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又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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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官府報案。”
    侍女沒反應過來,不解道:“那我們跟官府怎麽解釋嗎?”
    “就說我們任采樓的姑娘私自出逃了,還帶走了我們的秘方,打算逃去炎國,希望他們幫忙尋找,報酬和以往的一樣。”
    “好的,媽媽。”
    侍女接過中年女子的銀袋子,從任采樓後院悄悄溜了出去,快步往官府而去。
    而官府裏今天卻異常的熱鬧,路上的百姓紛紛打趣著,似乎對他們來說不過就是常事。
    “估計又是文大人的小妾生了。”
    “嘖,這文大人寵妾滅妻也太過了吧,正妻還沒有孕,小妾就接二連三生了兩個。”
    “噓,小聲點!你不要命啦!”
    穿著白色長袍的男子連忙捂住旁邊人的嘴,四處看了看,這才長歎口氣。
    侍女急急忙忙來到衙門後的角門前,喘順了氣,敲門道:“任采樓的。”
    一個捕頭打扮的男人打開了門,示意她快些進來,隨後快速把門關上,他轉頭看了眼女子,“說吧,發生什麽了?”
    “任采樓的姑娘跑了不單隻,還帶走了秘方想逃去炎國,麻煩捕頭大哥把人追回來,報酬和以往一樣。”
    捕頭原本還有點不耐煩,在聽到這句話時,眼裏的貪婪逐漸暴露出來,但還是故作高深道:“看來芳媽媽是不想找回姑娘了。”
    侍女連忙把銀袋子雙手遞了過去,“麻煩捕頭大哥了。”
    “哈哈哈,不麻煩,畢竟任采樓作為西域的最大青樓,若是丟了這麽寶貴的東西,我們一定會把人抓到的,替我給芳媽媽問聲好。”
    捕頭一手拿過銀袋子,在手裏掂量了下重量,眼裏的貪婪更甚了。
    侍女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畫像,“這是花桔姑娘的畫像,勞請捕頭大人保管好。”
    捕頭拿過畫像,在看清畫上女子容貌時,不由得被驚豔了一把,隨機猥瑣的笑了笑。
    “芳媽媽什麽時候進的新貨,還是個中原人,真正的上乘貨色啊。”
    “她隻是低等的妓女。”
    捕頭仔細看著畫像,“低等妓女啊,可惜了這般容貌,算了,記得讓芳媽媽把人留給我。”
    “好的,我會告訴媽媽的。”
    君弦這邊,躲過了一幫打手的視野,快速往其中一個房間而去。
    老鴇的房間是在三樓最裏的位置,同時也是最容易色讓人忽視的位置。
    他在門紙上戳了個小洞,探頭看著裏麵的一切,手上慢慢拿起了綁在小腿的匕首,眼裏的寒光一閃而過。
    中年女子還是有點不放心,若是尋常女子,倒不必她如此心慌,可那人是炎國有名的康樂郡主,而且醫術了得,真讓她逃回炎國,她得頂上人頭肯定保不住了。
    “嘭!!”
    門被外麵一把推開,中年女子還沒回過神,就發現自己脖子上多了把匕首。
    她穩了穩心神,好歹是做了十幾年的老鴇,她不緊不慢道:“你所求的是什麽,隻要我蘭芳給得起的,一定雙手奉上。”
    蘭芳自詡無人能抵擋這個誘惑,身後這個男人能躲過打手,準備找到她的房間,無非就是金銀珠寶,她有的是。
    君弦臉上並沒有半點波瀾,他也懶得多和蘭芳多說一句話,直接把她身上掛著的囊袋拔了下來,用手摸了摸裏麵那塊刻著字的牌子,這才確定這是薛芷虞身上的玉牌。
    “不該拿的東西不要碰,老虔婆。”
    蘭芳被這句話氣的臉色通紅,她何時被人如此辱罵過。
    君弦才不管她怎麽想,一把把她推了出去,踮起腳尖直接從窗口飛身離開,隻餘下氣的渾身發抖的蘭芳。
    該死的!她一定要把這對可惡的男女抓出來,竟然敢耍她!
    君弦拿著玉牌在屋簷上身形敏捷的跳躍著,心思卻千尋百轉,在街上還買了幾個包子。
    回到小院裏後,薛芷虞把擦好藥膏的棉花扔進了旁邊的火盤裏,轉頭看向已經回來的君弦,上下打量了眼,確定他完好無損後,這才放下心來。
    “你的玉牌。”
    薛芷虞打開囊袋,把玉牌拿了出來,悄悄放進了袖子裏,在君弦看不到的地方,決定放在空間裏。
    “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君弦邊說邊把紙袋遞了過去。
    薛芷虞一聞便知道是肉包子,也不跟他客氣,畢竟從炎國到現在,她可是滴水未進,又渴又餓的。
    她拿起一個肉包子,走進廚房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咬了口肉包子,含糊不清道:“竟然來了,肯定得逛逛再回去。”
    君弦也不知道是佩服薛芷虞心大還是她想的太簡單了,原本心裏一大堆話頓時說不出來,最後隻能化作一聲歎息。
    算了,有他看著應當不會出大事。
    薛芷虞足足吃了三個包子,這才覺得填飽了肚子,她用手帕擦了擦嘴,餘光看到君弦一副驚呆的樣子。
    “咳咳,我還留了三個給你,快拿去吃吧,你這樣看著我,怪尷尬的。”
    君弦也拿起包子坐在她旁邊,大口大口吃著。
    待他吃飽後,薛芷虞站起身活動了手腳,看著手腕上還殘留著淡紅的紅痕,心裏還是有點窩火。
    嘖,越想越氣,真當她是軟柿子那麽好拿捏的嗎?
