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聯手對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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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夢劍!
    宋媞蘭站在一邊,見柴少寧囑托上官柔,對她卻半點不肯理會,心裏麵痛苦到極點,終於忍不住撲過去拽住柴少寧大哭起來道“就算是我害死了芷梅姐,你要怪我,我沒有話說。你打也好、罵也好,我心甘情願,隻是求你不要不理我!失去芷梅姐,我也很痛苦,你再這樣對我,我受不了,我受不了!”
    宋媞蘭把心裏話和盤托出,柴少寧聽得一陣心痛,但轉念一想,師姐的仇絕對不能不報,可一旦讓宋媞蘭知道自己的心意,必定要同行。
    蕭逍燕背後的靠山可是江湖第一大族鳳舞山莊。看看聖劍山莊的實力,鳳舞山莊中的高手比起聖劍山莊來隻多不少,此一去說是闖龍潭虎穴也不為過,帶上宋媞蘭和上官柔,稍一不慎,就有可能讓她們遭受滅頂之災。
    失去林芷梅,已經讓柴少寧痛不欲生,如果宋媞蘭和上官柔再有個閃失,柴少寧將追悔莫及,倒不如以林芷梅之死為借口,和二女分開。
    想到這裏,柴少寧狠下心一把甩脫宋媞蘭的手,展輕功全力前奔,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宋媞蘭沒想到柴少寧會如此絕情,“哇”一聲哭倒在地,差點昏厥過去。
    上官柔也沒有想到師兄會這麽狠心,傻站了半天,這才扶起眼神呆滯的宋媞蘭,踏上返鄉的歸途。
    ————
    莽莽群山,半崖平台,已經殘破的山神廟外卻並沒有因為柴少寧等人的離去而平靜下來。
    “沒有想到那三個小家夥實力竟然如此強橫。”盡管在鍾羅生和慕容姍姍的兵器上做了手腳,但看到慕容姍姍的屍體後,喬長軼仍是大吃了一驚。
    “就算她今天沒有喪命在柴少寧手中,遲早也會被別人害死。”寧仙兒不齒地看了一眼楊萸娉,惋惜道“最可悲的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替人保管著一份隨時有可能令她送命的珍貴心決,死了也是不明不白。”
    楊萸娉依舊一副認命般的死板表情,對寧仙兒的嘲諷不予理睬,指著插在慕容姍姍心口的長劍對喬長軼道“這就是我老師千手鷗樊仙枝使用過的飛魚劍,為防人認出,我把它重新纏線配鞘後更名映月,送給慕容姍姍。龍千道的那式心決就藏在劍柄的暗格內。”說完伸手就要去拔劍。
    “不勞楊副樓主動手。”喬長軼輕描淡寫地說著,已經先一步伸手抓上了劍柄。
    喬長軼不相信楊萸娉沒有把心決背會,之所以一定要拿到原始的記錄,就是防止楊萸娉欺騙自己。倘若兩者歸一,楊萸娉突然反水,將長劍扔入崖下江中,那麽她就擁有了要脅自己的本錢。
    把長劍由慕容姍姍的胸口處拽出,擦幹其上血跡,喬長軼伸指一彈劍鋒,錚然鳴響,由衷讚道“三尺利刃,映月清鋒,這個名字比飛魚貼切。雖然劍身細窄,是為女性量身打造,但正可以發揮長針的效果,恰適合我用來練成心決。”
    說完,喬長軼耐心地一圈圈解開劍柄上的金絲纏線,將用百年檀香木做成的精致木柄拆下,果然在其中一片木柄的內側看到一個暗格。用小刀撬開暗格封片,一幅由薄薄的絲巾卷成的絹帛靜靜地壓在格中。
    “楊副樓主真是費心了。”喬長軼難掩得意,一邊譏諷著楊萸娉,一邊用兩根手指拈住絹帛一頭,輕輕向外拉動。
    “嚓”一聲輕響,就在絹帛被抽離暗格的刹那,一蓬牛毛細針突然自格內彈出,直射聚精會神望著絹帛的喬長軼麵門。
    喬長軼“啊呀”驚叫著仰麵栽倒。
    驟然出現的變故令寧仙兒和殷九妹全都吃了一驚。
    包括楊萸娉自己,三女做出了三種不同的反應。
    殷九妹以為自己身上的毒無藥可解,看到慕容姍姍的屍體後,最後的複仇願望也已經破滅,頓時存下死誌,變故一起,幾乎毫不猶豫,拔劍便撲刺向倒地的喬長軼。
    楊萸娉卻是掉頭朝半崖平台出口處跑去。
    劍上的機關是她親手設置,怎麽會不清楚柄上暗格細小的空間內,彈簧力度根本達不到傷人的目的。她要的,隻是為自己爭取一個逃命的機會。
    尖銳的破風聲響起,殷九妹一劍刺空,駭然發現本應受傷倒地的喬長軼竟在間不容發之際向後竄出,手中的映月劍更是帶著尖利的嘯聲直追楊萸娉後心。
    平台通往山內的崖側出口十分狹窄,楊萸娉避無可避,隻好回身拍飛長劍。
    喬長軼便利用這轉瞬之機到達楊萸娉身後。
    二人拳掌相交,使得全都是近身搏擊的招數,十多招勝負已分,楊萸娉被喬長軼一掌拍中小腹,鮮血夾著隔夜的飲食“哇”地吐出,紅白相間,噴得滿地都是。
    點住對方穴道,揪著長發把楊萸娉拖回平台上,喬長軼眼中已是凶光四溢,先惡狠狠看一眼趁機襲擊過他的殷九妹,然後扭頭問寧仙兒道“你為什麽不逃?”
