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不怒反笑，“很好……顧家你們很好！”
    “顧盛，顧向南你們等著……”
    “橙子，對不起！”顧塬知道他的橙子有多麽的努力，一步一步從不曾停歇。
    才有了鎮裏第二名的成績，拿到京大的錄取通知書。
    兩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同時放下手中的小南瓜，兩個小腦袋，兩雙小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的父母。
    顧塬冷著臉，開門就要出去。
    蘇茉一把拽住了他。“顧塬，你去哪裏？外麵冷，你還沒吃早飯。”
    “橙子，委屈你了，跟我在一起讓你受委屈了。”顧塬心裏的漣漪重新結了冰。
    一圈一圈凍的顧塬發冷，止不住的顫抖。
    在槍林彈雨，麵對生死顧塬從來沒有退縮。
    可是……這時候顧塬想退縮了，他不知道怎麽麵對蘇茉。
    顧盛、顧向南舉報蘇茉存在作風問題。
    這個年代作風問題就很嚴重了，可以說給蘇茉判了死刑。
    入學資格被取消了。
    “橙子，咱們馬上回京市，事情一定可以挽回的。咱們回京去找李爺爺和段爺爺。”
    鐵血硬漢顧塬，聲音裏帶著哽咽。
    “顧塬，他們不想讓我上大學？不想看你越來越好？想把你困在東北？
    他們不是期盼著你回京市嗎？”
    顧塬苦笑一聲，“他們是想讓我回顧家成為顧向南的助力！
    他們不想看見我脫離顧家之後，過的越來越好。
    我和顧向南的矛盾調和不了，他們不想讓我有能力同顧向南一戰。”
    蘇茉眼裏閃過決絕，“你生氣嗎？顧塬！生氣就說出來，大不了拚的魚死網破。我不信他們能隻手摭天。”
    提起顧家，顧塬眼裏沒有一絲溫度。“橙子，我想讓安安和默默姓蘇。”
    “………”
    蘇茉覺得沒有必要。
    “顧塬，顧家像一顆從中間爛掉的蘋果，已經壞透了。咱們重新建一個顧家。我陪你著……”
    “安安和默默他們姓顧，不是顧家的那個顧……是顧塬和顧南音的顧。”
    “以後京市裏提起顧家，想到的不再是顧老，而是你顧塬和顧南音。”
    南音已經在門口偷聽半天，她忍不住推開門，“哥，嫂子！咱們回京打死他們這幫龜孫。”
    “南音，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蘇茉覺得這個大學也不是非上不可。中文係很好，很有發展前景。
    可是那不是蘇茉的理想。
    “嫂子，咱們去找爺爺！他不能不管，他肯定認識許多厲害的人物，肯定能說上話的。”南音委屈道。
    南音……
    楚爺爺已經悄無聲息的走了。
    蘇茉說不出口。
    “嫂子，你為什麽哭了？你別哭……楚老頭一定能幫上忙的。”
    蘇茉的眼淚讓南音不知所措。
    在漆黑的太平間裏，蘇茉是微笑著的，像踏著彩雲來拯救她的仙女。
    在生安安和默默的時候，她嫂子也沒有哭。
    她緊張的不行，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生怕一屍三命。
    她嫂子就好像放了兩個屁，就把孩子生出來了。
    可是……
    現在，她嫂子哭了……
    還哭的很凶。
    “哥，咱們回京把你家那兩個王八蛋整出來……把他們兩個弄死。”
    “大不了，就是讓老楚頭重新給我關回療養院。”
    “反正他們懷疑我精神有問題，精神病殺人不犯法吧？”南音咬牙切齒。
    顧塬冷靜下來，“橙子咱們回京，我去學校說明情況。”
    蘇茉擦擦臉上的淚水。“顧塬，起風了。”
    蘇茉被京大拒收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
    已經買好車票，要趕回去陪外公外婆的過元旦的韓朝陽，一聽見這個消息，把車票退了。
    蘇茉被京大拒收，最高興的最氣憤的莫過於小河村的村民。
    “砰………”
    “砰…………”
    “韓朝陽，你怎麽來了？你不應該回京了嗎？”蘇茉裹著軍大衣，鼻尖凍的通紅。
    “零下二十來度，你來做什麽？”蘇茉不想聽見安慰的話，她這兩天聽的太多了。
    蘇茉的狀態還可以，韓朝陽揪著的心放下來。
    “師兄都不叫了，倒反天罡了？小心我告訴郭老師……”
    “多大的人，你還告狀！”蘇茉冷哼一聲。
    韓朝陽身上帶著涼氣，怕過了涼氣給蘇茉的兩個孩子，隻站在走廊裏。
    “給你，這是給孩子玩的。”從兜裏掏出兩塊牌子。
    “平安無事牌……”蘇茉拿在手裏，黃金的挺壓手。
    “黑市弄來的？這工藝挺醜啊！”
    黑市收的兩條小金魚，韓朝陽用斧子敲成的無事牌。
    千錘百煉。
    蘇茉一邊說醜，一邊往兜裏揣。
    韓朝陽淺笑出聲。“醜你還要？”
    蘇茉瞪一眼韓朝陽嬉笑道“師兄，這可是金子。是錢……我留著做生意當本錢用。”
    “有錢就叫師兄了？師妹你還真現實。”
    “我自己給外公外婆他們發電報了，也告訴張爺爺了。他們都會給你想辦法的。”
    “嗯。”蘇茉嬉笑著點頭。
    “你難受就跟我說，我雖然幫不上忙，但是可以幸災樂禍。”韓朝陽想揉揉蘇茉的頭頂。
    伸出去的手，又慢慢縮回來。
    蘇茉低下頭，韓朝陽的心像被戳破的氣球。
    四處漏風，不不知何處疼……
    “郭老師就可以單獨教你，何必跟一幫人鬧哄哄的一起上課。
    郭老師屋裏都給你收拾好了，你別不識好歹。”
    蘇茉仍舊低著頭。
    韓朝陽伸出手，碰到頭頂一觸即分。
    頭頂柔軟的發絲，帶著淺淺的清香。
    韓朝陽覺得蘇茉的發絲，和她的主人一樣……柔軟潤物心無聲。
    “師兄，咱們把生意做到京市去吧！”蘇茉抬起頭，眼神無比認真。
    蘇茉灼灼的目光像一團火焰。
    韓朝陽不自覺點點頭，“好。”
    蘇茉掏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給你。”
    “你不怕我不認賬，拿錢跑了？”
    牛皮紙的厚度，讓韓朝陽心驚。
    “師兄，你會嗎？”蘇茉問的漫不經心。
    韓朝陽回答的無比神聖。
    “不會。放心……”放心欺負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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