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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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家剛剛經過了這樣的一次劫難之後,白齊鹿也重新回到了白家。
    白紫舸在知道白齊鹿回到白家之後立即就去見了白齊鹿。
    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匆匆而來,他也知道自己的大兒子想要問些什麽,他歎了口氣沒等自己的大兒子問話就直接將白瀑流的死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白紫舸。
    聽完白齊鹿的敘述白紫舸明顯一臉不相信。雖然自己的弟弟還小心智不成熟,但是終歸還是自己的親生弟弟。
    “那你明知道陳三鹹那人喜怒無常,遊戲人間。你還去和他賭?”白紫舸緩了一會心情如此說道。
    “畢竟你娘的性命還捏在他們的手中。”白齊鹿複雜地看了白紫舸一眼,“而且我也沒想到瀑流會被殺。”
    “那段瓔當真是葬送我白家之人。”白紫舸隻能恨恨地說了一句。
    但是轉念他就將矛頭對準了自己的父親,他看著父親愧疚而複雜的眼睛如此說道:“你為了母親的性命,拿走了弟弟的命。那有一天會不會也拿走我的性命?”
    白齊鹿看著自己已經有些陌生的白紫舸,半晌沒有回答白紫舸這個問題。他也想能夠鼓起勇氣對白紫舸說不會的,但是他一想到白瀑流的死,他就沒有一點底氣說出這句話。
    白紫舸看著白齊鹿欲言又止的樣子愴然一笑:“我自幼喜詩書,善音律。總覺自己身上有先人古時遺風。願為溫潤君子。不貪戀權柄,不賣弄陰謀。隻求清淨淡泊於世,但事與願違。生在高牆大戶之院,居錦衣華服之所。為體人生疾苦,卻看遍人生險惡。曾以家人天倫,親情親昵為傲。但終錯付,不言悔過,隻求從此可以輕劍快馬,遠遁偏荒。望府應允。”
    白齊鹿看著白紫舸決然的表情,這是白紫舸第一次沒有自己的允許直接離開,但是他也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他的大兒子終究沒有了任何的耐心。
    本是一個可以縱意江湖的遊俠,但是卻被家族束縛。或許這就是他應有的最後結果吧。
    白齊鹿沒有資格去勸說白紫舸所以他隻能這樣的安慰著自己。
    有些時候他也覺得自己對自己兩個兒子的感情沒有那麽的厚重。甚至說自己的大兒子要離開他心中都沒有太多惋惜的情感,更多的是怕外人知道笑話而已。
    白紫舸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究竟想了些什麽,他隻是默默地回了房間收拾了自己的行囊。
    興許是自己家的下人知道自己要離開了,白家掌勺的天叔端著菜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
    白紫舸見狀立馬上前接過了天叔端著的菜放在桌上並問道:“天叔您怎麽過來了?”
    “我看阿福已經好久沒有到我這來取我給大少爺備的菜了,最近也找不見阿福,索性就來看看大少爺您在沒在家。”天叔看著白紫舸道。
    聽得這白紫舸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不由得被觸動了,他的內心深處第一次產生了仇恨的心思。
    他恨陳三鹹,恨段瓔,恨自己的出身,恨這個時代。阿福的出走,弟弟的死,父親的漠然。縱使都是陳三鹹暗中作梗,但是陳三鹹也隻不過是把這個過程加快了一些而已。
    就算沒有陳三鹹,這些問題也依舊存在,爆發也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天叔,你快回去吧。我收拾收拾東西就吃了。”白紫舸回過神來對天叔說道。
    “好的大少爺,這是要出遠門啊?出門在外可一定照顧好自己,別受苦受累。”天叔點了點頭看白紫舸整理行李直接關心地說道。
    白紫舸應了一聲,但是心裏的滋味確實難言的難受。
    他在白家吃了最後一餐天叔做的飯,然後也沒有去找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就這麽走了,走的很突然但也和很必然。
    鳳陽郡的郡守府,因為蘇梧然的罷免,新郡守也沒有到任,所以就由原本的郡丞暫理業務。
    小郡丞坐在郡守的位置上,看著代富貴和吳昶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而且今天郡守府還是來了兩位身份尊貴異常的客人,就連代富貴和吳昶都要慎重對待,聽說其中一位竟然是傳說中的天子六工之一。
    想到這小郡丞對那位蒼顏白發的老者更加的敬重,自己也顯得更加的局促不安。最終在代富貴的眼色以及話語之中匆匆告辭。
    代富貴看著落座喝茶的草工和雲逐月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不知您今日來所為何事?”
