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鐵鍋。
    咕嘟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
    成年男子手臂長的大江魚，下麵鋪著白菜，還放著凍豆腐和粉條。
    滿屋子的香氣，刺激著大家的味蕾。
    上桌。
    村長禿嚕禿嚕吃一口大粉條。
    “這粉條真好吃入味，粉條也好。”
    “這凍豆腐也好吃。”
    大隊長有些不好意思，送完東西不走，還蹭一頓飯。
    但是他是真想吃蘇廠長做的飯。
    自從蘇廠長肚子月份大了，不去廠裏了。
    他們幾個也蹭不上飯了……
    家裏也燉魚。
    都沒有蘇廠長做的好吃。
    要說蘇茉有什麽絕招？
    就是空間超市各種調味料………
    而小河村他們自己做的，隻放點鹽或者自己醃製的大醬。
    蘇茉的空間超市裏有專門的燉魚料包。
    還有去腥的料酒，提鮮的雞精味精和蠔油。
    大家都吃的不吱聲。
    家屬院傳來一陣哭聲。
    “砰砰砰……”
    一陣大力的敲門聲。
    南音剛夾起來的魚肉，又掉回碗裏。
    臉上帶著怒氣，不情不願的去開門。
    叫程誠的少年跑進門，摔倒在門口，又爬起來。
    “蘇嬸嬸，求求你救救我媽媽，求求你了。”
    “你媽咋了？”
    “我媽吐血了，不行了！”
    曲衛紅扶著蘇茉，和嚴老一起來到了程團長的家。
    院裏的積雪沒有及時清理，隻留下一條寬不到三十厘米的小路。
    兩側的雪包有半人多高。
    兩個屋的窗子上連塑料布都沒有。
    門上也沒放棉的門簾子。
    打開門。
    迎麵的冷空氣，讓蘇茉一顫。
    這程家的溫度還沒有她家門鬥裏熱乎。
    “家裏有病人，你家連爐子都不燒？”嚴老皺眉，這溫度比曾經的牛棚高點，不多。
    楊珊住的東屋裏好一些，地上有個鐵爐子，裏麵有零星的火星子。
    灰色的地麵上，一口鮮紅色的血。
    楊珊臉色灰白仰麵躺在炕上。
    程團長捂著腦袋坐在炕上。
    “程團長？楊同誌咋樣了？”
    “蘇同誌，嚴老同誌你們來了，快快給我愛人看看！”
    嚴老拿出自己的針，給楊珊用針。
    “這屋裏咋這麽冷呢？這有病人這麽冷不得凍壞了？”曲衛紅皺著眉。
    哈出一口氣，都看見白霜了。
    “還沒來得及上山砍柴。”程團長說道。
    “柴火都讓蘇巧慧燒光了。”叫程誠的少年回道。
    “………”
    “程誠不要瞎說。”
    少年不再說話了，雙眼含淚看著炕上的楊珊。
    楊珊雙眼閉著，眉頭緊皺比蘇茉之前見的那次還要消瘦。
    “爺爺，我媽她怎麽樣了？”
    “你想聽啥？”嚴爺爺收回針。
    “你想聽啥我說啥！省的你們爺倆不信。”
    “嚴同誌！你說實話就行。”
    “實話就是我治不了，準備後事吧！”
    “怎麽會呢！老爺爺……求求你救救我媽媽吧！我爸爸說上次就是你救回來的。”
    少年跪在地上。
    地上紅色的血跡弄髒了他本來也不幹淨的褲子。
    “起來吧孩子，上次我就跟你爸爸說了，老頭子我沒本事救不了。”
    炕上毫無生機的楊珊，讓蘇茉悲從心來。
    “程同誌你就從來沒懷疑過蘇巧慧嗎？”
    程團長厲聲道“巧慧怕我愛人多想，已經回知青點了。”
    “我們兩個什麽事都沒有。”
    “你跟小誠說了什麽？巧慧都已經傷心的走了，還想怎樣？”
    “現在楊珊躺在炕上沒人照顧，你們滿意了？”
    “沒人做飯，沒人燒火。楊珊剛才又吐血了。”
    “…………”
    蘇茉挺為楊珊同誌悲哀的。
    “我看你是腸胃不好，上大號的時候把腦袋拉出去了吧！”
    “你一個大男人不會燒火不會做飯，不會伺候自己的媳婦？”
    “我們村裏六十多歲的老頭都會燒火做飯給媳婦打洗腳水。”
    “你看看你的五官各長各的，誰也不服誰。”
    “你是長的醜想的美，還蘇巧慧怕你愛人多想！蘇巧慧是怕你多想吧！”
    “被一個癩蛤蟆時時刻刻惦記，估計蘇巧慧是嚇跑了。”
    “要不然以她那種自私自利吃幹抹淨的性子，得把你家過年的米麵糧油肉全吃完才能走。”
    “已經吃完了，剩下的一點我爸都給她裝走了。”程誠跪在地上，眼淚劈裏啪啦的掉。
    蘇茉環視一圈，沒有一件值錢的家具，
    破舊掉漆的木箱子，是家裏唯一的家具。
    就這樣的男人還以為全世界都喜歡他？
    讓自己的媳婦在這麽冷的屋裏凍著？
    蘇茉孕期的臭脾氣都給了程團長。
    “你想想蘇巧慧多大，你多大！你都能當人家爹了。”
    “你家一百塊錢藥費都沒有，她能看上你什麽？”
    “你現在拿出一萬塊錢，摔在她麵前，你六十歲她都能跟你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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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訴你，她就是這樣的人。”
    “巧慧不是那樣的人。”程團長厲聲道。
    “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她從農村出來誌向高潔，重新投入農村。”
    “你這種思想齷齪的人，根本不能理解她，也不配這樣說她。”
    蘇茉真是無語到家了。
    無語。
    “回家，別跟傻子說話。”嚴爺爺轉身。
    “下次別再敲我家門了，老頭我學藝不精治不了。”背著手說道。
    蘇茉不再看地上的少年，背過身說道“蘇巧慧要是能嫁給你，我祝你們百年好合，永遠不散！”
    “巧慧，會的。”想到蘇巧慧離去時不舍的眼神，程團長肯定道。
    嗤笑一聲，“行！她能嫁給你剩下的80塊錢，就當隨禮了，我不要了！”
    三人摔門出去。
    “這要是我老爺們，我還沒死呢！就口口聲聲娶別人，我死了都得爬起來，打死他。”
    “這哪裏調來的？吃大糞長大的？”曲衛紅真是氣得不行，要不是年紀大，不好隨意罵人。
    曲衛紅也不至於憋的這麽辛苦。
    “………”
    回到家。
    走進門。
    “消消毒。”
    “好的，嚴爺爺！”
    嚴爺爺覺得程團長中毒不輕，他必須好好消消毒。
    傻氣容易傳染。
    蘇茉心裏尋思四十多的戀愛腦真是………
    ……嘔……
    讓人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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