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們就離婚。
字數:17408 加入書籤
qzone.io,最快更新新妻危情計中計 !
溫涼平日裏看起來好脾氣,但是打架起來之後,大家才忽然發現,這個女孩兒,打架也是很厲害的。
蘇娜娜一下子就懵住了。
等到她的那些同伴一擁而上和溫涼打在一起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從地上爬起來加入了打鬥。
這種場景把周西嚇到了,看著溫涼被圍著撕扯,她不可能坐視不管,生平第一次反抗,護著溫涼和那些推推擠擠的,臉上身上不知道別人抓出來了多少的血痕子,也管不得,隻顧著問溫涼:“有沒有傷著。”
溫涼第一次和人打架,臉上也帶了傷,她是一個極其愛漂亮的女孩子,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也有些懵了。
但是,她一向都是不認輸的性格,雖然懵了,但是就是不肯慫,別人打她,她也要打回去。
所以,誰都不認慫,這場架就一直打著。
遠在另一層教學樓的傅止,還不知道溫涼這邊的情況,還是有人知道她和溫涼是一家人,跑上來告訴他的,傅止丟下書本就往樓下跑,就在他拋下樓梯的時候,身邊擦肩而過一個風一樣的身影。
那個人跑過去了之後,傅止才認出來。
是那個小霸王顧寒時。
他跑得比他還快。
顧寒時也聽說了溫涼和別人在女洗手間裏麵打架的事情,一下子就衝了下去,女洗手間已經圍了很多人了,溫涼剛上一年級,而蘇娜娜那群人,已經三年級了,打起溫涼來,自然是不會輸的。
一群小女生,打架可不會手下留情,顧寒時想著,也什麽都不管,直接推開了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衝了進去,正好看見蘇娜娜舉著巴掌朝著溫涼的臉上就要打。
已經上了五年級的顧寒時,他長個子很快,個子已經很高了,也什麽都不管,直接衝過去,一把便把蘇娜娜給推開了出去。
小少年也不知道控製力度,一下子就把蘇娜娜推得飛了出去,直接撞在了洗手台上。
那可是大理石的洗手台,蘇娜娜撞上去,直接撞破了頭,血流出來,她躺在那裏,整個人都懵了。
她的那些同伴也被嚇慘了,沒想到竟然衝進來一個男生,直接就把蘇娜娜給ko了。
還見了血。
畢竟是小孩子,都爬了,站在那裏不動,也不敢再打周西了。
而這個時候的溫涼和周西,兩個人本來紮得好好的辮子已經被她們給扯得亂糟糟的,臉上有不少的血痕,都是被指甲給抓出來的,看起來很是狼狽。
蘇娜娜被打成了那樣,立刻就有人尖叫了起來,這個時候,看戲的孩子才覺得出事了,有人去找老師去了。
顧寒時從小到大就是一個小霸王,根本就不唬這事情的。
他和男孩子打架,以前也打過人家的頭。
反正也死不了,他不怕。
所以,理都不理蘇娜娜,直接看向溫涼,看見她一臉忐忑懵逼,亂糟糟的頭發,臉上清晰的手抓印子,還流著血,小少年皺著眉頭,一臉嫌棄地說:“真是一個傻瓜,她打你你就不知道把她往死裏打嗎?”
