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趙小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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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著牙,傅寧沒有說,她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傅止。
“你應該知道,你不說,我會采取手段的。”傅止冷清的話語裏,似乎聽不出什麽威脅的話,但是,傅寧卻渾身顫抖了一下,他所說的手段,是針對喬婉月的。
到時候,傅家和顧家的關係,必定會緊張。
實在是抵抗不了傅止的追問,傅寧閉著眼睛無可奈何地說:“我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麽,隻是她一定會采取對付溫涼的手段,她說,要讓溫涼……”
她睜開眼睛看向傅止,說出了那個字:“死。”
黑暗之中,傅止久久不再說話,傅寧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想要詢問,或者是再追問一下他想要怎麽做。
但是還沒等她說話,傅止已經轉身朝著門外走去了。
走入花園裏,冷冷清清的背影,成了一道不回頭的剪影。
“哥。”
傅寧低低地叫了一聲,眼睛裏麵有些發澀,幾乎要掉下眼淚來。
連忙抬起頭來,把所有的眼淚,都咽了回去。
她記得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在這座房子裏,她親眼看著傅止重重扇了溫涼一巴掌。
那天下了好大好大的一場雨,溫涼穿著校服,白色的襯衣藏青色的短裙,腳上踩著長襪,一個人跪在庭院裏,花開得正好,卻被風雨摧殘得凋零落敗。
她跪在那裏,不斷地磕頭。
她跪了很久很久,從早上到中午,從中午到傍晚,然後到黑夜。
傅止在書房裏,始終沒有出來見她。
到了最後,傭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撐了雨傘去給溫涼,勸她回去,不曾想,卻發現那個時候的溫涼,已經發了高燒,她跪在那裏,筆直著身板,一點都不肯動。
好像是不管處在多麽難堪多麽卑微的位置上,這個女孩兒,骨子裏麵的清傲,都是不曾折損的。
傭人看不下去,也是可憐溫涼,便到了書房裏麵把溫涼的情況和傅止說了。
拒絕見溫涼一天的傅止,終於從書房之中出來了。
那個時候的她,就站在樓梯口上,看著傅止從書房之中腳步匆忙地出來,朝著下麵走去,一臉的緊張和心疼,但是走著走著,他的腳步便慢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他整個人就像是一下子頹然了下來一般,站穩在了樓梯上。
久久都沒動一下。
或許那個時候的傅止不知道她就站在他身後的不遠處,所以,他在樓梯口上站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然後就用雙手掩住臉,肩膀顫動,低低抽泣。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傅止哭,也是最後一次。
清瘦的男子站在夜晚光輝下,清雋美好,把滿室光輝都比了下去。
但是他就是那般傷心,傷心到不管不顧全世界。
他的傷心,沒人會懂。
在樓梯口上哭了一場之後,傅止終於去見了溫涼了,她站在樓上的窗戶前,朝下麵看去,正好看見傅止撐著雨傘站在溫涼的跟前,溫涼仰著頭,不斷地求他。
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便是:“阿止,你放過我爸爸。”
那個時候,她的父親正麵臨牢獄之災,溫家,一夕之間,已經瓦解掉。
掌握這些主動權的,是傅止。
這個和她青梅竹馬的男子,一夕之間毀掉了她的家,但是,她卻還是要跪著求他,若是念著一些舊情,便放了她的父親。
可是,那一天,溫涼沒有求來她想要的結果。
傅止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冷笑,那一張麵目,和站在樓梯上哭泣的男子,如此的不同。
他笑得冷酷無比,然後,在溫涼慌張迷茫的臉色下,慢慢地彎下身來,伸出手來,照著她的臉頰,扇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重了,溫涼生平沒被人這麽打過,一下子便摔倒在了地上。
等她爬起來的時候,站在樓上的她看得清清楚楚,溫涼的臉頰上五個手指印,青紫色的。
她震驚,覺得惶恐。
傅止對溫涼,不要說舍得這麽打,就算是大聲說一句話都沒有,可是如今,他下了這麽重的手。
果然是有情和無情,總是這般難懂。
區別太大。
溫涼的臉色,和她是一樣的,震驚惶恐,可是,更多的是心死如灰。
從傅止的口中說出來的話,一字一句都如同烙鐵刻印在了溫涼的心頭之上,他說:“溫涼,我與你,生生世世不共戴天。”
他在嗤笑,把她的尊嚴,重重踩在了腳下。
然後告訴她,你還有臉來求我?
