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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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妻無度腹黑攝政王重生太粘人!
    沈雁歸收起紗布,墨承影順手將她發髻上的簪子抽掉。
    高挽的發髻被鬆開,青絲垂於腰下。
    他拿梳子替她梳發,柔聲道“水至清則無魚,理家理政都是一個道理,有些事須得錙銖必較,有的事須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婆子今日故意催得急,打量著你對王府不熟,必然藏了貓膩。”
    “所以王爺是詐她的?”
    “是她自己心虛。”
    “那為何是兩千兩?”
    “一千兩夠她死,兩千兩夠她全家死,她聽得懂,所以俯首認罪。”
    小事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事上才好隨手拿捏。
    尋常人家貪個百八十兩已經是巨數,也是攝政王府家大業大,才容著一個小管事貪這麽多銀兩。
    沈雁歸琢磨著,這理小家和行軍打仗也是一樣的,當家主母,要掌的是大局、控的是大勢,而不是細枝末節。
    “王爺。”
    墨承影瞧著她似乎有什麽請求,不等她開口,先道“你想做什麽便做。”
    “我想請個先生。”
    燭火映照下的沈雁歸,沒有金玉點綴,更多了幾分溫婉,他親一親她的額頭,問道,“是想學什麽?”
    “寫字,讀書寫字。”
    自學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她又是個小貓性子,這也好奇那也愛,若沒個先生約束著,總難沉下心來專注一件事。
    眼見便要到年關,沈雁歸回想今日眾人所說,隻怕年底事情更多。
    今日在府上丟人也就罷了,可不能將人丟出府去。
    墨承影倒是不反對,“我怎麽聽說,你今日有萬夫不當之勇,行酒令,以一敵五,絲毫不慌。”
    沈雁歸的哥哥十三歲便中了秀才,滿腹經綸,她那時候雖不愛讀書寫字,可腦子靈活,總聽哥哥念詩文,自然也能記得一些。
    不過往事她不想提,隻道“我小時候不愛讀書,回京後,沒機會讀書,可是京城裏到處都是才女,我不想圓圓以後什麽都不會,被人恥笑,所以常去私塾偷聽。”
    偷聽完回來教妹妹。
    “難怪小圓圓會背那樣多詩。”
    “可是我不會寫,我原本想攢些錢,等過兩年偷偷送妹妹去私塾的。”
    “圓圓是到了該啟蒙的年紀,等回頭,我差個女先生過去。”
    沈雁歸巴巴兒問道“那我呢?”
    “你呀?”墨承影低頭,與她鼻尖相觸,“為夫親自教你如何?”
    “當真?你朝政那樣忙,年底事情怕是更多吧?”
    年底事情是多,可他有了前世的經驗,許多事情都能早一步處理。
    底下人倒是忙些,他反而不忙了。
    “我曾騙過你?”墨承影將她抱到自己懷中,“你且說,還有什麽要求,夫君今夜都滿足你。”
    他這話意思太明顯了。
    沈雁歸睜大眼睛望著他
    “今晚素睡。”
    “你夫君是屬虎狼的,這麽多日未曾吃肉,你忍心還叫為夫餓著?——你便是忍心,那也是不能的,上次離府我便說過,需要連本帶利討回來的。”
    “啊!”
    墨承影忽而站起身,連著她一並抱起,她低頭抱著他的腦袋,二人吻過層層紅帳。
    兩雙鞋東西南北散著,錯落無序,床下丟了滿地的衣裳。
    鴛鴦被一遮,紅浪滾滾。
    許久二人才從被子裏探出頭來,長發沾身。
    被褥都濕了。
    沈雁歸如同溺水得救,大口喘息,正要叫熱水來。
    墨承影將她雙手環在自己脖頸,複又吻上她
    “你今日去找我,我很高興,”
    提及午後之事,沈雁歸心底有些異樣的感覺。
    她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隻是手下意識想要鬆開。
    情感在逃避,理智卻不允許。
    雙手鬆開,又環了回去。
    “我以為你會留在慈安宮。”
    沈雁歸語氣淡淡,聽上去大度寬容,眼睛卻不敢看他。
    可見感情的事,終究不受人控製,尤其是在翻雲覆雨之後。
    墨承影反問“我為什麽要留在慈安宮?”
    逃避問題隻會留下禍患,墨承影錯過一生,不想再錯一次。
    他不願、也不會在自己和卿卿的未來路上埋下隱患。
    他直言道,“她是太後,我是王爺,叔嫂有別。”
    “外頭都說……”沈雁歸以為他會主動接話,可他沒有,便將話說完,“王爺心慕太後。”
    墨承影沒有說話,他才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
    場麵忽然冷下來。
    沈雁歸此刻的感覺,就像那日半夜破山來稟南疆急報,他著急抽離去。
    有一瞬間的落空。
    可她仍是大方道“王爺掌控天下,我是王爺的王妃,自然也有容人之量,尋常男子尚且……”
    “不需要!”
    墨承影沉默,是意識到他之前同她說了那麽久的前塵往事,她不是不信,是壓根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她那次是真的睡著了!
    前世不必再提,他將屬於他們之間的永州過往,重新說了一遍。
    墨承影道“那帝王之位於我如浮雲,我不願你我之間橫隔權勢地位,現下,我什麽都不想要,隻想要個小氣夫人。”
    “小氣夫人?”
    “知道我與別的女子單獨見麵,會吃醋、會生氣,不允許我同別的女子說話,不會逆著自己的性子,為我張羅三宮六院。”
    沈雁歸半合眼皮,囁嚅道“我哪有逆著性子……”
    “卿卿,我與馮太後之間從始至終都清清白白。”
    馮太後?
    這是在保持距離。
    “我這幾日在宮中,從未單獨見她,今日是她差人來叫我,我去慈安宮,也隻是去同她劃清界限。”
    “卿卿,我從前所愛不是她,往後也不會是她,你能明白嗎?”
    床上的話,可信嗎?沈雁歸信了,她雖然不記得永州的墨影,可她確實救過那樣一個人,那總在人群中落單的身影。
    其實那晚他第一次提起的時候,沈雁歸也聽到了,可是未曾拜堂、未曾叫府上眾人正式認下自己這個正妃,她如何去相信?
    隻能主動忘掉,相信自己是替身。
    眼下她心裏還有個疑問,雖然當下問,時機不大好……
    “……皇帝真的是你跟太後生的嗎?”他是個癡情的人,錯認這麽多年,當真沒有同太後發生些什麽?
    墨承影“……”流言千萬條,他沒想到沈雁歸會相信最荒誕不羈的。
    “胞衣養大都比他聰明,我生不出那麽蠢的東西。”
    “……”
    這下子輪到沈雁歸無語了。
    看樣子這對叔侄之間,確實存在很大矛盾,看樣子將來的還政之路,不會太順利。
    墨承影不願被那對母子掃興,他緊緊抱著沈雁歸,二人之間嚴絲合縫、親密無間。
    “從始至終,我的心中隻有你。”
    他的唇貼著她的耳,一字一詞排著隊,有序爬進她的耳朵,隨著無形的電流,漫布全身,鑽進她的心窩。
    “她們都說你喜歡大膽潑辣的女子。”
    “我心悅於你,膽大刁蠻的、溫柔乖順的,是火、是冰,是山川、是溪流,隻要是你,我都喜歡。”
    “所以……是這個身子嗎?”
    “如果隻是身子,我要別人有何不可?”
    不是靈魂,又不是身子。
    那到底是什麽,才能讓他十四年如一日堅持喜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