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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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
    溫涼有些無法理解這小姑娘的腦回路,不再過多耽擱,走出了民宿。
    冬日的風很是凜冽,走在街上,溫涼不自覺的伸手裹緊了大衣。直到寒風吹的她的脖子傳來絲絲寒冷,她才後知後覺的開始後悔,自己沒有帶圍巾。
    現在隻能縮著脖子,盡可能得讓自己溫暖一些。
    等拐過一個路口,走進雲夢閣後,店內鋪麵而來的暖意,似是瞬間就把溫涼身上的寒意驅逐了去,她這才把縮了一路的脖子伸了伸,恢複到正常的狀態,一邊往店裏走,一邊環顧四周在尋找顧寒時和顧景年的所在。
    有店員不知所以,迎了上來,殷勤的問:“小姐你好,請問是吃飯嗎?一個人還是?”
    溫涼幹脆道:“找人。”
    “原來是這樣,那小姐,你要找的是朋友是在一樓還是在二樓?要是小姐你找的朋友在二樓的話,就有點難辦,恐怕隻能打電話讓你朋友下來接你,或者是問清楚你朋友是在那一個包廂號,我帶你上去。因為二樓都是獨立的包廂,沒有包廂號的話,就會有些麻煩呢。”店員笑著和溫涼解釋著。
    彼時溫涼目光已經掃視了一遍一樓的每一桌客人,沒有找到顧寒時他們,想來顧寒時應該是在店員口中的二樓包廂了。
    麻煩了,顧景年不懂這些,剛剛在電話裏沒說清楚,她現在要找他們,必須要給顧寒時的手機去一個電話。
    “可以借用一下電話嗎?”溫涼對著等在那裏的店員道。
    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和別人借電話,溫涼逐漸明白了在當今社會,手機對人類的重要性。
    溫涼又一次撥通了顧寒時的手機,接通後,她甚至等不及顧寒時問她是誰,她就直接道:“你們在哪一個包廂?”
    完全沒有多餘的廢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自信,顧寒時一定就聽的出來是她。
    而不出所料的是,她馬上就得到了顧寒時的答案。
    還有已經等不及,從包廂跑出來的顧景年,正在樓梯口,正在招手,歡快的叫著她:“媽咪,這裏,這裏,快過來,媽咪。”
    溫涼將話筒還給了店員,道謝之後,朝樓上走去。
    一等到溫涼上來,顧景年便伸出小手拉住了溫涼的手,甜甜的叫著:“媽咪。”
    顧寒時站在包廂的門口,臉上是難得展露的笑容,俊朗如斯,氣質出塵的高貴,不用多餘刻意的去做什麽,就可以牢牢的將所有豔羨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他的身上依舊是昨天那身衣裝,西裝筆挺,可沒有顯露出一絲不幹淨樣子,沒有一點的不對勁。
    “來了。”
    顧寒時柔聲說一句,側過身子,讓溫涼走進去。
    包廂內的餐桌上,已擺好了各種各樣,精致美觀的食物,光是從表麵看上去就覺得色香味俱全。
    點菜的人顯然很是了解溫涼的喜好,桌上這麽多菜食,竟沒有一道是溫涼忌口的,不僅如此,其中還有大部分,都是溫涼喜歡吃的。
    感觸來的很快,輕易就控製了人的情緒。溫涼坐到餐桌前,眉間依舊淡淡地,沒有什麽情緒,隻是藏在眼皮底下的眼睛裏,飽含了太多說不出來的情緒。
    曾經溫涼以為逃開了傅止,遇見了顧寒時,是救贖,是命運對她的眷顧。直至最後,事情演變成不可收拾的模樣,她才明白過來,顧寒時不過是在傅止之後,出現的對於她來說,更大的劫難。
    這場劫難幾乎摧毀了她,差點要了她的命。
    可是為什麽,事到如今,她還是不清醒,無法真正的認清顧寒時所給予她的一切,都是糖衣包裹的劇毒,等到劇毒表麵上的糖衣化去,那劇毒便可輕易的要了她的命。
