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撿了個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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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率先發起進攻的,便是那一片片金燦燦的柳葉,劃破空氣,瞬息而至,直插凡天宗麵門,與此同時,元彪咆哮,濃鬱的醬紫麵色更甚,猛地,身形突然擴大,魁梧無比,如同小巨人一般,另一名白虎獸衣男子,行動卻是不動聲色,恍如漫步靜走一般,緩緩靠近,但是每踏出一步,便是有腳底石板皸裂,氣勢如泰山壓頂一般緩緩凝聚。
    凡天宗沒有管顧小巨人一般的元彪以及靜靜襲來的另一人,而是緊緊盯著一手操縱柳葉的尖嘴猴腮臉男子,最後開口問道,“惡墟之中,從未見過如此手段,你究竟是誰?”
    尖嘴猴腮臉男子冷笑道,“惡墟之大,無奇不有。”他還不想完全暴露,即便別人有所懷疑。
    “老前輩,死在我飛柳之下,也是死得其所。”
    “記住,殺你之人,鄔忍是也。”
    尖嘴猴腮臉男子表情乖張無比,雙手柳葉齊齊飛射出去,便是要把眼前這人射個七孔八窟。
    於此同時,元彪與另一人的襲擊恰如其分,同時襲向凡天宗。
    三方攻擊,齊時並到。
    眼瞧著這三人的攻擊便是要落在凡天宗身上,皮膚表麵浮起一層淡金色澤,眼神頗為嘲弄道,“五境之強,可不是你們幾個聯手便可撼動的存在。”
    隨即,屈膝拳架擺開,如拱橋佇立,內力貫於橋掌之間,雙手伏天掌住日月,硬接元彪與另一人的攻擊,絲毫不為所動,內力之深厚,那兩人不過是蚍蜉撼大樹。
    元彪拳掌接觸之間,感覺更甚,一股巨力反震而來,還為來得及反應,拳腕被反手擒住,連消帶打,掌掌擊中胸口,胸脯凹下,元彪一下站立不穩,仰天倒下。
    另一人倒是反應機警,蜻蜓點水,幾個步伐,遠離凡天宗的攻擊範圍,看到元彪的慘狀,神情複雜,心有餘悸。
    “咻咻咻……”片片不停飛舞的柳葉,劃破了凡天宗的一襲黑衣長袍,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已是破衣襤褸,皺了皺眉,而後隨手拍飛幾枚柳葉,目光灼灼道,“你應該不止這點實力,如果你這有這點實力,那你今天可能走不出這間院子。”
    鄔忍揚手把剩下的柳葉收回,笑道,“前輩高見。”隨後神情極其不滿道,“這元彪常常以勢壓人,晚輩早已看不慣他,若非寄於屋簷之下,晚輩實在不想與前輩交手。”
    凡天宗譏笑道,“不用多說,擒我孫子那人,便是你了,何必想討我情麵。”
    鄔忍搖搖頭,“並非討擾情麵,而是怕傷了前輩,壞我大事。”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大吃一驚。
    “哦?”凡天宗眯起雙眼,“年輕人,口氣不小,有何本事,拳腳說話。”
    鄔忍長歎一口氣,“實力不及前輩,但是我還是能傷了前輩,可惜……”
    “要暴露了!”鄔忍掌中憑空多出一個葫蘆,通體赤紅,卻有一道如黃芽白雪,似一線毫光,隱於紅葫蘆之中,從中浮浮沉沉。
    此物一出,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一種威壓,此葫蘆散發出的紅光四射,照耀整片天地,好不惹人注目。
    凡天宗感受到一絲危險的氣機,隨即藏拳於腰,氣沉丹田,每一次呼吸的律動,拳身隨動,以不變應萬變。
    凡正白忽然感受到胸口有一物發燙,悄悄拉開一瞧,正是那枚墨漆印章,在胸中愈發滾燙。
    難道那葫蘆與這印章有關?
