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點花殞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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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猛:“來了兩個賊人,其中一人與我拚了一掌,不在下風。我想追出去看看。”
唐無為:“算了,隻怕他們調虎離山,守好院子就行。大家警覺些就是。”
再說蒙麵人牽著黑影跑了一程,沒見追兵,便停了下來。
黑影抱拳道:“多謝相助。”
蒙麵人:“不必謝,楊惜花,你還欠我的。”說著卸下麵布。
點花手驚道:“金管家!”
從金管家與黃猛對那一掌來看,點花手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此時又受了傷,與之對抗別說取勝,連逃走的可能性都不大。“金管家饒命。”他求饒到。
金管家怒道:“你害苦了我家少爺,我得帶你給他親自處置。”
點花手哭喪著說:“是我一時糊塗,不講江湖規矩。請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全聽前輩差遣。”
金管家冷冷地:“你才不糊塗,自恃功夫好,我們老少拿你沒辦法!”
點花手看搪塞不過,隻得承認。“沒想到金管家是過中高手,真人不露相。小的萬死。”
金管家厲聲道:“若你知道司馬家底細,嚇便嚇死你。聽說過三更令嗎?”
點花手聲音發顫:“三更令?聽說過,接到三更令的人,全家人活不過三更,而且死得很慘;接到三更令,縱然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厄運。”
金管家從懷裏掏出一塊銅牌,“你看這是什麽?”
點花手嚇得縮成一團:“三更令!”
金管家:“知道就好。我問你:你進唐家為何事?”
點花手:“還不是唐家妹子擾人心魂,想去……”
金管家:“真的不為別的事了?”
點花手:“我哪還為別的事?前輩你是知道我那點嗜好的,最多順手拿幾樣值錢的東西。”
金管家:“你不知道唐家藏龍臥虎,還敢去犯險?”
點花手:“我自持輕功高過他們,逃走不成問題。沒料到他們如此警覺。”
金管家:“看你還有一技之長,今日且饒了你。聽我差遣,將功抵罪,若不然,你會死得很慘的。”
點花手連連點頭:“前輩盡管差遣,小的絕不敢違。”
金管家:“再有,老朽是什麽人,你不會傳出去吧?”
點花手:“不敢,小的絕對不敢透露前輩半點消息。”
唐無為沒有回房間睡覺,他看看四處無人,便躍出院外,圍著院子轉了幾圈。
一個黑衣蒙麵人向他走來。
唐無為不躲不閃,待他近前後,道:“進唐家的是什麽人?”
黑衣蒙麵人:“一個是點花手,一個是金管家。”
唐無為:“采花賊楊惜花,這人我知道;金管家,沒聽說過這號人。”
黑衣蒙麵人:“估計是哪家的管家吧。不過他有三更令!”
唐無為一震:“三更令?三更令瞄上我們了!”
黑衣蒙麵人語氣平和:“怕什麽?遲早要和他們碰麵的。它這關都過不了,還能做出什麽大事來。”
唐無為:“我倒是不怕他們。隻是他們行事太詭秘,我們對他們的底細毫無了解。我方在明,敵方在暗,過早敵對,恐擾亂計劃。”
黑衣蒙麵人:“金管家是一根線索,我會盯緊他。你那邊還得抓緊。”
唐無為:“我會的,但急不來,功到自然成。這段幸苦你了。”
黑衣蒙麵人:“別說這些見外的話。成了大事,你好好待我就是了。”
唐無為:“那是自然。眼下高手雲集長安,你千萬小心。”
黑衣蒙麵人:“你放心。”說完便消失在黑暗中。
紅燭在燒,貼在牆上的雙喜字顯得更紅了。廳裏人雖不多,但喜氣洋洋。完成“夫妻對拜”後,陳興文掀開唐素素的蓋頭紅布。新娘子嬌美的麵容和溫情的目光,令陳興文如此如醉。
做司儀的是唐家長安商行的掌櫃鄭義。他又大聲叫到:“步入洞房!”
陳興文似乎沒有聽到喊聲,他拿著唐素素的手,凝視著她,呆呆地傻笑。
唐素素嬌羞地低下頭,扯了扯新郎官。他才如夢初醒,領著新娘子步入洞房。
圍在一旁的家人,拍手歡送。
待新人入洞房後,陳興武道:“這儀式與我看過的不一樣。”
一旁的小青道:“怎麽不一樣?”
陳興武:“新郎掀開新娘的頭布,應該是在洞房裏。”
小青想了想:“對啊。”她轉頭麵向司儀:“鄭大叔,為何不一樣呢?”
鄭義笑道:“這是入贅的禮儀。你們以往看到的是娶嫁的禮儀。”
陳興武:“哦,這樣啊。”
唐無為:“興武,入贅能更早看到新娘子,你願意嗎?”
陳興武瞟了小青一眼,“願意。”
唐無為:“唐家還有一女就是小青。小青也是我妹子,也到婚嫁的年齡了。”
小青羞得滿臉通紅。“二爺,我不嫁。今生今世,我就跟著小姐。”
唐無為:“今天唐家的人都在場。我向大家說件事,都記住啦。小青日後改口叫我二哥,是唐家的小姐。”
眾人:“知道啦。”
小青跪在唐無為麵前,哭泣道:“謝二哥!”
唐無為把她扶起來。“妹子啊,二哥幫你找個婆家好不好?”
小青:“聽二哥的。”
唐無為:“最好是你看中的人,我成全你。”
小青羞得低下頭,不說話。
洞房裏,陳興文樓著唐素素,半躺在床上。
陳興文:“想不到二哥人真好。不但成全了你我,還關心著我哥,我兄弟倆真不知如何報答他。”
唐素素:“二哥最疼我,愛屋及烏嘛。當初他對你有看法,了解你以後,他便同意了。”
陳興文:“說實話,當初我以為他不好相處,所以我才一直想與唐門鬥一鬥,壓壓他的氣焰,沒想到把槍做出來了。”
唐素素臉上露出一絲憂慮。“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個好的結果。自從你的槍造出來後,我們就接二連三遇到危險,日子反過得不踏實,老覺得會發生恐怖的事情。”
陳興文:“那東西是個凶器。等到了蜀中,我便毀了它。我們買幾畝地,搭間房。我的手工藝做得還行,可以換些銀子,衣食應該不成問題。不過生活會清淡許多,連累你受苦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