那個時候的顧寒時和溫涼,是互相看不對頭的,兩個人在一個大院裏長大,後來溫家搬到了別墅區,距離顧家也不遠,一群孩子還是湊在一起玩。
顧寒時霸道性子又野,在一群孩子裏麵就是十足的孩子王,經常帶著一群孩子到處為非作歹的,溫涼不喜歡囂張霸道的顧寒時,總是和他對著幹。
她和傅止很是親近,從來都不曾吵過架。
她一直很嫌棄顧寒時,因為他總是皺著沒有,眉毛揚高來,氣勢洶洶地嫌棄她,總是罵她笨蛋。
而傅止,從來都不會這麽罵她的。
但是那一刻,看見顧寒時這麽威猛地解決掉了蘇娜娜,心裏麵雖然害怕,但是在心裏麵,顧寒時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了一些,不過,她還是很擔心地說:“怎麽辦?你回去又要挨揍了。”
顧寒時的臉一黑,一點都不在乎地說:“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去看看鏡子,你本來就醜,現在更是沒法看了。”
這下子,輪到溫涼的臉黑了。
臉上火辣辣的疼。
顧家是軍政名門,顧家老爺子紅軍出身,對於顧寒時的管束一向很是嚴格,每一次顧寒時在外麵搗蛋做了錯事,回去之後都是要被揍的。
但是顧寒時就是不慫,被揍了一次兩次,不怕,繼續在外麵為非作歹。
後來顧家拿他沒辦法了。
顧寒時便越發囂張,溫涼每一次看見他這張囂張的臉,都想要揍他。
傅止到來的時候,溫涼本來是一直憋著不哭的,看見傅止到了,一下子就皺著眉頭委屈巴巴吧地哭了起來了,朝著傅止的身上倒去,一把鼻涕一把淚。
當時一群孩子不懂事,都知道傅止和溫涼是兄妹,不會多想。
隻是顧寒時還是覺得心裏麵怪怪的,因為溫涼在她的跟前,可不會像一隻小白兔這樣柔柔弱弱可憐兮兮的,她在他的跟前,就是一隻隨時想要伸出爪子來撓他的貓。
傅止一邊哄著溫涼,一邊看了一眼眼前的情況,看到蘇娜娜靠在洗手台上頭上帶血,下意識蹙了一下眉頭。
顧寒時看見了,很是爺們地一拍胸膛說:“這是我幹的。”
絲毫沒有覺得害怕,看樣子,還很是得意。
在顧寒時的心裏,溫涼就隻能讓他來欺負,其他人,都不能欺負她。
雖然對方是小女孩兒,也不行。
再說了,他還沒有真正動手呢,是這個蘇娜娜,太弱了。
傅止無奈地看了一眼顧寒時,那眼神就像是在說:“你慘了!”
果不其然,老師很快就趕來了,看見蘇娜娜一頭的血,整個人都被嚇到了,連忙打了120,很快便把蘇娜娜送到了醫院去。
那天,溫涼,周西,傅止,顧寒時,還有其他參與打架的人,都被關在了教導室裏。
教導員坐在桌子上,看著排列成一排的孩子,頭疼得厲害。
而犯了錯的顧寒時,還仰著頭,吊兒郎當的樣子,十分的不屑和教導員說話,那樣子就是,我就是牛逼,你能把我怎麽樣?
教導員還真不敢把顧寒時怎麽樣1
顧寒時是誰?
顧老爺子的寶貝金孫,是被顧老爺子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小霸王,就算是對顧寒時操蛋的成長行為很是生氣,但是,自己的寶貝,跪著也要寵著啊!
沒人敢把顧寒時怎麽樣!
再說了,了解了這整件事情的經過之後,其實誰對誰錯已經有了定論了,隻是讓教導員頭疼的是,現在蘇娜娜人躺在醫院裏,蘇家人鬧得厲害。
其實蘇娜娜的傷勢並不嚴重,隻是撞在洗手台上,洗手台上有大理石破損了,尖銳的棱角劃傷了頭皮,流了一些血,甚至都不用縫合,處理了傷口就沒什麽事情了。
蘇家人非要賣人命,說蘇娜娜受了嚴重的內傷,腦震蕩,極有可能顱內出血等等。
非要讓學校處理了顧寒時和溫涼周西這一波人。
大抵是蘇家人還不知道自己惹到的,是什麽人!
