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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想了想：“可你脫離了我的挾製，自然就不怕成太監啦。你哪還會認我的帳？不是嗎？”
    楊惜花無從回答，女子說的是常理，也正是他想的。
    女子見他答不上來，嬌聲說道：“這樣吧，你服我幾顆藥丸，三天後我給你一次解藥。沒有我的解藥，你便全身潰爛而死。記住，不及時服用解藥，最先爛的是你的小弟弟。如何？”
    楊惜花萬般無奈，隻得答應：“聽姑娘的。”
    女子掏出幾顆藥丸，讓楊惜花吞下，並仔細檢查了一番，確信藥已下肚。“折騰這麽久，你想知道奴家是誰嗎？”
    楊惜花心裏一萬個想知道，可又不敢說出來。“不敢知曉姑娘秘密。”
    女子搖搖頭：“言不由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堂堂點花手在美女麵前畏懼成這般樣子，太丟人啦。說，說心裏話，想知道奴家是誰嗎？”
    楊惜花鼓起勇氣：“想，但不敢。知道就活不成了。”
    女子來回走了幾步：“這是實話。不過既然你已服了藥，即使你知道我是誰，我也會放你走出這道門。”說完，她解開楊惜花的穴道。
    楊惜花活動了一下筋骨，見全身無異樣，膽子漸大起來。但他不敢冒然出手，若凡找不到解藥，後果就嚴重了。因此，他想先知道對方是誰，然後再想辦法。“那姑娘就說吧。”
    女子附著他的耳，聲音細極。
    楊惜花“啊”了一聲，驚得一動不動。
    女子拍拍他的肩膀：“你走吧。”
    楊惜花木呆呆地走了出去。
    女子冷冷發笑。她也走了出去，在屋廊裏看著楊惜花走出茶莊的背影。
    楊惜花像僵屍一般，離開茶莊百十步，他直直地倒在地上。
    周圍的人被嚇得紛紛避開，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圍了上來，一個膽子大些的人蹲下身去探了探楊惜花的口鼻，驚恐地喊道：“死人啦！”
    冷眼看著的女子道：“害了這麽多的良家婦女，這樣的死法便宜你了。”
    清晨，在唐家的院子裏，陳興文挑水澆花，唐素素練功。
    唐無為走過來，對陳興文道：“興文，若你能習武，不但能強身健體，還能更好地保護自己。遇到危急的時候，你有武功基礎，既能臨危不亂，又可反應迅速，絕對成為天下第一。”
    陳興文笑笑：“二哥說的是。不過我不求天下第一，能強身健體就好。”
    唐素素停了下來。“二哥武功算起來隻是二流，但有了暗器，頂尖高手也畏他幾分。興文，二哥說的對，你若有一些武功，你躲避打擊或抽槍的速度就快多了。遇到危險，勝算更高。不去傷害別人，保護自己是應該的。”
    陳興文：“說的也是，那我得學學啦。”
    唐素素：“很有必要。”
    陳興文：“誰教我呢？”
    唐素素笑道：“自然是我教你啦，叫我師傅就行。”
    陳興文撇嘴道：“你的套路是女人的，我學合適嗎？”
    唐無為走近一步：“基本功都一樣。你若嫌她，我教你好了。你不必叫我師傅，我也跟你學你的專長，如何做槍。咱倆交換著學，互不相欠。”
    陳興文收了笑容，裹著眉頭：“二哥，我總覺得槍這東西太過霸道，有了它還不如以前的日子安穩太平。到蜀中後，我還是把它毀了。”
    唐無為立即搖頭否定：“不可！要麽你就別做出來，既然做了，就離不開它。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想，各方都在找你，即使我們回到蜀中，一樣有人跟過去，沒有槍，你保護得了素素？”
    陳興文無言以對。
    唐無為又道：“不單是素素，整個唐家都沾你的光了。就像你哥哥興武一樣，危機四伏。沒有回頭路啊！”
    陳興文犯難：“這，這如何是好？”
    唐無為即刻答到：“這也不難，多做幾支給我們防身就是啦。我們隻是防身，不去危害別人。”
    要他多做幾支槍，陳興文不敢吭聲。
    唐素素開導道：“興文哥，二哥說的有道理，你思量思量。”
    陳興文見實在難以回絕，隻得答到：“嗯，到蜀中再說吧。”
    這時，陳興武也過來了，他扯了弟弟一把。“哪還要等到蜀中，現在就動手做。一隊人馬拿著槍去蜀中，鬼神都得讓路，再不用提心吊膽啦。要不然，又遇到一個鬼見愁，可能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
    陳興文沒好氣地：“你還說。要不是你貪圖富貴，把秘密暴露出來，我們至於一路東躲西藏被人追殺嗎？”
    陳興武提高話音：“嘿，反來怨我！要不是你爭強好勝做出槍來，我拿啥去貪圖富貴。涉足江湖，你還想能退得出去？除非不要性命。你不要無所謂，可連累了我們大家。二哥對你這麽好，素素對你這麽好，不圖你回報，好好保護他們總應該吧？”
    陳興文也覺得自己理虧，不再與他理論。
    唐無為趁熱打鐵：“你不必顧慮，槍在我們手裏作自衛，不會流到武林中去。更不會給朱溫、李克用之類的地方勢力用來殺人。”
    陳興文低頭無語，唐素素見他為難的樣子，調合到：“哥，你先別逼興文哥吧。他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
    唐無為苦笑道：“女大不中留，剛嫁給他幾天，就為他說話了。”
    唐素素隻能白他一眼。
    陳興文輕聲道：“二哥，還是等到蜀中再說吧。”
    唐無為兩手一攤：“不是我要急你，去蜀中千裏迢迢，強人山寨無數，追我們的江湖人正好興風作浪。大雄山寨的事你不是沒經曆過。就我們這幾個人，就像羊入虎口。趁在長安之際，找人手、材料都方便，趕緊多做幾支。像興武說的那樣，誰敢打劫我們？”
    陳興文被他說得有些動搖，但他還是找理由；“缺少了幾樣配料，我抽空出外訪訪再說。”
    唐無為：“你還是不要出門的好。你寫來給我，我叫下人去辦。”
    陳興文想了想，實在覺得不好拒絕，正準備答應。一個家丁跑了過來。
    家丁：“二爺，太原傳來消息：李存孝被五馬分屍處死了。”
    “啊！”幾個人都震住了。
    家丁：“消息說：李存孝被五馬分屍，用刑時，五匹馬都奈何不了他，被他生生拉回來。還是他叫人挑斷自己的筋骨，馬才能撕開他。場麵極其悲壯！”
    陳興文仰望天空，淚水奪眶而出。“壯哉，壯哉！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李將軍齧血沁骨，義薄雲天。你答應我的事，你辦到了。我答應你的事，我誓死也會辦到。”
    幾人低下頭，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