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爺爺早……段爺爺早………”
    蘇茉用圍裙擦擦手，回頭望去。“嚴爺爺呢？”
    “老嚴頭說不用叫他，他要睡覺。”老李頭臉上除了老年斑，還多了一個黑眼圈。
    老段頭頂著同樣的黑眼圈。
    蘇茉看見杜爸爸晃晃悠悠，好像隨時隨地要睡著，“爸………爸？？”
    “啊？小寶，那孩子昨天晚上怎麽樣了？”杜爸爸揉揉太陽穴。
    “已經退燒了，剛才又睡著了。”蘇茉給丫頭喂了感冒藥，藥勁一上來，小孩又睡著了。
    蘇茉望著三人同款黑眼圈問道“爸，你們昨天去偷地雷了？”
    杜爸爸看著蘇茉關心的神色，高興的摸摸蘇茉的頭頂。“沒事，昨天下雨沒睡好。”
    “哼………”李老頭冷哼一聲。
    “首長，俺把柴火都劈好了，咱們吃飯了嗎？”郭東子呲著大牙。
    下了一夜的雨……
    昨天郭東子換下來的衣服還有些潮濕。
    郭東子換回自己潮濕的衣服。
    “顧副團，俺把你衣服洗好了，掛在洗漱那屋了。”
    顧塬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柴火呱呱濕你劈柴火？濕柴火能用嗎？你這孩子怎麽死心眼。”段老頭失笑。
    郭東子撓著後腦勺，“嘿嘿………晴天就曬幹了，就能用了。”
    蘇茉擺上早飯，雞蛋醬打鹵麵，麵條是玉米麵條。
    郭東子咕嚕嚕幾口一碗。
    桌子上李老、段老、顧塬本來吃飯就快，加上一個郭東子。
    一片禿嚕嚕的聲音……
    李老想盛第三碗，發現鹵子沒有了。“郭東子，你一會回部隊去。”
    這郭東子，太能吃……
    郭東子急忙放下手裏的碗。“首長，我少吃一點。你別嫌棄俺……”
    “…………”
    李老頭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到桌子上。“你趕緊給我滾回去，因為你！老子一宿沒睡好。奶奶個熊，半隻腳都踏進棺材裏，老子才不受這個氣……”
    “老首長，俺睡覺不打呼嚕………”
    “滾犢子，你那是打呼嚕嗎？我他奶奶的以為有空襲呢！嚇得我一聚愣。幸虧我腿不好使，要不然我得蹦起來。”
    段老頭嚴肅道“老李注意你的言辭………”家裏還有孩子呢！怎麽就四六不分了，什麽髒話都往出來。
    李老頭瞬間切換笑臉，看著蘇茉。“孫女，別怕！爺爺平時不這樣………”
    蘇茉點點頭，“李爺爺氣大傷肝。”
    這要是老嚴頭嗶嗶賴賴，說氣大傷肝，老李頭能給他撅過去。
    隻見老李頭見眉不見眼，對著老段頭臭美道“老段頭看見沒？孫女心疼我……”
    “李爺爺不生氣了，咱們小寶趕緊吃完飯去睡覺。”
    蘇茉再次小雞啄米的點點頭，真心好困。
    “老首長，你不要俺了？俺以後少吃點！”郭東子委委屈屈。
    “是吃多少的問題嗎？是你打呼嚕放屁還有磨牙……你奶奶個熊的全占了。一個人占我們三人地方……”
    平時小王警務員都是睡在行軍床上的。
    昨天下雨，幾個老人心疼小同誌，就邀請郭東子一起在炕上睡。
    ………
    四米長的大炕沒安放下一個郭東子。
    “…………”郭東子拿起碗，一筷子把剩下的玉米麵條全放進自己碗裏。
    禿嚕嚕……嚕嚕……
    “你還吃啊！”南音震驚的看著郭東子。“李爺爺都讓你回去了，你不應該求求情，讓我們替你說說話嗎？怎麽還自己吃上了？”
    南音摸摸肚子，皺眉……
    還沒吃飽呢！
    郭東子頭也不抬，往嘴裏塞麵條。“回部隊，俺就吃不到這麽好吃的麵條了。”
    蘇茉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這小同誌，心態真好。嫂子再給你煮點麵條。”蘇茉想自信的說麵條有的是……
    可是想到現在的年份，米麵都是限量供應，憑票購買的。
    蘇茉炫富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孩子生在她的那個時代就好了，當吃播啊！妥妥的月入過萬……
    “嫂子，啥都行俺不挑食。”郭東子咽下嘴裏的麵條，呲著牙傻笑。
    蘇茉看著這傻笑的孩子歎息，昨天才上崗。
    今天一早，因為打呼嚕放屁磨牙下崗了……
    兩個大空盆，蘇茉懷疑自己麵條煮少了………
    勾勾小手，顧塬端著盆和蘇茉去了廚房。
    蘇茉從頭空間超市裏拿出五袋蕎麥麵。
    為什麽去茉不拿白麵條，因為不敢。
    白麵條的票，一家一戶才一斤。
    這玉米麵條可以說苞米碴磨碎自己做的。
    蕎麥麵黑乎乎的，一看就不是稀罕玩意兒！
    白麵條不一樣啊！
    兩斤裝，十斤麵條滿滿兩大盆。蘇茉拿出點肉餡，打了一個肉醬一個雞蛋醬。
    “吃飯吧！”蘇茉把麵條端到桌子上，聽見咿咿呀呀的聲音。
    趕緊放下碗，跑到裏屋。
    默默和安安睡醒了，坐在炕上。兩個人看著躺在炕上的丫頭……
    “呀…………”安安指著丫頭，讓他哥哥看。
    “哼………”默默冷哼一聲，又不認識有什麽好看的！
    看見蘇茉進來，兩個小家夥同時伸出了手，求抱抱……
    “媽媽的小寶貝醒來咯………要不要吃奶奶？”蘇茉伸出手，把兩個小不點一起摟進懷裏。
    顧塬走進屋裏，關上門。
    自然而然的抱起默默，拿出地上的尿罐子。
    嘩啦啦………
    默默後半夜的存水量，很可觀……
    給默默重新穿好褲子，又放回炕上。
    抱起安安，安安使勁，“砰……”的一聲一個大屁。
    突突……拉了一堆粑粑。
    蘇茉就看見炕上的丫頭坐起身，就要下地。
    蘇茉家的炕有些高，丫頭夠不到地。“丫頭，你幹嘛去？”
    “給弟弟拿尿布。擦屁股。”丫頭指著顧塬懷裏的安安。
    安安翻個白眼，你才是弟弟，你全家都是弟弟。
    蘇茉把安安的白眼盡收眼底。
    “………”這孩子忘喝孟婆湯了？
    安安看見媽媽在看她，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媽………”
    顧塬拿出衛生紙，給安安擦了屁股。又用濕巾擦了一遍，然後擦上爽身粉。
    蘇茉背過身去一揮手，安安用過的衛生紙和濕巾都不見了。
    “啪……”安安拍起小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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