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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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尋渡!
李夢靜靜的站在遠處,看著龐大的哨塔轟然倒塌。
“有趣,真是有趣,為什麽,最後會乞求我,難道直到死的那一刻,還被蒙在鼓裏嗎。”李夢肆無忌憚的咧著嘴角,大笑著。
“李夢,很討厭,明明可以在那個練氣師發出攻擊前就幹掉他的,為什麽要攔著我。”劊的聲音冷清的傳出,似乎有些不悅。
“哦?劊,你是因為牧回死了所以不開心嗎?”牧回調笑著問道。
“沒有,李夢,我隻是很想吃掉那個練氣師身上的氣,好多,他一定殺了很多人。”
“真的嗎?”李夢問道,“距離太遠了,夠不到的。”
“可他快走了,李夢,我能大概感知到,距離明明是夠的。”劊的聲音有些埋怨。
“那可能是我的距離不太夠吧。”李夢的笑容更盛了,“劊,我覺得他會先殺了那個女人再走,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李夢,我沒有不開心,我隻是想吃掉他,牧回的屍體已經爛到沒法吃了,我需要他的,其他的你說了算。”
“哦,是嗎。”牧回斂去了笑容,“那就拭目以待吧,不過我記得劊你以前可不挑食哦。”
劊沒有說話。
哨塔前的空地,哨塔在青年的攻擊下轟然倒塌,一片狼藉的廢墟上揚著巨大的煙塵。
“咳咳”。青年被煙塵嗆著,“手帕,手帕。”他摸索著,“該死,掉哪去了。”
他轉身就要離開這裏,遠處山坡的那股氣味還沒有動,隻是單純來看戲的嗎,他不知道,但也無所謂,以他的能力,便是敵人突然襲擊,他也能借著風的速度,避開攻擊。算了,回去報告一下就好了,這地方髒的,他一刻也不想呆。
然後他突然想起了紅。
“要殺了嗎?好像按照那些家夥的規矩,不能殺啊。”他一隻手捂著鼻子,滿臉愁容。“算了,反正也沒人看到,順手殺了吧。”他自問自答著,說到這,便開心的笑了。
風無形的凝聚著,牽引著煙塵,他呼吸著,吸進那些煙塵。
“咳咳,該死。”他被迫將風刃甩出,這發隻凝聚了一瞬的風刃,微弱的飛了一段距離便消散了,根本傷不到不省人事的紅。
“真是麻煩啊。”他的另一隻手重重的砸了兩下腦袋。
“算了,反正今天都已經髒了。”他慢慢的朝紅的方向走去。“我喜歡保護美麗的東西,但美麗的東西一旦有了瑕疵,我就難以抑製的想破壞掉他,紅小姐,盡管你的愛情很美,但他已經缺少了最重要的一部分了,所以就請你,到地獄去找牧回那小子去吧。”他站在紅的身前,笑著說道。
他彎下腰,將手懸在紅的臉前,“這個距離,瞬發的話,應該不會有煙被吸過來吧。”
青年走向紅的路上。
遠處,李夢靜靜的看著,沒有動手。
“還不動手嗎?李夢”劊催促到,“距離,一定夠了的,我可以肯定。”
“劊,他的靈魂在歡愉,很有趣,看來他確實喜歡殺人。”
“我知道,快動手。”劊的語氣急了起來。
“他跑不掉的,我想看看他的靈魂在滿足以後,會變成什麽模樣,會更加扭曲嗎?”
“我不知道,李夢,但我覺得你應該要動手了。”
“劊。”李夢扭頭看向自己身旁,那裏凝聚著一個虛影,那臉,與李夢一模一樣。
“你是想救下那個女人嗎,盡管她的血氣並不多,但我記得你向來是來者不拒的啊。”
“李夢,我不知道,我不想選擇什麽,但我覺得我應該這麽做,因為牧回拜托了我們,況且也是因為他造成的傷口,我們才可以這麽悠閑,想什麽時候殺他就什麽時候殺他。”
“可他求的人,是我,劊,雖然我們兩個是一體的,但就像我叫李夢你叫劊一樣,我們仍是兩個人,我們應該有自己的想法,不能因為別人想讓我們做什麽就做什麽,盡管之前你一直將決定權交給我,但這並不代表著你就必須得聽我的,劊,你該做出自己的選擇,而不是什麽都不去想的為李夢做任何事情,很多事情,我可能並不需要這樣。”
“就像此刻。我的選擇是不想殺他,至少在他幹掉這個女人前,而你呢?”
虛影站在一旁,隻是看著青年的身影,什麽話也沒用講。
青年費勁的繞過廢墟,過程並不漫長。
然後他蹲在了紅的身前。
李夢沒有去看劊,不打算幹擾他,隻是平靜的等待著他的選擇。
他看著青年蹲下身去嘴裏念念有詞的。
“再見了。”青年對著紅說道,就要凝聚風刃。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臉頰的傷口,大片大片的血,像是被扯出來一般。
“啊!”劇痛,疼的青年一直眯著的眼,此刻瞪的大大的,條件反射般的站了起來,他的四肢抽搐著疼到伸的筆直。
那血像是凝聚成了一個拿著鐮刀的人,刀鋒架在青年的脖子上。
做完這一切,李夢身邊的紅色虛影便消散了。
李夢笑著搖了搖頭,突然眼中冒出了淡藍色的光,緊接著,李夢身體一軟,但旋即又重新立了起來,那眼裏,重新冒著的,是紅色的光。
青年的脖子前,那鐮刀小人,眼睛冒著藍光,開始行動起來,牽引著那鐮刀,往後拉去。
這一切,在一瞬間發生,青年就在劇痛中,被收割了生命。他瞪大眼睛,那無頭的屍體借著慣性向後倒去,腦袋拋飛著,落在了滿是石塊的廢墟上。
那鐮刀小人做完這些,便消散了,與李夢眼裏的紅光一起,緊接著,李夢的眼中又冒起了藍光,那光緩緩的淡去,最後,李夢的眼睛又變得與常人無二。
“我要吸收血氣了,這個人有好多,我能吃飽的,那個女人,就別殺了。”劊的聲音又變得空靈,聽不出情感。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不這麽做,我會難過,我不想難過,李夢,不想再難過了。”
“你在逃避,劊,和那個牧回一樣,可很多時候”李夢還想說些什麽。
“我吸收完了,困了,要睡了。”劊飛快的說道。
“那可真是,夠快的啊。”李夢無奈的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麽。
他慢慢的朝紅的方向走去,然後坐在她的身旁。
“好吧,好吧,真是麻煩啊。”李夢撓了撓頭,說道。
他靜靜的看著遠方的城鎮,斷崖。
然後慢慢的等待著,等待著某人把自己的謊言彌補好。
劊的靈魂,幹淨的像一張白紙,這樣是不行的,可像自己這樣的人,又不能教他些什麽,帶上這個女人也好,至少他的靈魂,比自己,比迄今為止他見到的絕大多數人,都要幹淨的多,至少要到紅這樣的程度,劊才能哪怕離開了自己,也能獨當一麵,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