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若風流浪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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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她看來,算不上什麽大事,但是顧寒時就是覺得自己的威嚴被溫涼給忽略了吧,所以一氣之下,這兩天,都在隔壁的房間休息,每一次溫涼起來的時候,顧寒時已經出門。
而且這兩天,都沒有再回來過。
他看起來很忙,溫涼猜想,他是要極力討好蕭予卿吧,畢竟現在,蕭予卿的手裏麵,又顧寒時想要的東西,這就是蕭予卿的一個籌碼,顧寒時,也有所忌憚。
“早點睡,明天早上九點的飛機。”
兩個人都沉默著,好久之後,顧寒時放下了手中的毛巾,她的頭發已經幹了,男人才惜字如金地開口說了這麽一句話,把毛巾往旁邊的垃圾桶丟去,便要上床去睡覺。
溫涼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沒能反應出來顧寒時的話,後知後覺之後才醒悟過來,他的意思是,明天她要跟著他出門?
她有些咋舌地問:“去哪?”
顧寒時上床睡覺的動作一下子就停滯了一下,然後轉過頭來,臉色極其陰鬱地看著她:“竟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把我的話給忘了!”
他說的,是前幾日說要一起出去度假的事情。
被男人那陰鬱的眼神看著,溫涼的心頭不由有些的寒氣。
這件事情,她倒是一直都沒有忘記,隻是這兩天,他們之間的關係太過於冷淡,她以為,顧寒時早就把這件事情排除在他的行程之外了,所以才一致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她這樣的反應,反倒是讓顧寒時很是不痛快了。
溫涼對他的不上心,已經對這個家的不上心,其實都在他的眼中,這個女人,並沒有因為他們之間的那一張紙婚,就變得和以前不一樣,反而讓他覺得,她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
顧寒時從來都不是小氣之人的。
但是,在溫涼這裏,卻從來都做不來大氣。
他的心裏有一口氣,開口的時候,語氣已經是硬邦邦的:“溫涼,你真是讓我失望。”
溫涼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一開始還有些小小的反省,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聽見顧寒時冒出來這一句話之後,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她一下子也沒有繃住,直接說:“我們彼此彼此。”
他對她失望,但是他知不知道他再她的心裏,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她對他,同樣失望。
顧寒時沒有上床睡覺,而是在床邊慢慢地直起身子來,筆直地站在那裏,眼睛看著某一個角落,沒有看溫涼,兀自站在那裏沉默著,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麽心思,隻是覺得,眼神深邃暗沉。
她不願意去猜想顧寒時的心思,畢竟這個男人的心,從來都是藏得很深很深的,她不需要費勁去猜測,就算是猜測,也可能,不盡人意。
頭發已經幹了,她也覺得有些困意了。
想要上床睡覺,顧寒時就站在床邊,她繞了一個圈,從床的另一邊爬了上去,拉開被子就鑽了進去,順便把在她這邊床頭櫃上的燈的開關給關上。
寢室裏麵的光亮,頓時便暗下來了一大半。
隻有落地燈安靜地散發著暖暖的昏光,在絲絨錦被上灑下了溫暖的光輝,她籠著被子躺在床上,盡量忽略掉顧寒時,當做他根本就不在這個屋子裏麵。
她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才聽到了另外一邊床傳來聲音,被子被人輕輕掀開,顧寒時躺了下來了。
那個時候,她已經睡得有些昏昏沉沉了,那個男人躺下來的時候,竟然朝著她這邊靠了過來,身上帶著一些的寒氣,伸出手來,就把她拖到了他的懷裏。
溫涼的那一點昏沉的睡意,一下子便被嚇走了一半。
雖然她和顧寒時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已經很是親密,但是這兩天,這個男人對她冷漠的態度,還是讓她覺得不爽快,剛才兩個人才互相傷害過。
如今他伸出手來抱她,到底是讓她的心情有些複雜的。
雖然睡意已經清醒了一些,但是她不敢睜開眼睛。
怕在那迷離的燈火之中,看到顧寒時那冷峻晦暗的眼神?,她的心,就會忍不住感覺到一些的難過。
本該是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卻被命運各自書寫了彼此的命運,暗藏在歲月河流的洶湧之下,是每一個人心裏麵冷酷的算計,以及對於利益得失的在意。
“你這女人啊!”
頭頂上傳來一聲微微沙啞的歎息聲,溫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心情很是複雜,忽然聽到這一聲歎息,愣了一下。
他的語氣,充滿了無奈和寵溺。
寵溺?
難道是她聽錯了不成?
不會的,顧寒時的語氣,分明就是這樣的。
“你怎麽就能夠一直這麽倔?”顧寒時似乎是自己都難以理解溫涼,語氣之中,逐漸是迷茫和困惑,這個男人,會有迷茫和困惑?溫涼頓時被自己的這一個想法給嚇了一跳。
順口別扭地回了一句:“我哪裏倔了?”
