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抬起頭揚起笑臉，“好滴……領導同誌！
    俺這就回去了，俺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沒吃飯嘞！”
    蘇茉轉身蹦蹦跳跳離開。
    “哎……小同誌你等等！”
    婦女主任從後麵追上來。“拿著……先頂頂餓！”塞給蘇茉兩塊大白兔奶糖。
    “再過兩條街有一個胡同，叫貓耳胡同。
    胡同口有個賣芝麻大餅老太太，大餅的7分錢一個，又大又香！
    看著蘇茉身上帶著補丁的衣服，婦女主任又道“你跟她說是我讓你去的，讓她給你送碗湯。”
    “好嘞！你人真好……”蘇茉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婦女主任感覺這丫頭除了太黑，眉毛太醜……長的還挺好看的。
    “你這丫頭好不容易進城一趟，以後別摻和這事。
    這京市裏，牆頭掉下一塊石頭，都能砸到三個有背景的。
    你一個小孩，別摻和別人的事。
    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聽見沒……？”
    蘇茉點點頭，給婦女主任鞠一躬。“謝謝你……嬸子。”
    “趕緊走吧！”婦女主任露出一個笑。
    蘇茉背著背籠往貓耳胡同走。
    貓耳胡同口果然有一個攤子，有三兩張桌子。一口烙餅的大鐵鍋。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還有一個少一隻手的少年。
    少年十四五歲，生的白淨。用僅有的一隻手在烙餅。
    鏟子在他手下，翻飛。
    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在擦桌子。
    蘇茉找個空地方坐下，零下實在溫度……
    好像一下就不冷了……
    “老奶奶，給我來兩個芝麻大餅！”
    “好了……姑娘！你等等馬上就出鍋……天冷吃點熱乎的。
    奶奶再給你做個湯……暖和暖和。”
    芝麻大餅帶著熱騰騰的人間煙火氣。
    熱乎乎的白菜湯，裏麵還放著辣椒。
    蘇茉一邊呼出白色的氣，一邊稀溜溜的喝湯。
    “姑娘……你要是冷！就坐裏麵吃吧！！！”老奶奶指指攤子旁邊的一個餃子館。
    “老奶奶這餃子館，也是你家的？”蘇茉看著餃子館，沒啥人！
    “哎呦……老太婆要是有這麽大一個店就好了！這是公家的……”
    餅好了，少年喊了一聲。
    老太太給蘇茉端上來兩個芝麻餅。
    “你嚐嚐……我孫子做的，好吃著呢！”
    在老太太慈愛的目光中，蘇茉咬一大口。
    餅是餅……芝麻是芝麻！現在物資匱乏，可能本地人覺得還不錯！
    “好吃嗎？”老奶奶坐在蘇茉對麵。
    “還……挺好吃的！”蘇茉又小小的咬一口。
    “這餃子館怎麽沒人呢？這個點……還沒上班？”蘇茉想抬手看看時間。
    哦豁！忘記了！今天把手表收起來了！
    “大師傅家裏有事沒來，小徒弟做的好不吃……浪費麵粉，最近就沒人來了。”老奶奶歎息一聲。
    “他們沒人去，我們生意也不好了……”
    往常有人買餃子總會出來再買一兩個餅。
    光吃餃子也吃不飽，再吃一個一碗餃子湯……剛剛好。
    蘇茉強吃完一個幹巴巴的餅，喝完白菜湯。
    “老奶奶多少錢？”蘇茉拿出錢和票。
    “一毛四分錢。”
    “湯呢？”餅是7分錢一個蘇茉知道。
    “湯是送的，不要錢！丫頭吃飽了嗎？怎麽才吃一個？”
    蘇茉把錢遞過去。
    老太太把蘇茉剩下的餅用紙包好，放回筐裏。
    “這個你沒吃，收你7分錢。”
    蘇茉看著少年，少年對著蘇茉點點頭。
    蘇茉也禮貌的笑了笑。“奶奶……不是餅不好吃。
    是我吃飽了……我胃口小。你把餅給我拿著，我拿回家吃！”
    “那好………我給你裝著。”老奶奶把包著紙的餅放到了蘇茉的背籠裏。
    “好吃，再來！！！姑娘……”
    “好。”蘇茉點點頭。
    吃飽之後，蘇茉打算找一個死胡同把臉上的妝擦掉。
    ……………
    “蘇茉…………？”
    “蘇茉………是你吧？”
    “蘇茉………”
    我艸，是誰？我都這樣了還能認出來？
    這聲音真耳熟，蘇茉回頭。“師兄……”
    緣分讓我們相遇……
    韓朝陽看著蘇茉的臉，“你這是………？掉大醬缸裏了？還是被顧塬拋棄了？”
    蘇茉，“…………
    你三十七度的嘴怎麽能說出如此惡毒的話？
    韓朝陽同誌你變了！！！”
    蘇茉捂著胸口痛心疾首，仿佛不認識韓朝陽一樣。
    “人家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為什麽我的隻想在京市的街頭，打爆你的頭？”
    韓朝陽，“…………”
    “很好……我剛想給你表演一個兩眼淚汪汪！
    你錯過了……”
    蘇茉看著韓朝陽的臉，嘖嘖兩聲。“師兄，你那焊在臉上的假笑呢？”
    “懷念……？”韓朝陽冷哼，眼裏全是笑意。
    “我帶你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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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茉也不問去哪裏，就跟著韓朝陽身後走。
    韓朝陽回過頭，“來京市………不提前給我寫信？也不給我打電話？
    如果不是今天碰見，我都不知道你們回京市了……！！！
    蘇茉……你挺厲害！”咬牙切齒。
    蘇茉抖了抖，“我以為嚴爺爺，他會告訴你的………我以為你們忙呢！所以沒找我……
    哈哈………”
    “嚴爺爺，真不靠譜哈！”
    “哼……”韓朝陽冷哼一聲。
    “我看見報紙的那天，就給小河村打電話了，知道你們來京市了。
    就是不知道你們，居然不找我！！！”
    蘇茉挑眉。
    說好的！不知道我們回京了呢？這會兒又打電話早知道了？
    你們？蘇茉了然，韓朝陽果然是生魏喆的氣。
    她是順帶的。
    “那個……我哥沒來！孩子太小，天還冷……他開學再過來。”
    韓朝陽目光專注的看著蘇茉。
    “那你呢！”
    “我………？我也怕冷，可是不來不行，我被舉報了！”蘇茉可憐兮兮。
    韓朝陽想到兩年前的冬天他們坐車去市裏，蘇茉凍的像個鵪鶉……縮縮著。
    不由得失笑。
    是挺怕冷………
    “走吧！去看看我外公外婆，省得他們擔心……”
    韓朝陽想揉揉蘇茉的頭發，伸出去的手又縮回來。
    輕咳一聲，“你這臉怎麽回事？怕顧盛認出你？打擊報複你？我………”
    “噓！我坑人去了！”蘇茉揚起笑臉。
    “今天，天氣真好。”韓朝陽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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