蘇家父母,現在就在門外,隔著門,都能聽到和他們交涉的老師無可奈何的勸導,以及蘇家父母咄咄逼人的辱罵,蘇娜娜的母親更是一個厲害的角色,一聲聲小雜種小野種,罵得顧寒時和溫涼一文不值的。
和他們交涉的老師實在聽不下去,說了一句:“蘇媽媽,話不能這麽說,他們都還隻是孩子,孩子之間打架出了事就要好好處理,你這樣辱罵他們,實在是不大中聽。”
蘇母聽老師竟然為顧寒時他們說話,一下子就跳起來了。
麵目扭曲地指著老師大罵:“你竟然還為那群小雜種說話?你知道嗎?那個叫周西的,她的母親就是我們社區裏麵到處勾引男人的妓女,她不是小雜種是什麽?”
老師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了。
她很想要提醒一下眼前這個粗俗的女人,現在周西,已經被溫家收養了,是溫家的孩子。
更何況,就算是周西的母親是妓女,也不一定就是壞人,反倒是現在蘇母這樣咄咄逼人麵目猙獰的樣子,言語苛刻難聽,粗俗不堪,才更加讓人反感。
老師以前是見過周西的母親的。
在她的印象之中,那是一個說話輕聲細語,素麵朝天,皮膚白皙,安靜內斂的女子,絲毫看不出來身上有半點的風塵,要是沒有人說她是妓女,她都不敢相信她是做那樣工作的。
隻能說是可惜了,生活所逼迫吧。
“和那個女人的女兒一起廝混的孩子怎麽可能是好東西?鐵定是哪家的小雜種,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竟然敢把我女兒打成那個樣子!”
蘇母罵得起勁了,也什麽都不管了,什麽話難聽撿著就罵。
門外的老師聽著,臉色沉著,不說話了。
和這樣的人說話,怎麽也說不通的。
而門內的輔導員,看著顧寒時一群孩子,也很是無奈,因為他已經發現顧寒時緊緊握起來的拳頭了,他一個豪門世家的公子哥,天不怕地不怕的,哪裏聽得了別人這麽罵他?
眼看著,顧寒時就要跳起來衝出去外麵揍那個女人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趕緊去把門反鎖了,不能讓顧寒時出去,不然事情會越來越麻煩。
隻是,他還沒有什麽動作,門外就響起來了一個女人溫柔的聲線,聽起來溫柔,實質是清冷清冷的,她語氣平緩地說了一句:“蘇夫人,你覺得我們溫家顧家的孩子,倒不如你們蘇家的孩子了?”
聽到自己的孩子被人這麽辱罵,溫家夫人就算是再好的性子,也耐不住了。
事情在她來的路上已經了解過了,她太了解溫涼的性子了,她不可能去惹事,除非是被人來惹她,而周西以前經常被蘇娜娜欺負,這一次,肯定是因為蘇娜娜又來欺負周西,所以才引來了這一場事端。
經過了解之後,果不其然的。
本來這件事情就不是溫涼和周西的錯,還被打了,顧寒時和溫涼一起長大,雖然吵鬧,但是感情卻是在的,自然是要幫著溫涼的,所以,事情大體就是這樣的。
雖然顧寒時一直都是惹事的孩子王,但是這一次,她站在顧寒時這邊。
不管顧寒時做了什麽,她都要護著。
更何況溫涼和周西傅止,現在都是她的孩子,更是不能讓人欺負了。
聽到有人來了,蘇母轉過頭來,在看到溫涼的母親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就不大好了。
她雖然以前沒有見過溫涼的母親,但是從她的穿著以及神態可以多少看出來,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典型的貴婦人,姿態從容優雅,不是尋常的家庭可以養出來的女人。
這個女人,不大好惹。
蘇母是一個極其勢力的人,很知道審時度勢,要是在尋常時候,遇上這樣的女人,她首先要做的事情,一定是先好好巴結,然後打聽一下人家的家庭背景,攀高枝。
但是今天的情況不大相同,覺得自己的女兒受傷了,這件事情她占理,而且,她剛才罵對方的孩子是小野種小雜種,對方已經聽到了,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所以,蘇母也放棄了巴結眼前這個女人的心思。
而且,還有一點。
蘇母覺得,以自己丈夫現在的財力,在a市雖然算不上大人物,應付一些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覺得自己占了理,所以也就肆無忌憚了起來了。
“你還敢說你們的孩子,看看他們把我們家娜娜打成什麽樣子了,你是怎麽教他們的?”蘇母剛才是當著老師的麵罵人,現在看見對方的家長過來了,氣勢一下子就轉到了溫夫人的身上了。
站在旁邊的老師很是尷尬地打招呼:“溫夫人。”
溫夫人淡淡地點頭,用眼神示意她不用插手,然後看向咄咄逼人的蘇母,話語依舊很輕:“孩子我會教,醫藥費我們會賠,蘇夫人,你先管管你家的孩子。”
她眼神淡然清冷,沒有咄咄逼人,卻每一句話說出來,都是有重量的:“但是,周西現在是我的孩子,你家孩子要是再敢欺負她,我們溫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你家的孩子?”
