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血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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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尋渡!
隨著劊推開一扇扇門,這片地區的建築越來越少,留下的畢竟是少數,但這是比起整片城鎮來說。
劊的感應越來越強烈,對某種氣息,他感到自己離對方越來越近,接連推開的房屋虛幻散去,帶血跡的房屋分散的,對方極其小心,唯恐被發現。
而現在,隨著劊的最後一次止步,他來到一棟建築前,一種溫暖的感覺,亦或者說氣息正撲麵而來——即便它門窗緊閉,密不透風。
劊推開了門。
一個醜陋的女孩,她臉上的傷疤無數,正佝僂的趴在地上的“屍體”上,對劊的到來視而不見,劊清楚對麵看不見他。
這大概隻是記憶。
女孩瘦弱的,看上去力氣不大,可實際上,她此刻卻正隨意的,扯下地上男人的肢體。
男人大概沒死,他的身體,隨女孩粗魯的動作一下下掙動,但他已無力反抗。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男人痛苦的發問,帶著恐懼。
“你不是也想把我賣掉嗎?”女孩不解的問道。
“不,我沒有。”男人說道,左臂的疼痛令他帶著哭腔,女孩恐怖的行為令他聲音發顫。
但下一刻,就像有人將一段彎了的繩子拉直“啊!”男人慘叫出聲。
女孩扯下男人的右臂,那雙眼睛看著他“你騙人,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在說謊。”
女孩發顫著,不知為何,但應該不是因為寒冷,從劊進入這房間開始,便不再感到寒冷了,但雪依舊下著,不論你在屋內還是屋外,寒冷亦或溫暖。
“嗚嗚——”男人的哭腔傳出,他紊亂的精神被女孩用痛覺強行繃直,此刻的精神麵對這血腥恐怖的景致無法逃避。
它的精神撞了上去,又在頃刻間崩斷。
他無意識的用僅剩的雙腿後蹬,擦著地板向後退去,他想遠離這個怪物。
女孩暫時的放過了他,她站起身,嘴邊哼起輕鬆的旋律,但這卻令劊一驚,這旋律分明就是自己先前聽到的。
女孩像劊走來,在劊緊張的神色中,她穿過了劊,推開了門,門明明被劊自外推開,此刻卻突兀的向外敞開。
劊向後看去,漫天的飛雪此刻隻令他不寒而栗。
而就在這時,更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女孩的背後,一張蟲嘴猛地射出,像一隻漆黑的蟲,它直直的撲向靠牆的男人,直接將他吞了進去。
那射出後膨大的蟲軀在吞下食物後立即回縮,縮回女孩的後背,紊亂的氣息將她的看上去像新衣服般整整潔的服飾撕扯的破爛。
而後女孩走了出去頂著身上破損的單薄步入雪中。
她在門口呆站了很久,像是在思考什麽,明明是白天,街道卻根本就沒有一個人,良久,她開始有目的性的快步前進。
熟練的穿過了好幾個街道,走了很遠很遠,就像之前那些帶血的房子一樣。
最終,女孩來到了一座看上去很普通,很陳舊的房屋前,她沒有敲門,而是靜靜的站在正對門的空地上,好讓房屋的主人能在開門的瞬間看到她。
她似乎知道房屋的主人短時間不會開門,她緩緩的坐下,坐在雪地上,寒冷似乎已經令她發顫,她的麵色趨近於周圍的雪。
天慢慢變黑,而周圍,聲音在這時才熱鬧起來,沒有人,劊清晰的看到那些房子的房門被推開,但沒有人出現。
天黑了,聲音越來越多,彌漫在街道上,但隻有白雪,聲音的主人們透明的,似乎正已劊看不見的各種形式穿行在街道上。
雪經長久的覆蓋,將女孩裹得像個小雪人,她一直醒著,盯著前方,寒冷摧毀不了她,她尚未同劊那般瘋狂。
終於,在街道熱鬧起來以後,麵前的房門被推開,沒有開燈,周圍的一切都隨著夜幕降沉,但各式的聲音卻正一下一下的,想要搗穿幕布。
劊總覺得,比起先前,此刻的夜晚才更像白天。
劊想要看清來者,而正當他這麽想時,麵前融入黑暗中的人便清晰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他的眼中。
是一個精瘦的男人,他認真的看著門外的“客人”,劊注意到,女孩此刻閉上了眼,正假裝睡去,亦或者昏去。
男人將她抱進了屋內,劊跟了進去,昏黑的房間,隨著劊意念一掃,它們便以未知的形式清晰的呈現了出來。
女人和一個小男孩正在吃飯,但他們吃的十分簡單——這更像是一份早餐。
劊跟了進去,在男人順手將房門關上之前,進屋後他隨意的將女孩丟在了地上,給女人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向一樓的另一個房間走去。
隔著門,劊尚沒來得及移動,聲音卻已清晰的傳出,劊看了看小男孩,他似乎並沒有什麽異常。
“什麽意思?”女人的聲音傳來。
“好像是科羅拉今天要帶來的家夥。”
“他就把她丟在咱們門口?”
