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女婿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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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夢劍!
    川中王聽了這才點頭道“難得丐公有這種慈悲心腸,隻是他如此輕易就肯隨在丐公身邊了麽?”
    丐公一聽笑起來道“有人貪財,有人好色,隻要投其所好,自然能加以利用。我曾經拿金子試過他,他捧著金塊嘎嘎狂笑,隻是那笑聲比鬼還難聽!”
    “原來是個貪財之人!”川中王聽丐公把不知底細的人隨便帶進府來,有點不悅道“這種人,或許是因為被仇家追殺才躲入深山,也或許是打家劫舍的賊人也說不定!”
    “王爺錯了!”丐公絲毫沒有因為對麵坐著的是川中王就有所顧忌,直言反駁道“就算他是個賊人,落到了這種地步還能幹什麽?何況人不怕貪,就怕不貪,隻要他還有貪心,就有可以利用的弱點。王爺權謀中人,難道還不明白這個道理麽?”
    聖月聽丐公教訓父親,眉頭微皺,卻沒有插嘴。
    川中王愣了一下,搖搖頭苦笑道“那是當然!”
    聖月見慣了父親的軟弱,不但沒有責怪之意,反而心中暗歎,憐惜地把手搭上父親肩頭。
    川中王對聖月也是極其疼愛,抬手拍拍女兒手背以示親切。
    丐公在對麵看得冷笑,麵上卻不露聲色道“王爺放心,不管他是誰?要是膽敢對王爺不利,我都不會放過他。”
    川中王麵露欣慰之色道“我知道丐公是不會害我的,隻是丐公有機會最好能試試此人的深淺。”
    丐公聽川中王膽小如鼠,處處隻想著自己的安危,心中鄙視,表麵上卻點頭道“我會的!”說完又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我倒真希望他終日沉睡是為了避人耳目,有所圖謀,反正閑著無事,我很想活動一下手腳呢!如果他是因為惹上什麽極厲害的人物才避入深山,咱們倒可以把他交給對方,說不定還可以拉籠到一個更強大的盟友!”說著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川中王聽得直皺眉,這時候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把這丐公請來究竟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立在川中王身後的聖月終於聽得忍不住道“月兒本不該多嘴,但丐公此舉似乎有違道義!”
    丐公嘿嘿一笑,兩隻精光怪眼在聖月漂亮的麵容上溜溜瞅了個遍後道“月兒畢竟年輕,你的師兄們對你的師父,海南王對你父川中王,哪一個是講道義的?所謂道義,是愚民之道,束人之義,對人不對己,否則和流氓講道義,月兒認為是理智的麽?”
    聖月搖搖頭,忽然展顏笑了起來道“月兒仿佛又回了風月門呢!”
    丐公聽出聖月譏諷他和慕容定一等人是一丘之貉,不但不惱,反而眼射淫光道“月兒覺得風月門不好麽?風月門中的男女才是真正的坦誠相見,決沒有虛偽呢!不知道月兒在風月門時——”說到這裏,丐公忽然意識到川中王還在座,嗬嗬一笑改口道“還真是出汙泥而不染呢!”
    聖月在風月門中早聽慣了這種花花口語,心中鄙視,麵上卻是一笑帶過。
    丐公看得心中一蕩,暗道這丫頭還真是開得起玩笑,如果勾引起男人來,隻怕是沒幾個人能抗拒得住她的誘惑!
    隻是丐公卻不知道聖月此時功力大成,殺起人來時怕也沒幾個能逃得掉!
    三個人在這裏各懷心事,忽然有守城將領飛馬來報“白駙馬帶著白露公主、柴少寧公子、宋媞蘭小姐,以及家將沈榮到了成都府!現已進城,正由王大將軍陪同,往王府而來。”
    聖月一聽大喜。自從柴少寧離開,她就常自掛念,這時候突然聽說柴少寧到了成都府,頓時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就要出去迎接,然而看看在座的丐公,卻又忍了下來。
    川中王聽了也是大訝。白飛羽年前剛離開成都府,如今順天戰事未平,他來這裏做什麽?難不成是皇上想讓自己出兵?可這也太不現實了。一來川中遠離順天,遠水不解近渴,二來當朝百萬大軍,似乎根本沒必要來這小小的川中借兵。還有那個柴少寧怎麽也和白飛羽到了一處?他想著不由抬頭問女兒聖月道“這個柴少寧莫非就是月兒給為父找的快婿?”
    聖月臉一紅,歡喜之情卻怎麽也壓抑不住,羞澀笑道“父王見了,也一定會喜歡他呢!”
    對麵的丐公見聖月對柴少寧一副情難自禁的樣子,心中閃過一絲不快道“既是月兒的心上人到了,怎麽還不快去迎接?難不成是不放心老夫和你父王單獨呆在一起?”
