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昨天晚上太過興奮，半宿沒睡。
    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小小的眯了一會兒。
    現在困的厲害，腦子有些不清楚。“啊…………？”
    “這位女同誌我懷孕了。”
    紅色棉襖的女同誌重複一遍。
    “孩子……不是我的呀！”
    蘇茉說完這句話，全車的同誌都憋不住的笑了。
    “我說我懷孕了，你就不能給我讓個座位嗎？”
    紅棉襖的女同誌沒好氣的瞪一眼蘇茉。
    “那……不是有一個空座嗎？”
    紅棉襖不悅的看著蘇茉，“我就想坐你這，你這座位大。”
    大巴的座位都是統一大小的。
    司機高聲喊道“小同誌，你就把座位讓給她吧！我要開車了。”
    蘇茉剛要站起身。
    “孕婦同誌，你坐我這吧！我這挨著窗戶，座位也大。”顧塬站起身。
    紅棉襖隨著聲音望過去，眼前一亮。“兵哥哥，謝謝你！”
    顧塬皺著眉，沒有說話。起身走到蘇茉身邊。
    顧塬讓出了位置，紅棉襖也沒著急坐下。
    “兵哥哥，你是咱們這的駐軍嗎？我叫薑桃，你叫什麽名字。你告訴我吧！我可以去你們部隊給你送錦旗，感謝你。”
    蘇茉嘴角抽抽，因為讓座送錦旗？
    開眼界了……
    “不必。”
    顧塬站在蘇茉旁邊的過道上。
    “孕婦同誌，你要是不坐，就把位置還給當兵的同誌。”
    “保家衛國這麽辛苦，我舍不得坐。”紅棉襖扭捏著。
    “那你就站著，軍人同誌你過來坐。我們給你作證是這位孕婦同誌自己不坐的，跟你沒關係。”大媽跟顧塬招招手。
    “大媽，謝謝您的好意我腿有些麻，想站一會兒。”
    後排位置相對較窄，顧塬的的大長腿沒地方放，也不舒服。
    “同誌，你開車吧！”
    司機點點頭，“謝謝你啊！同誌。”
    紅棉襖走到大媽身邊坐下，往裏使勁擠……
    “同誌，你一個人想占幾個人的位置！我腿腳不好，這腳上有凍瘡，你別擠我的腳。”
    “大媽，你往裏邊點，咱們擠擠讓這個兵哥哥一起坐下。”紅棉襖用眼睛飛快的瞟向顧塬。
    含羞帶怯的……
    旁邊的大媽往後讓出一塊座位。
    紅棉襖拍拍身邊的位置，“兵哥哥，你坐過來吧！擠擠還是能坐下的。”
    蘇茉困意散去一半。
    顧塬腰窄肩寬，劍眉星目鼻梁挺闊。
    穿著長款軍大衣。
    還別說……有種民國時期軍閥大佬的氣質。
    蘇茉撇撇嘴……
    這女人………
    顧塬麵露冷意。“不必了，我站著就行。”
    “………”
    紅棉襖惡狠狠瞪一眼蘇茉。
    躺著也中槍的蘇茉毫不示弱的回瞪。
    誰怕誰，蘇茉的眼睛也不小，瞪人還沒輸過。
    旁邊的大媽聽見顧塬的回答，樂嗬嗬坐直身子，把腳往前伸伸。
    “顧塬，你去前麵坐著吧！還要一個小時才到家呢！”
    “好，你再睡會兒，到站我叫你。”
    紅棉襖看見兵哥哥對旁邊的女同誌笑的溫柔。
    重重咳嗽一聲。
    蘇茉和顧塬不理會……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紅棉襖看顧塬不理會她，咳嗽的越發凶。
    “孕婦同誌，你不是生病了吧？千萬別衝著人群咳嗽，這生病可大可小，會傳染的。”
    蘇茉說孕婦兩個字的時候，特意加重語氣。
    旁邊的大娘趕緊用圍巾捂住口鼻。
    寒冬臘月的誰都不願意被傳染。
    被傳染上，去醫院抓藥又是一筆花銷。
    紅棉襖惡狠狠的瞪著蘇茉。
    如果眼神能淩遲，蘇茉自己已經遍體鱗傷了。
    “孕婦同誌，你如果生病了，就要馬上去醫院。生病可大可小，不要影響肚子裏的孩子。”
    顧塬背對著紅棉襖，沒有看見她陰狠的眼神。
    他回頭問道“孕婦同誌，你沒事吧！”
    “我沒事的，兵哥哥。”
    蘇茉見識了一秒鍾變臉。
    “就是……這是你第一胎吧？我跟你說，這懷著孕可不能瞎吃藥。你趕緊下車去醫院吧！”
    “小同誌，你要聽勸。”
    “孕婦同誌，我跟你說生病拖不得，我們村裏的大芬就是懷孕的時候風寒了，一大一小都沒了。”
    車上的人七嘴八舌。
    顧塬高聲道“司機同誌，停下車。車裏有孕婦同誌不舒服。”
    “兵哥哥………我沒……沒不舒服。哎………”
    “孕婦同誌，你別逞強了。”蘇茉加重孕婦兩個字。
    吱嘎………
    大巴急刹車停下，車上的晃了晃。
    大巴上的司機同誌焦急的喊道“孕婦同誌，你快下車對麵的大巴正好過來。”
    不等紅棉襖說話。
    司機打開車窗，衝著對麵行駛過來的車大喊，“老王，老王同誌，我們車上有個孕婦同誌犯病了。”
    對麵的司機停下車搖下車窗，“啥？誰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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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同誌，我們車上一個孕婦，一直咳咳咳，請你幫我把她送到醫院。”
    對麵的老王和他車上的售票員相視一笑。
    現在鎮上車站正在評審人民公仆司機和最美售票員。
    年底作為勞模，還要在大會上演講還要戴大紅花登報紙。
    他們公交站的司機天天都微笑服務，人人都拾金不昧。
    根本不好突出重圍。
    老王同誌開心啊！他把孕婦送醫院，孕婦再送他一個錦旗……
    這不是給自己增加事跡嘛！
    老王司機小聲比嘴型，“小關，哥哥記得你的好，晚上家裏喝酒去。”
    車上司機笑嗬嗬點點頭，高聲道“孕婦同誌，你請盡快下車！對麵大巴車會把你送到醫院。”
    紅棉襖張大嘴反駁，“我就咳嗽兩聲，我沒病……我才不去醫院呢！”
    “孕婦同誌，咳嗽很嚴重的。肺癆也咳嗽……”售票員直接走過來要扶紅棉襖。
    “孩子，你快去醫院吧！大娘身體不好，你別在傳染我。”
    “女同誌，你要為肚子裏的孩子著想啊！”
    車廂裏的人七嘴八舌的勸著。
    紅棉襖要麽下車……
    要麽跟大家證明她沒生病。
    紅棉襖高聲喊道“你們才有病呢！我就是嗓子癢癢，根本沒有生病。”
    “同誌，你別逞強。”
    大巴門打開，對麵車上的售票員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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