傅止對溫涼的狠,是撕心裂肺的。
在傅止轉身離開之後,溫涼終於放聲痛哭了起來,就是在那裏跪了一天,他不肯見她,她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可是到了現在,他見了她,卻反倒是讓她更加傷心了。
或許,不見才是最好的答案。
溫涼走了,後來再也沒有出現過。
傅寧曾經以為,溫涼和傅止之間的所有,都已經死在了那個晚上的那一場大雨之中,後來傅止三番兩次追殺溫涼,把她逼入絕路,那就是不愛了吧。
所有人都這麽覺得,傅止不再愛溫涼。
可是,隻有傅止覺得,他還愛著溫涼。
到了如今,便又開始了這瘋狂的執念。
這一整晚,傅寧都沒能睡著,她總覺得,此後傅家和顧家,便再也得不到任何的安寧了,麵對未知的未來,她覺得惶恐而不安。
顧寒時是她最愛的人,傅止是她的兄長、
這兩個男人,任何一個,都是她心頭的肉。
淩晨五點,溫涼是被敲門聲給叫醒的。
門外是紮巴木焦急的聲音:“溫法醫,溫法醫……”
若不是有重要事情,估計不會這麽急切,溫涼爬起來,披了一件外衣去開門,就看見站在門外披了一身風雪的紮巴木,還沒等她開口問,他便急急地說:“趙小東不見了。”
剛剛醒來的溫涼,還有些的困倦,聽見他這麽說,人也就清醒了一大半了。
“不見了?”
這麽大的一個人,怎麽會說不見就不見的?
再說,昨晚上她是和他一起回的酒店,趙小東就住在她的隔壁房間。
似乎是因為跑得太快了,趙小東看起來有些喘不過氣來,緩了一下才和她說了情況:“三點多的事情趙小東到了局裏,說想要去一趟市區,問我開了局裏的車。”
本來以為趙小東隻是想要到市區去散散心,沒想到,這一去,就沒有回來。
“他走的時候還說給我帶一份宵夜,等到了四點多我再給他打電話,電話就關機了。”紮巴木臉上寫滿了懊惱,這種情況之下,他就不能相信趙小東,然後把車借給他。
溫涼耐心聽完紮巴木的話,終於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查過他去了哪裏沒有?”
局裏的車,如果要定位,對他們來說,還是比較容易的。
“查過了,定位顯示,他現在已經出了烏魯木齊,正朝著西北方向開去,那邊,是荒涼的無人區,巴幹地去,你應該聽說過,那邊極其的不穩定。”
他所說的不穩定,便是因為巴幹地去聚集了一些非法之徒,在淘金熱的瘋狂渲染下,很多人慕名到巴幹來淘金,所以那邊總是時常發生因為搶劫的流血事件。
死了不少人,但是因為地去廣袤,監管力度很小,所以很多便成為了懸案。
那個地方,也不是烏魯木齊警方可以管到的。
“他怎麽會去那個地方?”溫涼頭疼不已,深夜開車進入那個區域,本來就是極其危險的事情,所以紮巴木才會這麽慌張,要是遇上一些什麽事情,趙小東還沒找到李曉月便要搭進去了。
紮巴木歎了一聲:“因為我們先前調查李曉月失蹤案子的時候,懷疑那輛帶走李曉月的車輛,進入了巴幹地去,曾經有人提供過消息,隻是我們在那邊,找不到人。”
警方也派人前往巴幹找人了,但是不要說找到李曉月,就是那輛車,也消失不見了。
無奈之下,隻好放棄。
現在趙小東知道了這個情況,必定是想要自己去找的。
“他一個外來人,怎麽會知道巴幹地去的凶險,不要說他一個人去了,就是我們一對人馬進去,也是極其危險的,來淘金的人,多半是走投無路或者是身背重案,食物匱乏以及生活條件的限製,讓他們變得瘋狂,殺人劫貨常有的事情。”
就算是警察,也保不住在那裏被殺。
所以早些時候,金武和溫涼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才會顯得有些的欲言又止。
畢竟巴幹地區實在是太過於可怕。
若是李小月被劫持到了那種地方,可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溫涼也不知道現在如何是好,隻能說:“你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和你去局裏。”
等他們趕到局裏,金武已經先到了。
在弄清楚了事情經過之後,對紮巴木大發雷霆了一頓,對溫涼的態度,也明顯變得有些不好了,言辭之中,帶著一些刺:“溫法醫,你的人這麽不配合我們,還給我們製造了這麽大的麻煩,這件案子,還怎麽查?”
現在,他們找人從李小月換成了找趙小東和李小月,趙小東這麽做,平白無故就給他們增加了工作量。
金武的惱火,也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