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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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宙界行記!
    千變萬化的智慧之主居住的水晶迷宮,時間與空間在這裏都毫無意義,迷宮水晶棱鏡上倒映著三千世界各路生靈,傳說智慧之主會用自己的雙眼注視生靈的所作所為,並在關鍵時候給予特殊之人“拯救”。
    咚,咚。
    寂靜迷宮深處的圖書館,鎧甲撞擊的聲音回響在整個水晶迷宮,一尊肅殺氣質的鎧甲在晶瑩剔透中顯得格格不入,但縱使如此漆黑腐敗也藏不住鎧甲下麵的王者之風。
    身穿漆黑獅子鎧甲的男人叫奧爾斯雷恩,他曾是一位智慧與勇氣並存的國王,被人們歌頌的獅子王雷恩,不過現在的他隻是智慧之主的一位魔將。
    “他不是我,他不會逃避,所以不會重複我的選擇”。
    雷恩轉身離開,隻留下話音仍然餘音繞梁。
    ……
    啪。
    黃梟一掌彈開魔奇的援手,雙眼暗淡無光,冷冷回複“沒錯我永遠無法被他人原諒,我所作所為注定將嵌入骨血永遠無法抹除,因此我必須充滿傲慢的去拯救眼前之人,而我的能力也注定無法抓住一切”。
    此刻過去仿佛畫卷一般在黃梟麵前滾動,因膽怯而背叛,因迷茫而流浪,因弱小而無為;但黃梟並未逃避,隻是死死看著一切。
    “既然如此,又何必拒絕,更強才能更有為,哪怕多拯救一人也是你所追求。”魔奇背著雙手,表情看上去很高興。
    黃梟緩緩起身與魔奇齊平,“我會繼續旅程,為過去贖罪,但那絕對不能假借他手,偽善者會無恥接受所謂必要犧牲,偽善者也會毫不猶豫接受他人援手”。
    魔奇點點頭讚賞道“你們有句俗語,盡人事,聽天命就是這個意思嗎?毫無顧忌的借助外力亦是對自己所行之事的輕蔑侮辱,倒也沒錯”。
    “專心做事的男人很帥氣,長得一般的我自然要堅守。”黃梟嘴角上揚,自信的笑容顯得有些天真。
    “哼。”魔奇也以笑容回應,似乎對黃梟的答案不感到意外,“你果然很有潛力“。
    魔奇的從容讓黃梟有些難受,縱使自己再如何破局仿佛都在魔奇的算計中,這種感覺讓任何人都不會感到輕鬆。
    魔奇看出黃梟的心思,“黃梟大人,這是我最後一道意識,按照規矩我必定會給予你一定幫助,但現在來看還沒有履行,既然這樣作為替代,我允許你問我一個問題“。
    魔奇一語驚人,可以問一個問題,看似簡單卻是重磅炸彈,要知道惡魔不會說謊的規矩對魔神也適用,而外號智慧之主的魔奇可以說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隻要問就一定會得到最佳答案,但問題如果太抽象恐怕也會被這位魔神用才華敷衍過去。
    黃梟思考片刻,才開口問道“對於你來說人類是什麽樣的存在”。
    “哦,這個問題有點意思。”魔奇摸了摸下巴,做出思考的模樣,幾秒後臉上居然浮現出難色。
    沉默一分鍾後,魔奇才開口“看樣子本尊在分裂我時已經預測到這一部分,削減了我的一部分功能,不能給出直接的答案,用本尊的話來說就是,直接給答案就失去解題的樂趣了”。
    黃梟閃過一絲不悅,“什麽意思,你不準備回答嗎?”
    魔奇笑道“當然不是,隻是答案有些繞口,還請黃梟大人仔細聽”。
    黃梟集中精神,準備把魔奇話裏的每個字都刻在腦海裏。
    魔奇緩緩開口“長無德行,後納育責”。
    “什麽?”黃梟沒想到對方居然給自己玩起了謎語,頓時有些氣憤,然而還未來得及發泄,魔奇的身影已經無跡可尋,明顯這道意識被設定說完答案就會消亡。
    原本魔奇的位置被一扇朽木門扉所替代,門縫不斷有猩紅的魔氣泄露而出,魔氣中夾著炙熱,仿佛門的另一邊正在發聲火災。
    “混蛋“。
    黃梟隻得咒罵一句,整理心情,專心應付眼前的麻煩。
    ……
    佛家有言,善因得善果,惡因得惡果,但為什麽好人沒好報,惡人可善終呢?
    實際上善因得出的善果從來沒人能決定歸屬於誰,那自然惡果也是無主之物,說難聽些善果惡果歸屬於誰全憑運氣,也是因為如此能品嚐到自己的因果是一件十分幸運的事。
    “又在燃燒,和以前一樣“。
    打開朽木門,一股熱浪撲麵而來,空氣的溫度灼燒這胸腔,整個肺都在燃燒。
    一聲兩次轉折都離不開火焰,第一次在火焰中穿越,第二次在火焰中背叛,現在正是再次麵對之時。
    大地在燃燒,無數的碳化木塊堆砌成山阻擋在黃梟麵前,簡單目測恐怕有千萬之數,而黃梟不知何時周身衣物已經褪去,赤身裸體的站在火焰麵前。
    “原來如此,懲罰嗎?畢竟忍耐是我唯一的有點。”黃梟心領神會,沒有猶豫向著木炭伸出雙手。
    滋滋滋。
    人的肉體由脂肪,蛋白質等物質構成,當肉體接觸到溫度超過一百度的事物時會發生什麽呢?
    答案是碳化。
    手掌傳來的撕裂疼痛是那麽清晰,在接觸的瞬間黃梟的雙掌由紅潤變為炭黑,僵硬的漆黑皮膚卻沒有停止向黃梟傳遞疼痛感,黃梟大口呼吸,但本能的呼吸並沒有緩解疼痛的作用。
    “嗬嗬,至少可以很快習慣,多拿點完全脫水後應該疼痛會少些。”黃梟看了一眼漆黑雙掌,苦澀一笑。
    一塊兩塊的搬運,將眼前燃燒的木塊慢慢清理,往昔回憶也應景而生。
    “記得當初也是這麽和老爸一起當搬運工。”黃梟喃喃自語,苦中作樂,“當時我好像搬得比他多些啊,明明那是我才十幾歲”。
    “明明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看樣子我沒那本事”。
    說完黃梟又搬起一塊更大的木塊,木塊很大很重必須用上手臂和胸膛,那種負重和疼痛清晰的滲透入身體的每個角落,明明難受卻有些懷念。
    滋滋,一道蒸汽升騰。
    不知何時黃梟眼角有些濕潤,這並非疼痛而是感動,越是前進撥開燃燒旅途,前方的目標就越是明確,黃梟知道為數不多的救贖機會近在咫尺。
    “沒想到我還有淚可神世界也不錯啊,至少可以偷摸幹點其他事情”。
    男人沒有哭泣的權力,至少在眾人麵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