    凡正白不得其解,把衣領遮起來,先打算觀察一下局勢。
    葫蘆光芒萬丈,鄔忍念念有詞,掐訣一指,葫蘆瞬息閃出一物,約莫七寸,卻是一道飛刃,而又有萬般幻化,咻地飛去,幻如猛虎,有眉有目,直釘凡天宗泥丸元神之處。
    凡天宗屏息滯氣,聚起一股內力,忽地爆發而出,藏腰之拳,斜刺而出,直掛空中如千尺瀑布從天而降,攜落地之勢,直麵那道飛刃。
    “哐當……”飛刃砸落在地,卻是搖搖晃晃,頗有靈性,重新滯於空中,刃指所向,便是要勢必釘入那泥丸元神之中。
    凡天宗收掌微微顫抖,虎口皸裂,一縷縷鮮血流淌而下。
    “果然是神兵利刃。”凡天宗冷哼一聲,“我從未見過這種攻敵手段,你究竟是誰,難道乃是天外之人?”
    鄔忍不予理睬,操縱這枚飛刃已是他的極限,此時他也正是大汗淋漓,全神貫注地激發這枚飛刃,又是咻地一聲,飛刃破空而而擊。
    凡天宗左右手一沉,力灌兩臂,內力迸發,再續日月手勢,便是要砸落那枚飛刃。
    飛刃刺破手臂,貫穿而出,血流如注,凡天宗麵不改色,趁飛刃飛出之時,轉身追上飛刃,怒拳擊飛,然後再次追上砸落,不給予飛刃靈性飛起的機會。
    “嗡嗡嗡”飛刃哀鳴,一次次落地,飛起高度越來越低,鄔忍也不好受,口吐一口瘀血,不過他此時雙目突兀,麵目猙獰可怖,喝道,“再起!”
    原本一直懸在鄔忍頭上的火紅葫蘆,又再次刺出一枚飛刃,其銳利更甚前者,毫無聲響,便轉眼來到凡天宗麵門之前。
    凡天宗不愧是五境強者,極其敏銳,稍有瞬息感應,顧不上追擊的那枚利刃,立馬後仰鐵板橋之勢,堪堪躲過一擊,蹭破了些許頭皮,一縷鮮血從額頭流下。
    前一枚利刃歡悅飛舞,兩枚利刃團團環繞,齊頭並進,共擊他人。
    或許是看到了凡天宗頗為狼狽,一直觀望的白虎獸衣男子,忽然出手,從凡天宗後背襲來,便是要砸爛其人腰背,而躺在地上裝屍的元彪,麵露喜色,臉上濃鬱的醬紫之色稍稍減退,看到這稍縱即逝的戰機,咬牙起身,鼓起一拳,攜百鈞之力隨飛刃一擊。
    不得不說這些混跡惡墟多年的人,極為老道,些許機會都有可能會是他們翻盤的契機。
    凡天宗堪堪應付那兩枚飛刃,實在是這兩枚飛刃無孔不入,而且銳利十足,稍有不慎,便會被傷到己身,而其餘兩人的拳勁便會落在他的身上,好在內力渾厚,還能扛得住,隻是拖久了,生怕會被活活耗死在此,最後飛刃奪取首級。
    “你們快些襲他要害,莫要藏拙了,我快支撐不住了。”鄔忍大喊。
    元彪與另一人一看,果不其然,鄔忍臉色青白,猶如惡鬼附體,毫無血色。
    元彪深吸一口氣,原本過早吞食那顆“兵”級心髒,導致他無法完全吸收其中的能量,淤積於丹田之中,氣不通脈,實力大損,這才讓他麵有醬紫之色,不過剛剛交戰,丹田之中的淤積卻是有融動的變化,元彪心中一喜,隻要有一絲融動,他就有把握完全吸收,說不定還能破境。
    可惜啊可惜,說不定還要感想你呢。元彪心中暗笑,手上的拳勢卻是不減,直奔凡天宗腦門。
    兩人夾擊,又有飛刃穿插襲擾,凡正白看到爺爺步步後退,不由地心急如焚,想到自己懷裏那枚滾燙的印章。