語氣聽起來,有些傲嬌了。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因為顧寒時對她的包容和寵愛,她這樣一個從來都不擅長開玩笑傲嬌的人,已經逐漸變得有些少女心了,許多時候,通常很是傲嬌。
顧寒時是拿溫涼沒有辦法的,每一次兩個人之間有了矛盾,這個女人總是能夠做到心如冰清,冷靜得就當做他這個丈夫不存在一樣,要不是他在她的跟前不停地晃蕩,她估摸,連看他一眼的心思都沒有。
每每這麽想,顧寒時都要有些咬牙切齒。
想要捏死她,但是又舍不得!
顧寒時明顯感覺到她語氣裏麵的輕鬆,心裏麵也有了一些小小的輕鬆,把她往懷裏麵抱緊了一些,揉著她的頭發,沉吟了一會兒之後才開口:“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和蕭予卿之間隻是合作,你的氣到底是從哪來的?”
前兩日,她和顧寒時之間的矛盾和爭吵,皆是因為一個蕭予卿。
因為他滿身酒氣很晚才回家,而她,又從他的身上,聞見了女人的香水味,她本來是不願意說什麽的,但是大半夜的,她和顧寒時已經躺了下來了。
顧寒時的私人電話竟然響了。
她是知道的,顧寒時這個人,私人電話號碼,除了她和顧家人,以及他身邊極其要好的兄弟發小,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顧寒時很注重自己的私人空間。
回到家裏之後,工作的事情都交給了唐現,唐現處理不掉的,才會打他的私人號碼。
而顧寒時的私人號碼,尋常人,沒有資格知曉。
溫涼看著手機屏幕裏麵那一竄跳動著的電話號碼,在腦海裏麵過了一遍之後,便確定了下來,這是蕭予卿的號碼。
她的記憶實在是很好,對於想要記住的號碼,一連竄那麽長的號碼,她隻要看了一眼之後,便可以清楚地記住了,以前,喬森曾經給過她蕭予卿的電話啊。
顧寒時那個時候已經睡得有些昏昏沉沉了,聽見手機響了,下意識便伸出手去拿了過來,溫涼看見他隻是看了一眼那個電話號碼之後,便把它給掛斷了。
但是,他沒有想到,打電話的那個人如此孜孜不倦,被他掛斷了之後,一次兩次又打了進來。
那個晚上本來就很累的溫涼,聽著鈴聲不斷響著,顧寒時又不想接。
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什麽東西在裏麵,趁著睡得有些惱火的那一股子氣,在顧寒時伸出手想要摁斷電話的時候,她把他的手機拿了過來,然後按下了接聽鍵。
顧寒時想來是沒想到一向對他的事情都不大在意的溫涼,今天晚上竟然會搶過他的手機去接聽了他的電話,稍微愣了一下,並沒有伸手去和她要手機。
電話唄接通,那邊傳來了蕭予卿千嬌百媚的聲音:“阿時,你說說,溫涼那個女人有什麽好的,你還不如到我這裏來睡,我們重溫一下剛才的激情。”
女人說得很是豪放,笑得嫵媚。
就算是隔著話筒,溫涼也能想象得出來蕭予卿的樣子,那樣一個萬千風情的女人,這般嬌滴滴地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別提有多銷魂,當然,在溫涼這裏,落在她的心口裏,就好像是,生生咽了一個蒼蠅。
很惡心。
蕭予卿剛剛說了什麽?
重溫她和顧寒時剛剛的激情?
那麽也就是說,顧寒時一身酒氣回來,是因為和蕭予卿在一起了?
腦袋一下子就火燎火燎的,身體裏麵的血液好像一下子就被一把火給點燃了,她什麽都沒有說,直接從床上翻身起來,下了床?,披了外套,就去隔壁的房間了。
顧寒時在外麵怎麽玩她本來是不願意去打聽也不願意去想的,但是現在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來了,她總不能還能那麽大度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雖然她不愛顧寒時,但是,她還是顧寒時的妻子。
蕭予卿,實在是足夠大膽!
看見溫涼把他的手機丟下,一下子從床上翻身起來出去了,他都還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看著還在亮著的手機屏幕,電話還沒有被掛斷。
他拿起手機來,當聽到蕭予卿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的時候,他感覺到心頭一陣惡寒。
在回家之前?,顧寒時和蕭予卿已經說得很清楚,他以為他說的那些重話,能夠讓蕭予卿明白,她這樣的女人,他顧寒時,看不上,哪裏存在她現在在手機裏麵說的和她共度春宵的事情?
想起剛才溫涼那麽大的反應,估摸著,是蕭予卿說了什麽曖昧的話,讓溫涼有些生氣了。
雖然看見她生氣,他明白她對他是有些在意的,但是又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惹生氣了。
蕭予卿,成功把他給惹毛了。
“顧寒時,我知道你在聽,怎麽不說話了?”蕭予卿的語氣有些顛顛倒倒的?,還帶著一些醉音,看來今天晚上她是喝了不少,說話顛三倒四的:“是不是回家去抱了美妻,就把我給忘了?”
這話說得實在是沒有道理,他顧寒時和她,本來就沒有任何的瓜葛的。
他本來是不願意多費唇舌和蕭予卿說一句話的,但是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語氣陰冷地問:“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號碼的?”
