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我要是非要勉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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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蕭予卿頗是不痛快。
低低地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第呢喃了一聲:“我蕭予卿想要的東西,怎麽可能得不到?”
對於她來說,她想要的東西,絕對要得到。
而顧寒時,也不例外。
在場的其他人看出來場麵上的氣氛很是尷尬,想要調和一下,和蕭予卿關係好的,便私底下拉了一下蕭予卿,低聲勸她:“蕭總,這種事勉強不了,還是……”
“我要是非要勉強呢?”
那個人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蕭予卿給嗆了一句,把後麵的話給生生地咽了回去。
看著蕭予卿,很是尷尬。
蕭予卿是什麽人?
天之驕女,從小便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還沒有什麽東西是她得不到的,唯獨一個顧寒時,這麽多年下來,已經徹底成為了她心頭上的一根刺了。
拔不掉忘不掉。
那要怎麽樣根治呢?
便隻能不擇手段得到,就算是得到了之後再把他給毀掉,她蕭予卿,也心甘情願。
場上的眾人想來是沒想到蕭予卿竟然這麽大膽,不說顧寒時再a市是人上人,再說了他已經有了家室,而蕭予卿竟然這麽光明正大地表示出來她對顧寒時的心思。
再道德範疇之內,還是要被人所唾棄的。
但是,這些男人自己也不見得多麽高尚,有太多的人都在一邊唾棄著別人一邊睡著別人的老婆,再加上蕭予卿這樣的人物,他們也得罪不起,所以沒人敢對她有半句的評斷。
僵持不下,眾人隻得各自找了理由開溜,一時之間,整個包間裏麵便隻剩下了顧寒時和蕭予卿。
本來站在門外等著顧寒時的周西,也隻看了裏麵兩個人一眼,便轉身走了。
顧寒時的事情,她實在是不能管,也管不得。
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她還是放心的。
所以,根本就不擔心顧寒時和蕭予卿做出什麽對不起溫涼的事情。
她在門外等著,沒有多久,便看見了匆匆趕來的唐現。
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周西的心頭上總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說不上來是什麽,就是覺得複雜,想多了又覺得厭倦,索性這麽多年下來,她從來不敢深想。
唐現看起來和以前不大一樣,感覺有些懨懨的。
看見他朝著她這邊走過來,她便把頭別了過去,這個時候,她忽然不大想要和唐現說話。
但是唐現還是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包間緊閉的門之後,就馬上明白了裏麵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情形,他沒有進去,看向周西,也不知道怎麽的,周西總覺得,今天唐現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說不上來到底哪裏奇怪,就是覺得有些特別。
好像還有一些小小的尷尬。
兩個人都沉默著,好半響之後,唐現才開口:“手機掉在少夫人那裏,回去拿了,所以來晚了。”
他這解釋倒不像是給周西的解釋,今天這一場局本來是他陪著顧寒時出席的,但是到出發的時候,忽然聯係不上唐現了,所以周西才代替了他。
陪顧寒時出席這樣的場合,本來就不是周西擅長和喜歡的。
她看了他一眼,冷淡地回了兩個字:“沒事。”
或許是因為周西對他的態度過於冷淡,唐現的尷尬越來越明顯,往日裏在她的跟前總是自信內斂的男人,今天竟然有這樣的情緒,周西大抵是猜出來了一些什麽來。
他剛剛說自己從溫涼那邊過來的,在溫涼那裏,這個自信滿滿的男人,是碰了釘子了吧。
想想現在溫涼的姿態,周西便能夠想象的出來,她必定是不會給他什麽好臉色的。
畢竟,唐現跟在顧寒時的身邊時間長,總是操心的東西超出了自己的工作範疇,他自以為掌控了溫涼出賣顧氏集團的機密,但是溫涼豈是那種可以被他掌控的人?
至少現在不會。
周西挑眼看了看唐現,語氣涼薄:“唐特助想必是在少夫人那裏受了什麽委屈了?”
她低下頭來玩著自己的指尖,唇角邊有些涼笑:“看起來,唐特助不是很開心啊!”
和這個男人在不為人知的時候在一起那麽長的時間,對於唐現的了解,想來她說了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了。
所以,她隻看了這麽一眼,便知道唐現現在心情極其不好。
唐現抬頭看周西,眼神越發複雜。
腦海裏麵不斷盤旋著溫涼對他說的話,以前他把自己所有的時間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從來就沒有真正去了解過周西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她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
現在聽她的話,雖然涼薄,卻還是讓他心裏麵很是觸動。
周西對他的了解,遠遠超過了他對她的了解。
他的喜怒哀樂,周西都明白。
一時之間,唐現就覺得好像有什麽梗在喉嚨裏麵,怎麽也沒有辦法拔出來,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很是沙啞:“西西,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了。”
周西玩弄指尖動作忽然停頓了一下。
不過馬上的,她又若無其事地繼續著手裏麵的動作,笑得更加諷刺:“唐特助是沒有工作要做了嗎?怎麽今天這麽閑情雅致?”
