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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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還頻頻回頭看。
畢竟排除了公眾場合秀恩愛不太好這點,這一對男女無論是顏值和氣質都太般配了,多看幾眼,權當是養養眼,也是不錯的。
顧寒時和溫涼是最後走的。
等他們回到了入口處,顧景年迫不及待迎上來,眼巴巴的問:“怎麽樣?媽咪,二哥好玩嗎?”
顧寒時和溫涼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朝著顧景年斬釘截鐵的點了點頭。
被兒子坑了,那總得坑回來吧。就等著顧景年長高後,坐在過山車上享受尖叫的樂趣吧。
那天夜裏,他們玩到了遊樂園關門才離開的,顧景年心滿意足地跟著福伯,要回顧家老宅,臨離開前,他抱著溫涼給他買的那個獨角獸娃娃,笑的像個小太陽,對顧寒時和溫涼說:“晚安呀,爹地媽咪。”
最後還讓顧寒時和溫涼兩個人蹲下來,讓他在他們的臉上分別落下一個晚安吻,才可作罷,坐上車離開。
福伯的車剛剛開走,一臉黑色低調的奔馳就從另一個停車位開出來,跟在福伯和顧景年的車子離開。
有些尾隨的意思。
這等明目張膽的尾隨,溫涼微抬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旁邊顧寒時,後者不為所動,神色淡定。
不用多說,溫涼便懂了,那輛車上應該是顧家的人。
也許就是隱身在暗處,跟著他們逛遍了整個遊樂場,卻沒有現身的那些人吧。
“有點累啊,我們也回家吧,寶寶。”顧寒時將手落在溫涼的肩膀上,攬過溫涼的身子,低沉的在溫涼的頭頂炸響。
溫涼推推身邊的男人,用行動來表示距離產生美。
“別壓我,我腳還沒好全呢。”
方才顧寒時那一攬一靠,幾乎把身體一半的重量壓在了溫涼的身上,她這麽說並沒有什麽毛病。
隻是顧寒時最喜的就是曲解她的意思,惡意腦補成另一番含義。
所以,此時顧寒時露出一個狡猾曖昧的壞笑,眼中翻湧著滾燙的動容,聲音婉轉充滿磁性道:“寶寶,你怎麽這麽心急呢,再怎麽說,這裏人多眼雜的,公眾場合,我還是知道分寸的,要壓你,也是回家再壓呀,在這裏,成何體~統~。”
溫涼的心肝在顧寒時刻意營造的曖昧氣氛和話中有話的語言裏,猛地收縮了一下,渾身觸電一般,變的有些敏感,對上顧寒時還在壞笑的臉。
她的腦海中就如放電影般,一幀幀的開始播放那些她與顧寒時之間糾纏曖昧的歡好時刻,畫麵火辣且勁爆。
刺激的溫涼的腦袋發蒙,臉上發燙,一縮脖子,把自己的半張臉藏在圍巾下麵,不理會顧寒時,自顧自的往前麵走。
在不要臉的對峙上,溫涼永遠都不是顧寒時的對手。
顧寒時很快就追上來,不由分的牽起了溫涼的手,嘴上還特別殷勤的說著情話:“我的寶寶怎麽這麽聰明呢,都不用我說,就知道我們的車時停在這邊。”
溫涼終於忍不住伸手去擋顧寒時的嘴巴,想被惹毛了的貓咪一樣,亮出了自己的爪子,咬牙切齒的對顧寒時說:“好了,你別說話了,給我安靜點。”
她臉皮薄,再讓顧寒時這麽無休止的用甜言蜜語催眠下去,隻怕她會心跳加速而死。甚至以後就聽不得半點不好聽的話了。
手掌心傳來一陣濕濡溫熱的觸感,溫涼想被電了一樣,迅速的收回手,受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嚇,有些驚魂未定的看著顧寒時。
