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城郊避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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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嬌嬌:“不是,我哥哥外緊內鬆,隻是做做樣子給李克用看。他從不派人去搜尋文哥哥。在他眼裏,文哥哥就是個燙手的山芋,抓到了弄不好會吃力不討好。像我十三哥,李克用對他已很不信任了。”
唐無為:“哦?何以見得?”
李嬌嬌喝了口茶:“我與素素有緣,見麵後就像姐妹一般親近,我也把你當作哥哥看待,私下的事不妨對你說。原來我哥哥叫我十三哥向我娘提親,我前日問他結果如何,他卻要我不再提及此事,顯然是我十三哥已前途未卜,我哥哥才打算放棄這門親事。我十三哥的確是守信用的漢子,他答應興文哥的事,即使冒犯晉王也在所不懼。他還把我交付給了文哥哥。”
唐無為感歎到:“這是英雄惜英雄。李存孝武功卓絕、功高蓋世,也隻能聽命於人,稍有冒犯,也許就招來殺身之禍。興文分析的有道理,若凡他真把槍交給了李克用,後果也不樂觀。”他喝口茶,又道:“真要做大英雄,不能依附別人,要自己做主。”
李嬌嬌並沒在意唐無為有感而發說的這幾句話,她關心的是陳興文的安危。“你猜猜那些可疑人會是哪路的呢?難道是李克用私下派人來查?”
唐無為:“也有這個可能,還有武林中人。槍的事情或許已經傳開了。誰擁有槍,誰便是武林至尊。各門各派都想找到陳興文。”
李嬌嬌感到不安:“這麽說文哥哥處境太危險啦。或許還有朱溫的人呢。千大哥就說過,朱溫的人也找文哥哥。”
唐無為:“是呀,酒色和尚就是為朱溫賣命的。我們得盡快找到興文。嬌嬌,我也把你當我妹子,你對興文的心意我懂,找到興文,若你願意,一塊和我去蜀中,素素也會樂意的。你倆就是姐妹,誰做大誰做小沒什麽區別。”
李嬌嬌臉色緋紅:“我才不計較做大做小呢。能與文哥哥和素素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
唐無為:“我們分頭再去找找,一定要找到他。好好想想對付陳興武的辦法。萬不得已時,必須下狠心。”
李嬌嬌“嗯”了一聲,在琢磨他這句話的意思。
陳興文和陳興武在農戶家裏呆了十多天。農戶家是個很好的躲藏點,遠離大路,單家獨院,而且隻有一個老伯。對陳興文來說,這和在家裏區別不大。他幫大伯做些農活,修理農具,閑暇之時,琢磨他的手工。而陳興武就寂寞難耐了,不去賭場逛一逛,不去街上去溜一溜,簡直像毒癮發作似的,坐立不安。
這一天,陳興武實在熬不住了,背著陳興文,偷偷往晉州城走。他揣著李嬌嬌的金叉,想去賭場賭一把。他出到大路不久,就讓兩人給盯著了。
陳興武做慣了偷雞摸狗的事,很快便發覺有人跟著他。他腦子飛快地轉了幾圈:要麽是還沒看清楚自己是誰,要麽是想把弟弟也釣出來;來人也許不是官差吧,不然的話,他們肯定動手抓人了。若他們不是官差,又是什麽人呢?
他不知道多方勢力都在尋找陳興文的事。因此,他還是往好的方麵想:也許是李嬌嬌派來的人呢。
想到李嬌嬌,他心裏就發癢。好美的人啊,可惜她看中的不是自己,而是弟弟。隻要有陳興文在,自己一點機會都沒有。可陳興文不在,自己也是沒有機會。最好是懂得做槍,而弟弟又不在,那自己就有機會了。看來,無論如何要學會做槍。可那不是件容易的事啊。弟弟現在有了警覺,他把槍和丸子都收藏起來了,自己找了許久都找不到。向他學,可他又肯教。
想著想著,他的步子慢下來,後麵的一胖一瘦兩人已超過了他。
兩個人猛地轉過身來,胖子問:“兄台要上哪去?”
陳興武嚇了一跳,回過神:“進城裏,兩位是……?”
瘦子:“兄台是姓陳吧?”
陳興武點頭道:“正是。兄台認識我?你們是李小姐派來的人嗎?”
瘦子停頓片刻:“哦,是,是李小姐派來的。”
陳興武看在眼裏,立刻警覺道:“李小姐真守信,前天叫我在此等她,今天便派人來了。”
胖子:“是呀,李小姐是守信的人。”
陳興武確認了他們不是李嬌嬌的人,撒腿便想跑。可那兩人早有準備,胖子一把抱住了他。瘦子抽出一把短刀,頂在他的腰眼上。
瘦子:“你想上哪?”
陳興武不敢動。“我想進城。”
瘦子:“難道陳公子不知道城門貼的通緝令?”
陳興武:“有通緝令?我可真不知道。如何說的?”
胖子:“陳興文、陳興武,不論死活,都賞五百兩銀子。”他在嚇唬陳興武,篡改了些海捕文書的內容。“陳兄若要跑,我們就打死你,反正賞錢都一樣,帶個死的更省事。”
陳興武這下慌了神:命都沒有了,哪還能去想李嬌嬌。他無賴,但最怕死。渾身打顫著說到:“我不跑。”
胖子:“老實說,你是陳興文還是陳興武?”
陳興武:“是陳興武。”
瘦子:“說實話喲,不然會死得很難受的。我用刀子一刀一刀慢慢的剮你。”
陳興武縮作一團:“不敢說假話,我真是陳興武。”
胖、瘦兩人對視一眼,胖子道:“先把他綁起來。”
他們脫了陳興武的外衣,用衣服反手綁了他。
胖子:“陳興文在哪?”
陳興武尋思著怎麽說好。因為他明白,弟弟若被抓,自己就沒有逃脫的可能了,怎麽辦才能創造機會讓弟弟來救自己呢?
瘦子見他不答,將刀頂在他胸口上,稍加了力。“說!”
陳興武一陣刺痛:“我說,我說。那地方叫不上名字,還是我親自帶你們去吧。”
瘦子看了胖子一眼:“聽說他的暗器特別厲害,酒色和尚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兄弟倆去不白搭嗎?要不先把這小子帶回去給寨主,讓寨主再派人手來。”
胖子:“可路程這麽遠,一去一來要幾天,陳興文不知早跑到哪去了。寨主來了找不到人,我倆也不好交代。”
陳興武:“你們不是官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