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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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轉過身,對著柳君山露出一抹笑,他一身的陰鷙,再帶著那笑容,竟讓人看的十分驚悚,“國丈爺,如今你身在此處,你應該明白了吧?”
語畢,霍玉連便在身邊白冬的保護下出了天牢,路上踏著一具又一具的死士的屍體,他走的穩穩當當,父親的仇,他隻是踏出了報仇的第一步,而這第二步,看來還得從長計議,急不得,急不得。
而留在凹牢裏的柳君山如今已然瘋魔,死命的揪扯著自己四散開來的白發,嘴裏瘋狂的大喊大叫道,“......霍庭威來報仇了,霍庭威來報仇了,人是我殺的,人是我殺的,哈哈,一百三十二口,都是我殺的,殺啊......殺啊......”
劉皓坐在自己的宮中,他已經知道霍玉連守株待兔將前來營救柳君山的所有死士一網打盡,並且還留了一個活口,然後順藤摸瓜的調查出此事的幕後指使者竟然就是皇後,看來,這皇後果然是被逼急了眼,這劫獄救人掉腦袋的事情竟然都幹得出,果真是父女情深啊。
劉皓坐在自己的龍椅上,十分暴怒,就連身邊的何誠一時之間都不敢接近,他將案幾山過得奏章全部撥落在地,有一份仍在桌上,就發了狠,猙獰著將那份奏章撕了個粉碎。
一個小太監低著頭顫顫巍巍的進來,趴在何誠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就急急地退了出去。
何誠看了看殿外,又看了看四散在地上的奏章,歎了口氣,咬了咬牙,一閉眼上前去說道“皇上,皇後娘娘求見。”
劉皓笑了一聲,疾言厲色道,“她還有臉來見朕,哼...就讓她進來,看看她還有什麽三寸不爛的蓮花舌,還能將此時說出個花來。”
何誠再次歎了口氣,退了下去,走至大殿門口大聲的喊道,“宣皇後娘娘進殿......”
誰知皇後一聽何誠喊出來之後,就一把先開他,急急的闖了進去,絲毫沒有了以前那種母儀天下的高貴姿態,何誠搖了搖頭,這皇後的位子,她恐怕是坐不穩了,幸運的話還能坐著那一天兩天的,若是趕了黴運,怕是進了這大殿,就要被打入冷宮了。
“皇上,臣妾有話要說。”皇後娘娘的胸膛急切的起伏著,此時此刻,她今天必須要見到皇上,讓給她一個合情合理的說法,霍玉連為何突然將自己的父親收押天牢?若是殺雞儆猴,做做樣子即可,為何還要在自己出手相救之時將所有死士一一送葬在牢裏?
這霍玉連屢屢膽大包天的做法,竟然膽敢私闖國丈府,假傳聖旨,將國丈打入天牢,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恐怕他這些做法皇上此時此刻還不知道吧?
“皇後,如此急切前來,儀態全無,有何要事啊?”劉皓低著頭,一眼都不想看殿前立著的女人,盡管她是自己的結發,可她更是柳君山的女兒,他的心中早已被厭惡充斥著。
皇後冷笑了一番,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衫,悠悠靠口說道,“皇上,您還不知道吧?這霍相背著您都幹了些什麽。”嘲諷的目光四處打量了一番大殿,這皇上怕是在殿裏待久了,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劉皓聞言,緩緩起身,邁著有些沉重的步伐走了過來,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冰冷的眼神不斷的變化,但是他感覺這女人似乎有點陌生,也對,他從來都沒有看清楚過這個女人的內心,從一開始的貪婪,惡毒,善妒,到如今的愚蠢,嗬嗬,他當初就是太過於軟弱,才會答應娶這個女人,這些年裏,整個朝堂,被她的父親搞得烏煙瘴氣,整個後宮被她和她的好女兒搞得人心惶惶,這柳氏一族還真是有能耐,各個都是以權謀私的一把好手,他劉家的江山差一點就斷送在這柳家人手上了。
皇後看著劉皓看自己的眼神,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為了打破這讓自己有些尷尬的氣氛,她抬手撫了撫自己頭上的金釵,不自然的衝劉皓笑了笑,“皇上,您為何這樣看這臣妾?”
“嗬嗬,不為何,霍相此舉,朕都知道。”劉皓走過她,雙手輕輕背在身後,眼睛向殿外眺望著。
“您知道?那您為何不阻止?臣妾父親年紀大了,怎能承受牢獄之災?怎能承受霍相如此汙蔑,更何況,人言可畏,您讓臣妾的父親以後如何麵對北燕民眾,如何麵對朝堂一眾官員?您究竟將臣妾父親置於何地?”
看著皇後一步又一步咄咄逼人的強勢態度,全無一絲悔改,劉皓心中及其震怒,雙眼幾欲奪眶而出,憤恨之極抬手揮出一張,將皇後掀翻在地。
皇後跌坐在地上,頭發有些散落,嘴角也被打破,滲出鮮血。
她捂著臉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劉皓,迷茫不已的問道,“皇上,您昏頭了嗎?為何要打臣妾?”
