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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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大人,走吧,時候確實是不早了,與本相天牢之中走一趟,皇上那邊們還等著本相前去回話呢!”霍玉連轉身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他和柳君山兩人都知道,這既然皇上已經下了聖旨,自然是經過了一番調查,不管是經自誰手,此時此刻,那劉皓的手中也必定有了他柳君山的諸多鐵證。
    別人不知道,但是柳君山自己心中明的跟鏡兒一樣,這麽多年來,他在官場之中,起起伏伏,從小小五品官,做到如今的地位,自然沒少碰及國家律令的底線,前來巴結自己的人當然是親赴後繼,恨不得將自己的整個家都抬手捧給自己,整個朝堂上下,他收歸的黨羽不在少數。
    可如今此番情景看來,這劉皓必定是要將自己多年來建立的權勢鏟倒,能留的收歸己用,不能留的自然是斬草除根。
    皇家生性薄涼,他立的功再大,也低不了他的過,何況這劉皓是打定了注意。
    但是,就算如此,自己也仍然擁有最後的護身符,他十分冷靜的轉過身整了整衣衫,對一旁抖如篩糠,不停用衣袖撫淚的夫人說道,“今日一別,夫人放心,為夫定會平安歸來,你若是一人在府中煩悶了,就帶著婢子去宮中看望看望皇後娘娘,與皇後娘娘解解悶也好,不必一人在府中癡癡的等我回來。”
    霍玉連自是明白,這柳君山是要自己的夫人帶自己走後立刻進宮向皇後娘娘搬救兵,嗬嗬,他實在是不忍心告訴他,如今的皇後娘娘恐怕是自身也難保了。
    出了鎮國公府,霍玉連帶的兵馬立刻將府門圍住,各個神情凝重。
    “聽著,嚴兵把守,任何人不得出入。”語畢,柳君山轉過身來,眯眼看著霍玉連,半晌才啟聲道,“霍相,本官以前為何就沒有發現霍相做事如此決絕,不給他人留半點後路呢?”
    霍玉連走進柳君山,側身俯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還是要多虧了柳大人您的教誨才對。”
    柳君山疑惑的看著他,自己究竟教了他何事?什麽叫多虧了自己的教誨,自己雖在京城多年,自己看著霍玉連的成長與高升,但是從未與他們霍家走進半分,這教誨,從何說起。
    霍玉連知道自己說的柳君山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嗬嗬,就讓他帶著這份疑惑去天牢裏想個透徹吧。
    但是無論如何,這份仇於公於私,他都要報個徹徹底底,如今隻是最初的第一步。
    他將柳君山一幹人等送進大牢後,就立刻進宮麵聖。
    此時劉皓剛歇下來,正靠在龍椅上休憩,就讓何誠退下了。
    但是何誠知道最近讓自家主子糟心的事情可不少,所以他也不敢怠慢,就退了出去在殿外候,讓皇上能夠清靜清靜。
    這一見霍玉連來了,自知一定是捉拿國丈爺的事情辦好了,就讓霍玉連先在殿外候著,自己進去稟報皇上,臨了了,還囑咐霍玉連,說是今日皇上抓住一個皇後安排在殿裏的耳朵,所以皇上大發雷霆,讓霍玉連待會進去回話的時候,一定要言辭謹慎,莫要再說些讓皇上動怒的話語來。
    不一會,何誠就過來傳喚霍玉連了。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免了,愛卿平身吧,事情辦的可還好?”劉皓手中捏著一個燙金邊的紫玉茶杯,不緊不慢的的品著,他知道,這霍玉連的辦事效率,肯定是事半功倍的。
    “回皇上,柳君山一幹黨羽已然盡數捉拿歸案,如今證據確鑿,隻待三司會審過後,定罪行刑即可。”霍玉連微微俯首,語調低緩不卑不亢,而劉皓最最欣賞他的一方麵就是他有著那股泰山崩於麵而不驚不亂的氣勢,也隻有這種人才能做他辛兒的駙馬爺,才配得上他們皇家。
    “哦,這柳君山未必心灰意冷,鎮國公一黨一連入獄,這麽多年來他定給自己留了後路,今日被你連翁中捉鱉,你定要時刻謹慎,不得不防範他會拚死一搏。”
    “臣定當銘記於心,隻是皇後娘娘怕是不會甘心自己的父親受此大難,定會出手,臣隻怕......”霍玉連言盡於此,微微抬頭看著劉皓,他與皇後娘娘畢竟是結發夫妻,如今出了這樣的事,皇後定然不會任由自己的父親受那牢獄之災,重則恐怕還會丟了性命,他是想要看看皇上是什麽態度,也好掂量掂量這柳君山的罪,究竟該如何判,才會讓皇上心中快意。
    劉皓把玩著自己手中的紫玉茶杯,這皇後確實不是一位安生的主,就憑她膽敢在自己的殿裏安插耳朵,簡直是膽大包天,果然,這從父親到女兒再到外孫女,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整日就想著如何算計他人,可從今日開始,這柳氏一族怕是不在風光了,屬於劉氏的天下,他劉皓,定要全數奪回來。
    霍玉連看著劉皓那不斷變化而且越漸猙獰的表情,竟然漏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若是他人看到一定想不明白,這霍丞相究竟在笑什麽?隻怕隻有霍相他一人能夠明白。
    劉皓下旨,將鎮國公一家財產抄出充與國庫,並且下令,若是柳氏一族有人拚死反抗拚死營救柳君山,無論是誰,絕不姑息,如有反抗一一絞殺。
    霍玉連身為主審,一連好幾日都在牢中,他辦事速度十分之快,罪狀已經一一列好,就等著柳君山簽字畫押了。
    他要的就是速戰速決,他要將那群前來營救柳君山的人逼到絕路,果然,柳氏一族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竟然沒有絲毫的準備,就帶著一批死士闖進了天牢,柳君山看到他們,眼中沒有一絲絲的驚喜,有的隻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恨。
    他們竟然毫無部署和準備就前來營救,這不是睜著眼睛往霍玉連布好的全套裏麵跳嗎?