心裏暗叫道:見鬼了,這個男人竟然用舌頭舔她的掌心,媽呀,簡直……
憋了半天,溫涼也沒想出什麽合適的詞匯,用來形容顧寒時這樣的行為,隻好凝著防備的眼神看著顧寒時,把自己的手,藏到身體後麵。
男人看著溫涼頂著一臉防賊的表情在那看他,喉間發出爽朗的笑聲,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眼角眉梢,一筆一劃,都寫著深深寵溺,伸出手把溫涼垂落下來的頭發撥到耳後,很是溫情地說到:“你怎麽能這麽可愛啊,寶寶。”
人啊,就是這樣,一旦遇上自己喜歡的人或者東西,恨不得無時無刻都要把這天下所有的溢美之詞,都加之於自己的喜歡的人或者東西上麵。
想讓全世界都知道那人或者那東西的好,又小心翼翼的想將那人所有的好都藏起來,怕被別人看了去,會被別人惦記上。而喜歡熱愛都是自私的,因此,拒絕分享,拒絕展現,絕對的占有,驅趕所有的爭奪者,保護自己的領地,自己的人,才是最後的目的。
極其矛盾,極盡熱愛。
想用讚美告訴她,她有多完美,多重要,多深得他心。
溫涼心肝顫動個不停,隻覺得比剛才坐過山車的時候還要刺激,她無力抗拒顧寒時的讚美,顧寒時的溫情,顧寒時熱切的注視。
沉淪深陷,沒有自救的辦法。她掙紮著,想要逃離,想要獲得救贖,最後卻隻能像被沼澤吸附了一樣,越掙紮便越陷越深。
可每當她想算了吧,很累了,她很努力了,想著就放縱下去,吧,不要掙紮了。心中總有一個陰暗的角落在開始叫囂著,翻湧著回憶中悲愴,使她不可以放棄。
因此,她陷入了兩難。
溫涼沉默著,陰晦的目光,深埋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緊緊的凝望著顧寒時,後者的笑意就逐漸在這目光裏一點一點的遞減。
像是從溫涼表情和眼睛中,看透了什麽。
“好了,不逗你了,我們回家吧。”顧寒時收起了笑容,揉了揉溫涼的頭發,摟著人往停車的位置走。
司機等在車邊,一看到顧寒時和溫涼過來,趕緊過來拉開車門,讓他們坐進去。
已經是深夜十點多,溫涼坐進車裏後,看著前麵打開的車門,忍不住和身邊的顧寒時說了一聲:“都這麽晚了,怎麽還沒讓人家下班。”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生活是由諸多因素組成的,如果工作占得時間太滿,那生活裏的其他因素必定會出現失衡的問題。
溫涼也是難得感性一次,問出後,馬上就後悔了,覺得自己很愚蠢。
司機與顧寒時之間是一種勞務關係,並不是為顧寒時免費服務的,他工作,顧寒時給他報酬,也絕不含糊。
這又有什麽可說的呢。
“我今天喝酒了。”顧寒時笑了笑,給了溫涼一個最人性化的回答。
溫涼看向男人,也淡淡的笑了。
有時候高情商真的是大殺器。
車子開上高架,勻速的行駛,車內一陣和諧的安靜。
溫涼看著外麵燈火流光的景象,目光映照出閃爍的燈光,細碎明亮。
顧寒時開著車內的燈,腿上攤開了一份文件,正在處理為完成的工作。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幹幹淨淨的很好看,落在紙張上,輕輕翻動紙張的模樣透著一股子吸引人的性感。
又過了一會,顧寒時似是將這一份文件看完了,伸手拿其他的時候,想起了什麽,突然說道:“寶寶,你過幾天有空嗎?”