“為何打你?你說為何?朕今日便告訴你,霍相捉拿柳君山是朕下旨授意的,那道聖旨自然是真的,絞殺那群死士,當然也是朕授意的,你以為這些年來你與你的父親做的那些肮髒齷齪的事情朕都不知道?靜嬪為何小產之後不能生育?齊妃的小皇子又是為何會無緣無故跌落井中?你以為這些事情朕都不知道?朕初始隻不過想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待你有所悔改,但朕沒有想到,你竟如此善妒,將朕寵愛過的女人一一給弄沒了。”
劉皓滿麵通紅,一口氣將多年心中的憤怒全部迸發而出,心中更是氣到極致,扶住額頭有些暈眩的往後退了幾步,顫抖著手指著皇後,怒不可遏道,“朕本對你還抱有希望,以為你此次前來是有所悔改,為你為你父親懺悔,看來還是朕錯了。”
他突然轉過身哈哈大笑了一聲,斜著眼看著滿眼驚恐的皇後繼續說道,“如今好了,既然你不珍惜朕屢次給你的機會,今日,朕便將你和你的父親一便收拾了,還落了個清淨幹淨。”
“來人。”
“微臣(奴才)在......”何誠與諸多侍衛太監一直守在殿外,一聽傳喚就匆匆進來跪在地上聽旨。
“將皇後免除鳳印打入冷宮,今生今世不得踏出一步。大公主即刻出發,出嫁薑國。柳君山除去鎮國公國丈之職明日午時午門斬首示眾,柳家財產即刻抄出充於國庫,柳氏一族子女不得在朝為官,不得進宮為妃。”
殿內所有人包括已經心灰意冷十分絕望的皇後,都是心中一驚,沒想到,皇上竟然對柳氏一族如此絕情,厭惡到了此等地步,皇上此舉,無疑是將自己麵前所有柳氏一族的人出了個幹幹靜靜,也是將原本風光無限的柳氏一族從天上打落到了地上,如同泥土一般,低賤不堪,自此之後,柳氏一族,從京城貴族跌落到人人喊打的平民,甚至更低的階級。
皇後一句話也沒有說,也沒有半點掙紮,任由身邊的侍衛太監將自己送進冷宮,一同與自己進來的還有同自己當年一同進宮的雲姑,看著與自己一同落難的雲姑,她才明白,真正將自己放在心中忠誠對待的隻有雲姑一人,想起自己以前對雲姑的種種,她悔不當初,隻是抱著雲姑痛哭流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公主被下令與臨國薑國結親後,宮門口就有諸多侍衛把手,終是不能再出宮門一步,她與自己的母親還有外公,境地又是極其的相似,所有人都知道,沒有人會對他們柳氏一族出手相助,以前他們風光無限的時候,就連一個旁支的遠房親戚的是那般的囂張跋扈,欺人太甚,如今落了難,門廳鼎盛不再,有的隻是他人稀稀落落的咒罵與落井下石的三言兩語。
原來與大公主較好的幾位公主和皇子,沒有人一個人前去探望她,一聽這向來囂張驕傲的大公主是要嫁給薑國皇帝洛元天,就都在背後奚落笑話她。
原來而洛元天的年紀與劉皓幾乎一般,年老之外還在薑國整日酒池肉林,在諸國之中各辦更是以荒淫無道而出名。
那些公主皇子間接的明白了,這父皇此舉無疑是將那大公主推進了火坑,一點多年父女情麵都不留。
這劉皓身為一國之君,當然是以利為大,沒有將大公主和自己的母親一同扔進後宮自然是因為這大公主還有點可利用的地方,這兩國結親,對於他隻有利沒有害,皇家生性涼薄。
所以,他為了自己的利益根本不會在意。
明月宮。
唐可辛從聖寧殿回來後,在宮中思考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自己前一世的事情必須要弄清楚,自己不能這麽不明不白的這麽待著,萬一這真的三公主要是頂著自己的殼子找了回來與自己對質,她還真不知道怎麽辦。
於是邊讓瀾心差人去請禁衛軍統領韓衛,臨了還特意囑咐,一定要秘,絕不能被人給看見了。
弄得瀾心派人去找韓衛的時候還有些尷尬,搞得就像是以往宮裏的老人說的,這宮裏的宮女得不到皇上的寵愛,也不堪忍受宮中長時間的寂寞,就去找那些侍衛做一些苟且的勾當。
這見了一身充斥濃濃男子氣概的韓衛,一時之間竟忘了說什麽,當下就羞紅了臉,畢竟多年在宮中,見得最多不適太監就是女人,這太監和女人都是極其陰柔,兩者之間不相上下而這韓衛是正兒八經的男人,所以瀾心見了多少有點不知所措小鹿亂撞。
但是理智終於將她拉了回來,快快的將人領到明月宮中麵見自己的主子。
原本韓衛還以為這麽漂亮的小宮女要帶自己來什麽地兒,心中還遐想雲雲,但是一進明月宮,看見屋裏坐著的三公主就立刻收起自己烏七八糟的想法,跪下行李了。
“屬下韓衛參見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