煙火隻是單調的煙火，沒有任何的圖案，隻是單純的炸成圓形的星星點點。雖然現在已經可以做出近乎所有形狀的煙花，但是卻依舊放的是這最古老的煙花，
    看煙火的人並不多，更何況離開家門來到路上的人更少了。也不知道聯盟這種舉動是為了什麽，一個世紀以前的活動品拿到現在確實顯得蒼白無力，更何況是這樣沒有特色的東西。
    看了一會兒，覃無覺得有些無聊，想叫妹妹回去。他轉頭一看卻發現妹妹已經愣在了那裏，表情像是見到了稀世珍寶。
    “哥，原來這就是煙火，好神奇啊，真的好漂亮啊！”覃心一臉的驚喜。
    覃無有些莫名，“書上不是見過嗎？而且這也不是真的煙火啊，這是投影出來的，聯盟不可能放真的煙火的，這東西上上個世紀就有了禁令，上個世紀就基本上消失了。”
    “可是真的好漂亮啊！”覃心喃喃道。
    ”是啊！“覃無也不想掃了妹妹的興致，心裏卻想，都十七了卻還是像個孩子。即使自己的內心對煙火波瀾不驚卻也被妹妹的開心所感染。
    一些窗子被關上，一些窗子裏的麵孔變得幼嫩，一些窗子裏的麵孔變得蒼老。
    孩子們變得神采奕奕，臉上的興奮無法掩蓋，眼神中都充滿驚喜。
    成年人平靜冷漠淡定，生活毫無變化，情緒也沒有起伏。自然，這些東西也不值得起伏。
    老年人充滿皺紋的臉上有一絲絲追憶，像是回味，像是幸福，又像是孩童時的翹首以盼。
    對於現在來說，這就是古老的一點遺物，一份傳承。究竟真的是有什麽意義，那就是真的沒有，什麽都沒有。
    “哥，你不覺得很震撼嗎？你也是第一次看到煙火吧？”
    “也沒有什麽啊，這煙火終究是會消散的，更何況曆史書上這東西出現過幾次，沒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對我們又不會有什麽影響。”覃無很平靜，確實沒有什麽好震撼的，畢竟隻是以前的產物，又不是什麽新的發明。
    “是啊，沒有影響，沒有關注的必要，沒有高興的意義。”覃心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