    “我來這鳳陽沒有別的事,就是來找找我受罪的徒弟。”草工神色不變,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
    代富貴看了一眼俊美異常的雲逐月點頭示意了一下:“富貴不知您的徒弟在鳳陽,要不然一定前去拜會一番。”
    “拜會就免了,我的徒兒性情頑劣自然是和代中尉玩不到一塊去的。”草工搖了搖頭說道。
    “那既然大人您也找到了徒弟,不如就在這鳳陽多留幾天。想必大人也聽說了,最近鳳陽也不太平。有謀逆亂黨在鳳陽作祟,恰逢大人來了,還望大人能出手鎮壓。”代富貴並沒有理會草工陰陽怪氣的話外之意中肯地說道。
    “既然有逆黨,我發現了一定不會袖手旁觀。正好先留在鳳陽幫我徒兒調理一下生息,有什麽事代中尉就留意一下,發現逆黨的行蹤及時告訴我。”草工也不推脫點了點頭就如此說道。
    “如此甚好,那就仰仗大人了。”代富貴點了點頭然後就遣人將草工和雲逐月引到房間休息了。
    等到草工和雲逐月離開之後,代富貴的臉色很是難看。倒是吳昶依舊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
    “沒什麽事的,不要太過思慮。”吳昶看著代富貴的模樣出言寬慰道。
    “草工都來了,看來我們被京都盯上了啊。”代富貴沉聲擔憂地說道。
    “被盯上很正常,我們的動作最近的確很大。但是這不是我們身為人臣所該考慮的。我會傳信給遠山先生的。”吳昶接著說道,預期之中很是穩重沒有一點焦躁的意思。
    看著如此沉著的吳昶,代富貴也是不再說些什麽了。但是無疑的本來能夠完美收官的鳳陽之行,因為草工的出現又要重新謀劃一番了。
    房間裏草工和雲逐月相對而坐。
    草工剛剛仔細檢查了一下雲逐月,發現並沒有什麽異狀。但是雲逐月也的確不能調用氣力。
    “身體沒有大礙,那唯一可能的就是心魔了。”草工思索了一下給出了這樣的一個答案。
    雲逐月聽了雖然嘴上沒有說些什麽但是心中確實深以為然。他現在的確是有著心魔的,而大漢就是他的心魔。對於大漢的真正麵目,他真的想仔仔細細地去看一遍。
    “你最近可是遇到什麽能擾你心境的事了?”雖然雲逐月和他說了很多關於陳三鹹的事情,但是草工更覺得和陳三鹹發生的這些事情並不能直接影響到雲逐月的心境,所以才這樣問道。
    “我覺得沒什麽其他的了。”雲逐月並沒有和自己的師傅說自己關於大漢的一些猜測。雖然和自己的師傅說了自己的師傅會告訴自己一些關於大漢真正麵目的事情,但是絕對是不會完整的。
    對於大漢的一切他更希望自己眼見為實。
    “既然這樣,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具體的原因慢慢再找吧,也不急於一時。”草工沒過多的在這件事上糾結,因為他知道心魔這種東西一定要雲逐月自己去克服,其他人對於這都是多說無益的。
    “行了,你再和我說說陳三鹹的事,為什麽確定他就是陳路清?”草工顯然對於陳三鹹的事情很是在意。
    “那天在長留我們遇到了七苦的阿生。他直接就道破了陳三鹹的身份,陳三鹹也沒有反駁。”雲逐月如此說道,“而且都說陳路清手下有兩大私兵,現在陳三鹹手中有私兵十二生肖。”
    “阿生說的姑且算是真的,那人不可偏信。但是既然手中有十二生肖那就應該沒錯了。”草工聽完之後如此說道。
    “師傅,這十二生肖真的有傳言中的那麽厲害嗎?”雲逐月一提到十二生肖就想到了猥瑣異常的趙子鼠於是問道。
    “十二生肖這十二個人,真的不能用厲害來形容了。”草工一提到十二生肖神色都變得不太一樣了,“他們可以說是全天下所有私兵的楷模。不會有人做到比他們更好了,包括我們六工和五官。”
    聽到自己師傅這樣的評價雲逐月不由得有些詫異,這評價可是太高了,自己的師傅還從來沒有過對那支私兵有這樣的評價。
    “沒經曆過五國亂世的時代,你就永遠不知道十二生肖有多恐怖。”草工心有餘悸地說道,“而且比十二生肖更可怕的就是龍之九子,慶幸龍之九子已經成為了曆史。否則如果龍之九子在周朝未必會成為曆史。”
    聽得自己師傅的話雲逐月開始對龍之九子產生了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一支私兵能讓自己師傅談及時眼神中伴隨著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