蘇母一下子就冷笑出來了,眼神不屑地看著溫夫人,字字句句都是不堪入耳的:“你知道周西的母親是什麽東西嗎?你竟然敢要這個小雜種,看來,你們溫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住嘴!”
一直跟在溫夫人身後的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終於忍不住,嗬斥了一聲蘇母。
看著跟在溫夫人身後西裝革履手裏提著公文包的男子,蘇母一點都不客氣地說:“你是什麽東西,吼什麽吼?”
男人的臉色,變得陰沉不定。
剛想要說話,卻被溫夫人抬起手來止住了。
溫夫人看起來,不大想要和蘇母糾纏不清,冷冷淡淡地說:“蘇夫人,我們溫家到底是什麽東西,你很快就會知道,我的話已經帶到了,至於令千金的傷,我們負責!”
說完就進去教導室,沒想到蘇母卻不肯就這樣罷休。
伸出手來就要去抓溫夫人的貂毛披風。
跟在溫夫人身後的男子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蘇母的手,出聲警告:“蘇夫人,不要太放肆了!”
蘇母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緊緊地拽著手,男人手下的力度故意加大,拽得她有些疼,她一張臉漲紅,惱怒不已地朝著他吼:“放開我,光天化日之下,你要耍流氓不成?”
一直沒有插話的蘇父,看見自己的老婆被人這麽欺負,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管,衝上去就要去拽西裝男的衣領,誰知道對方甩開蘇母的手,輕輕躲開了蘇父伸出來的手。
蘇父一臉尷尬,惱羞成怒。
眼看著事情越來越不妙,一旁老師隻能出麵調和,擋在蘇母蘇父和溫夫人的中間,尷尬地笑著說:“就是孩子之間的打鬧,既然雙方父母都來了,應該坐下來和氣解決,不用鬧得這麽僵。”
隻有顧寒時家裏人還沒到。
想到剛才電話打到顧家,顧家傭人把話筒遞給顧老爺子,顧老爺子一聽顧寒時在學校又惹事了,當場就氣炸了,估計待會顧家人來的時候,更是糟糕。
老師頭疼,怎麽這一群人就湊在一起了呢!
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
蘇家是嘴巴厲害,而溫家顧家,是實力厲害。
都很難安撫。
溫夫人對老師的話沒什麽意見,謙遜地說:“聽老師的。”
但是,蘇母卻不樂意了,朝著老師吼:“你剛才都看見了,這個女人帶人來,剛才竟然對我動手了,現在不僅僅是打我女兒的事這麽簡單了,我要報警,要告你們。”
她無理取鬧地撒潑,把一幹人等都震驚到了。
老師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裏,許久都說不上話來。
終於,那個西裝男忍不下去了,直接說:“蘇夫人,這是我的名片,你要告,就去告我!”
