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亂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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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天的紫紅逐漸消散,飛龍騰翔知曉此時必須當斷則斷,時間久了,宿衛軍必然知道他率軍出營的事情,而離都督幫他瞞不了多長時間。
    “許卿!”飛龍騰翔點出了跟著他許久的兄弟。
    “都伯,在!”
    “時間不等人,現在命你帶人給我打開安南的城門口。”飛龍騰翔焦急地頒布軍令。
    許卿麵容複雜地看了一眼飛龍騰翔,最後低下頭領命,轉身離開。
    飛龍騰翔眼中透著憤恨,死死地看著安南城上的丁字營,低聲吼道,“我就不信了,不過安南城外一處外城,區區宿衛軍的一個末字營,能得擋住多久。”隨後轉身披掛上陣。
    ……
    “恩人,你看!”柳絳朝凡正白喊了一聲。
    凡正白走出來端神望去,一輛龐大無比的撞車架構在城門之外,落日的餘暉照耀之下,鐵葉所包裹的撞木顯得極為閃爍,在眾多壯漢推動之下,緩緩而行。
    “這天龍營,簡直膽大包天,背後靠上了國師府,安南城的外城竟說打就打!”柳絳咬牙切齒道。
    凡正白見此,也不磨蹭,立刻喚上柳絳,命他準備守城器械。
    雖說凡正白還未知發生什麽事情,但從這準備充足的攻城器械之中,及不可耐的擺出陣勢,已然看出此時這天龍營對於這安南城防是勢在必得。
    凡正白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安南城,眼神微眯,不知道安南城內到底發生了什麽,竟讓國師府派軍攻占,這已然是明麵上撕破了臉麵,是有偷天換日的意圖。
    …………
    安南城皇宮內,一處絕密的內殿。
    梵香陣陣的爐鼎被燒得通紅發亮,而頂上的厚重爐蓋,重達萬斤,此時竟上下開合,仿佛壓製不住爐鼎內物件,一道道金光亦是從開合的縫隙之中透射而出,像是有著不得了的寶物出世。
    破衣襤褸的中年男子神情癲狂,臉上帶著迷醉,湊近爐蓋,感受那縷縷梵香,便隻是些許梵香,都讓他沉寂多年的桎梏鬆動的少許。
    “不愧是仙古時代留存下來的丹方,這殘存的四品丹藥龍虎脫髓丹便足以讓我破開逍遙,入主鎮魂境。”
    中年男子從懷中拿出一張破損不堪的羊皮紙,歎謂不已。
    這張丹方與這爐鼎一同發現在一處鮮有人跡的古跡之中,皆是仙古時代所留存下來的,那五獄仙鼎倒還殘存有些許靈力。
    隨後他舉南理國力,以及流傳千年的皇室密庫,撒網四海多年,才勉勉強強收集完全殘留一絲絲靈力的丹藥藥材。
    “若是有完完全的靈藥,何愁鎮魂境,就是一躍而至到鎮魂後期,乃至大圓滿也不是不可能。”
    “再過半個時辰,隻要半個時辰,金光洋溢,便是要丹藥大成之時,鎮魂,吾來也哈哈哈哈哈!!!”
    於此同時,數名渾身包裹著黑衣,見不到麵容的神秘之人從國師府湧出,幾個身形舞動,像是憑空消散一般,下一個呼吸便是出現在數百米開外,這幾名神秘的黑衣人,咻得幾個呼吸,便是往皇宮方向飛去。
    宿衛營之中,一處地處中央的軍帳之內,已然吵翻了天。
    “離都督,離全陽,你這是置南理國安危於不顧,枉顧皇恩!”秦都督目光陰沉,指著坐在他對麵,衣著綠衫的白發男子。
    隻是被喚為離全陽之人,悠哉悠哉的端著茶杯輕抿茶水,像是渾然不覺周遭之事,隻是偶爾反駁一句,“我乃奉國師府之命,才派天龍營入駐安南城外城。”
    “放你媽的屁!”秦都督頓時火冒三丈,“什麽時候宿衛軍需要聽從國師府的命令,國師府這是想一手遮天,想偷天換日嗎?”
    離全陽微微眯著眼睛,盯了半晌秦都督,才回道,“陛下當年讓國師府掌管朝政,如今我聽從國師府命令又有何關係,聽命國師府便不是聽命陛下了嗎?”
