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誰都不許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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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年輕氣盛的蕭予卿,就像是吞了一個蒼蠅一樣,覺得惡心無比。
    轉身就走,喬婉月過來拉她,她想都沒想便把喬婉月甩開了,喬婉月不經力,一下子就往後摔去,幸好身邊有人扶住了。
    喬婉月當時說了一句:“你這孩子,脾氣怎麽這麽趕?”
    估摸對她有了怨言。
    這語氣讓蕭予卿覺得,要不是因為現在顧寒時有難,喬婉月這個女人,也是看不上她蕭予卿的。
    這一個想法從腦袋裏麵蹦出來,立刻讓蕭予卿惱怒不已。
    難聽的話便也一一蹦了出來:“顧太太,我的脾氣怎麽了?難不成還是我求著嫁給顧寒時的不成?別忘了,是你求著我的母親聯姻的,本姑奶奶壓根就不願意嫁給他,一個吃軟飯的男人,能有多大本事?就算是給我提鞋,也不配!”
    這話自是難聽的,喬婉月這樣的貴婦人,在豪門裏規規矩矩這麽多年,從來都是隱忍有教養的。
    但是聽到蕭予卿這麽罵自己的兒子,自然是受不了。
    當場眼淚便掉了下來,卻也不敢大聲說話:“你怎麽能這麽說呢?”
    蕭予卿不吃這一套,覺得自己的話在理,得理不饒人,咄咄逼人:“我說錯了?要是我說錯了,那這個聯姻就此作罷了,你也別死皮賴臉再來求我母親,顧寒時這麽有本事,讓他自己爬上來啊!”
    說完便想走,喬婉月卻是周到,怎麽也不能讓蕭予卿走的。
    現在隻有蕭予卿,才能幫顧寒時。
    雖然她說話難聽,她卻也都能忍下來,隻要能夠讓顧寒時度過這一個難關,她怎麽樣都樂意。
    這一點委屈,她還是可以忍下來的。
    喬婉月連忙追出門去,拉著蕭予卿的手哀求:“蕭小姐,是我們寒時不懂事讓你等了,等他回來,我一定讓他給你道歉,先坐下來,吃了飯再走!”
    顧家還有那麽多看戲的人在看著,她絕對不能讓顧寒時成為這些人粘板上的魚肉。
    可是,喬婉月不知道,她越是卑微,在蕭予卿的眼中便越是一文不值。
    所以,她當時想都沒想地說:“顧太太,不是我說你,你怎麽著也是顧家太太,怎麽能夠這麽不體統卑微,太丟人了!”
    她的語氣裏,,滿是不屑。
    喬婉月當時的眼淚都含在眼中,硬是忍著不掉下來。
    隻是緊緊抓著蕭予卿的手道歉。
    最後蕭予卿煩了,讓喬婉月放開,喬婉月怎麽肯?
    一氣之下,蕭予卿便用了力氣,一把把喬婉月給甩開了。
    這一次,喬婉月沒有那麽幸運,身後沒有人,她直接摔在了地上、
    其實當時蕭予卿心頭是有些異樣了的,再怎麽樣,也是她下手太重。
    可是,一向驕傲的她怎麽可能低頭?
    轉身便想要走。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一聲低沉陰冷的聲音:“站住!”
    按照蕭予卿的性子,是沒人可以單憑著兩個字便能夠讓她站住的。
    可是那一刻,她竟然鬼使神差的,站住腳來了。
    她回過頭來,便看見了顧寒時。
    二十五六歲的顧寒時,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清瘦,但是體魄卻是結實的,裏麵穿著米白色的毛衣,露出白色的襯衣衣領,外麵套著一件長呢子外套。
    那張臉,她不得不承認,就算她見過太多好看的男人,顧寒時卻是絲毫不遜色的。
    相反的,還因為他眉宇之間的冷漠寡淡,讓他看起來,和那些個對她討好巴結的男人,格格不同。
    怎麽看,顧寒時都不會是她認為的那一種會靠著女人吃軟飯成大事的男人!
