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喬婉月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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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婉月發了火之後也就冷靜了下來了,她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說:“我讓人查了一下溫涼這些年的行蹤,竟然查無所獲,這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五年,然後又空降了下來。”
溫涼的這五年,是一片空白。
一個普通人,想要把自己五年的蹤跡都抹得一幹二淨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也便隻有一個說法才能說得通,溫涼這五年,一定有人在暗中幫助。
為什麽要把自己的過去給抹幹淨呢?
喬婉月覺得,溫涼必然是有目的。
而且這個目的,讓喬婉月覺得不安,溫涼有那樣的過去,她回來了,豈能會罷休?
“伯母是懷疑,溫涼這一次回來,是有什麽企圖?”傅寧跟在喬婉月的身邊這麽多年,對喬婉月的心思,還是略知一二的,這個女子,可不是普通的豪門貴婦。
若是普通人,又怎麽能在五年前的那一場腥風血雨裏,硬生生抓下了顧家。
喬婉月臉色凝重,言語一點也不放鬆:“一定是。”
她在心裏試問了一下自己,若是有那樣大的血海深仇,自己會不會回來報仇?
答案是肯定的。
隻要還活著,這個仇,非保不可。
“可是,我聽說,溫涼失憶了。”傅寧想起來傅止和她說過的話,以及自己見過溫涼的場景:“而且,她看到我的時候,是真的好像一點都不認識我了。”
那個時候她還一直在糾結一個問題,溫涼到底是不是真的什麽都記不得了?
始終沒有答案,現在喬婉月又懷疑溫涼,更是讓她覺得,溫涼不簡單。
喬婉月冷哼了一聲:“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你應該明白,溫涼,她已經長大了。”
記憶中那個驕縱飛揚得意的豪門千金,如今變成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看不透的人,她是什麽樣的一個人,過著什麽樣的生活,竟然無從探究。
這樣的一個人,才是最讓人覺得可怕的。
因為無法掌控。
對於喬婉月這麽肯定的質疑,傅寧肯定是不能說反駁的話的。
想了想她問她:“如果她真的是回來尋仇的,我們該怎麽辦?”
喬婉月不滿地看了一眼傅寧,這個女人要不是出身好修養和樣貌好,她也不會認定她是顧家的兒媳婦的。
畢竟,傅寧的腦子,真的是不好使。
遇上事情,總是要一個勁問她怎麽辦。
這世上多麽難解的事情,隻要用了腦子,都能解開。
喬婉月沒有說法,坐在書桌後麵看著那些根本就沒有用的文件,等著的傅寧覺得心裏忐忑難安,這麽滿臉陰鬱的喬婉月,總讓她覺得有些可怕。
已經沒有什麽人,能夠讓喬婉月這麽坐立不安了。
說來,溫涼還真是有那麽一把刷子。
許久許久之後,喬婉月才咬牙說了一句:“她溫涼既然能夠死而複生,我同樣可以讓她,再死一次。”
這句話讓傅寧生生地打了一個寒顫,看著喬婉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時候,不說話是最明智的選擇。
從喬婉月家裏出來的時候,傅寧明顯感覺到了一陣寒氣,不是吹在身上的寒氣,而是從心底裏冒出來的。
冷得她渾身的骨頭都在顫抖。
她剛坐上車,傅止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她幾乎什麽都不用想便知道,傅止肯定是知道她來了顧家的。
打來這個電話的目的,她也能猜到。
最後,她沒有接。
喬婉月說得沒有錯,想要得到什麽便要自己去爭取,任何人幫你,都是帶著自己的私心的,就算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傅止也不可能是全心全力的。
他有自己的目的。
隻是,他從來都不敢在她的跟前承認罷了。
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偌大的房子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她拿出手機來想要照明,剛打開手機的照明,那光亮裏,晃晃蕩蕩的,便出現了一個人影。
她的心抖了一下,傅止的聲音從頭頂幽幽傳來:“回來了!”
傅寧握著手機,緊了緊。
接下來傅止的話題她已經猜到,但是她一句話都不想說。
“我什麽都不想說。”
說著便要上樓,手腕卻被傅止一把給抓住。
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臉色,但是能夠聽出來他的聲音裏夾雜了一些複雜的情感,但是更多的,是不可抗拒的質問:“她和你說了什麽?”
傅止問出來這一句話,傅寧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喬婉月說得果然沒有錯,現在的傅止,也已經變得蠢蠢欲動。
為了溫涼,他不介意撕開自己在她跟前一直保持著的麵具。
“你問這個做什麽?”傅寧盡量保持自己語氣裏的冷靜,她就是想要看看,為了溫涼,傅止能夠做出什麽事情來。
“我不能知道?”
