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喜牽紅線的趙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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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勝說道“哥哥,聯姻之舉勢必行之。當前我梁山所謀者為北取燕雲,屆時我梁山軍精銳盡出,後方空虛,若朝廷乘虛而入,梁山危矣!賜婚乃是官家所命,何不應之以乘官家之意,且可同時交好蔡梁兩家,有此奧援,雖未必能釋朝廷忌我梁山之意,但亦可稍稍緩之。待我梁山穩固燕雲,空出兵馬,則梁山亦固。還請哥哥應了這婚事。”
    張經卻是出自一個父輩的想法,在他看來,王林早到了婚配的年齡,這梁亦霏雖隻見一麵,但看來是一顆心是在王林身上的,加之品貌皆佳,故而心下也是認可的。
    “王頭領,梁家小娘子心係頭領,才貌皆為上品,實為良配。又得官家賜婚,莫若應了!”
    其實內心深處,王林未必對此項婚事沒有想法,所以推辭,實是受前世觀念影響,總覺得有愛才宜婚。以梁亦霏之姿容絕豔,比之前世港星祖賢姐姐更勝一籌,王林前世今生皆是初哥,從未與女子有過感情糾葛,此時再想上次梁亦霏冒險前來梁山,離別那依依不舍中略帶憂愁的麵容,王林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別樣情緒,心跳陡然有了加快的模樣。“這難道就是心動嗎?”王林心道“莫非也要走上一遭前世父輩走過的路,先結婚後戀愛?!”
    酒宴之上,張叔夜心情略鬆之下,也顯得不那麽古板,梁山眾頭領前來敬酒,也是酒到杯幹。也難怪他如此,此行張叔夜本以為難負聖命的,可是現在王林兩首聖旨都接了,心下自是欣喜。
    童猛卻是心中著急,自上得梁山,一直處於眾人目光之下,張叔夜更是時在左右,如何能與王林麵談。這酒宴結束,自己一行就要離開梁山,哪裏還有機會。
    公孫勝坐於童猛身側,見酒至半酣,眾人興致漸高,低聲向童猛說道“貧道觀童將軍似有憂慮,不知可否讓貧道參詳一二?”
    受了朝廷任命,王林本來是想著要派朱貴密會童貫的。
    王林知道,在原本曆史中,童貫此次北伐是以慘敗收場的,而且連帶著在金人麵前暴露了宋軍孱弱的事實。
    以梁山目前實力,即便是弱雞宋軍,若全力來攻,也是難以保全的,更何況開局即巔峰的金軍。梁山軍要發展到可以硬剛金軍,是需要時間,可是現在梁山最缺少的就是時間。
    現在是宣和五年,按曆史進程,宣和八年,金人滅遼,而後就要牧馬南下。雖說還有三年時間,可是三年中梁山若被困於這一隅之地,很難獲得人力、物力支撐,發展自是受限。
    因而,王林希望自己這隻蝴蝶能帶來一些變化。
    如果童貫能夠在北伐的過程中進展稍順,再加上自己這支軍隊的加入,讓金人仍對宋軍保持一種神秘感,則金人南侵的步伐會也許會推遲幾年,這樣,自己就可以利用這個空檔,獲得一個根據地,建立穩固的後方,到了那時,王林相信,自己用更先進武器裝備起來的軍隊,即便是巔峰期的金軍也是難以對抗的!
    話說汜水關一戰,嶽飛五百騎可是大破金軍一萬的,那還是完顏宗弼率領的金軍精銳!
