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開封之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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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時時分,朱貴並王林六人一起出了梁樓,去那林娘子居處觀察地形。
    下午,這開封城仍是人流如織。七人行行停停,不一時就到了地點,這是靠近內城的一個街區,也是中低層文將武將居住的街區,地方倒是僻靜,街道上隻稀稀的個行人在走。
    王林一行七人衣飾富貴,走在這裏倒不顯眼。
    快走到一處宅院時,朱貴小聲提醒了一下,王林就看到一個小院落,院牆僅有丈餘,紅瓦遮頂下二扇木門。顯是林衝家了,對麵一個茶樓,門前拉著一個涼棚,有四個閑漢坐在那裏喝茶,這四個閑漢也是一身花紋,見王林一行人過來,都看了過來,見王林一行隻施施然過去,才又回過身來,隻盯著林家。
    一路慢行間,王林已將周遭環境落在眼裏,心中有了打算。
    七人慢慢走過去,再向前逛,就進了內城,走不遠,眼見好大一處寺院,朱貴說這就是相國寺了。七人就進了相國寺,這相國寺竟是一個售賣百物的場所,問了一下朱貴,才知道,這相國寺每隔五天,就是墟日,周邊百姓都把了自家東西來賣,和尚尼姑也售賣些煙火香爐。
    四下看時,還真有和尚擺攤的。王林不禁笑了,還真是如前世一樣,都是些入世的和尚,隻是不曾入門要票。
    逛了一時,差不多就到了飯時了。
    朱貴說道“前麵不遠就是礬樓,近來聽得這李師師也多喝哥哥所作青玉案。哥哥亦是風流人物,莫若就去這礬樓,用些吃食。如能見到李師師,也不失一樁美事。”
    這李師師也如同那翠雲樓封宜奴一般,輕易不見人的。
    王林心想,如果野史不虛,這李師師已是得了這趙官家寵幸,還有哪個敢輕易來往的。見阮小七幾個一臉熱切,想著還有幾個時辰才能辦事,不如滿足了兄弟們的念想。
    七人進的礬樓,就見一個管事走上前來“幾位爺可有相熟娘子接待?”
    朱貴手一張,一塊銀子就丟了過去,足有五兩。那管事一下抄在手中,臉上笑意更盛。
    “給我們安排一個大間,好酒好菜上來。需要娘子時再招呼你。”
    朱貴不知王林是何等喜好,哪會輕易安排女子來陪,再說已聽得王林說晚上要做事,故而隻說吃飯。
    那管事卻聽的叉了,心道莫不又是找機會來會李師師的,也不言語,大大唱了個喏,引七人進二樓閣間,安排酒食去了,隻一時,一桌酒菜排滿。
    這一桌酒菜甚是豐盛,菜品、瓷器均極精美。王林前世是何等的物資豐富,對這等排場倒覺平常,阮小七眼都直了,王林招呼一聲,大家筷子橫飛,連道美味。
    不一時酒菜完畢,讓人撤了杯盤,上了茶水果品,聽那天井中樂妓彈唱。
    這妓子唱的正是蘇東坡的名詞,水調歌頭。這首歌王林前世倒是聽過,王天後歌喉空靈,把這首歌表現的極是完美。這妓子唱的卻又與前世不同,別有一番味道。
    阮小七幾個卻有些膩了,卻也難怪,這吱吱呀呀的,這粗漢聽了就肉麻,秦腔還差不多。
    “哥哥,這扭扭捏捏唱的是個甚!”阮小七問道。
    王林知道這阮小七是不喜這調,說道“你五個出去耍子,兩個時辰回來,朱貴陪我在這裏就可以了。”
    幾人大喜,早就想見識一下這東京名樓妓子風采,又兼都是二十郎當歲的漢子,每日打熬筋骨,血氣旺盛,有道是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何況這些都是經年未見過女子的,反正哥哥亦在這礬樓之中,又無甚危險。
    阮小七站起身來,朱貴早拿出幾錠大銀放在桌上,幾人每人兩錠,自出去快活。
    孫阿七卻是不動“哥哥,小的有渾家在,不敢亂來。”其實是想時刻跟在身邊守護。王林也不相勸,任他留下。這個時代不象新中國,嫖妓是違法的,妓子更是為人所不齒,此時這些風月場所反而是高檔場所,文人墨客多有流連,題詩作賦,那妓子亦多精通音律,更有的詩詞皆精,名妓名頭之盛,絲毫不亞後世娛樂明星。
    這礬樓也是五層結構,一樓為開放式,二樓閣間,三樓以上是各名妓閣房,樓層越高,名氣越大。二樓以上四麵相通,中間建有一個平台,是表演歌舞的地方,這閣間門是鏤空的,可以看到天井處舞台。此時正表演將軍令。
    王林想到,這將軍令阮小七都有可能喜歡呢。
    連上朱貴便斷續的講些東京趣事,一時便提到這李師師,朱貴便說起李師師與趙官家的傳聞,言說這趙官家倒是個妙人,自家後宮佳麗無數,偏好這風花之地,聽說常帶貼身宮人來此玩樂。
    王林聽得,心中忽地一動。這閣間亦有書桌紙墨,王林便起身去寫了一張拜帖。
    “朱貴,你拿了交與樓中管事,看能否見一見這李師師!”