    “君弦,幫我做件事。”
    薛芷虞從袖子裏拿出一瓶透明的藥水,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君弦一聽,差點沒笑出來。
    突然覺得那群人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了郡主。
    “走吧,我們先出去逛逛。”
    “好。”
    兩人出了院子,在大街上隨意的逛著,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薛芷虞總覺得時不時有幾道不懷好意的視線打量自己。
    他們剛走沒多久,前邊迎麵來了幾個捕頭,一身藏藍色官服看著很是正氣,隻不過他們的眼神卻透露著猥瑣,尤其是帶頭的男子。
    “站住!你就是任采樓的花桔吧,私自出逃還盜竊了樓裏秘方,屬於盜竊罪,跟我們走一趟!”
    帶頭的男子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找到人了,毫不掩飾的打量眼前的女子,比畫像還要美,而那身段看著都讓人覺得欲仙欲死。
    但表麵上還是保持著義正言辭的模樣,仿佛隻是秉公辦事。
    薛芷虞聽完捕頭的話,覺得自己那一劑量有點少了,還是得換個猛的。
    “捕頭莫不是吃了酒腦子不清醒?我是炎國的康的什麽任采樓花桔,我這還有玉牌可以代表我的身份。”
    捕頭看到她手中的玉牌,不由得也蹙了蹙眉。
    怎麽回事,她不就是普通的妓女嗎,可這玉牌確實不是偽作。
    不過他現在可顧不得什麽了,隻得硬著頭皮冷笑道:“花桔姑娘,雖然不知道你這玉牌是怎麽來的,但始終改變不了你作為任采樓姑娘的事,還是莫要胡言亂語,把她給我抓起來!”
    身後的捕快快速圍了過來,對他們進行包圍。
    薛芷虞突然覺得自己這是對牛彈琴,對方就是想置她於死地,說這麽多也是白說。
    就在她打算讓君弦動手時,一聲低沉的嗓音從不遠處響起。
    “我看誰敢動她。”
    身穿銀灰色錦袍的男子緩步從人群裏走了出來,隻見他臉上戴著銀色的麵具,根本看不到麵具下的神情,但那雙眼睛卻如獵鷹般掃了眼圍著的捕頭。
    明明還是盛夏,無端讓人覺得如墜冰窖,不寒而栗的感覺直達頭頂。
    落日的餘暉斜斜的灑在他身上,拖長了男子偉岸的身姿,顯得是那麽的崇高,令人心生敬畏。
    薛芷虞一下就認出了來人,這不是宥的兄弟嗎,他怎麽來這了?
    捕頭在看到銀麵男子的那一刻,猶如缺氧了一樣,整張臉慘白不已。
    竟然是嗜血狂魔的夜修羅!
    傳聞他殺人不眨眼,死在他刀下的人不計其數。
    這位大人怎麽會來到這裏,而且剛剛他說的話,莫不是和這個自稱是郡主的女人是認識的?
    想到這,他朝薛芷虞連忙開口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望郡主原諒小的!”
    突然被捕頭的話給驚醒的薛芷虞,對於他三百六十度的轉變,有點匪夷所思。
    她沒有留意到旁邊君弦的臉色變化,還在想著現在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君弦在看到銀麵男子時,瞳孔一縮,眼裏滿是驚訝和不可置信,還有絲絲的敬佩。
    他還在江湖行走的那段時間,經常聽聞有關夜修羅的事跡,但從未見過他本人,現在竟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多少有點感慨。
    南宮燁對於男子的話充耳不聞,在看到薛芷虞臉色的紅印子和手腕的勒痕時,莫名的有點心疼。
    他走上前開口問道:“怎麽受傷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來薛芷虞就不爽,“哼,遲早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啊!”
    看到薛芷虞氣的牙癢癢的表情,南宮燁隻覺得有點好笑,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就想捏一捏她的臉,但手指隻是動了動,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捕頭視線在兩人間來回遊走,心裏很是忐忑的同時,暗暗的咒罵蘭芳這老女人,竟然敢陰他!
    “你打算怎麽辦?”