他最近這麽叫溫涼叫的多了,現在叫起來可謂相當的順口,理所當然,完全不在乎車上還有一個外人在場。
至於前座開車的司機師傅雖然在場,但他恪盡職守,固守本職工作,職業道德非常強大,對於顧寒時和溫涼的對話,素來都自動屏蔽,把自己當成一個隻負責開車的透明人。
特別合格,特別優秀。
溫涼把視線從車窗外移回來,盡管對於這個稱呼還有些疙瘩,但也在潛移默化的接受,不糾結在上麵。
隻是問:“怎麽了?我工作不確定性多強,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時間是不能被安排的。”
溫涼所言非虛,她是刑警隊的法醫,這份職業特殊且需時刻待命,她的確對把控自己的工作司機,無能為力。
要是現在和顧寒時說好了有時間,到時會不會出什麽意外,這種可能性很大,那她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確定答案,順其自然,等到時再說。
顧寒時在腿上攤開新拿起的文件,聽著溫涼的回答,認同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不過,也沒事,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到時候,有空我們就去,沒空我就推掉,就可以了,寶寶,別放在心上。”
男人的聲音低沉好聽,就像鋼琴鍵上的低音區發出來的音符,神秘悠揚。
顧寒時一直不把事情說清楚,溫涼忍不住好奇的多問了一句:“到底是什麽事啊?”
“三少想在他家裏辦聚會,說是這幾天,現在時間還沒確定,提前和我們打了聲招呼,邀我們到時去玩。”顧寒時提到三少,似是想起了什麽。
翻閱文件的速度慢了一些。
最近三少有點怪怪的,怎麽說呢,應該是好像變好了吧,有收心的跡象。以往那麽張揚,喜歡吃喝玩樂,招蜂引蝶,沒有女人就活不下的性子,最近的花邊新聞卻是越發的少了,出入夜場的頻率也在急速的下降減少,由以前的幾乎把夜場當成自己的家,到現在一個星期去不了兩次,還乖乖的想沈雲深請教起了生意經,開始嚐試著接觸學習公司的業務,想幹點正事了。
轉變的速度之快,對自己下手之狠,簡直讓人咋舌。
劉川和杜亭生都炸了鍋了,尊著死性難改本性難移的人生觀點,三少轉變突然這麽巨大,他們都覺得三少要麽是瘋了,要麽就是被他那清心寡欲的小叔叔沈雲深逼的,要麽就是被下降頭了。
美其名打著要解救三少與苦難之中的旗號,劉川和杜亭生想方設法,每天都是一個勁的想拉著三少出去風流快活,想把以前的那個三少找回來。
但是,任他們耍盡百般手段,千翻計謀,三少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將劉川和杜亭山的所有攻勢都化解了不說,後來劉川和杜亭生再夜裏聯係他,他幹脆就不接電話,直接把那兩個想拉他一起共沉淪的損友拉黑。
甚至事態發展到最後,三少甚至連林霄的馬場都不去了,說是不想被劉川等人,影響到他這個思進取求成功的大好青年。
三少令人訝異的轉變,讓傅止都忍不住和顧寒時提了一嘴道:“老三那小子,最近是怎麽了。”
那小子不說,顧寒時不問,哪裏知道他是怎麽了,又在抽什麽瘋,自然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今日劉川組了局,他本來還想過去看看,趁機問一下三少最近的事情,表示一下關心和慰問。不想他知道了溫涼和顧景年去了遊樂場,然後重色輕友,禁不住溫涼的誘惑。
非常灑脫,沒有一絲猶豫就拋下自己的那群朋友,跑去遊樂場找自家老婆和自家兒子去了。
顧寒時今天不去,原以為今天劉川組的局散了以後,他們這群人應該短時間內不會再聚了,不想剛才又收到群裏的消息,三少說是這幾天要組局,還要求他們務必都到,不然就不當兄弟了。
三少反常了這麽久,而且今天晚上才聚過,雖然缺了兩三個人,不過也算是小聚了。三少一回去又突然說要組局,眾人都不知三少葫蘆裏賣什麽藥,不過礙於三少最近種種詭異的表現,他們又不好拒絕,隻好配合的答應下來。
顧寒時更是在他們那群人的群裏被三少點名批評,說是顧寒時,要是敢再缺席,三少就卷個鋪蓋,直接搬到顧寒時家住,就住顧寒時和溫涼的隔壁,天天鬧騰,鬧騰的顧寒時夫婦不得安寧,更別說什麽甜甜蜜蜜。看顧寒時還敢不敢重色輕友,一點朋友之間的道義都沒有了。
對此顧寒時表示不屑,甚至連答應上一句都沒有,群裏鬧騰的再熱鬧,再怎麽艾特他,他都氣定神閑的好好潛水,高貴的旁觀。
不過,如今他這樣問溫涼,看來應該是打算去的。
溫涼並不清楚三少最近發生的這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事情,隻是在顧寒時說完以後,很是實誠的問:“今天晚上你們不是剛剛聚過嗎?過幾日又聚?”