    ……
    吃完了飯,離開雲夢閣後。
    溫涼本來想直接回旅館,因為關於昨夜那件案子,沈錚和文心那邊還沒有消息傳回來,文心說過,有消息會聯係旅館的前台找她,她怕錯過什麽,於是想回旅館等著。
    但是,顧景年卻說顧寒時還沒逛過古鎮,沒看過古鎮的風景,希望他們能繞遠路,逛一圈古鎮再回去。
    溫涼從來都不擅長拒絕顧景年的任何要求,甚至總是對其帶著一種寵溺補償的複雜情感,這一種情感會促使她無條件的答應顧景年所有真心的請求,沒有一點的怨言。
    因此這一次,也不出例外,她妥協了,順了顧景年的意思。
    三人一起走在古鎮的青石街上,像所有的旅客一樣,渾身上下都帶著外來人的氣息和特質。卻又和其他旅客不一樣。
    一路上除了顧景年一直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顧寒時和溫涼兩人之間幾乎是出了必要的交談之外,再無多餘的對話。
    又拐過一個路口,轉進另一條街道,還沒走幾步,顧寒時突然叫停:“等一下。”
    顧景年聽話的刹住了腳步,仰頭睜著大大的眼睛問顧寒時,“怎麽了?爸比。”
    “有點事。”顧寒時先是回答了一下顧景年,然後對著溫涼說道:“阿涼,陪我進去逛逛吧。”
    顧寒時隨意的指了一下他左手邊的一家店鋪,對溫涼發出了邀請。
    溫涼不明所以,先是好奇的看了看顧寒時想要光顧的那家店麵。
    隻是一家古鎮內再尋常不過的,販賣古鎮特色服裝,紀念品和披肩的小店,古鎮裏麵幾乎每一條街上都有,並不新鮮。
    溫涼不知顧寒時為什麽突然來了興趣,想逛這樣的店,還沒來的及多問,就看到顧寒時帶著顧景年已經往店裏走進去了。
    她也不好說什麽,隻好跟在他們身後走進去。
    進去以後,溫涼站在一邊等著,餘光看到顧寒時在販賣披肩圍巾的商架前挑挑選選了好一會,很是仔細。
    溫涼對顧寒時的行為提不起多大的興趣,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目光飄忽掃視著店內的商品,一邊等顧寒時,一邊消磨時間。
    “阿涼,你過來。”
    正當溫涼百般聊賴的時候,顧寒時很合時宜的叫她過去。
    溫涼沒多問,走到了顧寒時的身邊,雙腳剛剛站定,顧寒時便舉起雙手繞到她脖子後麵,給她戴上了一條素色的青灰色圍巾。
    顧寒時動作溫柔,又將圍巾在溫涼的脖子上饒了兩圈,直至用類似於羊毛材質的圍巾把溫涼脖子上裸露的皮膚全部包裹住了,才滿意的住手,扶著溫涼的肩膀,推著她往前走了幾步,讓其站在店內的鏡子前,柔聲問:“好看嗎?”
    “好看,好看。”溫涼還沒來的及開口發表任何的想法,這家店的店主,一個看上去還算和善的中年婦女就搶先接了話,說了好看還不行,當即接著往下推銷:“姑娘,你人生的美,白白淨淨的,皮膚嫩的像是可以掐出水來,帶上這個圍巾特好看,顯得特別有氣質,你先生真的太有眼光了。”
    此話聽上去就知道是恭維的好話,可店主心裏卻覺得,也不全然是。就像她說的溫涼長的好看,這圍巾與之很是相配,這一點倒是真的。
    “是耶,媽咪,我覺得這個阿姨說的對,媽咪帶上這條圍巾超級好看的,爸比選的好好,爸比好棒。”顧景年在一旁附和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
    冥冥之中替店主完成了助攻,還誇獎了自己的爸爸媽媽,真是一個前途無可限量的好小孩。
    溫涼看著鏡中的自己,雖有些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顧寒時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挑的圍巾挺合她心意。
    既是如此,買下也無妨。
    “多少錢?”