這個號碼,都是他身邊親近和信得過的人才知道的。
當然了,這些人都知道他的一點原則,沒有經過他的同意,他的號碼,是不能被泄露出去的,其他人,深知顧寒時的態度,所以這麽多年了,還沒有他不歡迎的人打進來過電話。
蕭予卿,算是第一個了!
“你管我怎麽拿到你的電話的?”蕭予卿喝得有些醉了,在電話那頭叫囂著:“本小姐想要得到什麽,怎麽可能得不到?顧寒時,你拽什麽拽?本小姐總有一天,會讓你跪下來,唱征服!”
說完,整個人都癡癡地笑了起來。
顧寒時心頭一陣惡寒,想著溫涼還在隔壁房間,想都沒想的便掛斷了電話。
不願意花費一點時間來搭理這個女人!
電話剛剛掛斷,顧寒時才起身來想要去找溫涼,電話馬上又打了進來,顧寒時想都沒想直接不理會,轉身出門去了,剛出門,便看見溫涼從樓下上來。
她似乎是上樓喝了一點水,看見顧寒時站在門口上,她也進不去房間,便索性站在那裏不說話了。
顧寒時想了想解釋:“我和她今晚上,隻是談了生意。”
本來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他和蕭予卿之間,從來談不上有什麽激情的,所有的激情,或許都是談判桌上才有的,若不是對方是溫涼,他也是不願意解釋的。
隻是,他沒想到,他的解釋,直接被溫涼給忽略掉了。
女人很是冷漠,直接丟出來一句:“我隻是不願意自己的睡眠被打擾,你和她的事情,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其實這話說出來,多少是有些違心的,但是溫涼卻不管,她就是生氣了,這麽晚了,要是他和蕭予卿沒有一點什麽,這個女人怎麽可能深更半夜還給他打電話?
主要是,電話裏麵那個女人說話的語氣,以及說出來的話,真的是讓人覺得惡心得很。
她難以忽略掉這個,心裏麵覺得就像是梗了一些什麽,說不出來的不痛快,所以對顧寒時的解釋,她是聽不進去的。
天下的男人,都是一般,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像顧寒時這個身份地位的人,更是不可能閑得住!
她的語氣,讓顧寒時一下子也忍不住了,臉色陰沉了下來,雖然說話的聲音還是很輕,卻也已經有些慍怒了:“溫涼,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你說我無理取鬧?”
溫涼被他這一個無理取鬧一下子就刺激到了。
這事情明明就是他做出來的,她還親耳聽到了,難道還能有假不成?
她怎麽就成為了那個無理取鬧的人了?
本來火氣不斷蹭蹭往上冒的,但是溫涼生生給忍了下去,她既然不在乎顧寒時,為什麽還要生氣?
心頭上有克製不住的火氣,臉上卻還是要揚起來一陣冷笑:“顧寒時,你說我無理取鬧?好,我們來說說到底是我無理取鬧還是你風流放蕩。”
風流放蕩這個詞,說出來的時候,顧寒時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
原來他在溫涼的心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不生氣了,反倒是一下子就笑了,那是一種讓人覺得心頭發寒的冷笑,男人抱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溫涼,來了一句:“溫涼,我若是風流放蕩,顧家少夫人的位置,哪裏能夠輪得上你?”
這麽多年,在他的身邊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不要說蕭予卿了,就是女人,都不曾在他這裏出現過,而對於溫涼來說,他顧寒時,竟然是一個風流放蕩之人。
她對他的不信任和輕視,是顧寒時心裏麵最不能接受的一點,所以,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便也顯得沒有那麽好聽了,他一向都是這麽毒舌和驕傲的。
在溫涼的跟前低了又低,她始終是不領情的。
聽見顧寒時這句話,溫涼一下子就愣住了,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什麽話來,就站在那裏,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一點點浮現了出來,她竟然沒有想到,顧寒時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敢情,她嫁給他,是她高攀了不成?
當初要娶她的人是他顧寒時,以百分之十的顧氏集團的股份為代價,這個男人無疑是舍得的。
但是,今天晚上,他說出來的話,卻讓她覺得心裏無比的不舒服,她從來就不曾求過顧寒時娶她,縱然他不娶她,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麽損失的事情。
頂多,她和這個男人之間的賬,用別的方式來清算。
那樣長長的沉默之後,溫涼在顧寒時晦暗不明的眼神注視之下,很是驕傲地挺直了身板,嘴角微微上揚,說出來的話冷漠又陌生:“顧寒時,我從來都不屑成為什麽顧太太!”
顧寒時的夫人,顧家的少夫人,不管是哪一個身份,都不是她溫涼孜孜以求的。
不過是既然能夠輕易得到,那她自然是要抓住的,這是她的原則,若是現在變成了顧寒時抨擊她的一點,那她,寧願就不要了這個身份了,反倒是更多痛快了一些了。
顧寒時黑著臉問:“你什麽意思?”
兩個人之間的爭吵到了這裏,已經不是一個蕭予卿的問題了,而是忽然從蕭予卿這件事情上,兩個人之間,忽然發現彼此對彼此的情感,如此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