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隻有閉上眼睛的時候才能觸碰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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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白團團,你是?
    下次小心點,這一帶小偷可猖狂了。
    好人不留名,再見。
    大家知道我剛才發生了什麽?
    我剛才飛起一腳踹倒了偷錢包的小偷。
    把我腳都踹麻了······」
    白團團從夢裏醒來,拿起了蘋果五,那裏存有這個視頻,這些天隻要做夢就會做到他們之前的過往,還基本都是錄過視頻裏的內容。
    月光輕輕爬上床沿,照亮了床邊一地的手機、硬盤和電腦。
    “除了在夢裏和這些硬巴巴幹扁扁的機器裏,世間再無你的存在了嗎?”
    白團團光著腳丫踩到地板上,木質的地板泛著輕輕的涼意,可惜再也沒有一聲不吭把她扛抱起來的人了。
    【怎麽總想你,哪裏都有你呢?你說你把我慣的多壞!】
    一根檀香又靜靜燃起,白團團把所有設備都打開,照片設置常亮,視頻打開聲音,看著不同視頻裏的自己和他。
    嘴角微抿,眼角下垂,眉頭微挑,白團團睜著眼睛望著天空,床上有個天窗,能看到外邊的星空。
    “真美啊,你說是嗎?”
    【滴滴,團團子,你的微信好友給你發信息了。】
    白團團拿起她最新的華為p30。
    “團子,我明天就去你家哈,可別再這麽陰陽了,知道你難受,該哭哭,日子還得過。”
    “白,我給你買了些好的助眠產品,明天就給你郵去。”
    “啊團,我是劉律師,下周二開庭,嗯,保重身體。”
    “團啊!壞人一定會有報應的,他還想以精神病來洗脫罪名,放心吧,團,姐姐我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實習生了,這貨我不讓他死刑都對不起我背了那些法條,曾經遺憾的那些案件和熬夜脫的頭發!”
    “小團,聽說下周二開庭,我不太敢坐在那裏,我怕我想撕爛了殺了我兒子的那個人。
    說實話,我也恨過你,想要是你沒和他遇見多好,兩個人還是好好的活著。
    可一想這不是你的錯,蒲易是心甘情願的,我看到他的微笑就全明白了。
    這些天,我哭了睡醒了哭,也沒想著跟你溝通。
    蒲易的朋友昨天找到我,說那天蒲易是想和你求婚,跪在地上哭著說都是自己的錯,自己穿著黑衛衣要偷偷給蒲易送花和戒指,誰知道因為尿急所以先去上了個廁所,要不是他,蒲易也不會對那個殺人犯一點防備也沒有。
    我又怎麽能怪他呢?
    戒指,等下周二給你吧。
    那天在殯儀館的時候看你長出了白發,憔悴的風都能刮跑了。
    我想,蒲易不會願意你變成這樣吧,振作起來,打扮的體體麵麵的,咱們看著那殺人犯得該有的下場。”
    白團團淚眼朦朧地回著信息,一想到蒲易滿身是血的倒在她懷裏也要捂住她的眼睛,她就像被扼住了脖頸。
    眼前的黑暗,像極了當時,雙眼什麽也看不見,周圍的人尖叫,拍照,報警,都抵不過眼中流動的血液聲。
    【怦怦,怦怦!】
    白團團昏睡了很長時間,醒過來覺得自己暈暈乎乎。
    視覺似乎不太對,怎麽這麽奇怪?
    身子也好奇怪,這是怎麽了?
    白團團未等反應過來,便要被自己的大嗓門衝暈了。
    “易哥哥!笑一個啦,最近越來越不愛笑啦。”
    “······”
    “是誰欺負我們家易哥哥啦,對我說說。”
    “今天什麽日子,你還錄視頻,從視頻裏看我。”蒲易被白團團八爪魚似得纏抱著,表情微微鬆動了些。
    “啊,啊,我錯了,原諒我習慣成自然,我就是想很多視頻不發,等日後也可以慢慢和你看啊。”
    “過好今天最重要,白團團,你的小腦袋瓜是不能記東西嗎?1g都沒有?”