他從公文包裏拿出來一張名片,遞了出去。
可是,蘇母沒有接,而是直接拿起自己手中的手拿包,朝著男人的手砸了過去,惱怒不已地說:“誰要拿你肮髒的名片,我要告你,就能查出來你是什麽東西!”
她說話的底氣很足。
仗著自己在社區裏麵是一把手,跟政府裏麵的一些人都有些多多少少的來往,目中無人慣了。
被她砸了手的男人臉色陰沉得厲害,看著自己被她砸得掉在地上的名片,又看著蘇母用腳去重重地踩上了一腳,還在他的名片上碾轉了好幾次,他的臉色陰沉得就像是快要下雨的天。
手都握緊了。
老師看得頭上都要冒冷汗了,她可從來沒看到過像蘇母這麽厲害的人,以前聽說蘇母是個厲害的角色,但是一直都沒有領教過,現在領教到了,還真是讓人冒冷汗。
看看站在一起的兩個女人,蘇母和溫夫人。
兩個女人的年紀相仿,差不了多少,但是兩個人不管從體態到氣質到教養,都是兩個極端,因為上了年紀,蘇母身上已經堆積了大麵積的脂肪,肚子鼓脹著,一年四季都不會消減下去,一張臉圓得眼睛都被擠成了一條縫。
怒氣衝衝的時候,一張臉都變得扭曲猙獰了起來。
感覺臉上的脂肪,都在顫抖。
而溫夫人,就算是人到中年,還是保持著勻稱的身材,身上沒有多餘的脂肪,高挑又好看,臉上淡妝,看起來讓人很是舒服。
再說氣質,蘇母身上,哪裏能夠找得到什麽氣質?
粗俗低端,教養更加極低,那些不堪入耳的罵人的話,不是一個有教養的人,可以說得出來的。
溫夫人從始至終,神態都是淡淡的,沒有大的情緒起伏,沒有咄咄逼人的話語,就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是平和淡然的,這是一個極其有修養的優雅女人。
兩個女人站在一起,高低立見。
旁人怎麽看,都是喜歡溫夫人要多一點的。
倒不是因為人有偏見,而是這個蘇夫人,實在是太討厭了,讓人一點都喜歡不起來,更多的時候還是覺得女人,還是要溫婉一點來得讓人喜歡。
更加可怕的是,蘇夫人還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這樣做法,是錯誤的。
那個男人看見她這個樣子,是真的很生氣了,臉上的青筋都浮現了起來,要不是因為對方是女人他克製住了,想來,必定又是一場不可收拾的情況。
他看了一眼溫夫人,溫夫人抬手示意他不要生氣,看向了蘇夫人,剛想要開口,便聽見身後有人在叫她,那人是這麽叫的:“阿宜。”
溫夫人聽見這個聲音,本來要說的話,沒有說出來,而是轉過頭去,看向了朝著她走過來的女人。
女人穿著駝色的大衣,模樣秀麗,走路都是邁著小步子的,大家閨秀的感覺,氣質自是優雅的,整個人的氣度看起來,很是雍容高貴,和溫夫人一般。
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無聲微笑。
還有一些無奈的成分在裏麵。
“婉月。”
溫夫人喚了一聲來人,是顧寒時的母親,喬婉月來了。
她的身後,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還有一個中年女子,看起來應該是傭人,幫著喬婉月提著包。
喬婉月走過來,親昵地拉著溫夫人的手,微笑著無奈地說:“那個混小子又惹禍了,本來他爺爺要親自來收拾他的,被我給攔下了,還是我來比較放心一些。”
溫夫人聽了,也很是無奈。
因為要是顧老爺子來了,都不用回到家裏,顧老爺子在這裏都會把顧寒時直接揍一頓,喬婉月自是心疼兒子的,生怕他被顧老爺子打,所以便自己來了。
“這事情都怪我們家那幾個兔崽子,不是阿時的錯。”溫夫人十分不好意思,她知道這件事情是溫涼和周西引起來的,不是顧寒時的錯,這一次,反倒是她家的幾個兔崽子,累著顧寒時了。
喬婉月連忙說:“這哪是哪,我們家的孩子,還分彼此嗎?”