這話裏弄弄的諷刺,聽在唐現的耳朵裏麵,就像是一根針。
他忽然想起來去年的事情,周西深夜裏敲開他家的門出現在門外的時候,穿著整齊的職業套裝,看起來很是幹練漂亮,雖然很是疲憊,但是掩蓋不了她眼睛裏麵的光芒。
她很高興很興奮。
他以為她隻是想他了,所以來看他。
伸出手去想要把她拉進門,誰知道周西雙眼發光地和他說:“我懷孕了!”
就是這麽簡單的一句話,讓唐現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就僵硬住了,橫在半空之中,怎麽也沒有辦法去拉周西的手。
他足足花了三分鍾的時間才把這個消息在腦海之中消化掉,然後,在周西興奮的眼神之中,沉淡地開了口:“西西,明天我陪你去醫院。”
周西也有些微愣,但是人還是處在很高興的狀態之下。
往日裏工作上總是嚴謹幹練到有些不近人情的女強人,此刻臉上都是少女的喜悅,她說:“我剛從醫院回來,已經確診了,兩個月了。”
她是因為例假遲遲不來,所以便去醫院做了一個檢查,等拿到報告的時候,她便想要馬上告訴唐現,但是手裏頭還有工作牽絆著,等處理完了緊要的事情,她便馬上趕過來和他說了。
她想要親口告訴他,她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對周西來說,這個孩子,來之不易。
“不。”
唐現的臉色看起來很沉,眉梢微微皺了起來,看著周西說:“我們去把孩子拿掉。”
這一句話出來,周西一下子便呆住了。
她以為自己是出了幻聽了,唐現剛剛說,讓她把孩子給拿掉?
不可思議!
“你說什麽?”
周西這樣的女人,縱使再遇上多麽荒唐的事情,在短暫的震驚之後,便也能夠馬上冷靜下來,她站直了身體,臉上的喜悅也收斂了起來,就那樣直直地看著唐現。
好像要從他的口中,再一次真真切切聽到他要她把孩子拿掉才甘願。
唐現也真是一個直接到了冷血的人,在周西那樣直接的注視之下,他的態度也尤其明確:“這個孩子,不能要。”
然後,便是格外動人的理由:“你也知道,我們兩個在顧先生身邊摸爬打滾了這麽多年,才能到了現在這樣的位置,顧先生明確規定不能發生辦公室戀情,任何人都沒有例外,我們是他身邊最親密的人,要是我們的事情曝光了,顧先生能夠怎麽辦?”
在顧寒時身邊這麽多年,唐現怎麽可能猜不到顧寒時的反應?
連自己身邊最親近的手下都管不住的話,那他拿什麽來管別人?
所以唐現腦海裏麵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必須要把這個孩子給拿掉,這樣一來,在顧寒時那裏才能有一個交代,對自己,對周西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可是,他忘了一點,周西是女人,這事情對她來說,太過於殘忍。
“你是怕顧先生難辦,還是怕保不住自己的位置?”
周西的臉色已經冷了下來,那樣直勾勾地看著唐現,想要用眼神剖析透他的內心真正想法,從他的眼睛裏,她隻看到了自私,唐現到底是,選擇了事業,放棄了她。
唐現有些無奈,看著周西想要盡量誠懇地解釋:“西西,你怎麽就不明白,這個孩子,我們留不得。”
他以為,周西是明白的。
至少,都在顧寒時的身邊工作,他們應該怎麽樣做,周西不會不明白的。
“我不明白!”
如斯安靜的深夜裏,周西的聲音徒然拔高,響徹在寂靜的走廊裏,有長長的回聲,聽起來竟是十分蒼涼:“你想要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可從來沒有告訴我說不能要孩子的,唐現,你在玩我?”