    寧仙兒輕輕拍著背後女兒的小屁股,防她被吵醒,苦笑著實話實說道“喬老不要告我你沒有對玉貞下過藥!隻要能看看女兒安全長大,我甘願委身,況且能侍候喬老也是妾身的榮幸。”
    喬長軼聽得哈哈大笑,臉上的戾氣為之稍減,挑指讚道“仙兒不愧是聰慧美女,難怪慕容姍姍會對你高看一眼,和你結為姐妹。放心,你既然選擇跟我,我就絕對不會虧待你們母女,貞兒將來就是我喬長軼的女兒,傳我衣缽,甚至我有可能像老師卓清鶴般悟透玄機,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和我一道飛升!”
    寧仙兒躬身謝道“我們母女的一生,就托付給喬老了。”
    “你可以叫我老爺。”喬長軼感慨道“我原來是想把殷九妹帶在身邊,但現在看來,你比她要合適得多。”
    “淫賊,你想得美!”殷九妹一聽,頓時大罵起來道“我寧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賤人,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喬長軼不齒道“你不過是妓院的一個老鴇罷了,裝什麽三貞九烈?”說話間已恢複滿臉的殺氣,惡毒笑道“你想死?怕是沒那麽容易,以後我會用酷刑天天折磨你,等玩膩了,就散去你的內力,用毒水腐蝕掉你的麵容,讓你像條癩皮狗一樣爬在我的腳下乞討。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麽裝清高?”
    “你做夢!”殷九妹話音中明顯起了顫抖。
    做為一個漂亮女孩子,最自傲的便是自己的容貌,倘若被人毀了容,殷九妹覺得真不如死了幹淨。
    “放心,你不會死的。”喬長軼仿佛看穿殷九妹的心思,繼續以他惡毒的語言增加殷九妹的恐懼道“人的適應能力是非常強的,到時候你會以你自己也想象不到的毅力去完成由人變狗的過程,並非常珍惜地苟延殘喘下去!”
    雖然已近黎明,但冷風呼嘯,江水嗚咽,喬長軼的話便像個帶有詛咒的幽靈般直鑽殷九妹內心,竟然讓殷九妹不自覺地要去想像當成為喬長軼描述的那種樣子時的慘況!
    相處這麽長時間,殷九妹卻直到現在才發現喬長軼竟然是一位如此陰暗、邪惡的人物,就像一條盯上獵物的毒蛇,帶著恐怖的氣息慢慢逼近,讓人在恐懼中一點點發瘋、崩潰!
    悲觀和淒涼的情緒占據了殷九妹的全部心神,她覺得自己是如此可憐、無依無靠。她失去了所有的鬥誌,軟弱得幾乎連劍也提不起來,仿佛已淪入任人宰割的境地,就像喬長軼說的那樣,被動而無奈去迎接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
    心神失守下,殷九妹的劍法潰不成軍,招間,便被喬長軼毫不費力地點住穴道,提了過來。
    “老爺!”寧仙兒媚笑著迎上去道“這兩個賤人已經沒用了,不如殺了她們,咱們趕緊離開這裏,以免夜長夢多。”
    “看來仙兒這半年的確吃了不少苦,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喬長軼失笑道“慕容定一即便得到消息從巴州趕過來,也得一天以後。況且仙兒也該對你相公我多點信心吧?”喬長軼語氣變得輕蔑道“川中九鬼有那麽可怕麽?”
    寧仙兒羞澀低頭,神態嫵媚,極盡溫柔。然而就在垂首的刹那,三支蛇形鏢出手,咫尺之遙,激射喬長軼麵門。
    這次可不同在天豔樓中時配合演戲,喬長軼完全沒有一點防備,“啊呀”一聲後仰倒地。
    刀光如虹,本應被點住穴位、無法動彈的楊萸娉不僅以最快的速度撲了過來,而且手裏麵還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一刀朝喬長軼胸口插下。
    “叮”一聲響,一枚蛇形鏢從喬長軼口中吐出,勉強擊歪了楊萸娉下刺的刃尖。
    喬長軼竟然在間不容發之際一口咬住了寧仙兒射出的一支蛇形鏢,並用來當成自己保命的手段。
    寧仙兒也是大駭。這樣都殺不死喬長軼,自己今天怕是難活著離開這個平台!情急下急拔劍前撲時,喬長軼已經遊魚般貼地竄出,阻斷了平台通往山內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