完了之後拍了拍溫夫人的手繼續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事,阿時那孩子就是毛躁了一點,下手不知道輕重,那個女孩子受了點傷,我讓人去看過了,沒什麽大礙,後麵的醫療費,我們出了就可以了。”
喬婉月來得晚,不知道剛剛發生在這裏的爭吵,也不知道蘇娜娜的父母就站在一邊,說出來的話也就輕鬆了一點。
沒想到,她的這話一說出來,蘇母第一個就炸了。
尖銳的聲音一下子就響徹了整個樓道:“你說什麽,不是什麽大事?”
說著,一把把自己的丈夫給推開,衝到了喬婉月和溫夫人的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剛來的喬婉月,又把溫夫人和喬婉月齊齊地看著,眼神之中,都是嫌棄。
指著喬婉月說:“你就是打傷我女兒娜娜的那個小混球的媽媽是吧?”
聽到小混球這三個字,喬婉月的眉頭一下子就微微地皺了起來了。
想想自家兒子,就算是把禍惹上天了,外人也不敢這麽罵他的,頂多他爺爺生氣惱火的時候,會罵他小混球兔崽子,外人罵了,那性質就大大不一樣了。
但是想著這事情的確是自家兒子做的,不管這件事情誰對誰錯,反正就是對方受傷了,多少也要諒解一下對方的父母,換位思考,要是自己的兒子被打傷了,那管是不是自己兒子的錯,都是要生氣的。
一番思量之下,喬婉月忍住了心中的那一點反感。
還是微笑著誠懇地和蘇母道歉:“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們家阿時做得不對,娜娜的醫療費用還有後續的營養補品我們都會給她補上,蘇媽媽,真對不住了!”
這個時候的喬婉月,還是深宅大院裏麵懂事周到的顧太太,沒有經曆過顧家那一場血腥的權力爭奪戰,對人對事都要溫和很多,人也比較隱忍。
溫夫人在旁邊也搭話:“對,這件事情我們大人坐下來好好解決,有什麽事情,我們都會負責到底。”
要是真的按照蘇家人說的那樣,蘇娜娜腦震蕩還有顱內出血了,該負起來的責任,他們是會負責起來的,絕對不會推脫。
一旁的老師看著這兩位豪門世家的夫人都這麽和和氣氣的,心裏麵鬆了一口氣,幸好蘇母沒有遇上硬茬子,不然的話,以她的性格,絕對要吃不了兜著走。
也希望蘇母能夠得理且饒人。
再說了,蘇母這邊,也不見得就是得理了。
就照蘇娜娜那樣嬌蠻任性的性格,不是尋常人能夠受得了的。
果然是尤其女必有其母啊!
這性格,是家傳的。
就在眾人都以為這兩位夫人的態度都這麽謙和了,蘇母也該收斂了,沒想到,蘇母就是這麽一個不知好歹的人,直接丟出來一句:“醫藥費?我們家虧這麽一點錢嗎?我們有的是錢?我們不需要你們賠什麽醫藥費!”
她直接囂張地一抬手,表示自己的不屑,這一抬手,差點就要打到了站在邊上的喬婉月,旁邊的保姆眼疾手快把喬婉月往旁邊拉了一下,才幸免了。
喬婉月的臉色有些不好了。
她看了一眼溫夫人,眼神之中有些詢問,意思是剛才她就是這麽對你的?
