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要過年了。
    霜花像一幅美好的畫，輕輕覆蓋在玻璃上。
    蘇茉拿出紅紙打算剪幾個窗花。
    貼在帶著霜花的玻璃上。
    透過帶著花紋的玻璃看見院子外麵站著的叫程誠的少年。
    “嫂子，掛上燈籠不？我看別人家都掛了。”
    蘇茉指指外麵的少年。
    南音跑出門。
    半晌她又跑回來。“嫂子，那個叫程誠的說蘇巧慧從他家走了。”
    “他還真奇怪，蘇巧慧走不走的跟咱們啥關係？”
    “又不吃咱家飯……是吧！嫂子？”
    蘇茉點點南音腦瓜門子，“是是是……咱家東西都你吃。”
    “你別瘋跑了，去打包東西給你爺爺郵過去。”
    “都有啥？”
    “郵點臘腸、肉腸和鬆子幹果…肉醬啥的，還有兩身衣服。再貼點白年的大餅子，現在天冷能放的住。”蘇茉細數。
    南音搖搖頭，“純白麵的不安全，整玉米麵的吧！肉咱們還能說山上打的…白麵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誰能想到純白麵，現在買的這麽費勁，定時定量供應……
    還要票……
    蘇茉的小空間超市裏有的是……也不敢隨便拿出來吃，每次都要摻上苞米麵一起吃。
    “行，都聽你的。你說的算……”
    娘四個！
    曲衛紅、南音和蘇茉小菲一直烙餅，烙到中午。
    “突突突………”
    “突突突…………”
    一陣拖拉機聲…
    韓朝陽和魏喆在蘇茉家門口跳了下來。
    “小寶……小菲。”
    南音一看，樂了……
    來人了。
    中午得加菜了……
    本來蘇茉中午打算吃牛肉湯加烙餅。
    “村長，你們咋來了呢？”蘇茉一看後麵還跟著村長和大隊長和支書。
    “殺豬了，來送年豬了。前些天上江上打魚去了……一起送來了。”村支書趙建平不敢走太近，怕自己身上涼，帶著涼氣凍到兩個孕婦。
    “快進來坐，站那麽遠呢！”
    “緩緩…我們身上涼。”村長在蘇茉家門鬥裏跺跺腳上的雪。
    “鎮上開會，你懷著孕呢！就讓朝陽去了。”支書趙建平說道。
    “我知道，我哥跟我說了，要不我也不愛去。我這身子坐不住。”
    趙建平不知道蘇茉和韓朝陽的關係，本來想讓魏喆代替蘇茉去開會。
    但是魏喆畢竟沒來多久。
    幾個人怕蘇茉多想，還特意解釋一下。
    趙建平看見蘇茉毫不在意沒有生氣，他才把心放下來。
    “今年的分紅和利潤算出來了，你看看。”韓朝陽把口袋裏的紙掏出來遞給蘇茉。
    趁著蘇茉看報表的時候，仔細的看著蘇茉。
    她很健康。
    皮膚白的發光，眼角始終帶著笑。
    孩子也好。
    挺好……他放心…他外公外婆也放心了。
    蘇茉自己也沒想到，今年居然這麽多錢。
    “今年終於能過上一個肥年了。”村長開心，活大半輩子終於要吃喝不愁了。
    蘇茉看完報表，寫下一個數字。“隻能分這些，咱們明年要買房子，在鎮上在市裏。”
    “啥？？？買房幹啥啊？”大隊長愣住了，房子多貴啊！
    “大隊長！做買賣，咱們就需要更大的地方。”
    “咋說你就咋聽，那麽多屁話呢！”村長扒拉下大隊長的腦袋。
    老村長現在聽指揮指哪打哪。
    “買什麽樣子的？帶院子的？成排的？還是獨門獨戶的？”韓朝陽失笑，蘇茉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買像供銷社那樣的，在路邊的，醒目位置的。”
    “想在鎮上開商店？”大隊長吃驚的問。
    “嗯呐！現在海市外麵早都鬆動了，咱們弄個自己的商店。”
    “後麵帶庫房的，就不用每天運貨了。”
    “還能南下進一些小商品，香皂毛巾、襪子都能搭配著賣。”
    “你相中哪了？”魏喆笑意盈盈的問道。
    他這個妹妹啊！總能走一步想三步。
    蘇茉不知道魏喆高看她了，這不是她想的，是前人的經驗——門市房增值最快。
    相中哪裏了？？這難為蘇茉了，她真是不了解這哪塊地皮值錢。
    但是大差不差。
    “電影院附近、供銷社附近、國營飯店附近都是好地方。”
    “總而言之一句話，人多的地方沒賣出去貨的地方都好唄！”
    “行…我們去那附近找找。”
    蘇茉不知道韓朝陽同誌現在給他配上摩托車黃馬褂，他就能馬上上任送外賣了。
    鎮裏、市裏各個胡同都熟悉，都跑遍了。
    “今年年終都發啥了？”
    村長笑嗬嗬的說“發的水果罐頭，還有肉的。”
    不錯哦！
    蘇茉驚訝。
    這跟市裏大廠待遇差不多了嘛！
    “正好市裏有一家罐頭廠，他們廠長買了咱們家具。一來二去的，就熟悉了。”韓朝陽解釋道。
    蘇茉分到的很多。
    豬爪子、排骨和大豬頭。
    小河村的村民就愛吃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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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說這個時代，油水少！人人都愛吃肥肉。
    這些沒有肥肉的地方他們都不愛要。
    罐頭有橘子罐頭和東北特有的沙果罐頭。
    還有樹莓的。
    “蘇廠長跟你說點私人的事。”
    蘇茉秒懂。
    把韓朝陽帶到了廚房。
    “你的信…”
    “還有包裹！讓我給魏喆了。”
    “是小鴻月和郭老師的信？”
    “你過年不回去啊？”蘇茉小聲詢問。
    韓朝陽嘴角含著笑，不回答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家裏安排了相親，韓朝陽不想回去。
    蘇茉把信件揣兜裏。
    “嚴爺爺他們在那屋下棋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
    “對了！中午吃什麽？”
    “…………”
    “什麽簡單就吃什麽，但是不能太敷衍。”
    “………”
    蘇茉往前挺挺肚子。“你欺負大肚婆嗎？讓大肚婆給你做飯？”
    “呃？”韓朝陽扶額，濃密的睫毛蓋住他眼裏的一閃而過的難過。
    “咋地啦？我懷孕變嚇人了？”
    蘇茉納悶韓朝陽怎麽怪，跟人說話，眼神躲閃啥呢？
    “師兄，你是不是幹啥壞事了？”蘇茉往前，盯著韓朝陽的眼睛問。
    韓朝陽後退一步，靠在了牆上。
    又怕蘇茉往前摔倒，用手懸空攔著。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韓朝陽急切的問。
    “貪汙我錢了？”
    “………”
    “嗯……貪了，我如果貪了！你會怎麽辦？”
    “貪就貪吧！蘇廠長財大氣粗，不差那一星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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