    朱貴聽了,忙拿了拜帖出去,去找那管事。不一會兒就回來,看那表情,似是受了冷遇。王林也是明白,自已幾人非是權貴,要見那李師師,自是不待見。
    卻說這日李師師正坐在房中,調琴低吟,唱著一曲,卻正是那聲聲慢。“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這李師師出身名門,父祖亦是顯宦,隻是犯了事,才被充到教坊司,被賣到礬樓的,如今才二十出頭,因人長的秀美,又精通琴棋書畫,詩賦文采不亞當世名家,是以名頭甚勝,直至這礬樓頭名清倌人。
    李師師和琴唱著,唱得“怎一個愁字了得!”時,兩行清淚撲簌而下。想自已到了這風月之地,強撐著苦練技藝,到這等地位,就是不想去做那開門接客的醜事,怎奈被這趙官家看中,礬樓再是後台強硬,哪硬得過官家,強顏歡笑著被要了身子。雖是官家,但在這地方,自已仍免不得做那有辱家門之事。想到此處,雙手撫琴,低首歎息一聲。
    就聽得門上輕敲幾下“行首可曾休息!”
    正是那管事的聲音,邊上侍女叫做瓶兒的,忙過去開了門,那管事就走了進來。雙手遞過一張拜帖。
    李師師接過拜帖,打開看時,卻是滄州一個叫王林的求見,卻是從未見過的一人。正傷心時,哪有心情見他。輕輕的將拜帖丟在一邊。
    那管事自是省得,忙轉身走了。要不是朱貴又塞了十兩銀子,這管事本是連遞這貼子都不會的。
    這李師師也不看那管事,低頭去看那弦琴,突地想到“王林,這聲聲慢的詞家可不就是滄州王林,莫不是同一個人。”
    回轉頭來,那管事已走到門口。
    李師師道“管事,就接那人過來吧!”
    那管事聽得,心中驚訝。這行首是個冷清的性子,平時隻做歌舞,從不見客的,今日竟起了見人想法。心中想著,忙應了一聲,下去接人。
    不一時,李師師就見那管事帶著三人過來,通報之後,其中一人走進房間,另兩人卻侍立門口,並不進門。
    抬頭看時,見一書生白衣飄飄,身形挺拔,麵白如玉,儒雅中透出英武。想道“果是一個人物,莫不就是那王林?”
    王林看這李師師,心中暗讚,果是一個美人,更絕的是美而不豔,媚而不妖,不負京師名妓之稱。
    王林上前道“小可滄州王林,李行首這廂有禮!”
    李師師心中微動,卻仍是麵無表情。起身微微福了福“奴家見過官人。官人名王林,可是那寫了聲聲慢的王林?”
    王林心道,果是有了些詞名才引的這李師師相見的。
    “正是小可,不想拙作竟入了行首法眼,不勝榮幸。”
    李師師此時見得,方才心定,何也,這聲聲慢非有大境遇是寫不出來的,以前隻想這王林必是四十歲以上年紀才能寫出此等曲目,卻想不到如此年輕。
    “官人有三首名詞傳唱京城,首首道盡人心。奴家亦是慕名已久,不想官人竟如此年輕,竟已能通曉世事如此,真真大才!”
    王林聽了不由赧然,心道哪裏有大才的王林,不過文抄公的王林罷了。
    當下兩人坐在哪裏,李師師卻多談的詩詞,做個文抄公王林倒還可以,但要談論詩詞,王林卻是一竅不通了。兩人談論,倒多是李師師在說了。不想這李師師即慕王林之名,見如此人物,即有大名,卻又難得謙遜,沒有名士張狂之態,好感更增,卻不知王林不是謙虛,是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