然後,溫夫人很是無奈地點點頭。
蘇母轉頭看向站在那裏不說話的輔導員老師,語氣極其惡劣蠻橫地說:“老師,我要求把那幾個小野種給開除出學校,這種人和我女兒在一個學校裏,我們會覺得很丟臉。”
老師的臉色都變了,所有話都哽在喉嚨裏麵說不出來,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喬婉月和溫夫人。
她覺得自己站在這個戰場裏,簡直就是尷尬到了極點。
她想要開口提醒一下蘇母的,但是蘇母沒有給她機會啊,拚命的想要作死。
喬婉月是典型的護犢子性格,在沒有觸及到她的底線的時候,在對方還沒有那麽過分的情況之下,她是可以忍讓一些的,但是敢這麽罵她的兒子,這一點,她忍不了。
直接一句話都不想要和蘇母說了,和身邊帶來的那個男人說:“傑森,該怎麽辦你就和王律師一起去做了,有什麽事情,我們溫顧兩家擔了。”
被她叫做傑森的男人恭敬地點了點頭,溫夫人帶來的那個人,原來是個律師,溫家的雇傭律師,聽到喬婉月這話之後看了一眼溫夫人,溫夫人無聲第點頭,表示同意。
既然喬婉月都這麽說了,她自然也不會不給她麵子,更何況,這個蘇夫人,是真的很讓人討厭。
和她多說無益,還不如直接交給下麵的人來處理。
“你們什麽意思?”
蘇母看見喬婉月和溫夫人的反應,一下子有些懵逼,看著跟前的兩個女人,揚聲質問。
喬婉月和溫夫人不想要再和她多說,直接越過她,朝著教導室走去。
蘇母想要伸手去攔,卻被傑森和王律師給擋住了。
喬婉月和溫夫人兩人,直接進去了。
蘇母想要進去,卻被攔住了。
傑森和王律師兩個人臉色冷凝,王律師早就看蘇母很是不爽,見她臉色猙獰還想要罵人,直接丟出來一句:“你還是趁早給你女兒辦理退學手續,想想把她轉到哪裏去,總比浪費時間在這裏耗好。”
蘇母的臉都綠了,聲音越發尖銳:“王八蛋,你們說什麽?”
現在是她的女兒在醫院裏麵,他們才是受害者,這兩個人竟然說她要為她的女兒辦理轉學手續?
這怎麽可能?
這個時候的蘇母還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麽,還想要據理力爭,站在旁邊看了整個蘇母作死經過的輔導員老師本著做好事的原則,不希望蘇母作死得太厲害,不怕得罪蘇母,硬是把她拽到了旁邊去。
還沒開口說話,蘇母就一把甩開了老師的手。
開罵:“你做什麽鬼?你是輔導員老師,你都看到了吧,你說,開不開除那幾個小雜種?”
她今天就是想要來讓學校處理了溫涼顧寒時周西的,那個妓女的女兒,都不配和她的女兒在一個學校裏麵讀書,竟然還在一個班級裏麵,實在是受不了了。
輔導員老師聽著蘇母那苛刻難聽的話,眉頭皺著,但是為人師,她也不好說什麽,還是好脾氣地勸她:“蘇媽媽,那幾個孩子的家長已經表態了,娜娜所有的醫療費用和營養費都會負責,而且我們一定秉公處理在大會上批評那幾個孩子,你就不要再計較了!”
就是一群孩子打了一個架,打架可能有受傷的嘛。
更何況,看溫涼和周西的那個樣子,雖然沒有受很重的傷,但是那張臉上的抓痕,可一點都不覺得蘇娜娜下手輕了,這個女孩子,到底是心地有些不好。
“你說的是什麽話?發生了這種事情,你不但不開除他們,還替他們說話?”蘇母一聽輔導員這麽說,火氣一點都不減少,反而是更加憤怒了:“說,你是不是收了他們兩家的好處了?”
她指著輔導員老師的鼻子質問,輔導員老師的臉,青白交加的。
對這種人,她也失去了耐心,看著蘇母那扭曲可憎的嘴臉,冷笑了一聲涼颼颼地說:“蘇夫人,實話和你說,我是沒有權利開除那幾個孩子的,而且,我也勸你不好再繼續作死了,知道那幾個孩子是誰家的孩子嗎?”