她以為這段感情是真的,可是現在唐現的表現,讓她忽然覺得,她在唐現那裏,可能沒有一丁點的位置。
麵失控了的周西,唐現很是無奈,呆滯地看了她半響,還是堅定第說:“西西,我想和你在一起是真的,但是……”
稍微停頓了一下,唐現殘忍地開口:“但是,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
周西的臉色,刷一下就全白了。
走廊裏麵慘淡的燈光打在她的臉色,本來精致的麵容一時之間如同枯敗的玫瑰,失去了所有的顏色,萎靡地停留在時光裏,被風吹雨打,無限蒼涼。
她不可思議又無比失望地看著唐現,唇畔努力想要動一動說些什麽。
但是最後,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兩個人無聲地站在那裏,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周西率先邁開了腳步,沿著她來的路離開。
“西西……”
唐現苦澀第叫了一句,想要伸出手去拉住她,想要挽留,但是最終他什麽都沒有做,眼睜睜地看著周西入了電梯,看著電梯緩緩地合了起來。
最終,她的麵容,消失在了電梯後麵。
那是唐現接下來三個月時間裏,唯一一次見到周西。
接下來的三個月,周西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也從a市消失了,那段時間,唐現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可能唯一知道周西在哪裏的人,是顧寒時。
因為唐現總覺得,那段時間裏,有好幾次,顧寒時看他的眼神,都有些諱莫如深。
便是因為這樣,他越發的小心謹慎,生怕被顧寒時看出來一丁點的痕跡,也不再敢找周西,周西消失的那三個月時間裏,他竟然也慢慢接受了兩個人不再有可能的事實。
三個月之後,周西回來了。
身上套著修身的商務西裝,白襯衣高跟鞋,整個人看起來精致大方,但是她越發清瘦了,整個人看起來就剩下了一個骨架子,臉上本來就少的笑容,現在更是寡淡了。
她抬頭挺胸邁著優雅的步子從他的身邊走過來,那樣從容大方,竟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的。
不可否認,那一刻她身上的淡淡馨香入了鼻翼的時候,唐現的腦海之中馬上走馬觀花一般飛掠過無數個往事破碎的片段,那些和周西在一起牽著手擁抱,熱烈甜蜜的時刻,一一從腦海之中閃現而過。
而如今,他和她,斷了。
總是心中萬分惆悵的,但是這一份惆悵又不能怎麽樣,他和周西之間,隻能是這樣的結局。
對她的虧欠,隻能等日後再償還了。
縱使是他覺得虧欠了她,想要彌補,但是按照周西這樣的性子,她如果決定放下的人事,自是不會再給任何的機會,所以這麽長時間下來,周西除了工作上和他有過接觸外,再也不會在私底下和他來往。
甚至是他發出去的短信和打過去的電話,都石沉大海。
她不聽他任何的解釋,也不接受他任何的道歉。
周西什麽都不缺,她自也不會接受他任何的饋贈。
有時候看見麵容沉寂冷漠的周西,唐現都會有些的恍惚,感覺他和她的那幾年,就像是一場夢一般,恍恍惚惚的,便醒來了,然後便也離散了。
可是,夢醒了,留在心裏頭的那些痕跡,卻不容易被抹去。
今天咋然之間被溫涼猛猛地打了一巴掌,他忽然之間有了那麽一些感覺,作為旁觀者的溫涼,在知道了他和周西之間的事情之後都會那麽憤怒。
更何況是作為當事人的周西,她那三個月裏到底經曆了什麽?
她從來都不肯說,每一次他問她,得到的都是冷笑。
周西已經徹底把他排擠出了她的生活了,對於她以前經曆了什麽,那個孩子到底怎麽樣了,她一句話都沒有和他說過,甚至是,連憤怒都沒有再有。
就感覺是,那三個月的時間裏,周西把自己親手葬送了。
現在站在他跟前的這個女人,依舊有著周西的皮囊,還是那樣的模樣,但是很多東西,唐現知道,已經不一樣了。
長長的沉默裏,唐現徐徐抬頭看著周西,誠懇又無奈:“其實我一直都想要找你談談,隻是你都沒有給我機會!”
是啊,去年她消失了三個月回來的時候,他便一直在找機會想要和她談談,但是,周西卻始終不待見他,這樣的次數多了之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便越來越遠。
而且在顧寒時身邊實在是太忙了,對於唐現這樣的性格的人,工作第一,就算是再多的心事,也會被放在一邊,雖然時間的加長,周西的冷漠,唐現對這件事情便也表現得沒有那麽積極了。
特別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快兩年了,要不是因為今天溫涼提起來這件事,他估計,是不會想起來自己還欠著周西這麽多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太忙,在這樣商場廝殺的環境裏麵已經淡漠了,還是因為他本來就不是一個長情的人。
周西玩弄著自己的指尖,聽得唐現的話,也沒有什麽大的動作,知識斜眼看了一眼唐現,又把目光移開來,話語裏帶著冷笑,嘲諷無比:“你想要找我談什麽?用你三尺不爛之舌說服我接受你那可笑的解釋?還是你以為你一句對不起,就能把過去的事情全部給磨掉了?”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笑得那般意氣飛揚。
已經有很長很長的時間沒有再和他說過私事了吧,是的,在她的印象之中,這件事情,已經是已經過去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了,長到她以為,不是發生在她的身上一樣。
可惜啊,那些事情,是真的發生了。
唐現頓感心頭一陣沉悶,說不出的壓抑。
周西依舊不理會他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自說自話嘲諷熱烈:“唐特助,我其實根本就不想聽到你說話,與我而言,你入不得我周西的眼睛。”
她伸手撩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然後緩緩地抬起自己的腳,腳上的高跟鞋碰撞在地麵上,發出劇烈的碰撞聲,她碾轉著鞋尖,好像正在把什麽東西,重重地踩在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