“不清楚啊,寶寶。三少最近精神不正常,情緒不穩定,估計是想整什麽幺蛾子。”顧寒時簡潔明了的將三少最近所有怪異的表現,都歸於精神問題,嘴巴毒的呀。
一點都不留餘地。
溫涼偷偷替三少捏了一把汗,顧寒時的評價還真是,能不能再過分再損一點,毒舌本舌。
現如今她都不知道是該說顧寒時交友不慎攤上三少這麽個花場公子哥,還是該替三少擔心,他竟和顧寒時當朋友了。
還是說,顧寒時和三少之間友誼,應該總結為臭味相投,誰也沒好到哪裏去啊。
“那等到那天,看看是否空的出時間,我們再決定去不去把。”溫涼道。
“寶寶說什麽就是什麽。”顧寒時從文件中抬頭,朝溫涼笑了笑,很是賣乖。
笑容真蘇,這根本就不是在笑啊,是在要命啊。
溫涼心髒側漏了半拍,也不用回答了,然後結束了這個話題。
回到家後,顧寒時還沒忙完,便直接抱著文件進了書房。
溫涼累了一天了,特別是陪著顧景年瘋玩了一晚上,現在整個身子骨都有些軟,隻想趕緊洗澡睡覺。
因此一回來,她就將自己關進了洗浴房。等她洗完澡出來的時候。
隻見顧寒時已經端坐在房間的床上,也不知他什麽時候處理玩了工作,從書房過來的。
一見到溫涼穿著絲質睡衣,從沐浴房裏走出來,顧寒時的目光便鎖定在了溫涼的身上,眸光閃爍著情~色的光芒,凶狠炙熱,帶著迫不及待想侵略的霸氣。
“寶寶,過來。”顧寒時一邊解開領帶一邊朝溫涼伸出手。
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加上他現在已經開始解襯衫的扣子和褲腰帶了。
溫涼被眼前這個充滿魅力的男人勾引的心裏一陣騷動,同時也覺得身體有一種沒有什麽活力的疲憊,緩緩的走過去,直接將自己扔到了床上。
臉朝下的趴著,整個人被柔軟的床墊和棉被拖著,瞬間感覺自己獲得了重生,舒服的很。
一隻溫熱的手放到溫涼的腰上,男人熟悉的氣息籠罩了過來,蠢蠢欲動。
溫涼看都沒看顧寒時,反手抓住顧寒時不安分的手,逐字清晰的說道:“給我去洗澡。”
顧寒時這時候,倒是表現的很是乖巧,在溫涼的脖子上吻了一下後,就從溫涼身邊離開。
嘴上還不忘回答道:“得咧,老婆,我這就去。”
說罷當即從房間的置衣架上拿下別人早早就給他準備好的睡衣,一點都不耽擱的進了沐浴間去了。
顧寒時走後,溫涼趴的有些悶,給自己翻了個身,瞬間呼吸的空氣清新了很多,她閉目養神,正有些睡意。
床頭櫃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溫涼隻好睜開眼睛,爬過去拿。
是顧景年打來的。
溫涼接通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一下此時的時間,已經是夜半十一點多了,小孩居然還沒有睡覺。
“喂,媽咪。”顧景年的聲音無礙的從屏幕那邊傳過來,有些難掩的興奮。
這孩子,玩了一個晚上,等到了這大半夜,竟還這麽精力充沛嗎?!!