蘇母剛想要破口大罵,管他是哪家的孩子。
輔導員老師實在是不願意再聽到從她的口中冒出來那些讓人反感的話了,直接說:“就是那個推娜娜的男孩,他就是那個a市第一豪門世家顧家,顧老佛爺的金孫。”
蘇母的嘴巴張開著,那些話還沒罵出來,愣住了,轉而問:“那個……那個顧家?”
“對,就是那個顧家!”
在a市,顧性的人很多,但是說起來那個大名鼎鼎的顧家,想到的,便是那個,任何人見到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他一聲顧老佛爺的顧家。
蘇家夫妻,沒想到,顧寒時竟然是顧老佛爺的金孫子。
這一下子,兩個人都傻了。
豈止是傻了,這兩個人,簡直想要狠狠地給自己一刀來自我了斷,要是早知道顧寒時是顧家的孩子,就是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罵他一聲的小雜種小野種。
輔導員老師看見這兩個人終於安靜了,這才稍微欣慰了一點。
現在,不需要告訴他們溫涼是誰的孩子,他們大抵是能夠猜出來了,既然顧寒時是顧家的孩子,那和顧家走得最近的那個溫家,便是裏麵那個叫溫涼的女孩子的家了。
溫顧兩家,在a市,都是金字塔頂端的豪門世家,縱然溫家不如顧家來得權勢滔天,但是一個溫家,都能隨隨便便捏死一百個蘇家,蘇家拿什麽來和這兩個豪門世家爭?
原來,剛才那個王律師說的那番話,是那樣的有底氣有重量。
他們不是說話來騙她的,要離開的那個人,真的是她的女兒,蘇母在回過神來之後,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了,幸好她身邊的丈夫及時伸出手去扶了她一把。
其實蘇先生也已經完全愣住了。
他在他的那個社區裏麵是人人都讚揚的成功人士,開了兩個工廠,千萬富翁算得上,但是卻一點都入不得了流的,和溫顧兩家相比,他實在是算不上什麽。
這兩個豪門世家,隨便哪一個,都能輕易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他開始埋怨自己的妻子:“說了讓你不要這麽囂張,先弄清楚情況再說,你看你。”
其實一開始,他是縱容著自己的妻子來為自己的女兒討公道的,因為自己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從小也是捧在手心裏麵寵著長大的,看見她一頭血塊粘著頭發,哪一個父親不心疼的?
雖然知道自己的女兒性格乖張蠻橫,在這個時候,也顧不上想這些,討要公道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自己的妻子那麽張狂的時候,他並沒有攔住。
隻是現在,眼看著惹上了不該惹的人物,他後悔了,便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了自己的妻子身上。
蘇夫人本來就處在恍恍惚惚的狀態之中,還沒有徹底從這一場變故之中回過神來,馬上又被自己的丈夫這麽責怪,心裏麵一下子就涼了後麵的那半截。
從丈夫發的身上站直身體,也不吵鬧了,冷冷地回擊:“出事了你就知道怪我,早些時候你幹嘛去了?”
感情基礎不牢固,自私自利的夫妻,都是這樣的,享福的時候,相安無事,慫恿著彼此做不傷害利益的事情,但是,在遇上了難事的時候,便立刻露出來了自己的真實麵目。
爭吵著,把責任不斷地推給對方,想要從這裏麵脫身出去。
這一對夫妻,很明顯就是這樣子的。
“你不是說自己在外麵認識很多人嗎?你行,你現在把這件事情處理好,女兒不能轉學,這是最好的學校。”蘇夫人也是一點都不客氣,雖然她隻是在社區工作,但是不代表她沒有一些手段啊,對自己的丈夫,她是拿捏得死死的。
這個喜歡推脫責任,毫無原則的男人,她還是有辦法控製的。
看著男人臉色發青,蘇夫人最後冷冷地說:“要是這件事情你辦不好,那我們就離婚,我帶著女兒走,你名下的所有產業,我都要分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