    蕭予卿記得當時見到顧寒時的那一眼,心中分明是悸動的。
    但是顧寒時接下來的所作所為,卻讓她,恨了他很多年。
    顧寒時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現的,聽到看到了多少,男人彎下腰去,把摔倒在地上的喬婉月扶了起來,然後交給身邊的助手,做完了這一切之後,他這才抬頭看她。
    那雙眼睛,帶了一點湛藍色,如同大海,深邃如謎團。
    藏了多少的暗流洶湧,那個時候年少輕狂的她,如何細數?
    她隻記得,男人一步步朝著她走了過來,她的心髒卻一下比一下跳得快速,那樣的感覺,真的很難以形容。
    那是她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悸動。
    那個時候,她還天真地以為,顧寒時一定會給她道歉的,因為喬婉月一直在身後和他說,讓他給她道歉,顧寒時的神色卻是陰冷漠然的,看著她的眼神,更是讓她覺得可怕。
    當他伸出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把那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的時候,蕭予卿的世界都震驚了!
    她聽到身邊母親的驚呼聲,以及顧家人屏住氣息的聲音。
    本來都在看好戲的一夥人,竟然沒有一個敢露出來幸災樂禍的表情。
    顧寒時的這一巴掌,打得可沒有留情,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她一臉震驚地看著她,竟然都忘記打回去。
    在她目光所及裏,眼前的男人眉目依舊漠然。
    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心底發寒:“這一巴掌,是替我母親還給你的。”
    他說話的語氣極慢,不是那種慢條斯理,而是那種陰寒徹底的緩慢,在她無比瞪大的眼睛裏,看到他薄涼的唇,微微開啟:“蕭小姐,但且不說我顧寒時有沒有本事,就你,我顧寒時就算落魄成了乞丐,也不會娶你!”
    這把話語從容顏極其好看的男人口中說出來,一字一句都是一把刀。
    顧寒時是故意要把她的自尊給碾得粉碎的。
    男人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爾後冷笑:“誰娶了你,豈是倒了八輩子黴的事。”
    惡毒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竟然不痛不癢的,他看著她的眼神,嘲諷輕視無比。
    就好像她蕭予卿是一個一文不值的物件,在他顧寒時的眼中,不,都不能入了他顧寒時的眼睛。
    蕭予卿生平第一次受了這麽大的侮辱,她愣在那裏,竟然傻了,一句話都沒有辦法反駁。
    還是母親聽不下去罵顧寒時:“顧寒時,你怎麽能這麽說我的女兒?我們是好心,要不是看你母親可憐,誰會攤你們這渾水?”
    “看我們可憐?”
    顧寒時轉頭看向她的母親,那眼角上掛著的淡淡笑意更加嘲弄萬分。
    一字一句殘酷無比地跳出來:“你是有利可圖吧,把你女兒嫁給我,你不虧,顧家一定是我的,寶騰拿什麽和顧家比?你不過是想要顧氏罷了!”