    隨後離全陽驟然站起,狠狠拍下桌子,凝聲道,“秦斐,你是何居心,你這是在質疑陛下當年的決定?”
    “還是說,你對陛下早有不滿,對整個南理皇室不滿?”
    離全陽字字珠璣,局勢驟然反轉,其餘兩大都督坐在他們下邊,皆是一言不發。
    “你娘的離全陽,陛下是讓太子掌管軍權,國師掌朝,你再顛倒是非,五年前那一掌你還想再試一試嗎?”秦都督緊緊攥住拳頭,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之勢。
    “難道安南城的安危便不是朝政了嗎?秦斐,你口口聲聲說著太子殿下,而如今陛下還在世上,隻是許久未露麵掌朝。”
    “我看你啊,是不是想擁護太子殿下登基入朝,想做那個從龍之臣,而國師府就是你們最大的阻礙。”
    “你說,對,或者不對。”
    寂靜,全場死一般的寂靜,其餘的人皆是眼觀鼻,鼻觀心,這等話題陛下尚在世上,若是流傳出去,多年戰功都保不住你一條性命。
    秦都督渾身冒出一身冷汗,死死地盯住離全陽,實在是此人伶牙俐齒,惹人生恨,而離全陽也不甘示弱,臉上帶著戲謔看著秦都督。
    “夠了!!!”
    軍帳內最深處傳來一聲如金石般嗬斥。
    眾人驟然噤聲,秦都督也是頹然端坐好身子,而離全陽也是收起那副戲謔的麵容,麵露肅容,即便是他搭上了國師府這條繩,可這人才是他最直接的上頭。
    一道如同鐵塔般龐大的黑影從軍帳深處走出,虯龍有力的臂膀,近乎爆炸般的身材,諸位宿衛軍都督每次靠近,那股洶湧般的磅礴血氣,都狠狠地壓製住每個人的心神。
    此人,便是宿衛軍軍主,格律。
    格律麵無表情地坐在眾人上方,隨後朝離全陽望了一眼,冷冷開口道,“國師府給了你什麽許諾,我不管,但你一天在我手中,你一天便不能逾了規矩。”
    離全陽張了張口,還欲爭辯幾句,但看到格律如同死亡一般的眼神,頓時就緘默了下來。
    “你們誰與國師府有了交易,你們誰又與太子一脈交好,這些我都不管。”
    “自始至終,宿衛軍效忠的隻有南理國皇室,其餘紛爭,在沒有真正爬上皇宮深處那張椅子之前,誰……都不能幹涉我宿衛軍軍務。”
    “有我在,你們那些小心思就給我收起來。”
    “離全陽,你明白了嗎?”格律再此死亡凝視這綠衫男子。
    “知……知道了。”離全陽戰戰兢兢。
    “你呢?”死亡凝視再次降臨到秦都督身上。
    “明白了!”秦都督抱拳。
    “那你們呢?”
    “遵軍主軍命。”眾人回道。
    …………
    軍帳之外,正欲離開的離全陽被秦都督攔在了身前。
    “離全陽,軍主的意思你也明白了,以後少在我麵前擺弄你的嘴皮子,要不然五年前那一掌可就不會白挨了。”
    離全陽臉上神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走在半路,身旁的手下低聲問道,“都督,難道我們就這樣放棄了國師府這條線?”
    離全陽聞言,隨即詭異一笑,瞧了瞧四下無人,便回道,“怎麽會,我們反而還要更加賣力為國師府賣命。”
    手下大吃一驚,追問道,“那格軍主他……”
    離全陽聞言嘲弄一笑,“我們格軍主自然是不求無功,但求無過。”
    “他已然說明了,他不過問太子與國師府兩脈相爭一事,他隻關心最後走上皇位的那個人是誰,他便為誰效力。”
    “所以我們更要助國師登上皇位。”離全陽猛然想到此前秦都督撂下的狠話,亦是臉色陰沉道,“隻是秦斐這個呆子聽不出軍主的話,還以為是在幫他。”
    “殊不知軍主在宿衛軍兩不相幫,便是在太子一脈掌權的軍營中最大的幫助。”
    “五年前一掌之仇,誰報誰還不一定呢!”
    “走,我要去看看天龍營的進展如何,這安南外城,國師府是勢在必得。”離全陽朝手下吩咐一聲,便親自朝安南外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