    好似是心有靈犀,顧寒時和溫涼幾乎是同時開口問出了這個問題。
    問完之後,兩人又同時看向了對方,短短視線交匯,空氣中仿佛都催生了一種曖昧不明的氣氛。
    溫涼學乖了,收回目光閉上嘴,保持了沉默。
    顧寒時很快就和店家問好了價錢,買下了圍巾。
    ……
    等他們逛完,回到旅館沒多久。
    沈錚文心他們也回到了旅館,溫涼去找沈錚文心了解案情,顧寒時和顧景年留在房間裏。
    幾乎勞累了一天一夜,沈錚和文心他們看上去特別疲憊。
    “沒什麽確切的進展,因為是景區,人流量很大,且多是遊客,人流動變化很大,排查進行地很困難。”沈錚手中夾著根煙,時不時的吸上一口,勉強刺激一下精神,保持清醒的思路,他接著往下說:“而且像這種突然起意,激情作案的凶手,是最難以抓捕,因為不能隻從死者身邊熟悉的認識的有關聯的人們中排查嫌疑人,這樣一來,排查凶手的範圍,可想而知。”
    溫涼讚同沈錚的說法,又一次在腦海中默默地事無巨細的回想整理著案子的經過,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出一點線索。
    因為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案發後,當地警察用最快的封鎖了案件的消息,把案發地隔離起來,對外宣稱是因為有古城牆倒塌,正在維修,暫停開放,保護了案發現場。因此,知道的這件凶殺案的,除了當地介入案件的警察和醫院的人還有溫涼她們,還有那個犯案的凶手,應該再無外人知曉。
    沈錚抽完最後一口煙,將煙蒂摁滅在煙灰缸中,很是懊悔和可惜道:“要是昨晚我熟悉地形的話,一定不會讓那個龜孫子跑掉的,現在人海茫茫,大海撈針一樣的找,幾時才能抓住那小子啊。而那些巷子裏的監控,也沒幾個能派上用場,有幾條巷子的甚至沒有監控,經過推斷,我們認為那小子就是從那幾條沒有監控的巷子中的其中一條跑掉的。正在重點排查那幾條巷子呢。”
    就在沈錚同溫涼解釋案件的時候,文心端著泡好的濃茶,從房間外麵走了進來,遞給沈錚。
    進來的時候剛巧聽到了沈錚最後的話,於是文心便接著沈錚的話往下麵說:“那幾條巷子都通往古鎮外麵的大馬路,馬路對麵就是整座城市。從巷子出去,到了大馬路上,就是天高海闊,排查範圍要擴大成整個城市,而不僅僅是這個城市的旅遊規劃區的古鎮了,順著這條線索根本就沒法往下查。”
    溫涼聽罷文心的話,細想了一下,道:“我記得每個人進入古鎮的時候,都要叫古鎮維護費,才能進入吧。交了維護費,登記身份信息,古鎮會給我們派發一個感應卡,憑著那張卡,才能隨意的出入古鎮。”
    “這一點,我們是首先進行排查的。”沈錚明白了溫涼的話,回應道。
    “結果呢?因為種種原因,我記得這個古鎮對於出入管製的挺嚴格的,古鎮每個出入口都裝了感應門,沒有卡片,是沒法越過感應門的,出入人員滴卡都會留下痕跡的吧。”
    溫涼想著,把自己的想法和沈錚分享。
    “嗯,你想的沒有錯,我們也在對此進行排查了。不過,這是旅遊景點,來往的人太多了,人流量太大,幾乎每一天都有人把自己的卡片弄丟,或者是被有心人偷去,重現低價倒賣給外麵想進入古鎮的旅客使用,畢竟是隻要錄入了信息後,那感應卡隻要在沒有遇到古鎮管理人員查票的情況下,誰都可以使用,難免會有些人投機取巧,想占小便宜。因為可以獲得感應卡的方法太多了,所以,我們猜想,凶手一定也不會這麽蠢,會留下自己的信息。因此這隻能作為基本排查,根本就沒報多少希望可以從這上麵排查抓到凶手。”
    沈錚仔細的向溫涼解釋著,越說到最後他越頭疼。
    接下來,溫涼逗留在沈錚和文心那裏,大致了解了案件的進展之後,才起身準備離開,臨走前,文心叫住了她:“溫涼姐,你等一下。”
    文心說著,便轉身走到床頭櫃前麵,打開自己放在床頭櫃上隨身背著的包,從裏麵拿出了溫涼的手機,遞給溫涼道:“我走了程序,幫你把手機拿回來了,因為必要的原因,可能當地的警察對你的手機做了全麵的檢查,希望你不要介意。”
