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蘇茉吃過早飯，在院子裏鼓弄起自己的小菜園。
    “你怎麽把頭發剪了？”
    齊劉海，齊耳利落的短發顯得蘇茉比實際年齡還小，像一個高中生。
    “默默和安安總抓我的頭發，昨天晚上就給剪掉了……”
    楚晴走進蘇茉家的院子，坐在搖椅上。“誰給你剪的頭發？劉海剪的挺好看。”
    “自己剪的。”蘇茉不鹹不淡的回答。
    楚晴看著蘇茉，感覺她們母女陌生又遙遠，“剪的挺好看的，手藝不錯。你好像什麽都會……”
    “以前，上學的時候總自己剪頭發。”高三學業忙，就放一天假。
    周日，一天時間上午要畫畫，下午要洗澡，還要買下周住宿吃的東西。
    理發店人多，蘇茉時間有限又等不起！就學著自己剪劉海，次數多了，熟能生巧……
    跟專業的理發師還是比不了……
    勉強一看，還不錯的。
    “是……是嘛！小寶真的很厲害，好像圓圓的姐姐。”
    ………
    蘇茉摘掉帶土的手套，露出白嫩嫩的手，掐下一個一寸長的黃瓜。
    放在嘴裏嘎嘣一聲，清脆……
    甜………
    “你種的黃瓜都長這麽大了！小菲種的黃瓜才剛開花。小寶你真的很優秀……”
    “………”優不優秀跟會種黃瓜有什麽關係？
    莫名其妙……
    “嘎嘣……嘎嘣……”黃瓜的根被蘇茉一個三百六十度大風車扔進地裏。
    蘇茉一跳一動，像極了魏媛媛，性子又不像。
    楚晴覺得蘇茉之前的性子，太過自私冷血。
    “小寶，你現在有了孩子。應該能理解我和你爸爸了吧？”
    “？？？？”啥玩意？請說人話……
    楚晴哽咽道“兩個孩子就像你和圓圓，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是我和你爸爸親生的，圓圓是我們養了二十多年的孩子。我們哪個都割舍不下……”
    “小寶，你能理解我和你爸爸嗎？你一定能理解的吧！你現在也是做母親的人，真的很難選擇！我們不能放棄圓圓……她什麽都不會。”
    “如果沒有我們，圓圓要怎麽辦？怎麽活啊！”
    蘇茉語氣平靜，沒有絲毫不悅和絲毫嫉妒。“養兒一百，長憂九十九，楚同誌真是慈母。”
    溫暖的陽光照在蘇茉身上，蘇茉伸伸懶腰。
    “小寶，你嫉妒圓圓嗎？”
    蘇茉不解的看著楚晴，仿佛楚晴說了一句好笑的話。
    蘇茉麵帶笑容，“為什麽嫉妒魏圓圓，她有什麽值得我嫉妒的？”
    楚晴想讓蘇茉嫉妒，嫉妒魏圓圓有她和魏時新……
    隻有蘇茉嫉妒，她才會覺得自己和魏時新是被需要的……
    然而……
    蘇茉沒有絲毫嫉妒。
    “小寶，你真的很冷血。”楚晴麵露失望。“我有時候想，你如果在我們身邊長大，會不會也是這樣？”
    蘇茉冷哼一聲，“………又當又立，既要又要真讓人惡心。”
    “你……你說什麽？”楚晴聽不懂蘇茉說什麽。
    不妨礙她覺得這不是一句好話。“你說我惡心……？你怎麽可以說我惡心？”
    “楚同誌誤會了，我說這菜地裏的蟲子讓人惡心，既想吃白菜又想讓吃菠菜，可是這白菜和菠菜沒有一樣是她種的……”
    蘇茉挑眉問道“楚同誌，你說這蟲子惡不惡心？”
    什麽蟲子？分明是在說她——楚晴。
    白菜菠菜………
    楚晴餘光看見大門口的衣角。
    她身體微微搖晃著，仿佛風中的殘燭一般脆弱不堪。
    眼神充滿了痛苦和哀傷，聲音顫抖地說道“蘇茉，我可是你的親生媽媽！難道你非要像一隻渾身長滿尖刺的刺蝟那樣，用尖銳的話語來刺痛我的心嗎？”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楚晴柔弱又無助的站在那裏。
    柔弱的模樣，比蘇茉菜園裏的黃瓜花還柔弱。
    “…………”
    蘇茉一臉淡漠地看著楚晴，心中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表情又惡心又堅強……
    蘇茉覺得楚晴用手捂著胸口，再咬著唇，效果就更好了。
    蘇茉淡淡的說道，“我什麽都沒說啊！怎麽就刺蝟了？你對刺蝟有什麽誤解吧！”
    楚晴踉蹌幾步，厲聲質問道“小寶，你怨恨我們！所以才把小喆留在東北，你是在報複我們，對不對？”
    “……………”莫名其妙！
    很慶幸原主蘇茉在杜奶奶身邊長大，這楚晴越接觸越感覺不正常。
    不敢想象！如果原主在楚晴身邊長大，會不會變成另外一個魏圓圓？
    “………”
    蘇茉扶額，“我為什麽要報複你？楚同誌，我勸你去醫院看看腦子。”
    “要不然，就多吃點雞蛋和肉補一補。”“沒到老年，就開始癡呆了呢！”
    楚晴被說的麵紅耳赤，“蘇茉，你就這麽跟你媽媽說話？”
    “我媽媽？在哪裏呢！你嗎？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沒事照照鏡子。”
    蘇茉轉身進屋，嘴裏嘟囔，“精神病不能遺傳吧？”
    楚晴好像被傷透了心，捂著胸口搖搖晃晃的走出大門。
    “小喆，你怎麽在門口？嚇媽媽一大跳！”
    隨即緊張道“你什麽時候來的，你沒聽見什麽吧！小寶她……她有口無心的。”
    “我知道。”魏喆轉身回了自己家。
    差點撞到小菲。
    魏喆及時抱住小菲的腰。
    中午吃午飯。
    隔壁院子的香味飄過來………
    魏喆給楚晴盛一碗苞米碴子粥，“媽，吃飯吧！”
    楚晴喝一口，喝的口小了沒喝到苞米粒。
    魏時新喝一口，口大了！苞米粒過去了……直接進肚子了。
    “你們平時都吃這個？沒有菜嗎？小菲是孕婦，你就給她吃這個？”隔壁的雞湯味……太濃了！
    “爸，我願意吃苞米碴子粥，”小菲喝一大口。
    楚晴想自己去做點吃的。“小喆，你家的糧食呢！”
    小菲指指廚房，“媽，我和小喆哥去年來的晚，沒有工分。這些糧食還是村裏借我倆的呢！”
    楚晴去廚房轉一圈，歎氣。“小喆，你去隔壁拿點吃的。”
    魏喆兩口喝完碗裏的粥，冷著臉道“媽………原來你隻是偏心魏圓圓，可是從來沒彎下自己的脊梁。”
    “媽………你現在還是原來的自己嗎？你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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