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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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妻無度腹黑攝政王重生太粘人!
    可是他不能。
    惜花之人,舍不得將花揉碎。
    墨承影從前不知夫妻之事會傷她身體,洞房花燭的經久不衰,叫她吃了苦頭,自她暈厥後,便格外注意。
    “若不開始,還可以控製,一旦開始,隻怕山洪奔襲非人力所能阻擋。”
    說罷,墨承影鬆開她,他想去雪地裏躺會兒,但被沈雁歸攔住。
    “極寒極熱相衝,仔細你以後再也站不起來。”
    墨承影的驕傲若是再也站不起來,豈不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不說話,自貼牆側臥,無論沈雁歸說什麽,也再不搭理。
    沈雁歸歎了口氣,將衣裳重新穿好,出了門。
    遠遠看了眼蜷在榻上不動的人,她吩咐道“破山,你親自去將婉庶妃請來,就說是王爺的意思。”
    破山不傻,他家王爺有怪癖,不許任何人碰,“這個時候叫婉庶妃來?”
    他實在擔心後麵出了什麽紕漏,叫人汙了王爺清白。
    到時候王爺斷不舍得同王妃生氣,自己卻是要遭殃的。
    “屬下瞧著,實在沒有這個必要。”破山很堅定,他還補充道,“從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王爺忍得住。”
    “從前?”
    能給他下藥的,大概也隻有太後吧?
    天下都能為她打,怎的身子反而不叫人家碰了?
    沈雁歸嘴角微揚,攝政王如此潔身自好,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看樣子他洞房花燭夜的熟練,當真是來自前世的經驗。
    “放心吧,不是叫來伺候王爺的。”她特別叮囑道,“那個丫鬟桃紅,不許她跟過來。”
    破山將信將疑,他看了眼殿中,心中默念王妃的話就是王爺的話,也不再多問,立刻去找馮婉言。
    “春褀,帶兩個人立刻將廂房打掃出來,等會兒馮婉言過來,將她帶過去,衣食無缺,但是沒我的吩咐,不許她出門。”
    春褀心中不解,但是立刻帶著杏兒和梨兒去辦。
    沈雁歸環視四下,“夏安,院外再添些兩班巡邏的侍衛,所有試圖翻牆進院的,一經發現,不必回稟,直接處死。”
    “是,王妃。”
    夏安離開,秋綏上前,麵色緊張道“王妃,可是發生了什麽要緊的事嗎?”
    沈雁歸微微一笑,戲謔道“有人給我下了戰書,我得應戰。”
    “戰書?”
    秋綏和冬禧互看了一眼。
    “往後的日子,會越來越精彩,等會兒春褀和夏安回來,你們四人調整一下,兩兩輪值,不必全都跟著。”
    沈雁歸早就不是個孩子了,不會頭腦一熱擼起袖子便同人打架,雖無心與任何人為敵,可眼下馮妧清出手便是要自己的命。
    她沒道理坐著任人宰割。
    墨承影的情況特殊,有考慮不到的地方,自己少不得要幫他多想想。
    永恩侯世子不足為懼,除掉他並不難。
    可他背後是馮家、是太後。
    馮妧清不是安坐後宮、受男人庇護的弱女子,她是玩弄權術的實權太後。
    金殿的簾子好撤,太後背後朝臣勢力,卻不好撤。
    前腳謀了一局,後腳親侄子沒了,必然會懷疑到攝政王府。
    兵戎相見並非良策,沈雁歸覺得,能不撕破臉就最好不要撕破臉。
    到這個時辰,黑衣人還沒有回去,永恩侯世子定然輾轉難眠。
    將馮婉言叫過來,留下桃紅去通風報信,叫馮家的人知道馮婉言這邊得了手,誰都能安心些。
    人在世上走一遭不容易,得個安心,上路也能瞑目。
    餘下的明日再同墨承影商議,眼前最重要的,還是得要解決他的困境。
    喝下那樣大補的湯藥和催情的湯藥,他能忍得過去,沈雁歸還怕他傷了底子,影響日後夫妻生活。
    她還是去找了自己娘親,討教了解決之法,連著娘親的金針也拿了過來。
    “景明。”
    “別碰我。”
    果然是更嚴重了。
    兩藥相佐,明顯超過了毅力所能抗衡的範圍。
    沈雁歸聽到他仿佛跑了兩座山的呼吸聲,指尖尚未觸及,便得到他的警告。
    “我去找過阿娘,知道該怎麽解,你相信我。”
    她一邊好言哄著,一邊緩緩褪下他的衣裳,在胸腹、後背取了幾處大穴施針,又針刺十宣放血。
    心跳減緩、血行減慢。
    她又拿溫帕子幫他擦了身,奔二十的小王爺總算有了恢複的趨勢。
    墨承影平日便慢,如此速度已經滿足,隻是少不得還得熬一宿。
    “除了小王爺,我渾身綿軟,怕是不能送你去寢殿安歇。”
    他是在催促沈雁歸去歇息。
    歇息是得要歇息的,可是阿娘說了,金針不可代替解藥。
    還差一步。
    沈雁歸食指貼點在他的中脘穴,指腹滑過氣海、關元,他腹部肌肉一經碰觸,便又成了三伏天下曬了許久的鐵板。
    卻見那食指一曲,勾住那條金銀絲線編織的腰帶。
    也勾住他的三魂七魄。
    墨承影放棄掙紮,“夫人今晚這是鐵了心要翻為夫的牌子嗎?”
    沈雁歸俯身而下,也輪到她的丁香去攪風雲。
    再華貴的衣裳,此刻也成了礙事的衣料。
    矮幾上的碗被推了下去,碎瓷聲響起,她後腰抵在桌沿,仰頭望著不安分的燭火。
    “你可知我今晚有多想你?”墨承影的唇貼著她的耳,如燕呢喃,“即使離得這麽近,我也還是很想你。”
    朔風席卷梅園,雪上紅梅片片。
    他將她抱起。
    腳下踏著被丟棄的華衣。
    沈雁歸發亂蔥蔥、汗珠點點,背靠著梁柱,那無所依憑的手抓住了紗簾,在掌心繞了一圈又一圈。
    她抬頭望著梁上,正想著那穿簾的杆兒和那被穿的簾兒,誰先受不住蠻力。
    卻聽刺啦一聲,紗簾斷開,如同水波一樣顫顫落下。
    她的手未能抓住,輕紗落在腳背,纏住腳踝。
    一條、兩條、三條……
    墨承影抱著她去了寢殿。
    紗簾拖地而行,因受了外力,從她足上滑過,三步一落。
    直到朱幔將二人身影吞沒,暖香融了他們的意識。
    她雙手撐著黃花梨床架,掌下是精工雕刻的金龍戲牡丹。
    外頭似有焰火刺入夜空,在雲端爆裂,而後綻放出亮晶晶的星芒,天幕因著光熱的動蕩,顫抖著、閃爍著。
    星子被奪了光彩,一時也迷亂起來。
    餘光散盡,黑夜緩緩包圍回來。
    雄雞唱曉,東方既白,一夜無眠。
    然而天明並非結束,而是新一日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