    溫涼接過手機,隨手按亮屏幕看了一眼,無所謂的道:“能拿回來就好,不但不介意,我還的感謝那同誌幫我把電都充滿了呢。”
    文心最是喜歡也最是羨慕溫涼這股子灑脫的性子,聽完溫涼的話,不禁笑了笑。
    “你們忙了這麽長時間,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溫涼邊說邊往外麵走,文心跟在她的身後送她出去,然後等送她走了之後,再關上門,退回了房間裏,在沈錚的身邊坐了下來。
    沈錚忙了一天一夜沒閉眼,文心跟著忙,她雖然中間歇了兩三個時辰,可也已累的有些撐不住了,現在腦海中隻剩下,趕緊洗澡睡覺。
    “累嗎?”沈錚有些心疼的問身邊的人兒,有些自責。
    文心往沈錚那邊挪了挪,伸手抱住了沈錚手臂,頭順勢枕在了沈錚的肩膀上,柔聲道:“累,可沒事,我能扛,你可別忘了,我也是你手下的刑警啊,沈隊。”
    沈錚道:“傻丫頭。”
    短短的幾個字是一種笨拙卻藏不住的寵溺。
    這對文心很受用,她靠著他,甜甜的笑了。
    一直以來,她要的都很簡單,這樣就足夠了。陪著他,愛著他,支持他,崇拜他……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溫涼回房間的路上路過旅館前台,恰巧看見了站在前台處,好像是在辦理什麽的顧寒時。
    她走過去,問:“幹嘛呢?”
    顧寒時看了溫涼一眼,又轉過頭,手中拿著鋼筆在一張單據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辦完了這些,他才和溫涼解釋說:“在辦理入住登記,還有續交房費。”
    “你要留下來?”
    溫涼微微吃驚,實不相瞞,她還真沒想到顧寒時會留下來,她還以為,最遲今晚,顧寒時一定會走。
    因為之前通電話的時候,顧寒時就和溫涼說過,最近這一周時間公司裏很多事情要處理,他根本就忙的分身乏術,脫不開身。
    哪裏有多餘的時間在這裏浪費。
    昨天晚上事發突然,顧寒時因為擔心跑來,還可以理解,可確認他們已經沒事了,他還留下來,有些浪費寶貴時間的嫌疑啊。
    顧寒時似笑非笑道:“老婆孩子都在這,我當然要留下來了。不然去哪。”
    溫涼被這突如其來曖昧的話語噎了一下,生生的把已經提上喉嚨的疑問為什麽又咽了下去,神情詭異的看著顧寒時。
    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你這周公司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忙嗎?哪有時間在這裏浪費。”
    “阿涼,你這是在關心我嗎?”顧寒時不答反問,硬生生的要把話題引到其他的方向去。
    “隨口問一句罷了。”
    溫涼非常淡定的解釋一句。
    顧寒時看著她的模樣,嘴角淡淡的上揚,保持一個弧度,一眼看上去,就可以看得出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他不急著說話,盯著溫涼看,手已經不安分的伸過去握住了溫涼的手,隨後才像是一個乖巧的和老婆報告行蹤的好老公一樣,雲淡風輕的說:“那些事情我也可以在這邊處理,所有的會議都會改成視頻會議,不會有影響。”
    “我不關心。”溫涼用幾個字表達了自己的想法,隨後想從顧寒時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卻被對方先一步緊緊的握住,使她沒有掙開的餘地。
    “你是我老婆,都不關心,那還輪的到誰來關心。”
    顧寒時心情似乎真的特別好,一句老婆接著一句老婆的往外蹦,聽得溫涼哪哪都不舒服。
    溫涼瞧著顧寒時,轉移話題道:“阿年呢?怎麽沒看到他?”
