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城郊避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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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素素:“嗯,看來我們還得盡快趕回去。隻是李存孝吃了一次虧,下次動手就難了。”
    唐無為顯得很有把握:“單對付陳興武,我有辦法。”
    兄妹兩人往回走,不久又回到了晉州。隻見晉州城外軍隊調度繁忙,像是要打仗似的,一打聽,才知道李克用剛從汴州退回來。
    唐無為記得李存孝曾對李嬌嬌說趕回太原是為了保護李克用汴州之行。既然李克用已到了汴州,想那李存孝可能會折回。
    兄妹兩人繼續打探,可沒有李存孝的消息,急得唐素素不知如何是好。還是唐無為冷靜,他想:隻要陳興文還沒見到李克用,他就是安全的。李存孝不可能擅自做主害了陳興文。搶在李克用前麵就是勝利。
    於是,兄妹兩人快馬加鞭朝太原方向駛去。
    剛離開晉州不遠,仰麵碰上了李嬌嬌。
    李嬌嬌為了不讓別人生疑,拐了一個大彎,從太原方向來到晉州,因此三人正好碰麵。
    唐素素一見麵就問:“興文哥現在何處?”
    李嬌嬌喘了口氣:“妹妹莫急,聽我慢慢說。”
    唐素素:“姐姐快說,別讓妹妹心焦。”
    李嬌嬌笑了笑:“好,先說一句讓妹妹放心的話:文哥哥已回到晉州,安然無恙。”
    唐素素終於舒了口氣。
    唐無為:“這就好。”
    李嬌嬌:“不過李存孝也在晉州,你兄妹倆得當心。找個偏避之處,我給你們慢慢說。”
    李嬌嬌與李存孝走後,陳興武問陳興文:“你打算去哪?”
    陳興文:“晉州是不能去了,我想去蜀中,找素素。哦,哥,與你說個事,我與素素定親了,你就和我一塊去蜀中吧。”
    陳興武:“這裏去蜀中山高路遠,我們的盤纏又不多,怎麽去?還不如就近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待李嬌嬌接濟咱們後再走。”
    陳興文:“你道我們真的還能等她嗎?夠牽累她的了。不能再讓她受我們的牽連,必須離開晉國。一路上我們有手有腳,可以幫人幹活做事,解決吃飯問題。”
    陳興武不以為然:“你是拿著金飯碗討飯吃。你隻要把槍的技法傳給李克用,你比李存孝、李嗣源更有用處,至少是個大將軍,哪還要你去幫人幹活做事?”
    陳興文:“哥哥你好生糊塗。李克用學會做槍之日,就是你我兄弟斷頭之時。狡兔盡走狗烹的道理難道你不懂?”
    陳興武:“能做上一天的大將軍,死了也值得。”
    陳興文無奈:“那是你的想法。別說這些了。我們還是先去長安,再取道去蜀中吧。”
    陳興武:“要去你去,我不去。蜀中你有婆娘,我啥也沒有,去那討飯?回到晉州,至少我還有一間房子住。”他還不知道他的家也沒有了。
    陳興文:“有我吃的,怎麽要你討飯?你留在晉州,他們找不到我,定會拿你問罪。”
    陳興武:“那還不是你害的。你想,你的行為,與謀害親哥哥有何不同?”
    陳興文:“你當初聽我說,就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陳興武:“你現在聽我說,我們馬上脫離困境。”
    陳興文拿他沒有辦法,沉默良久,隻好道:“我們先離開此地,說不定李克用又派人來了。”
    陳興武還是坐著不動。陳興文實在沒辦法,說到:“你不走我可得走了。”說著走出屋外,去解馬的韁繩。
    陳興武隻好跟著出來。“要走就朝晉州方向走,燈下黑,更安全。”
    陳興文想想是道理。於是擇了條小路,走到離晉州城不遠的地方,找了家農戶,暫居下來。
    唐氏兄妹在晉州附近找不到陳興文,便急急趕往長安,沿途不見他的影子,一路打聽也沒有半點消息。一直到了長安,還是碰不到。
    長安有唐門的商行,還有一間很大的宅子。到了長安,唐無為靜下心來,琢磨槍的做法。他先是找來管件,用在陳興文家中得到的簧子做勁力,效果的確比以前唐家做的好,但威力遠比不上陳興文的槍。他又想到了爆竹,用爆竹裏的火粉來做實驗,但沒有接火,火粉炸不起。若是用引線接火的話,既不好操作,威力也不大,與陳興文的槍,差得千萬裏。於是,他明白了:除了槍的構造外,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是火粉,陳興文用的火粉性能不同。可火粉這東西,即使拿在手上,也辨出實質來。
    幾天的冥思苦想和實驗,他得出一個結論:隻能依靠陳興文。
    他推測,陳興文一定還在晉州一帶。於是,他把妹妹留在長安,自己又返回晉州。在晉州近郊找了一遍,仍然沒有線索。他隻好進城去找李嬌嬌。
    城門旁,貼著陳氏兄弟兩人的畫像。懸賞抓到陳興文的銀子,高達五百兩之多。唐無為看到告示,心裏輕鬆了些,一是表明陳興文還沒有被抓住,二是沒見抓捕自己的告示,可料李存孝並沒與自己計較。於是,他便放心地進城。
    到了好運客棧,唐無為寫了封信,托人帶給李嬌嬌。沒一會兒,李嬌嬌便到了好運客棧與他相見。
    坐定後,李嬌嬌問:“素素沒有來嗎?”
    唐無為:“她是想來的。一來他跟著我,行動不便,我還得分心照顧她;二來若興文到了長安找不到人,怕又生變故。因此讓她留在長安。你有興文的消息了嗎?”
    李嬌嬌:“沒有。這麽說,文哥哥也沒到長安?”
    唐無為搖搖頭。
    李嬌嬌:“他還能到哪裏去?難道是回江南老家去了?”
    唐無為:“不可能。他是重情之人,不會撇下素素去江南的。若要躲避李克用的抓捕,首選的是蜀中。我估計,他應該還在晉州附近。之所以他不遠走,是因為他哥哥陳興武。”
    李嬌嬌:“陳興武就是個絆腳石、喪門星。難說他要害了文哥哥。”
    唐無為:“興文過於迂腐,不肯丟下他哥哥。嬌嬌,你有什麽好辦法?”
    李嬌嬌皺著眉:“我能有什麽好辦法,那日要不是我和我十三哥都拔劍抵他脖子,他還想跟我十三哥回去見李克用呢。”
    唐無為:“能不能……能不能讓他兄弟倆分開,讓興文無牽掛地走。晉州的確不是他久留之地啊。多呆一天就多危險一分。”
    李嬌嬌:“難道真要把陳興武殺了不成。這可不行。文哥哥舍命都要救他。”
    唐無為:“還真的想不出好辦法。這幾日我在周邊轉了轉,看到一些可疑的人,好像也在找人似的。會是你哥哥派出去的探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