    聖月心道你還真說對了,表麵上卻是不依不饒地嬌嗔道“不許前輩捉弄月兒,月兒還要前輩給我把關,看柴郎有沒有資格當父王的女婿呢!”說完又對川中王撒嬌道“父王也要隨月兒出去迎接女婿大人呢!”
    丐公被聖月弄得心中又是瘙癢難耐,又是十分惱火,暗道你這是故意要讓我在你心上人麵前自慚形穢吧?不過我也正想要見見這位遊龍劍法的傳人。於是哈哈笑道“月兒看中的人,又怎麽會差了呢?”
    這兩個人口蜜腹劍,誰也不讓誰,表麵上卻老少融洽,全都滿麵笑容地出門迎接貴賓。
    川中王被女兒弄得沒有辦法,出了門一邊走一邊笑著對丐公道“這丫頭從小被我寵壞了,丐公不要見怪才好!”
    三個人才出了內院,迎麵一位頂盔貫甲的將軍陪著白飛羽五人走了過來。
    那位將軍見川中王親自迎了出來,忙抱拳施禮道“末將王可,參見王爺!”
    川中王擺擺手道“王將軍辛苦了,你且暫回吧!”
    王可恭身施禮後離開了王府。
    把白飛羽接進大廳,有人奉上香茗。川中王不問來意,先瞅了柴少寧兩眼。
    聖月笑吟吟過去推了柴少寧一把,示意他主動向父王打招呼。
    此舉當著滿廳中人,卻沒有一點避嫌的意思,看得丐公心中又是一陣妒意大發。
    柴少寧雖然和聖月成了親,但對這位傳說中坦護九鬼的川中王,說實話,心裏麵沒有多少好感,以至於一時間失了禮數。這時候被聖月一推,才勉強上前施禮道“柴少寧見過嶽——嶽父大人!”
    白飛羽等人見了柴少寧的窘態,以為他一介草莽,在川中王麵前難免拘謹,都笑了起來。雪念慈和聖月卻知道因為林芷梅之死,柴少寧恨上了所有與九鬼有關的人物,能承認川中王這個嶽父大人,已經是難能可貴。
    丐公卻是麵無表情,端杯喝水,一副漠不關心、置身事外的高深神態。
    川中王笑著起身托住柴少寧手臂道“所有的事情月兒都和我講過了。”說著看一眼坐在雪念慈身邊的宋媞蘭道“這位就是宋姑娘吧?果然是國色天香,可以做得月兒的姐妹呢!”
    柴少寧聽了一愣。
    川中王語氣隨和,神態親切,遠不是他想象中“壞人”的形象。而且聽川中王的口氣,聖月並沒有因為自己臨別時發的誓而有所計較,川中王更是不僅不反對女兒和宋媞蘭共效於飛,看樣子對宋媞蘭還十分喜愛。
    自己是不是真的誤會了川中王?柴少寧疑惑地拿眼去看聖月,卻見聖月狠狠瞪了他一眼,別過頭去。
    宋媞蘭聽川中王說到她,睜著一對美麗的迷茫大眼看著川中王,沒有一點反應。
    柴少寧心中對聖月生出歉意,看川中王也就沒那麽討厭,見他皺眉,於是把宋媞蘭的情況解釋了一遍。
    川中王聽得張大嘴,之後連呼惋惜,立即叫進人來,吩咐他們去打聽能醫治類似病症的名醫,不管花多少銀子,都務要請來成都府。
    柴少寧大為感動,對川中王觀感大改之際,卻聽白飛羽安頓完女婿,一轉頭問白飛羽道“這麽說父皇已經駕崩,如果海南王叔派兵入川該怎麽辦?”
    柴少寧頓時聽得大為錯愕。
    這皇家父子間感情淡薄,他早有體會,但川中王身為一方霸主,這句話應該是別人問他才對,如今從他嘴裏麵吐出來,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久不吭聲的丐公這時候接了茬道“海南王適逢其會,才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到目前為止,一切關於他造反的謠傳都止於捕風捉影。他與王爺是親叔侄,無端端怎麽會派兵入川?王爺多慮了!”
    川中王聽了心下稍安,那邊白飛羽卻開口反駁道“丐公不在京城,並不了解當時的情形。我雖然不曾親眼看見,但既然順天王的人沒有下手,那就有九成把握可以斷定皇上是被海南王所害。他連皇上都敢謀害,又怎麽會顧及叔侄關係?”
    川中王一聽又害怕起來道“玉龍呢?今天怎麽沒有看見他?”
    丐公道“他不是去了軍營麽?這孩子未雨綢繆,可比咱們行得早了一步呢!”
    川中王聽了欣慰道“幸虧有玉龍主持大局。”
    柴少寧聽得暗中垂汗之際,忽然感覺一隻玉手搭上肩頭。抬頭看去,原來是聖月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他的椅後。
    見聖月對自己如此依戀,柴少寧心中一熱,忍不住趁著眾人都不注意,抬手輕輕撫上聖月那柔軟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