    顧寒時想都沒想的答道:“被我鎖在房間打遊戲呢。”
    “嗯,那你放開我,我去找他。”溫涼終於找到了由頭,直接開口讓顧寒時放開自己。
    “一起去。”
    不料人家不按套路出牌,牽著她就大搖大擺的往房間走去,頗有一股子不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放的意思。
    事到如今,溫涼也隻能隨他牽著了。
    ……
    晚上十點,顧寒時結束最後一個視頻會議,緊繃的精神終於得以片刻的放鬆,靠著椅子的靠背,閉著眼睛讓長時間使用的眼睛休息一下。
    等緩過神來,才從椅子上離開,離開這個辦公的房間,去敲隔壁房間的門。
    敲了有幾下,房內才傳來溫涼不冷不熱的清冷聲線:“誰啊?”
    “是我。”顧寒時一聽到這個聲音,嘴角便不自覺的完成一個玄妙的弧度,眸子深處,也染上了讓人不敢直視的炙熱。
    “幹嘛?”
    “你先開門。”
    “阿年已經睡著了,我也準備洗澡睡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聽溫涼這話的意思,是打定了主意不會給顧寒時開門了。
    顧寒時不死心,有些無可奈何地問道:“那我睡哪?”
    溫涼簡言意駭:“你也開了房。”
    “可我和我老婆感情很好,暫時沒有分床睡的打算,所以,能不能給我開個門啊?”顧寒時故作為難的告饒。
    回應他的是一陣靜默,房內的溫涼應是打定主意不願同他廢話了,故意裝作沒聽到。
    顧寒時吃了閉門羹,也不灰心,繼續放軟心態,軟磨硬泡:“阿涼,給我開開門吧,行,我不在裏麵睡,我看一眼阿年就成。”
    依舊是一陣靜默的等待。
    顧寒時又嚐試了幾遍,當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正當他以為溫涼已經睡著打算放棄的時候,卻聽到了房間門扣被從裏麵打開的聲音。
    來開門的並不是溫涼,而是顧景年。
    門後探出顧景年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他揉著眼睛,半嗔怪半抱怨怪罪道:“爸比,你幹嘛啊,吵到我了。”
    顧寒時由衷的笑了,冷峻的氣質在這個笑容中消融,他很是讚賞的彎腰抱起自己的寶貝兒子,一邊往房間裏走,一邊誇到:“還是我的寶貝兒子懂事,做的好。”
    把顧景年抱回床上,給其蓋好被子,安撫地說:“好了,爸爸不吵你了,快睡吧。”
    顧景年本就半夢半醒,是被顧寒時在門外吵鬧糾纏的受不了才爬起來開的門,現在一被送回溫暖的被窩裏,沒一會就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在響著,溫涼正在洗澡。
    她剛才拒絕顧寒時進來後,很快就進了沐浴房,大概是以為顧寒時被拒絕後就會乖乖的回去自己的房間,完全沒想到顧寒時能那麽幼稚,會在房門外麵叨擾許久,直到吵得顧景年不厭其煩爬起來給其開門,讓他野心得逞的進來了才罷休。
    而在浴室裏,由於水聲的阻隔,溫涼完全沒有意識到顧寒時已經進來了。所以當她洗完澡後,披著浴袍半紮半散的,胸前深v的衣襟半露著大片春光,便懶懶的打開浴室門往外走。
    浴室的門打開,雲霧繚繞般的瀠繞水汽爭先恐後的從門後往外冒出來,溫涼踏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從這霧氣中翩然步出,手伸在腦後,半側著頭將高紮起來的頭發披散下來,動作散漫,萬種風情,沒有多餘的嬌柔便將顧寒時的視線勾的死死的。
    溫涼把頭發散下感覺到了一股筆直*的炙熱視線,這才轉頭看向房間,有些意外的看到顧寒時正坐在正對這浴室門口的床尾看著她,目光筆直,充滿貪婪。