    以為把女兒嫁入顧家,就能把顧氏集團,變成她蕭家的。
    這個女人的算盤,可打得溜。
    母親信了她的話,他顧寒時,卻是不傻的。
    顧寒時的話一出來,蕭予卿看見自己?的母親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這才明白了過來,母親打的是這個如意算盤。
    她當初還天真地以為,母親真的是為了幫自己的好姐妹喬婉月。
    當時站在那裏的蕭予卿,看著從四麵八方而來的顧家人嘲諷的眼神,感覺自己就像是從動物園出來的猴子,在他們的眼中,就是一個笑話。
    就算當時顧家的家鬥正盛,但是對於外來的覬覦他們的財產的敵人,他們還是會一致對外的。
    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多年下來,顧氏集團可以紮根得這麽深的緣故。
    蕭予卿永遠也忘不掉當時的那種感覺,多年來自我感覺的高貴和驕傲,都被粉碎掉了,在那一刻,她多麽想要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聯姻目前來看對顧寒時是好處,但是長遠來說,對蕭家,才是最大的好處。
    而她蕭予卿什麽都不懂,把蕭家的謀劃,一舉破壞掉了。
    顧寒時已經轉過身去,伸出手去扶著喬婉月,喬婉月看見兒子的態度這麽堅決,便也知道這一樁聯姻之事打了水漂了。
    雖然還是擔心顧寒時的處境,不過也有些慶幸,自己有個孝順的兒子。
    再說了,蕭予卿這樣的性子,以及這樣的教養,要是真的入了她顧家的門,那才是真的禍害。
    她可不想顧家變成一個戰場。
    便默許了顧寒時不娶蕭予卿的事情了。
    “蕭小姐請回吧,希望以後,蕭小姐見到我能夠繞著走,因為我實在不願意見到蕭小姐!”
    顧寒時太過於陰鷙,說出來的話,乍然之下聽來沒有風度,卻是字字句句都大快人心的。
    看見顧寒時扶著喬婉月離開了,顧家人便也一哄而散。
    本來剛才還被眾人簇擁的蕭予卿母女,一時之間,被眾人都唾棄了,當時的處境到底有多尷尬紮心,蕭予卿記得清清楚楚。
    以至於後來很多年,她為了能夠讓顧寒時成為自己的手下敗將,投身商場,多年在國外打拚,她拚命學習拚命工作,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她能夠在顧寒時的跟前。
    理直氣壯得意洋洋地告訴他。
    “顧寒時,不管你當年多麽得意,你現在,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為了那一巴掌,蕭予卿付出了五年多的日日夜夜。
    到了如今,贏了顧寒時了,她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他?
    自然是極盡嘲諷的。
    唐現在旁邊都看不下去了,誰知道顧寒時卻是就當做沒有看見蕭予卿一樣,徑直越過她,上車離開。
    到現在,唐現還是覺得,那一天可真是有些窩囊。
    如今,被他查出來蕭予卿竟然和溫涼扯上了關係,這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讓他心裏難安。
    可是再看顧寒時,對這件事情,竟然還是一副很淡然的樣子。
    好像這個消息,對他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
    唐現的心中,到底是有些怨氣了。
    “顧先生,難道你就不疑惑嗎?”唐現沉不住氣,直接開聲問顧寒時。
    公司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這個時候溫涼還和蕭予卿有不明的關係,這讓唐現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情,和溫涼,一定脫不開幹係!
    就算所有人都告訴他溫涼沒有嫌疑,他還是說服不了自己的心。
    顧寒時似乎是有些煩躁,從兜裏拿出煙來,給自己點了一根,他背對著唐現站在落地窗前,留給唐現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唐現從落地窗裏窺視顧寒時的神情。
    男人的麵容沉浸在白色的煙霧裏,有些迷離看不清楚。
    但是唐現跟在顧寒時身邊這麽多年,多少還是可以猜出來顧寒時的一些心思的。
    既然他唐現都知道溫涼有問題,以顧寒時的睿智,怎麽可能不知道?
    他至今沒有說話,不過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或者是,他不想麵對!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唐現以為顧寒時不可能說話了,可是,就在他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顧寒時忽然說了一句:“就算是她,那又能怎麽樣?”
    這句話讓唐現邁出去的步子,一下子就停在了那裏。
    他竟然問他,就算是她,那又能怎麽樣?
