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點花殞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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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素素貼近陳興文:“清淡我不怕,隻要安穩就好。”她目光看著帳頂,繼續說到:“蜀中不像中原,人們都安居樂業。我想開個蜀錦坊,織許多許多漂亮的蜀錦,賣到吳越,賣到南海,還賣到波斯,讓五洲四海的人,都穿上我織的錦衣。”
    陳興文側過身對著唐素素:“那需要很多織機,我想法改造一番,讓機子織得更好、更快。”
    唐素素靠緊他:“嗯,我相信你辦得到。還有,你琢磨琢磨染色,顏色要鮮豔耐久,這樣,我們的蜀錦就更好賣啦。”
    陳興文:“嗬嗬,想不到織蜀錦還有這麽多的學問。到時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去琢磨,讓我們的蜀錦成為世上最好的。”
    唐素素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笑容。“我還想為你生幾個孩子,讓我們的家熱熱鬧鬧的。”
    陳興文攬過唐素素。“我也想。”
    兩人親密地擁抱在一起。
    金管家收服點花手楊惜花後,向他下達了一項指令:弄清楚唐無為身邊有哪些高手。
    楊惜花知道三更令的厲害,自然不敢怠慢,很用心地辦事。多年的采花生涯,他練出了一套行之有效打探消息的絕活。沒幾天,唐家人的情況,就被他摸得差不多了。
    金管家擔心自己與楊惜花來往,會被司馬俊傑發現,因而節外生枝影響大局,便把接頭的地點,定在離司馬府很遠的興隆茶莊。這一天,兩人當作喝茶的客人,在一個包廂裏密談。
    點花手:“在杏林救唐素素的,也是那晚與金爺對掌的那位,是崆峒三傑老大黃猛。”
    金管家著實吃驚不小:“原來是他。多年沒見他在江湖上走動了,還以為他早就死了,真沒想到他在唐家做車夫,是避仇家呢還是為唐老二所用?”
    點花手答道:“這還不清楚。還有個更厲害的角色,就是唐門長安商行的掌櫃,數年前名滿江湖的‘道義判官’鄭義。”
    金管家抽了口涼氣。“揚州的道義判官鄭義?名頭比崆峒三傑響得多。他也隱藏於長安,為唐無為所用。看來這個唐無為的確不簡單。哦,與唐無為從晉州來的那兩人呢?”
    點花手:“那兩人深居簡出,不過在下還是打聽到了。兄弟倆,哥哥陳興武,弟弟陳興文。陳興文是唐素素的丈夫,前幾天辦了喜事。”
    金管家剛想開口再問,傳來了敲門聲。“大爺,要加些小吃嗎?”
    聲音溫柔悅耳,聽得出是個年輕女子。
    楊惜花頓生精神,嗲聲嗲氣回道:“加一些,進來吧。”
    門開了,女子手提食盒走進來。
    楊惜花眼睛盯著女子:臉似鵝蛋,明眸皓齒,一襲絲質粉紅長裙薄如蟬翼,透出貼身小衣,露出無限風情。
    女子走到桌前,打開食盒。“大爺請點。”
    楊惜花並不去看食盒裏裝著什麽,而是將頭靠到女子胸上,一隻手攬著她的蜂腰。“本公子想點姑娘,可有這道小吃?”
    女子給他拋了個媚眼:“承蒙公子看得起小女子,茶後時叫時到,服侍公子。”
    楊惜花色眼大開:“一言為定。本公子今天包你了。”
    女子輕輕作輯:“謝過公子。”說著將食盒裏的食物全部放到桌麵上。“公子、老爺子慢用,小女子先不打擾。”說著掙脫楊惜花。
    楊惜花甚是不舍,兩人推推抱抱,直到金管家咳了一聲才作罷。
    點花手隻好說:“好、好,真是個勾人魂的美人兒。記住,等我。”
    女子退出,並關上了門。
    金管家:“茶莊也有這等生意?”
    楊惜花:“有。金爺若想,小的幫你去挑一個。”
    金管家擺擺手:“老朽老矣,不中用了。哦,繼續方才說的,那陳氏兄弟,是否就是前些日子晉州通緝的案犯?”
    楊惜花:“小的聽說過晉州高懸賞銀的事,但無畫像,不能確定。”
    金管家:“畫像我去弄。首要的事是要看到那兄弟倆,別的事可先放一邊。弄清這件事,大功一件。”
    楊惜花點點頭。
    喝了幾杯茶,金管家道:“好,我先走了。離家久了讓少爺生疑可麻煩啦。記住,別玩過頭忘了正事。”
    楊惜花:“金爺放心,小的明白。”
    金管家剛走,那女子便笑盈盈地溜了進來。
    楊惜花餓虎撲食般地把她抱住,朝她臉上便親。“美人,想煞我了。”
    女子掙紮著抽出一隻手,繞到他的背後,點了幾下。楊惜花頓時雙手下垂,動彈不得。
    女子嬌笑道:“我說楊公子,別急嘛。好好回答奴家幾個問題,奴家自會讓你欲飄欲仙。”
    楊惜花被點住穴道,懊悔不已:“想不到姑娘是個高手,楊惜花認栽了。問吧。”
    女子:“那金爺是哪家的管家?”
    楊惜花:“東城司馬府的。”
    女子:“近日他吩咐你做什麽事?”
    楊惜花嗯了幾聲,並不回答,他在暗運功力,欲衝開穴道。
    女子輕輕笑道:“別費力了,還沒人解開奴家點的穴道。別說泛泛一個點花手,就是當今絕頂高手也難辦到。”
    楊惜花:“姑娘是?”
    女子把臉一沉:“是我問你,休得隱瞞使詐。要不然奴家讓你變成一個太監,那可不是你點花,而是花點你啦。”說著從鞋底抽出一把光閃閃的刀來。
    楊惜花被嚇得冷汗直流。他不畏死,若成了太監,比死還難受。“我說,我說。金爺,不,那老頭讓我查探蜀中唐門的情況。最重要的是證實陳氏兄弟是否是晉州緝拿的那兩人。”
    女子:“你打探得如何?”
    楊惜花:“打探到了崆峒三傑的黃老大和揚州的道義判官。還沒有見到在唐家的那兩兄弟,也沒有見到晉州的畫像。金老頭說畫像由他去弄。”
    女子:“看來你本事不小,短短幾天就查到這些人的來曆。日後你打算如何?”
    楊惜花是老油子,自然想先度過眼下的危機後再說。“全聽姑娘的,姑娘要我如何做,我便如何做。”
    女子笑道:“你的嘴夠甜的,隻怕我屋裏放了你,出門你就不認帳。”
    楊惜花:“不敢,不敢。”
    女子厲聲:“難道你不怕三更令?”
    說到三更令,楊惜花打了個顫。“豈有不怕,但我更怕成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