    王林欲派朱貴密會童貫,一來是協調兩軍進攻時間。畢竟一個陸路,一個海路,這個時代又沒有電信聯通的,不協調好時間,那就是孤軍作戰的。童貫還好些,反正曆史上他也是陳兵邊境而不前的,背靠大宋,而對麵北遼軍隊正被金人打的狼狽不堪,哪裏會主動招惹宋軍;而梁山軍就不同了,以自己兩三萬眾,深入燕雲腹地,若遼軍全力一戰,結局難料。
    二來是向童貫示好,以求軍資相助。童貫作為一個閹人,對權勢有著異於常人的追求,而梁山軍本就獨立於朝廷之外,要的是實利,而非戰功虛名,王林相信,隻要梁山軍向童貫表明,一切功勞皆歸於彼,童貫必然會給予梁山軍軍備上的支持。
    可是,當看到童猛出現在張叔夜隊伍中時,王林就知道事已諧矣。
    所以,才有公孫勝被安排坐於童猛之側,並出言詢問的了。
    童猛自然是知道公孫勝身份的,梁山軍三大軍師之一。現在見公孫勝出言相詢,心中也是一動。忙端起酒碗,與公孫勝熱情對飲,隻一會兒,兩人就如同多年不見的兄弟一般,勾肩搭臂,熟撚無比。
    一番交流之下,童猛心中就安定下來。既然這王林如此知情知趣,那自家父親這心就可以放下了。雖然對於王林謀求軍備一事不敢冒然答應,但想來父親那邊也會支持一二,便慨然答應了公孫勝,回報之後,立即告於梁山。
    大名府盧俊義府上。
    俊盧義師從周侗,學得一身武藝,平日裏打熬筋骨,苦練不綴,但總覺有著桎梏,限製著不得宗師之門而入。自與王林交流之後,一時頓悟,他平日裏走的是剛猛的路子,現在體會以柔克剛的妙處,自是欣喜若狂,每日揣摩不已,一年苦練下來,終於融匯了剛柔並濟之道,突破了那層桎梏,達到宗師的境界,自此武功更有一日千裏之感。
    這日,盧俊義正在院內習練,見燕青興衝衝走進來。盧俊義是知道燕青性情的,平素穩重細膩,心下奇怪,就停了架子。
    燕青上前道“家主,王林兄弟得朝廷恩義,著封登州水師都統製,又賜婚梁府千金,不日前往梁山完婚呢!”
    王林在梁山鬧出的名頭,盧俊義是知道的,這盧俊義號稱河北第一好漢,平素也是個嫉惡如仇的主。隻是本為豪富,家資巨萬,自是不能任性而為,故而並未與王林有所往來。
    “此言當真!哈哈哈哈,我就說王林兄弟非池中之物,當有躍入龍門的一天,哈哈哈哈,如此大喜事,怎能不前去祝賀。小乙,備上厚禮,你我前去梁山。年餘未見過我那王兄弟了,不知他武藝有無進境,正好切磋一二。哈哈哈哈!”
    既然王林受封官職,就再也不是匪寇了,少了這層約束,盧俊義當然巴不得立馬見到王林。
    原來自接到聖旨以後,梁子美每每坐臥不寧,苦等著蔡京回信。隻是沒想到,蔡京回信還沒有到,聖旨倒是又到了封梁亦霏為四品恭人,賜金珠綢帛若幹,即日前往梁山完婚。
    梁子美頓時就懵了,梁夫人見聖旨已下,也隻能獨自垂淚了。
    卻是蔡京回信隨後也到了,但也沒有寫什麽,隻是說聖心已定,賜婚一事已成定局,無可改變了。
    現實之中,這梁中書全不似水滸傳記所說貪贓枉法,倒也算是一個能臣,任大名留守以來,倒也稱得上勤政愛民,治下官吏倒也不敢貪贓枉法,隻是李彥要行括田法,為趙佶搜刮財物,京東河北兩路最是遭殃。李彥動輒以皇命說事,梁子美也是莫可奈何,雖盡力周旋,但這大名府也免不得民失其地,流民日眾。
    這每年為蔡京賀壽之生辰綱,還真如梁亦霏所言,是家族經營所得。
    中國曆朝曆代,能臣多為忠臣。現在聖旨已定,梁中書隻能安慰妻子,著梁夫人再去安撫女兒。
    卻不知梁夫人安慰女兒時,梁亦霏心中已是樂開了花。
    這梁亦霏本是個敢愛敢恨的,平日裏見慣了紈絝衙內的模樣,突然之間看到一個如王林般奇男兒,一顆芳心暗許,現在王林受詔得封將職,又得官家賜婚,怎能不喜。隻是見母親憂心忡忡,前來撫慰,才強壓喜悅心情,說些聖命難違,母親勿要擔心的安慰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