    唐現心中一陣堵塞,硬是壓下去了語氣裏的生硬:“這個問題,顧先生應該問你自己才知道。”
    怎麽樣處理溫涼,這是顧寒時才能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決定。
    唐現覺得,目前來說,這是他遇上過的最憋屈的一件事情,以前跟在顧寒時的身邊,不管遇上多麽狡詐的敵人,顧寒時都能當機立斷,寧願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溫涼,顧寒時卻無法決斷。
    溫涼對顧寒時來意味著什麽?對顧景年來意味著什麽?這一切,唐現都太清楚了。
    情啊,真是一個害人的東西。
    顧寒時搖搖頭:“我不知道。”
    唐現站在那裏,忽然覺得心中好像有一把刀在絞著。
    於他而言,顧寒時不僅僅是自己老板的關係,這麽多年腥風血雨並肩同進,兩個人雖然什麽都不說,但是顧寒時對他的好唐現是能夠感覺到的。
    在工作之外,他當他是弟弟。
    而唐現,早就把顧寒時,當成自己的親人。
    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親人受到傷害,就算是溫涼,也不能。
    顧寒時這一句不知道,道出了心中多少的無奈,唐現聽得真真切切。
    想來,這世上,便也隻能有這樣的一個溫涼,能夠折磨顧寒時這麽深了。
    唐現不忍心,忽然下定了主意:“若是顧先生不忍心,那就交給我來做吧!”
    隻要顧寒時同意,不管用什麽辦法,用什麽手段,他都要讓溫涼停止這瘋狂的舉動,絕對不能讓顧氏集團,在她的操控之下,步步走向衰敗。
    “你想做什麽?”
    顧寒時的聲音忽然便冷了。
    男人吐出一口煙霧,話語硬冷:“誰都不許動她。”
    唐現不甘心:“可是……”
    “沒有可是。”
    顧寒時冷冷地把手中的煙蒂丟在地上用腳碾碎,這一個過程持續了不短的時間,似乎用這個時間,顧寒時也慢慢冷靜了下來,再度開口的時候,聲線已經平淡:“你跟了我這麽多年,難道還信不過我嗎?”
    唐現被噎了一下,無言以對。
    “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絕對不會讓顧氏集團倒的。”
    他顧寒時有他顧寒時的自信,這是任何人都不能摧殘的。
    蕭予卿想要用這麽一次的勝利便奪走他的半壁江山,簡直是癡心妄想。
    剛掐滅了一跟煙,顧寒時便馬上接著點了另外一根,唐現有些欲言又止,想要勸,又覺得勸不住,索性便站在那裏不動也不說話了,顧寒時的決定,從來無法撼動。
    抽了半根煙之後,顧寒時這才開口:“給我訂包間,今晚有宴請。”
    唐現想起來,這兩天太忙,顧寒時早就已經讓他把所有行程都取消了,除了解決公司的事情,其他的人是一概不見的。
    今晚要宴請誰?
    他沒敢問,答應了之後便去安排了。
    唐現出門的時候,正好看見傅止從外麵進來,打了一個照麵,他和傅止打招呼,傅止點了點頭便進去了。
    短暫的會麵,唐現總覺得傅止的臉色有些不好,有些來勢洶洶的意味。
    但是,傅止和顧寒時之間的事情,豈是他可以知曉的,沒做停留,他便下去了。
    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區,還沒進門,便看見倚在門邊的周西。
    她似乎是在等他。
    唐現不用想都知道周西這是時候在這裏等他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的。
    “你什麽都不用問,我也不會說!”
    他說的話很不客氣,周西愣了一下,她一向也沒有多好的脾氣,聽見唐現這麽說,也來了脾氣:“那你是覺得,我非要求你說不成?”
    她周西,風風雨雨這麽多年,骨子裏就沒有求人的概念。
    正在翻找文件的唐現手頓了一下。
    心中到底是有些不忍,語氣軟下來:“回去工作吧,這些事情,不是你能管的。”
    “我為什麽不能管?”
    周西卻不願意妥協,直接丟出來一句:“唐現,你可別忘了,當年是顧寒時對不住溫涼,就算現在溫涼做了什麽,也情有可原!”
    這句話激怒了唐現,他一下子便把文件拍在了桌麵上。
    聲音之大,讓經過門口的其他職員都忍不住朝裏麵看。
    唐現一把把門甩上,這才壓低聲音憤然地問周西:“你到底是為誰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