    “你怎麽進來的?”溫涼意外過後平靜的問,動作隨意的將身上的睡袍拉了拉。
    顧寒時顯然不想回答這樣不重要的問題,隻是癡迷的看著被熱氣蒸騰的裸露在空氣裏的皮膚都泛著粉紅*人色澤的女人,她款款向他走來的腳步,一步一步好似都實打實的踏在了他的心尖尖上一般。
    惹得顧寒時身體一陣燥熱,已經有了不能言喻的衝動。
    溫涼越靠越近,顧寒時仿佛聞到了她身上獨特的淡淡清香,那不是沐浴露的香味,是獨獨屬於溫涼身上的味道,淡雅帶著濃烈的吸引力,複雜至極,對於顧寒時而言,那味道就是催情的藥。
    顧寒時被撩撥的按耐不住,身體前傾伸出長手一撈,輕易就抱住了溫涼纖細的腰肢,一個轉身兩人雙雙倒入了身後柔軟的床上,顧寒時心滿意足的把那個在自己心上跳舞的磨人妖精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房內的燈線昏暗,唯有床頭一盞昏黃的床頭燈散發著暗沉的光芒,烘托得房內本就曖昧至極的氣氛更加避無可避的曖昧入骨。
    溫涼身上剛剛被她拉好的睡袍因著顧寒時略顯粗暴的動作再次微微散開,敞露的胸口膚色蔥白,小半酥胸若隱若現,帶著絕密的吸引力。
    顧寒時的額頭抵著溫涼的額頭,兩人鼻尖想觸,他偏偏頭,在溫涼的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溫柔中隱藏著壓抑至極的情欲。
    “阿年在旁邊。”溫涼淡淡的開口提醒,神色波瀾不驚,好似動情衝動全然是顧寒時的事,而她始終雲淡風輕。
    “我知道。”
    顧寒時的聲音低低的,有些暗啞,像是風吹過沙地,
    後一秒,他已起身把溫涼攔腰抱起,往外麵走。
    一回到隔壁關上門,顧寒時所有壓製感情都瞬間發泄出來,他就著門,把懷裏的人兒抵在了門板之上,高高托起。
    懸空的高度讓溫涼的雙腳不能著地,她隻好順著顧寒時的引導,雙腳纏上了男人窄勁的腰身,雙手柔弱無力的勾著男人的脖子。
    顧寒時的唇在下一刻壓了上來,和剛才的輕吻而過不一樣,這一次他是在毫無顧忌的掠奪,在攻城奪池的侵占,他瘋狂的吸吮著溫涼唇瓣,搜刮了她所有的香甜,至死方休。
    溫涼在顧寒時的熾熱裏被點燃,她渾身燥熱,微微的喘息像最動聽的夜曲,聽得顧寒時心腔都跟著顫動,意識裏隻剩下怎麽將其拆骨入腹。
    顧寒時依戀的從溫涼的唇畔抽離,抱著她往房間裏的床走,剛把人放下,就欺身而上,迷戀的看著身下的人,他忽而覺得由衷的幸運。
    “阿涼,我想你了。”
    男人的聲音因為情欲侵襲而有些暗啞,他的注視真誠且無比虔誠,在昏暗的燈光中,眼眶猩紅。
    想你了,很想。
    溫涼的心突然之間,就被那猩紅直直的灼燙了一下,竟有些不知從何而來的心疼,這種心疼的情緒最易替代人的理智,所以,當她主動吻上顧寒時的眼瞼時,並不稀奇。
    空曠的房間裏散開了纏綿悱惻的喘息,兩個相互依存相互吸引相互需要的靈魂在黑夜中無比靠近,用最原始的方式,向對方訴說自己無法表達的感情。
    夜長情暖,冬日如何取暖,無非是彼此擁有。
    ……
    醒來的時候,已是早上。
    床邊的位置空了。
    昨晚折騰了那麽久,還真是對那男人一點影響都沒有啊。溫涼疲憊的又眯了眯眼睛,隻覺得全身酸痛,有些無力,緩了半響才堪堪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手間洗漱,順便洗了個晨間澡。
    做完一切回到隔壁的時候,隻見顧寒時已經照顧顧景年洗漱完畢穿好了衣服,彼時正監督著顧景年穿鞋。
    “媽咪,早上好。”顧景年一見溫涼進來,加快速度穿好鞋,衝過來抱著溫涼的大腿問好,別提是個多粘人的小可愛了。
    溫涼柔和的笑著摸了摸小可愛毛茸茸的頭發,寵溺道:“早上好。阿年。”
    “媽咪,快換衣服去吃飯吧。”
    顧景年放開溫涼,推著她往前走。