果然啊,年輕果然就是好,就算顧景年隻是個半大不點的孩子,還沒到年輕那條線,頂多可以說是幼年。
“阿年,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啊?”溫涼認真道。
小孩子太晚睡多大危害,她要讓顧景年認識到晚睡是不好的,以後不能再這樣做,自然就不能讓孩子感覺到她不認真不嚴肅了。
顧景年知道溫涼的意思,主動坦誠道:“媽咪,你別擔心,我就今天才睡的晚,平時睡的可早可早了。隻是今天我一想起和爹地媽咪一起去了遊樂園玩,我就興奮的睡不著覺,所以就想給媽咪打一個電話看看,媽咪和爹地是不是也沒有睡。”
溫涼不想顧景年是因為這樣才睡不著,越聽顧景年說到最後,她的心裏就越發的暖烘烘的,被小孩感動到心疼。
“傻阿年。”溫涼低聲喚一句,然後才說道:“我們阿年別再想了,以後你想去,媽咪都陪你去,現在我們阿年要乖乖的,聽話,趕緊蓋好被子,睡覺啦。”
“好的。媽咪。”顧景年乖巧的回答著,然後又忍不住說:“媽咪媽咪,你知道嗎?我現在抱著今天媽咪給我買的那個獨角獸哦,一點都不孤單,還很暖和。”
“是呀,有獨角獸陪著我的阿年,我的阿年就不會孤單了。”溫涼被小孩奶聲奶氣的話,惹得嘴角控製不住的上揚。
就在她和顧景年正講著電話的時候,顧寒時洗完澡從沐浴室裏出來了,看見溫涼在講電話,不用問,隻聽溫涼對著電話那頭說話的語氣,就已經猜到電話那頭是誰了。
他慢悠悠地用毛巾擦著自己那半短不長的頭發,走到穿邊坐下,聽這母子在講什麽。
是在講今天去遊樂場的事情,小孩子絮絮叨叨的,溫涼沒有半點的不耐煩,表情溫柔的幾乎可以膩死人了,耐心的在哄電話那邊的顧景年快點睡覺。
顧寒時頓時有些羨慕自己的兒子了,溫涼可從沒用這樣的溫柔對待過他啊,區別對待不要太明顯。
成熟冷峻,性格寡淡的男人,竟真真假假吃起了自己兒子的飛醋,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溫涼,雙手不安分的在溫涼的身上移動揉捏,企圖吸引溫涼的注意力。
隻得來溫涼惡狠狠的怒瞪警告,除了占便宜,一點好處都沒撈著。
又過了一會顧景年還是沒有掛電話的意思,顧寒時看了看時間,從溫涼的手中拿過手機,對著電話那頭的小奶孩道:“”好了,臭小子,很晚啦,爹地要抱著媽咪睡覺了,你也快點睡了。
這明晃晃的占有欲,對著自己的兒子,也沒削弱半點半分,還真是厲害。
“哈。”顧景年不滿的叫一聲,爾後哀怨的表示:“我也想抱著媽咪睡覺。”
“想都別想。”
顧寒時得意道,像個幼稚的孩子,比顧景年還幼稚。
溫涼暗暗的翻了一個白眼,索性閉上眼睛,不搭理這兩父子了。
“二哥,你很過分耶。”顧景年氣呼呼的聲音,譴責顧寒時的行為。
顧寒時心想太晚了,真的不能再耽擱了,於是趕緊道:“好了,阿年,快點睡了,爸爸要掛了,晚安。”
“好吧,晚安,爹地。”顧景年也知道時間晚了,乖乖的接到,然後又說:“你把電話給媽咪,我要和媽咪說晚安。”
“我替你轉達了,快睡覺。”顧寒時銅牆鐵壁,不可攻破的防著自己的兒子。
顧景年也奈何不了他,隻好“哼”了一聲,然後重複地說了“爹地媽咪晚安。”
“晚安,阿年。”
電話掛斷了,顧寒時挪動了一下身體伸長手去將手機放回了床頭櫃的桌麵上,又飛快的挪回到溫涼的身邊。
立刻露出了餓狼吞食的急切,雙手撐在溫涼的兩邊,將其包裹在身下。
“寶寶,睡了嗎?”看著身下閉著眼睛的溫涼,顧寒時試探的問了問。
沒有回應,溫涼就像是真的已經睡著了一樣,閉著眼睛不說話。
顧寒時嘴角含著壞笑,很快便附身親吻啃咬溫涼的唇,惹得溫涼難耐的推了推他,躲開他的吻,軟軟的求饒:“我真的好累啊,今天就放過一馬吧。”
溫涼眸中含著柔軟,神色看上去確實有些疲憊,看不了顧寒時幾眼,又閉上眼睛,表示自己想休息了的願望。
此刻饒是顧寒時心裏有再多的想法,也都化成了溫情,舍不得再折騰一下自己當成心肝寶貝的女人。