    “交給我處理?”薛芷虞挑了挑眉,不確定的問道。
    “當然,任你處置。”
    南宮燁也有點好奇,薛芷虞會怎麽處理這件事。
    “這人情我領了,有機會一定還你。”
    薛芷虞說完後,朝捕頭走去,也不在乎會被別人聽到,開口道:“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那老鴇吩咐你做的事你就跟她說,你已經抓到我了,讓她到衙門來一趟,剩下的我來處理。”
    捕頭連忙點頭哈腰,吩咐另一個捕快去通知蘭芳,自己則一個勁的說沒問題,恨不得把以頭搶地,跟一開頭的樣子完全不同。
    君弦抿了抿唇,目光複雜的看著現場的發生的事,他沒再去看南宮燁。
    薛芷虞跟在捕頭的後邊緩緩的走著,還在思索著這一連串發生的事。
    她不急著回去,就是想看看薛玉梅還有什麽招數,她可比薛玉露那個沒腦子的難對付多了,笑裏藏刀的主。
    茶樓裏。
    白虎拿起茶杯,明明是喝茶卻硬是喝出了喝酒的架勢,他把茶杯的茶一飲而盡,看了眼窗外發生的事,打趣道:“青龍,你不過來瞧瞧,樓下可熱鬧了。”
    青龍眼皮都沒掀起,語氣冷靜的過分,“不感興趣。”
    “嘖,你這.....我靠!青龍你快過來看啊!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白虎不斷地揉著眼睛,兩隻手撐大了眼睛,盯著那抹身影。
    青龍也不是頭一次見到白虎這麽大呼小叫的樣子,但還是下意識皺了皺眉,並沒有理會他。
    “你快過來看啊!那人好像教主!”
    白虎最後那兩個字剛說完,青龍原本還在坐著,下一秒已經閃身到了窗邊,順著白虎的視線看了過去。
    在看到熟悉的容顏時,清楚的聽到了自己心髒強有力的跳動著,銀灰色眼眸裏流露出無人能看懂的柔和。
    她終於回來了。
    真好啊。
    白虎見青龍一直沒理自己,轉頭看到青龍呆呆的樣子,淺藍色的眸子裏一片疑惑。
    這家夥不會是嚇傻了吧?
    “我們要下去和教主見麵嗎?”
    青龍把目光看向她身後的銀麵男子,沉默了一會,這才開口道:“還沒到時候。”
    白虎急了,抓了抓頭發,“現在怎麽還不是時候啊,教派現在沒有教主不行啊,尤其是那幫老家夥!”
    青龍沒理會他,繼續回到位置上喝茶,但此時拿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著,天知道這麽多年他是怎麽熬過來的,現在終於能看到她了,哪怕隻是遠遠一眼。
    白虎在屋裏來回走著,時不時看向窗外的人,他現在光是盯著那群老家夥就覺得精疲力盡了,不要說還有些蠢蠢欲動的人。
    薛芷虞跟著一眾捕頭進了衙門後,帶頭的捕頭可謂是十分殷勤,又是端茶又是送糕點的。
    很快,去接蘭芳的捕快就把人帶來了,“頭兒,人已經到了。”
    “嗯,你下去吧。”
    捕頭不耐的揮了揮手,討好似的開口道:“郡主,你看這人已經帶到了,任由你處置。”
    蘭芳還以為已經抓到了那丫頭,聽到來接她的捕快的話,心裏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到時有這丫頭好受!
    誰知道來到衙門,卻看到薛芷虞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而且捕頭竟然是在討好她?!
    “大人,這......”
    “閉嘴!這是炎國的康樂郡主,還不快跪下!”
    捕頭恨不得當場手撕了蘭芳,都是這老女人亂嚼舌根,害得他以為這真的是普通的青樓姑娘,誰知道人家是郡主!
    薛芷虞冷眼看著這一切,她走上前把手裏的銀針毫不猶豫的刺向某個穴位,“說吧,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蘭芳被這一針定在原地,渾身像是使了法術般,動彈不得,她心虛的轉移了視線。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是聽不懂還是不想說,想清楚再回答,我的耐心可不多,”薛芷虞從空間拿出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輕輕拍了拍她的臉。
    鋒利的刀身閃爍著層層銀光,隻是一眼便讓人毛骨悚然。
    蘭芳感覺到臉上冰涼的觸感,餘光在看到那把刀時,頓時嚇得魂不附體,生怕那把刀不長眼,想了想開口道:“郡主,草民實在是不知道啊!”
    “嗬,我這刀子可不是玩具,而我說的話也不是鬧著玩的。”
    鋒利的刀順著蘭芳的臉頰輕輕劃過,很快,就滲出了鮮豔的血絲,從劃痕中流了下來。
    蘭芳隻覺得臉上一陣刺痛,看到刀身上的血跡時,還沒來得及尖叫,就看到薛芷虞晃了晃手中的手術刀。
    她不敢再小瞧這丫頭了,這就是一個可怖的魔鬼!
    “我說,我什麽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