    溫涼興致不高,視線看著前麵,避免不了的瞧見了站在她行禮箱前邊,笑的一臉意味不明的顧寒時。
    老狐狸。溫涼忍不住在心裏暗暗的誹罵了一句,就是見不得顧寒時露出這樣表情。
    “給,我幫你挑了一身衣服,你快去換上吧。”
    等溫涼到了跟前,顧寒時順手從床上撈起一身早就裝備好的衣物遞給溫涼,催促她去換上。
    溫涼也不挑,接過衣服就去浴室換上了。
    換完出來的時候,她才頗有微詞地道:“怎麽是長裙,我記得我沒有這樣的衣服的。”
    顧寒時很是滿意的看著那條他中意的裙子穿在溫涼身上的效果,輕笑著解釋:“我來的急,沒帶換洗的衣物,昨天和助理視頻給我選衣服的時候,不經意就看到了這條裙子,覺得要是阿涼穿的話,肯定很好看,便私自給你買下來了。今早,店裏連著我的衣服,一同送過來了。”
    聽顧寒時這麽一說,溫涼才注意到顧寒時身上的衣物也已換了新,不再是之前那一身價格不菲的高定西裝。
    此刻一身白襯衫西裝褲,搭上一雙休閑的小皮鞋,整個人看上去清爽了許多。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生的好看,還是活脫脫的一個行走的衣服架子,穿上什麽衣服都一種別人替代不了的味道,就很般配。
    溫涼不再糾結,順手拿起放在床上的黑色大衣就準備往身上套,此時顧寒時卻輕笑出聲的提醒道:“阿涼,那大衣是我的,這件才是你的。”
    溫涼聞言一陣尷尬,沒好氣的把手上的衣服扔回床上,從顧寒時的手挎中抽出自己的大衣,責怪道:“那你幹嘛拿我的衣服,咋這麽事呢。”
    顧寒時對著責怪全盤接受,笑容從嘴角溢出來,拿起被溫涼扔回床上的衣物,幾乎是和溫涼動作一致的穿上。
    顧景年偷笑的在一旁看著自己的父母這般相處的模式,笑彎眼角地說:“媽咪,你怎麽傻乎乎的呢。”
    溫涼聽罷這話,可不樂意,當即給了顧景年一個愛的懲罰,捏了捏小孩子柔軟多肉的臉頰:“不許笑,乖乖等著,小心我收拾你。”
    顧景年佯裝害怕的躲去顧寒時的身後,尋求保護:“爸比,快救我,媽咪說要收拾我,我害怕。”
    豈料顧寒時不僅沒有維護他,還站到了溫涼身邊去,一派為虎作倀的護犢子模樣,對顧景年說:“阿年,這可不行,你說錯話惹媽咪生氣,我要是幫你,媽咪生我氣了可咋整,你還是乖乖認錯,以求寬大處理的好。”
    “哼,爸比,你偏心,我到底還是不是你的驚天小可愛了。”
    顧景年打著哼哼,鼓起了腮幫子,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溫涼在一旁看著這父子兩一來二去的戲精表演,真誠的感慨道,這對父子不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好了吧,還走不走了,我餓了。”
    溫涼適時的打斷了顧姓父子的靈魂對話,走到房間的置衣架上拿下自己的圍巾,正打算圍上,卻被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身邊的顧寒時抽走。
    接下來,顧寒時殷勤的替她圍上了另一條圍巾。
    是昨天他們一起買的那條。
    瞧著顧寒時避瘟神一般的把她本來打算帶的那條圍巾扔到床上,還充滿意欲的和她說:“帶這個,這個多好看,幹嘛要帶其他的。”
    溫涼簡直是不知給如何評價顧寒時這小小的動作了,極其無奈的瞥了顧寒時一眼,淡淡道一句:“幼稚。”
    後者笑的一臉的純良,似是完全聽不懂她話中的意思一般。
    就這樣,他們在房內折騰磨蹭了許久,才得以出門。
    出去的時候,溫涼嚐試的給沈錚和文心他們去了一個電話,想問問他們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東西,卻被對方告知,他們早就不在旅館,早早就去了警局了。