低頭吻了一下溫涼的唇,他從她身上離開,坐到了床邊,隨手從桌上拿下一瓶藥酒,再挪到穿裏麵,把溫涼先前受傷的腿拿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就著藥酒,給其按摩,動作熟稔,一看就知道之前應該已經重複了很多次。
溫涼閉著眼睛,感受著顧寒時掌心的溫度,空氣中是淡淡的藥香,她心中安寧的笑了笑,很快就進入了睡眠。
第二日是被電話驚醒的,溫涼在電話鈴聲的催促下,有些迷茫的爬起來,房間裏已然空蕩蕩的隻剩下她一人的身影。
顧寒時應該是已經去公司了。
溫涼起身去拿手機,是沈錚打來的,知道對方是誰,溫涼趕緊打起了精神,猜想可能是遇上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或是案子。
不能耽擱。
“喂,沈隊。”溫涼一邊接通一邊往洗漱間走。
沈錚在在那邊顯然很著急,一聽是溫涼,又傳來一陣懊悔,直接說:“嗯,溫涼,我沒看清楚電話,打錯了,我這邊有急事處理,先掛了,你來局裏再說吧。”
爾後就是一陣忙音,屏幕閃回了界麵。
溫涼頗為莫名其妙,將手機放回洗漱台,好奇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不是找她也好,畢竟她這個法醫的身份,或多或少是和不詳脫不了關係的,急著找她,大多都是出了無法挽回的悲劇。
現在沈錚找錯人了,應該是出了什麽案子,慶幸的是沒有死亡受害者,還沒急到馬上就要用上她。
總歸是早些回局裏才是正事,想著溫涼加快了洗漱的速度。
下樓的時候,梅姨正好將早餐端上了桌,見到溫涼下來,恭敬的向其問好:“早上好,太太,早餐我剛剛準備好,正想去叫你呢。”
顧寒時出門的時候已經吩咐過梅姨,指定了時辰讓其準備的早餐,如果到指定時間溫涼還沒有醒,梅姨就要自己去叫人了。
梅姨說著馬上又返回廚房裏那碗筷了,將餐具擺放好,她又道:“太太快過來吃早餐吧,這小米排骨粥是顧先生早上出去前,弄好放在灶上讓我看火的?,我聞著都香,太太你快來嚐嚐。”
溫涼聽到粥是顧寒時準備的也沒有多大的意外,隻是坐到餐桌邊,感激道:“一大早的真是辛苦你了,梅姨,謝謝。”
打從她受傷後,顧寒時就變著法的用排骨做各種各樣的食物,排骨湯,排骨粥,糖醋排骨,清湯排骨,紅燒排骨……等等的,和骨頭有關的失望。
美其名是說,吃哪補哪,她傷了骨頭,吃多點排骨,可以補鈣補骨。
溫涼進來,簡直是徹徹底底的感受到了被排骨支配的恐懼,但又沒法做到不識好歹,無理取鬧的駁了顧寒時的一片好意。
若是她不吃,最後後悔的還是她自己,因為厚顏無恥如顧寒時,總是會從別的地方來作用,懲罰她的‘不懂事’。
“太太言重了,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梅姨溫和的笑了笑,對於溫涼一貫的禮遇態度,心裏也很感激。
本來他們當幫傭當保姆的,在主人家總歸是有低人一等的感覺,主人態度不好,或者難以伺候,他們也大多都有口難言,默默承受著?,以求保住自己的工作,這是他們圈子裏的常態。
也是無法避免的潛規則,他們能祈求的也隻是主人家,對他們不要過於苛責罷了。
可梅姨自從來了顧寒時夫妻的家裏伺候,她打從心裏喜歡顧氏夫妻,頂級豪門,財閥氏族,卻沒有一點嬌奢傲慢的習性,主人家待人接物禮遇三分,絕不會刻意為難,更多的是體諒和照顧,不會給人一點壓迫的感覺,始終客氣周到。
梅姨從業多年,敢從心底說,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主子,這樣的人,似是散發著光芒的,讓人沒有辦法不尊敬不喜歡。
溫涼拿起湯勺,正欲進食,看著眼前的排骨粥,有想起了什麽,隨口問了一句:“梅姨,先生是什麽時候出門的?吃早餐了嗎?”