    二話不說,凡正白便從懷中那處那枚墨漆印章,果不其然,這章一出,那兩枚飛刃微微顫抖,威勢大減,恍如遇到極其無法抵禦的事物,鄔忍也察覺出來,一時之間慌了神,凡天宗見兩枚飛刃沒有追擊過來,隻瞧見元彪與人聯手還敢再次欲擊他倒地,冷哼一聲,左手化拳,右手化掌,徐徐推前,再猛然發力。
    元彪沒有想到眼前此人破衣襤褸,血染衣袖,承受他如此多得拳勁力道,竟還有餘力反製於他,稍不留神,便又被他擊掌於胸口之處,吐血而倒飛出去,另外一個也沒有上一次那麽好運,這次凡天宗是要痛打落水狗,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鄔忍,你在幹什麽?”白虎獸衣男子苦苦支撐,轉臉喝問道。
    鄔忍麵色苦青,最後咬咬牙,心裏一橫,咬破舌尖,口吐一口精血到那赤紅葫蘆之上,同時掐訣,兩枚瑟瑟發抖的飛刃突然緩過勁來,再次欲刺殺凡天宗。
    眼見兩枚飛刃再起,凡正白顧不得太多,高高舉起那枚墨漆印章,忽地,天地初任四字閃爍天地,那個赤紅葫蘆搖搖晃晃,葫蘆口自覺對準凡正白那個方向,猛然吐露一團離火,墨漆印章也毫不示弱,四字印訣於空中顯現,直接把那團離火鎮壓湮滅。
    鄔忍看到那枚墨漆印章,便神情癲狂,狂呼,“高階靈器。”
    隨後看到是一黝黑瘦子一臉茫然地拿著印章,雙眼變得赤紅,再度掐訣,兩枚飛刃轉而去襲殺凡正白,怒喝道,“死,高階靈器不應落入爾等手中。”
    兩枚飛刃稍縱即逝,轉眼便是要貫穿凡正白的腦袋。
    “爾敢。”凡天宗怒不可揭,身形奔踏,便是要追那兩枚飛刃。
    之前那名苦苦支撐的白虎獸衣男子,麵露厲色,拳腳盡出,擊出一層轟鳴之聲,死死拖住凡天宗,不給他出手的機會。
    “滾!”看見那名白虎獸衣男子擋在自己麵前,出手毫不留情,一拳如流星下墜般力道,一拳擊飛。
    隻是這稍稍的時間,飛刃已到凡正白不過堪堪三寸位置。
    “我要死了嗎,好不甘心啊。”凡正白喃喃道,麵色平靜。
    隻是那墨漆印章咻然煥發光彩,竟有一團光彩奪目的漩渦形成,兩枚飛刃微微一顫之後,哀鳴一聲便被吸入那漩渦之中。
    “還是空間靈器?”鄔忍血色全無,哀嚎道,“你究竟是誰,從哪裏得來此物。”
    凡正白閉上了雙眼,意料之中的雙刃沒有來臨,凡正白詫異地睜開眼睛,卻是看到飛刃吸入漩渦這一幕。
    聽到鄔忍質問,凡正白也是十分茫然,眼神瞟向自家爺爺,爺爺也是駐步不動,神情茫然。
    鄔忍冷哼一聲,知曉現在時局不對,再不收手可能便是沒有機會脫逃,伸手收回那赤紅葫蘆,撂下一句狠話,“那兩枚飛刃,我誓必會親手拿回來的。”
    一道黑煙飄過,鄔忍瞬間人間蒸發,消失地無影無蹤。
    墨漆印章也收回那光彩漩渦,徑直地落到凡正白手中。
    凡正白掂量掂量了這枚墨漆印章,便眉頭舒展而開,囅然而笑,似乎莫名其妙便得來兩柄利器,好像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到頭來撿了個漏,凡正白搖了搖頭,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