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佳人恩重(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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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宋之水滸殺神!
    王林受了水滸傳影響,對梁中書卻是無甚好感的,今聽梁亦霏說他父親平日作為,再說生辰綱由來,不由得對梁中書升起一絲好感,這梁亦霏一麵之緣,能不畏艱險前來示警,自是心中感激。隻是王林前世本是武癡,在男女之事上卻是初哥,不然見這梁亦霏言語表情,早看出一二了。
    王林見吳用還要再加駁斥,忙伸手止住吳用。
    “多謝梁家小娘子來我梁山做客。我梁山軍眾,皆為世人所棄,生計無著才上的梁山。小可等亦無與朝廷做對之意,至於那高唐州高廉,小娘子多居河北,自是清楚其平日作為,我梁山殺此貪贓枉法,酷厲害民之輩,也算是替官家清除貪官的了。”
    停頓片刻,王林方道“我梁山不日將成戰地,小娘子不宜久留。小可即日著人送姑娘回轉大名府。”
    這梁亦霏卻隻是聽到王林方及無意與朝廷為敵之句,當即心下一喜“王林,你即無意與朝廷為敵,那就招安啊!我可以告之我父,再請祖父出麵,招安可成,其時定可列身朝堂,以你之才華,豈不是有了用武之地!”
    王林笑道“多謝小娘子美意。以今日之朝堂,王林即便位列其中,又能有何作為。且大丈夫為國為民,即立身於野,亦可作為。須知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趙氏一族私產,官家現今作為,是把天下人置於何處。我梁山軍亦知報國,不過報的是漢家天下。招安一事休要再提。”
    梁亦霏平日裏也是多聽父親說起朝政,亦多唏噓,此次東京賀壽,路上見聞更是印證了父親平日話語,現在見王林如此說,已知其誌堅定,必不會接受招安,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但此來本為示警,話已說完本是要走,起步之間,竟是有些黯然。
    不說董齊帶梁亦霏至董琬兒處以為休息。
    公孫勝笑道“此女倒是不肖乃祖。哥哥,貧道觀此女情根已種啊!”
    王林前世本為武癡,一心全是武學上,未曆男女之事,對梁亦霏雖有好感,倒沒有別樣想法。聽公孫勝如此說來,倒是苦笑一聲。王林自穿越以來,心心念念皆在幾年後的金人南侵,哪裏會有心思在男女之事上。
    一夜無話,第二日,梁亦霏正在房中與董琬兒閑話,卻聽得院中書聲琅琅,不禁有些奇怪。在這梁亦霏心中,山賊之所,怎會有這琅琅書聲。
    董琬兒自見到梁亦霏,驚豔之餘,心中多有酸意。
    這董琬兒自被王林救上梁山,見這梁山一片安恬景象,全不似遼東身處亂世所曆。見王林善待遼東諸人,又建遼東營,收納遼東逃民,梁山軍民,皆敬仰有之。自此芳心一片,全在王林身上。今日見如此絕色女子,出身顯宦之家,冒如此風險前來報訊,哪會不明白女孩子家心思的。
    董琬兒一片心思壓在心底,卻對梁亦霏一舉一動皆為在意。兩人正在閑聊,董琬兒見梁亦霏對外麵讀書之聲甚是在意,知她心中自有疑惑。
    “姐姐,自王頭領執掌山寨以來,周邊民眾多有舉家來投者,是以山寨多有幼童,王頭領又重視人才培養,在軍漢中嚐推行識字班,每人每日須識寫五字,更何況這些幼童。故而建立這梁山書院,教授兒童少年讀書識字,並數算之學。妹妹也識得一些字,就在這書院任了教師,教那少年們讀書識字的。”
    梁亦霏即對王林動情,自是對其身邊女子極為在意,且這董琬兒雖非絕色,但容色端莊,行止落落大方,雖亦有酸意,但也是極喜歡這女子的。
    “女子也能當教授嗎?這王林倒是會使人的!”
    “姐姐,王頭領曾說,人人生來平等,女子能頂半邊天的。故而山寨多有女子任職的,林娘子也在這書院任教呢!”
    梁亦霏倒有些好奇了,昨日來時,急著見到王林,以示警告,倒是沒有注意山寨情形,粗略想來,倒是秩序井然,引路軍士也是禮貌有加的。
    “妹妹,可否帶姐姐看看這山寨情形?”
    “姐姐要看,又有哪裏不行的?”
    董琬兒說罷,起身帶梁亦霏向外行去。
    這書院建在村莊與居民之間,隔著一個校場便是軍營,再往前就是屯墾之所。
    走在書院中,梁亦霏見有百十稚兒少年,雖衣著簡樸,多著麻衣布袍,但皆是整潔,麵色紅潤,拿著書本在那裏誦讀,卻是三字經、百家姓這樣啟蒙課業。有三兩老儒並一高挑女子在那裏,不時有學童上前,求教文字。心道這梁山倒是衣食不缺的。
    走出書院,就見三三兩兩的農人牽牛執鋤,向田地走去,顯是開墾新田,侍候麥田的,也是個個麵帶喜色,談笑而行,不時傳來一兩聲問候。
    “大郎,你家麥子長勢就是好,來年必是豐收的!”
    “嘿嘿,是不錯啊,你家麥子長勢也是喜人。這是又要開墾新田嗎?”
    “是啊,我們組又添了新人,杜頭領說了,抓緊些開些新田,就可以再立一隊了。”
    這趙官家自登極以來,性喜奢靡,耗費無度,身邊近臣自是多方開辟財源,蔡京鹽鐵新法、弄大十錢、花石綱就不說了,隻說括田一政,就弄的各地貧苦農民紛紛失地破家。梁亦霏在河北地多見農人貧寒饑饉景象,那裏看過如此愜意耕作的農夫。
    再看那校場之上,一個個軍士持槍練習穿刺,一聲聲呼喝之下,長槍刺出,直中前麵木樁,整齊劃一,氣勢駭人,相比之下,大名禁軍也相差甚多。
    此情此景,梁亦霏心中不僅暗道,這王林到底是何種樣人,即有蓋世才華,卻又能治民若此,更能編練精兵。此等大才,怎能流落於野,有機會必要建言於父祖,讓王郎能得官家任用,一展經國之能。
    如此想來,梁亦霏倒有些迫切回家之念,當下又隨了董琬兒轉了幾個地方,竟又是看了一些景象那食堂之中,木桌整齊排列,橫豎皆成直線;有些輪換軍士,在替那村中老人掃地砍柴;還有一個院落,許多婦人在浣洗衣物,竟是被梁山在各賊匪寨中救出婦人。如此等等,皆讓梁亦霏越加心係王林。
    到得上午,王林抽出時間,派朱貴帶人送梁亦霏回轉大名府。坐在駛離梁山的木舟之上,看著逐漸遠去的身影,梁亦霏心中不由悵然不知何時才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