這早餐好像是剛剛做好的,並未有人動過的痕跡,那個男人,又是連早餐都沒有時間吃,就出門去了嗎?
果不其然,梅姨回想了一下道:“太太,顧先生早些時候出去的,約莫七點左右,並未在家裏吃,也不知道在外麵有沒有吃了。”
“嗯,知道了,沒什麽事了,你下去忙吧。”
溫涼笑意安寧且溫和,透著淺淺淡淡的親近,使人看了隻覺春風拂麵,倍覺暖心。可她微眯著的眼睛裏,仿若又無時無刻的閃著清冷的信號,那是一種拒人千裏的生疏,使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梅姨不想打擾溫涼進餐,也不再多說,打過招呼後就靜悄悄的退下去了。
等梅姨走後,溫涼才慢吞吞的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顧寒時的電話。
響了幾聲沒人接,溫涼猜顧寒時應該在忙,也就作罷了,掛斷了電話的同時,竟還有些慶幸,慶幸顧寒時沒有接。
她實在不想因為吃早餐這點黏黏糊糊的瑣碎事打擾顧寒時,浪費顧寒時的時間。而她,也不該是這樣的性子,為了這樣的小事,居然有些牽腸掛肚,擔心顧寒時會忘了吃東西,熬壞了身體。
畢竟像顧寒時這樣的人,工作起來就全身心投入,其他的皆是過眼雲煙,比不上工作重要,吃東西什麽的,顯然就更不值一提了。
荒唐,簡直是荒唐。
溫涼強製自己停止了胡思亂想,本本分分的吃完了早餐,便出門去警局了。
等駕車到了警局,將車停好。
下車時,溫涼才感覺到了今天的空氣幹冷淩厲,卷席著寒氣,無孔不入的鑽進了人的衣服裏,觸及肌膚,刺激的人禁不住打個冷顫。
裹緊了衣服,溫涼快步走進了警局大堂,彼時才終於又感覺到了一絲暖意。
一進到局裏,溫涼就感覺到了局裏很是緊張的氣氛,她的同事們幾乎手中都有活計,來去匆匆,神色凝重。
溫涼不知發生了什麽,隻好加快了腳步,想趕緊上去找沈錚了解一下情況。
上到二樓,溫涼才發現沈錚不在,隨手抓了一個從她身邊走過的警員,她疑問道:“沈隊不在辦公室,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那警員停下來,回道:“溫法醫,沈隊這時候怎麽可能坐的住,還好好的等在局裏呢,這時候估計在外麵尋找線索了吧。”
警員以為溫涼應該知道了這次的案子是什麽情況,故此並沒有解釋,而是直接說了一些沒頭沒腦,沒有什麽線索的話。
溫涼不禁蹙眉,追問道:“出了什麽事?是什麽案子?”
“啊,溫法醫,你還不知道啊?!!”