    柳君山一雙枯瘦如柴的手沾染了不少的汙物,他死死的抓著牢房的柱子,一下又一下的搖著、拍打著,頭發胡亂的四散開來,眼中充滿了絕望。
    他嘴裏低聲念叨著,“糊塗啊......糊塗啊......你們快走,不要管老夫......”柳君山知道,此次營救自己的決定,定是那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女兒所下令,如今來了不少死士,現在整個牢房都被禁衛軍統統圍住,他們若是不即是撤退,今日恐怕前來營救自己的人,都要命喪於此。
    柳君山抬頭冷冷的看著霍玉連,眼神之中盡是噴灑了滿腔的怒火,他憤怒的開口,嘴裏的唾沫星子四處飛散,“霍玉連,你...你個黃口小兒,老夫在朝堂上隻手遮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時候,你這黃口小二的父親恐怕還在娘胎裏呆著,如今你卻不知天高地厚,對待我柳氏手段竟然如此陰險毒辣,將這麽多條活生生的性命全部留與此地,老夫若是提早已得知你竟是如此忘恩負義的陰險小人,老夫當日絕對不會在朝堂之上公然舉薦你擔當國相一職,定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他仿佛失了神智,看著霍玉連平靜的麵容嘴裏瘋狂的謾罵,他從未看過霍玉連盛怒的樣子,他想要激怒他,羞辱他,刺激他,他恨不得將霍玉連很合的踩在腳底下,踩踏碾壓。
    而此時的霍玉連,竟然冷笑了一番,慢慢的走進柳君山,輕輕蹲下身子,看著身在低於地平麵的凹牢裏的柳君山,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如同來自地獄的勾魂索命的使者,“柳君山,你也說了,你的風光僅限於以前,現如今,本相是官你是犯,本相在上,你在下,該被羞辱的人是你,而非本相霍玉連,而你的嘴裏,根本不配提起本相的父親。”
    霍玉連輕輕靠近柳君山的耳朵,低聲說道,“你可知本相的父親是誰?”
    他看著柳君山疑惑的樣子,突然哈哈大笑,再次靠了過去,“本相的父親就是被你栽贓陷害慘死於亂箭之下的大將軍,霍庭威,而我霍玉連,如今就是來向你索命的。”
    柳君山聞言,驚的往後撤了一步,不可置信的搖頭,“你怎麽會是那霍庭威的兒子,你明明是京城霍家狀元郎霍湘之子,京城霍家世代從文,未有一人從武,而那霍庭威是北方人,京城人人人皆知,兩家隻不過是同姓之家,又怎會有瓜葛,況且當年老夫明明將霍家一百三十二口全數絞殺,你又是如何逃出...如何逃出...”
    霍玉連起身,轉過去背對這柳君山,臉上慢慢布上一層陰霾,“如今你也是將死之人了,告訴你也無妨,當日,我隻不過是繈褓之中的嬰孩,我娘拚死逃出,將我送進京城霍家,為的就是我還能夠名正言順的姓霍,而非從了他人之姓,而京城霍家小妾恰巧前些日子不幸小產,本相的到來,正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助她一舉成為名正言順的大夫人。而霍夫人不僅將本相視為親生兒子,更是將本相視為恩人,所以,從小就教導本相,這柳氏一族柳君山就是你的殺父仇人,此仇必報,否則今生今世誓不為人。”
    他又轉過身,對著柳君山露出一抹笑,他一身的陰鷙,再帶著那笑容,竟讓人看的十分驚悚,“國丈爺,如今你身在此處,你應該明白了吧?”
    語畢,霍玉連便在身邊白冬的保護下出了天牢,路上踏著一具又一具的死士的屍體,他走的穩穩當當,父親的仇,他隻是踏出了報仇的第一步,而這第二步,看來還得從長計議,急不得,急不得。
    而留在凹牢裏的柳君山如今已然瘋魔,死命的揪扯著自己四散開來的白發,嘴裏瘋狂的大喊大叫道,“......霍庭威來報仇了,霍庭威來報仇了,人是我殺的,人是我殺的,哈哈,一百三十二口,都是我殺的,殺啊......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