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阿姨……我不怨恨你和魏叔叔。”
    楚晴皺眉，麵露不悅的問道“小菲，你怎麽不叫我們一聲爸媽？”
    小菲隻微笑不說話。
    李老麵露鄙夷，“呸……你們真好意思，你們是給人家姑娘彩禮了？還是準備48條腿了？”
    “自行車，手表收音機給買了嗎？一分錢沒出，還想讓小菲叫你們爸媽？真是……真是………”
    南音接道“真是癩蛤蟆長得醜玩的花……”
    “對……癩蛤蟆長得醜玩的花。”
    楚晴皺眉看著院子裏的人。
    李老的聲音低沉而又嚴厲，“你們是小寶的親生父母，我不攆你們，你們自己走吧！”
    攆………？？？
    楚晴用手指著李老，“你………這個在我女兒家，白吃白喝的老頭子，你憑什麽讓我走？最該走的人，是你們這幾個老潑皮……”
    此刻的楚晴哪裏還有同蘇茉初次見麵的知性儒雅。
    她現在就像一個歇斯底裏的潑婦。
    蘇茉似笑非笑的問道“楚同誌，這次你們又需要多少錢？魏圓圓又怎麽了？”
    楚晴眼神躲閃，“你瞎說什麽！……我們圓圓不知道多好。我隻是來看看你們孩子。”
    “好心當成驢肝肺！”
    蘇茉不想跟這兩個人掰扯……
    “兩位還沒有吃飯吧！我們就不留你們吃飯了……”
    杜爸爸拽著魏時新的胳膊，出了院子。“哥，嫂子你們適可而止吧！”
    天黑。
    魏喆從小河村走回來。
    家裏亮著燈。
    魏喆推門，“小菲，怎麽沒在小寶家等我去接你。”
    楚晴係著圍裙，抬眸淺笑，“小喆回來了？餓了吧！媽媽給你做了麵條，雞蛋青椒鹵子的……累壞了吧！老魏……孩子回來了！快把麵條端上來……”
    魏喆搖搖頭，有一瞬間恍惚。
    這個畫麵……曾經是魏喆最期盼的。
    “爸媽！你們怎麽來了？魏圓圓又惹禍了？”
    楚晴眼神閃躲，“什麽又惹禍了，你妹妹乖的很。”
    “那你們是來做什麽的？”斷親書都簽了。
    魏喆根本沒想過在東北還能看見楚晴和魏時新。
    “魏喆，你這是什麽眼神！我來伺候兒媳婦坐月子，來看看你倆不行嗎？”
    “真的？”魏喆不敢相信。
    楚晴蹙眉問道“我跟你爸人都在這了，還能騙你？小喆……你還不相信媽媽嗎？”
    “我相信。”魏喆露著淺淺的笑意，“我去小寶那接小菲回來…”
    小菲皺著眉頭，很快從隔壁回來。
    小菲已經在蘇茉家吃過了，沒有再吃麵條，直接回屋休息了。
    魏時新、魏喆和楚晴吃著晚飯。
    楚晴的筷子掉了……
    低頭…
    看見魏喆布鞋上的泥巴，抱怨道“在海市好好的，你非要來東北。現在知道東北苦了吧！看你怎麽回海市……”
    魏喆沒有說話。
    魏時新問道“小喆你和小菲有什麽打算？”聲音中帶著一絲關切。
    “什麽打算……？”魏喆挑眉，
    不知道怎麽回事！
    魏喆覺得今天的麵條有些苦澀。
    “你和小菲兩個人，好好的工作不要，說來東北就來東北了！現在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你們的孩子就永遠是農村人了，你們這麽做對得起孩子嗎？”
    魏喆一聲不吭。
    楚晴拉拉魏時新的袖子。
    “小喆，你爸口氣有點重，但是他為你好！我和你爸爸同意你和小菲的事，你們跟我們回海市吧！”
    “小菲的爸爸媽媽都在海市，我跟他們能一起看孩子。”
    “你在東北，是蘇茉能給你倆看孩子，她自己兩個孩子還在顧不過來呢！”
    “怎麽回去？”
    楚晴微笑道“爸爸媽媽給你們在紡織廠買兩個工具。”
    “多謝，媽……”
    楚晴微笑道“你同意了？我就知道我兒子最乖了。”
    “小喆你手裏還有沒有錢，兩個工作1500塊錢，我和你爸……你也知道我倆手裏沒什麽錢了。”
    楚晴驚呼出聲，“你怎麽可能沒錢了？你的錢呢！”
    麵條苦澀…
    魏喆咽下口中的麵條。
    “媽，我手裏也什麽錢了。我就是一個人普通的知青。沒什麽錢……”
    魏時新眼神躲閃的看著窗外，“聽你姑父說，現在你和一個姓韓的同誌，一起管著家具廠？”
    “韓同誌是廠長，我隻是給他打雜的。”
    楚晴脫口問出。“這廠子不是蘇茉的嗎？”
    魏喆低聲道“小寶懷孕以後，已經許久不去家具廠了。現在隻有最基本的工資。”
    “你跟朋友借借……”
    魏喆眼眶微紅，“媽，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知青，才來沒多久！哪裏有什麽朋友，這一千多塊錢，不是小數目，我去哪裏借。”
    楚晴眼底閃過失落，“小菲，沒有嫁妝嗎？小喆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事你們唯一能回來海市的機會，你們兩個要把握住…”
    一滴淚滑過，魏喆低下頭，“媽……你為什麽不喜歡小寶，小寶比魏圓圓好太多，太多了！”
    楚晴歎息一聲，“小喆，等你當父母就知道了。圓圓從小身體不好，媽媽付出太多了，一但付出就收不回來了！”
    魏喆皺眉，苦笑道“自己養起來的，是屎也香嗎？”
    楚晴焦急的替魏圓圓辯解，“圓圓沒有你想的那麽不好，你看！這手表就是圓圓給我買的。”
    魏喆放下筷子，直視著楚晴。“媽？你看著我的眼睛。”
    “媽，魏圓圓又犯什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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