“嗬,那家夥一直這樣,不過這次確實太過分了。”
“畢竟死人可賣不了錢。”女人附和道“所以呢?”
“好像還沒死,真不知道她呆了多久,她難道不會跑嗎?”
“哼,估計是腦子有問題。”
“總比沒有好。”男人說道。
“好了,我去看看約理,他還一個人在外麵呢。”
“嗯。”
門開了,兩人走了出去,而那個應該是叫約理的男孩,他正坐在椅子上看著躺在地上的女孩,看到兩人出來,他指著地板上的女孩說道“媽媽,她好醜,比之前那些哥哥姐姐都要醜。”
“哦,約理,這種話可不能在外麵說。”女人說道,看了眼女孩“不過她確實很醜。”
“他們可不管美醜。”男人說道,他將女孩提起,向二樓走去,劊跟了上去。
二樓似乎是他們住的地方,男人猶豫了片刻,沒有選擇敞開的那些房間,而是看向了一間孤零零的,緊閉的房間。
“科羅拉都不在乎了,我還演什麽呢?”男人笑了笑,從口袋取出鑰匙打開了上麵的鎖,推門而入。
劊皺了皺眉,因為裏麵很髒,甚至到處都有暗紅色的汙漬存留,並沒有得到很好的清洗,有種怪味正緩緩向劊擁來,越抱越緊,越來越重。
男人將女孩放到丟在地上,沒有關門,而是拿起一旁的盆,走了出去,走時,他從外麵關上了門,劊搶在他前頭走了進去。
“啪嗒。”隨著門的緊閉,劊猛地發現女孩的眼中重新睜開,她呆看著天花板。
又在片刻後,她似有所感的閉上了眼,男人幾秒後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盆邊掛著的一塊像破布般的東西,水在盆中變得渾濁。
男人將女孩丟了進去,水溫似乎被調試的正好,女孩沒有任何反應的沒入水中。
男人開始拿著那塊破布默不作聲的擦著女孩的身體——隔著衣服,隻是擦著裸露出來的部分,那塊破布不知從何而來,粗糙的,所過之處是一條條印痕。
男人不耐煩的,象征性的擦了一下,便將破布丟在了女孩的身上,剛想起身說些什麽,突然,一根粗壯的像藤蔓的長蟲從他的嘴中鑽出。
“低賤的東西。”蟲子那長滿刺牙的圓嘴張開,發出的聲音同男人的一模一樣。
“咳”男人震驚的看著,女孩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她冷冷的看著男人。
他捂著脖子,反應過來後的驚慌失措尚未來得及發作便渾身一僵,他保持著蹲地的姿勢前倒,腦袋沒入水中。
女孩按著他的頭起身,稍燙的水不斷落下,她的衣服沉甸甸的,並不好受,但她並沒有在意,麵無表情的走了出來,那根蟲子自她背後探出,自下方鑽出,襲擊了男人,而此刻,它像噴泉那樣綻開,自嘴開始向外翻,用身體外壁將男人整個包裹了起來。
像蛇的進食般,男人在蟲子的腹中,它有力的縮動,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將男人消化,而後它縮入女孩體內。
女孩冷眼瞥著,待確認它完全縮入體內,她這才打開了門,拖著一路長長的水漬,聽著下方的聲音,女孩走了下去,她麵部的表情不斷變化,變成一副脆弱的模樣。
她輕輕的揉了揉眼睛,柔弱的笑著,看著下方的兩人,一級一級,越來越近。
“怎麽回事?”女人疑惑的問道,她下意識的看向頭頂。
“先生喊您上去,讓我先下來跟約理少爺玩。”
“?”女人看著她,並未覺得女孩有什麽威脅,自然便開始懷疑自己丈夫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把她綁起來關在房間裏不就好了?”女人心裏想到,對於丈夫的安排,“難道是發現了什麽?”
沒有停頓,女人當即起身上樓“約理,讓姐姐陪你玩會。”
來到二樓,女人看著,那間先前處理女孩的門緊閉,她想當然的來到敞開的浴室門口,既然女孩沒表現出什麽異常,那丈夫就應該是把他帶到這裏處理了。
但眼前的一幕讓女人有些不解,浴室空空的,並沒有什麽變化,地上也並沒有水漬。
她頓感不妙,正要高呼,而下方,女孩走向約理,不用分說的將手蓋在了他的眼睛上。
“姐姐,你這是幹嘛。”男孩掙紮著。
“別亂動。”女孩說道,她的手有力的壓在男孩的眼上。
“可是好難受。”
一根粗壯無聲且迅速的刺穿頭頂,來到了二樓,那分明是浴室的位置。
下一刻,女人被吞入其中,單獨立在上麵的蟲身像一個蛹,它極快的縮水,片刻後將女人完全消化,而後它像先前那樣縮回女孩的背後。
女孩沒有再說話,她手的力度弄疼了男孩,但也令他不太敢反抗。
覺察到女人被解決,女孩緩緩的鬆開了手,這一刻,本淡淡的微笑隨之大張。
“噗嗤。”女孩笑著,“我們來玩個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