警員感歎一聲,有些驚異。
他原本以為,就溫涼和沈錚還有文心之間的關係,特別是和文心之間的關係,出了這麽大的事,溫涼指定已經了解了呢。
“什麽意思,你能不能不要說話大喘氣,一口氣說清楚,就這麽難麽?”
溫涼的語氣已透出一股子小小的不耐,明顯是對這警員說話說一半留一半,半天也沒有說清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有些無奈。
不過按那警員的畫麵意思來看,這事情好像她應該知道,不知道就很奇怪。
到底是什麽事呢,多多少少會不會和她有點關,這警員才會這麽說。
警員也感受到了溫涼流露出來的不耐,暗暗的罵了一句自己廢話真多,然後才說出了案子的情況。
“是這樣的,溫法醫,文刑警帶著沈隊的兒子,從昨夜消失到現在,至今還聯係不上人,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完全找不到人,也找不到什麽線索,文刑警和沈隊的孩子,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蹤跡,消失了將近十二個小時左右,現在局裏正動員警員尋找呢。”
文心和沈錚的兒子?溫涼從那警員口中聽到這樣的根本不可能搭在一起的兩個人,就這樣搭在一起,還消失了十二個小時,她心中就蒙上了一層濃重的疑慮。
腦海中忽然出現鄭潔的樣子,記憶猶新的是,昨天見麵結束最後一刻,鄭潔最後那個掩藏的不太細致怨毒神色。
難道鄭潔當天回去,就針對文心有所行動了,溫涼突感有些不尋常,有些不安。
“怎麽回事?昨天什麽時候的事情?”溫涼詢問細節。
警員回想了一下答道:“應該是昨夜玩八點的時候,文刑警就帶著孩子不見了,聯係不到人,沈隊尋了一夜,還是沒找到一點文刑警和孩子的蹤跡,這才一大早就叫我們回來幫忙。”
按理說,時間十二個小時,在不確定真的存在危險的情況下,是不足以立案偵查的,除非是有特別情況。眼下也並沒有立案,不過這情況倒是很特殊,失蹤的是局裏的刑警。
文心作為刑警,應該比誰都知道清楚帶著孩子無故失蹤的輕重性,斷是不會帶著一個孩子失蹤這麽久,沒有一丁點的消息。
況且是在這種大都市裏,交通便利,不存在什麽交通障礙,如果說文心是自由的,沒存在什麽歹心,早就帶著孩子出現了,哪怕是有什麽耽擱不能及時出現,她自己的手機沒電了,城市裏到處都有公共電話,文心哪怕是記不住所有聯係人的電話,隻要聯係局裏,說明一下情況,都不會有現在這一出。
由上麵的推斷,他們覺得很有可能,文心和孩子遇到了什麽危險或是出了什麽意外了,被限製不能與他們聯係了;或者是文心自己,對孩子存了什麽心思,走了偏激。
畢竟因為沈錚和文心的關係,文心和那孩子之間,存在著千絲萬縷,惹人遐想的東西。
溫涼當然也想到了這些,心緊了緊,替文心擔心。不知為何,事情還沒有結果,她就由心而發的選擇相信了文心,覺得文心這種女孩,是那種就算是死了都要在死前護那個孩子到最後一秒的人,絕對不會存在文心有意或者走偏激挾持那孩子的這種情況。
文心這女孩,靈魂裏都散發著對這個世界的善意,充滿生活的熱情和希望,遵紀守法,更是因為要守護更多的人,才成了刑警,又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文心帶著孩子很有可能遇上了什麽危險或麻煩了。
“他們是從哪裏失蹤的?失蹤的時候,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嗎?”
溫涼若有所思,問到了重點上。
其實,這個問題,就算不用那警員回答溫涼也知道沒多大的可能,那孩子不可能單獨和文心呆在一起。
畢竟昨天中午文心才委屈的紅了眼眶,來找溫涼傾訴,沈錚和鄭潔的那個孩子,對她是如何的敵視和不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