    想來也是,案子還沒了結,拚命三郎沈錚沈隊長又怎麽會乖乖的等在旅館呢,這樣才正常。
    掛了電話,溫涼想著,等和顧寒時他們吃完東西後,她也要去警局看看。
    很快,他們三人便在古鎮裏尋了一家看上去味道不錯的早晨店,進去用餐。
    方坐定,顧寒時的手機便響了,他看了一眼是工作的電話,於是站起身,和溫涼說了一句:“公司的電話,我去接一下。”
    溫涼應付的點了下頭,當是聽到了,看著菜單頭都沒抬。
    顧寒時的工作電話一接就是大半個小時,溫涼點好的餐點已經盡數上了桌,他的電話還沒掛。溫涼隻好和顧景年先吃,又大約過了十分鍾,顧寒時才掛斷了電話走進來。
    顧景年迫不及待的放下嘴邊的牛奶,抱怨道:“爸比,怎麽這麽久啊,我們都等不及你,就先吃了。”
    顧寒時笑笑:“沒事,快吃,多吃點。”
    溫涼一言不發,並不關心。關於顧寒時公司的事情,她不過問,就像顧寒時也不過問不幹涉她一樣。
    盡管剛才顧寒時站在外麵講電話的時候,她隱約聽到了寶騰集團這個名字。
    看來,蕭予卿並樂意清閑著,總歸是要和顧寒時有所交集啊。
    ……
    “文心。”
    溫涼一進警局,迎麵便看到了拿著文件,形色匆匆,不知趕往哪裏的文心,她連忙開口叫人。
    文心聽到溫涼的聲音,看見了溫涼,她回應道:“溫涼姐,你來了。”
    “嗯。”兩人停在警局門口,溫涼接著問:“你去哪?”
    “我現在準備過去案發現場給沈隊送資料,我們一起過去吧。”
    文心解釋道。
    工作的時候,她還是習慣喚沈錚為沈隊,而那些親密的稱呼是屬於他們兩個人之間相處的時候的。
    “好。”
    溫涼跟在文心的身後,一起上了趕往案發現場的警車。
    路上,溫涼問起案情的進展:“怎麽樣了,有什麽發現嗎?”
    “有,我們重新勘察現場,發現了遺留在現場的疑是犯人留下的煙蒂,我手上拿的就是根據遺留在煙蒂上的唾液和指紋的勘驗報告,已鎖定了嫌疑人,局裏已經派出人去進行抓捕了,溫涼姐,你要不要看一下。”
    文心把手中報告遞給溫涼。
    溫涼接過來看了翻看了一下,視線停在犯人的特征身高等消息上,沉默了半響,才問:“那條路上應該有很多遊客行人會經過,遺留煙蒂的人有那麽多,怎麽就偏偏找到了這個勘驗,還鎖定了嫌疑人。”
    “因為有監控拍到了這個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巷子的路口蹲守的畫麵了,說起來,他也算是小心謹慎,躲在監控的死角,隻有短短幾秒出現在了監控畫麵裏,因為他出現的在監控的時間很短,距離案發時兩個小時左右,一開始查看監控錄像的警員還以為是路人路過呢。幸好沈隊重看了監控,發現這人的衣服和他追趕的那個凶手的衣服幾乎一致,才將這人敲定為重點嫌疑人,一切還要等把人抓回來,才能有所定論呢。”
    文心和溫涼詳細的解釋了他們今天的發現,接著往下說:“因為沒有拍到那人的樣子,隻能采集了遺留在那裏的煙蒂,回來調查,才確定了嫌疑人。通過對視頻進行分析,可以確定的是,那人一直在原地蹲守到案發的時間才離開,很有可能就是行凶後逃離。因為他是個老煙槍,雖然拍不到人,監控卻斷斷續續地拍到了他吸煙吐出的煙霧,確定了時間點。”
    溫涼靜靜的聽著,等到文心說完後。她問了問:“我一直都忘了問,死者的身份查了嗎?她的關係網怎麽樣,有什麽特別的嗎?”
    “查了,半個本地人,住在古鎮對麵不遠處的公寓裏,單身,在古鎮裏開了一家紀念品店。關係網一點都不複雜,她身邊的人都對其的評價都很好很相同,就是性格挺好,為人不計較。就是單身這一點,有點落人口舌,畢竟年紀也不小了,四十五。”
    文心回憶著死者的資料,一五一十的告訴溫涼,深怕自己落下什麽信息。
    溫涼問:“半個本地人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