    “能,哎呦,別生氣了,我知道今天是你我第一次啵啵的紀念日,咱們紀念日那麽多,哪個不重要?我感覺自己現在好像渣男啊,哈哈哈哈。”
    白團團把手機扔下,反正還有攝影機在那裏,把拖鞋踢掉,跳到凳子上摟著蒲易一陣猛親。
    “那這位渣男,喜歡霸道總裁嗎?”蒲易一把抱起白團團。
    白團團低著頭,輕佻地勾著蒲易的下巴,“像這樣嗎?”
    “不,這些小兒科我家奶團看不上,來點不能播的。”蒲易邁著長腿走向大床。
    “哎,我還是個孩子!”
    “早就成年了寶貝兒。”
    “小呆子還看著咱們呢,不能帶頭耍流氓!”
    “沒事兒,粑粑麻麻教教它生物知識。”
    “唔~”蒲易吻的結結實實,斷了白團團想說的話。
    白團團身子都軟了下來,忽的又緊繃,“視頻,還有攝影機沒關呢。”
    蒲易看著急急忙忙推開他忙著去關攝影機的白團團,把睡衣紐扣解了三顆,斜倚在床上。
    白團團關完攝影機,一回頭差點噴出鼻血來,默念三聲【清心寡欲】。
    蒲易向白團團勾勾手指,白團團不受控製地走過去,又勉強掙紮出來,“等等!”
    蒲易臉差點黑了,豁出臉去勾引奶團子,平素毫無抵抗力的人今兒怎麽這麽不對勁。
    “稍等一下,給小呆子切換一下模式。”白團團走到小呆子麵前,想要把小呆子公主城堡前的玻璃切換成不可視模式。
    “快點,幼稚鬼。”
    “快過來,蒲易,小呆子這是流淚了?”白團團趴在玻璃前。
    蒲易起身過去,發現今天的小呆子的確有些怪。
    “可能,是眼疾?”蒲易拿出小呆子,戳了戳它,認真地湊過去看了看它的眼睛。
    “待會兒帶它去看醫生吧。”白團團翻著獸醫電話。
    “小呆子越來越像你了,眼睛應該沒事,拿之前的眼藥就行。”蒲易看著呆呆看著他的小呆子,笑著對白團團說。
    蒲易認真盯著小呆子的那一刻,好像看到了白團團,可明明白團團就在自己麵前。
    “你果然就寵女鵝,小呆子再呆也愛它愛的不行。”白團團找出了眼藥遞給他。
    “好了,等晚上再觀察觀察,現在該幹咱們未完成的事了。”蒲易溫柔的把小呆子放進去,點了點小呆子額頭。
    “啊呀,這裏還有台拍小呆子的攝像機,我給忘了,關掉!”白團團伸手的那一刻,小呆子仿佛意識到什麽,想去扒拉住蒲易離開的手。
    【kong!】
    白團團重重的摔在地上,她摸了摸疼痛的屁股,又把手拿到眼前瞅了瞅。
    她還是她,是個人,在自己的肉體裏。
    那為什麽剛才變成了小呆子,成為一隻倉鼠的感覺太清晰了。
    小呆子自蒲易出事時就交給她的閨蜜照看了,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小蝶那麽細心,應該過的還不錯。
    白團團爬上床,閉上眼,回味著剛才夢到的蒲易。
    那微熱的手掌,和額頭的輕輕一點,都像真實的,活著的蒲易對現在的白團團做的事情。
    “夢真實的不想醒來。”白團團囔囔道。
    她摸了一下床,床涼的瘮人。
    這張床是他們逛了好久的家具廠都不找不到滿意的,最後從一家幹了九年的老板那裏定製的。
    床麵超級大,幾乎把臥室要塞滿了。
    可是如今除了白團團瑟縮的地方,周圍空落落的,無半分暖意。
    【難道,真的隻能閉上眼才能觸碰到你麽?】
    整個空間久久的平靜,隻有一滴淚落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