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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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青梨是沒有這麽弱不禁風,但是許多年前不知犯了什麽錯。一身法術被廢,現在頂多變個小花小草,分分鍾捏決殺人的本事是沒有的。關於她一身法術被廢一事,聽她娘說還與長樂虛境境主華安有關……
    栓著她的鐵鏈動了動,青梨抬頭便看見華安麵色不善地盯著他。她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華安便抬腿往軍帳裏走。那鐵鏈還在他手中,拉得青梨往地上栽去,冷不防她腳一扭,
    “哢嚓。”
    青梨又眼淚汪汪了。
    見狀尹副將幾步跑來,利索地將青梨扛回了軍帳。青梨還記得上次就是尹副將將她扛來然後扔地上,她表示心理陰影麵積很大。
    好在這回尹副將沒有將她丟下,青梨看華安麵色不善趕緊跪在案前的毛毯上:“我不是仙,他們都在放屁。”
    但一想又不對,青梨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像一位待嫁閨中的良家少女,連忙改口:
    “今兒風真大,謠言仿佛這風般刮過,心仿佛墜入烈火……好痛!”
    華安的嘴角抽了抽。
    青梨一副深閨怨婦的模樣掃了華安一眼,捂住胸口歎息:“你看奴家生得如此嬌弱,奴家怎會是仙。”
    華安終於是不淡定了,忍一忍朝青梨勾了勾手指。
    這是要召喚她過去嗎?
    青梨一路爬到了華安麵前。
    華安指了指桌上的書,微笑道:“端著這些跪三個時辰。”
    “這和我是不是仙有什麽關係嗎?”青梨疑惑道。
    “沒有。”
    “……”青梨默默地看華安一會,果斷的端起書爬走,臨走前還不忘問:“如果沒有堅持三小時怎麽辦?”
    華安微笑:“白綾,讀酒,腰斬還有五馬分屍,你喜歡哪一個?”
    我都不喜歡!
    “我馬上去找個角落跪著!”青梨爬走。
    “對不起軍帳是圓的,沒有角落。”
    “……那你想怎樣?”
    華安微笑著指了指自己前麵的地麵。
    “……”青梨深吸一口氣跪下來,頭猛然朝地麵磕去,一連磕了三下,那響聲驚天動地,連外麵把守的士兵都為她感到疼。青梨麵帶微笑地端起書,那書太高,連著她的臉遮了大半:“將軍安息吧……”
    “……”
    端了書沒一會就睡著了,迷迷糊糊聽見尹副將向華安稟告著什麽,然後便是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青梨開始做夢,夢見自己暴露了刺客的身份,華安和尹副將揮著大刀在後麵追著她跑……畫風突變,清緣閣內,她哼著她娘教她的“世上隻有娘親好”正在興頭上。忽然一陣狂風吹過,吱呀一聲朱紅色的大門被打開,她正想著要不要花幾兩銀子將這門修一修,萬一砸到客人就不好了。
    她這樣想著,來人卻突然氣急敗壞地道:“花妖,你信不心我收了你!”
    她透過清晨薄薄的霧靄打量那人的臉,說實話,他那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實在是好看,隻是他一副氣急敗壞的表情不是很討她喜。她便學她娘教她的“調戲美男一百種方法”中的話,開心問道:“你收我為妻室如何?”
    她再抬頭看他,清晰的看見他臉上的怒色,卻麵容卻是模糊的,好像隔了一層霧。
    夢到這裏青梨忽然醒過來,手上的書撒了一地。寒氣入夜,她竟是冷得直哆嗦。慌忙撿起一條毛毯往身上一披,她在空蕩蕩的軍帳裏來回踱了幾步,發現這是個逃跑的好機會。
    於是又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青梨背了個小布包,偷偷溜出了軍營。
    不同的是,這次是一跛一跛地溜出去。
    為了防止上次的意外,青梨走了十幾裏路便停下來。她翻出小布包裏的羅盤,擱在滿是黃沙的土地上。
    兩分鍾過去了,羅盤沒有反應。青梨心中思索著這玩意又壞了,便狠狠拿著石頭砸了砸。又等了一會,指針慢慢轉了起來。五分鍾過去了,指針仍舊在轉。
    “什麽仙家必備,隻要998!”青梨一腳踢開羅盤,繼續艱難地往前走。
    “你在這裏幹什麽?”聲音毫無征兆地響起,嚇得青梨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默默望了會天:“咦,我怎麽會在這裏?”然後她拍拍灰起來,繼續迷惑望天,“我居然夢遊了?”
    身後的人懶得說話了。
    青梨趕緊將手中的小布包藏在懷裏,笑靨如花地回頭,回頭到一半看到黑暗裏一堆綠幽幽的眼睛,她趕緊爬到華安腳邊。
    那堆綠幽幽的圍著她們,時不時嚎幾聲,那嚎叫讓青梨起一身雞皮疙瘩。這是跟了她多久,才發展成這麽大的隊伍。
    華安瞥她一眼:“還不快走!”
    青梨爬起來,勾起那隻扭傷的腳朝軍營方向跳去:“我回去繼續跪著了,旁邊那堆就交給你了。”
    跳出幾步後發現華安還站在原地,青梨王身上一摸:糟了,小布包還原地。她立馬腳也不痛了,邁著青春羞澀的小碎步走到華安身邊。此時華安已經從從小布包裏翻出十幾把大刀和幾十根鞭子,他饒有興趣地撿起一本書看了看,笑容好像天上的星子:“巴拉拉能量……是什麽?”
    青梨突然想起了夢中華安扛大刀追她砍的場景。想了半天才說:“現在我們不是應該討論怎樣逃出狼群嗎?”
    “你說的有道理。”
    青梨猛然一驚,想起了上次和華安跟蹤沈眉的時候。這麽說,他想必是早認出她了。青梨訕笑著撿起一根鞭子,在華安疹人的目光裏狠狠朝狼群抽。
    青梨繼續被發配到廚房裏做苦工,和以往不同的是,那些大嬸都回家看兒子了,所以廚房裏隻有她一人做苦工。
    每天起早貪黑熬一大鍋粥累成狗,華安卻還嘲笑她說:“你不是仙嗎?你不是會巴拉拉能量嗎?”青梨憂傷45度角望天。
    她其實也不知道巴拉拉能量是什麽……
    在一個天朗氣清萬裏無雲的早晨,青梨鍋裏那一碗熱乎乎的粥端出來,粥上撒了一圈蔥花,看起來香噴噴的,青梨找出身上攜帶的一百三十瓶□□全部倒了進去。
    “蘇墨染,如果你給我的□□沒有毒死華安的話,我就回去打斷那的狗腿。”青梨深吸一口氣將粥端走。
    帳裏還燃著火盆,青梨進去感到周圍一暖,但很快她便覺得脊背發寒,因為從她踏進帳裏華安就盯著她。青梨覺得有點緊張,端著粥的手不住抖。終於下定決心把碗“啪”地放在桌子上,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我請你吃□□。”
    “……”
    “不,是粥……”青梨覺得腿有點軟。
    “哦。”華安把那碗黑糊糊的粥仔細端詳一會,然後全倒進了盆栽裏。眨眼間,盆栽馬上枯成了渣渣。果不其然,華安的臉馬上就黑了。
    青梨忽然很想打斷蘇墨染的狗腿,前提是她能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