傅止的回答總是這麽無懈可擊的。
“你是不是還想著溫涼?”
傅寧閉了閉眼睛,還是問了出來。
她就是想要傅止親口告訴她,他對溫涼,到底是什麽心思?
這麽多年下來,傅止一直偽裝得很好,從來不再提起溫涼,和溫涼有關的東西,有關的過去,在他的身上,似乎早就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痕跡。
天真的她一直以為,傅止就是這樣決斷的人的。
知道和溫涼不可能,當年那份青梅竹馬的感情,也就被他的理性,給斬斷了。
直到今天晚上喬婉月的一席話,才終於讓她覺得,這些年,或許隻是她心甘情願想當然地覺得傅止忘了,其實,他一直都沒有忘。
在他的心中,把當年他和溫涼的那段過去,看得比什麽都要重要。
任何人,都無法撼動。
傅止慢慢放開了她的手,男人反倒是沒有了剛才追問到底的氣勢,慢慢地坐了下來。
在黑暗中,點了一根煙。
然後,便是長長的沉默。
傅寧受不了傅止這樣的沉默,轉過身來,一句質問的話便脫口而出:“你怎麽能這麽做?溫涼是什麽人?她是我們的仇人,你竟然對仇人,念念不忘。”
這讓傅寧覺得傷心。
顧寒時對溫涼念念不忘倒也罷了,可是,自己的兄長,當年那麽多難堪的事情,還不能澆滅他心中的那一團火。
她應該怎麽辦?
總不能也要失去顧寒時,也失去自己的兄長的。
“仇人又如何?”
傅止笑了,在黑暗之中,男人淺淺地笑了,笑得那般釋懷:“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忘了,你怎麽會覺得我忘了呢?”
什麽事情都可以忘了,唯獨這個,他永遠忘不了。
那個溫涼,曾經是他的唯一。
聽見傅止的這一句話,傅寧整顆心就像是被紮了無數刀,這個人,果然還是忘不掉。
而且,到了現在,他已經敢堂堂正正地說出來自己對溫涼的覬覦了。
她受不了,聲音也就大了起來:“要是讓爸媽知道你這樣,她們該多傷心,哥,你太讓人失望了。”
“這世上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是你傅止身邊的女人,唯獨一個溫涼,絕對不可以。”
“但是我就是隻要她,又如何?”
傅止幾乎是想都沒有想便回擊了傅寧。
這讓傅寧頓住,不可置信地看著傅止,黑暗裏,煙蒂上的亮光在他的手指間閃著,男人的麵容,如同他的心一樣,晦澀難懂。
她太了解傅止,說出這句話來,她便明白,傅止勢在必得。
這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哥,你怎麽能這麽做?但且不說我們家和溫家的仇恨,就說眼下,你能從顧寒時的手中搶到人嗎?”傅寧變得焦急,若是傅止惹怒了顧寒時,到時候,傅止豈能安好?
顧寒時是什麽人?
他的手段,傅止不會不知道。
傅止不說話了,他坐在那裏安安靜靜地抽煙,一口接著一口,然後緩慢地吞吐出白煙。
就在傅寧以為他不願意再說這個話題的時候,傅止竟然慢慢緩緩地說了一句:“我若得不到,顧寒時豈能得到?”
他搶不到的人,顧寒時,也搶不到。
黑暗裏,傅寧重重地打了一個寒顫。
若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她的兄長,換成其他的男人,她是樂見其成有人這樣不擇手段去搶溫涼的,至少這樣,顧寒時得到溫涼的機會,便要少了很多。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的兄長。
和顧寒時搶人,他會不得善終。
“你想要做什麽?”偏著頭看著傅止,傅寧總覺得,傅止已經想到了什麽能夠和顧寒時抗衡的辦法。
傅止站起身來,對於這個問題,他不會回答。
傅寧心酸難忍,在傅止這裏,她這個妹妹,永遠是不值得相信的。
他想要做什麽,他想要得到什麽,從來不會和她說。
明明是血濃於水的兄妹,同在一個屋簷下,卻過著冷清的生活。
世人都說,傅止生性涼薄,可是傅寧知道,能夠讓傅止笑的那個女人,永遠隻有溫涼。
他隻有對溫涼,才一如既往的溫柔。
“喬婉月想要做什麽?”
傅止又開口了,這一次,語氣明顯已經嚴厲很多。
在他的跟前,傅寧永遠也做不到有勇氣去抗爭,她現在得到的這一切,都是靠傅止的。
沒有傅止,就沒有她傅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