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跌入凡人界,法力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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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隻眼睛的瞳孔裏,都映出一扇正在開啟的門。
    趙寒光一盾砸碎撲來的天機閣主屍骸,黑火順著鎖鏈燒向井口:“老子燒了這鬼東西!”
    火焰觸及井沿的刹那,所有眼球同時眨動。
    井中噴出粘稠黑潮,瞬間澆滅了黑火。
    更可怕的是,那些黑潮落地便化作新的鎖鏈人,這次它們身上竟帶著四人熟悉的招式。
    趙寒光的焚天訣、火靈兒的焚心鎖、甚至柳千機的天機毒術!
    “它在模仿我們……”火靈兒的九枚黑針已經折斷五根,“必須切斷聯係!”
    陳景的黑劍懸浮在四人中央,劍身七滴青金液體突然分離。
    其中三滴分別飛向趙寒光、火靈兒和柳千機,剩餘四滴則環繞劍身旋轉。
    “煉化它。”陳景的聲音帶著奇異回響,“用傳承反噬古井!”
    趙寒光張口吞下那滴液體,胸口黑洞瞬間擴張。
    他狂笑著撲向井口,每一步都在地麵留下燃燒的血腳印。
    火靈兒將液體按在眉心,琉璃淨火與黑芒交融,化作九條赤黑相間的鎖鏈纏住井沿。
    柳千機的情況最糟!
    石化已蔓延到脖頸。
    但他接過液體後,竟主動震碎了自己半邊身體!
    碎裂的石膚下,毒血凝成全新的蠱蟲,這些蟲子背甲上赫然刻著與古井同源的銘文!
    陳景的黑劍終於動了。
    四滴液體在劍尖融合,化作一道青金光虹貫入井中。
    眼球門發出刺耳尖嘯,井壁開始崩塌。
    就在這混亂間隙,趙寒光突然發現井底閃過一抹星光。
    是驚雷劍的殘骸!
    “老陳!下麵!”
    陳景右臂完全化作道紋,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射向井口。
    就在他即將觸及水麵的瞬間,井中突然伸出七條青銅鎖鏈,每條鎖鏈末端都連著一具殘缺的青金骸骨!
    “滾開!”趙寒光圓盾脫手,砸斷其中三條。
    火靈兒的鎖鏈纏住兩條,柳千機的蠱蟲自爆炸碎一條。
    最後那條被陳景的黑劍斬斷,但劍身也因此布滿裂紋。
    借著這稍縱即逝的機會,陳景一把抓住驚雷劍殘骸。
    刹那間,整個灰敗世界如鏡麵般破碎。
    鎖鏈人、天機閣主屍骸、甚至倒懸的古井,全都定格成靜止的畫麵。
    唯有四人所在的位置,空間開始扭曲旋轉。
    “抓緊我!”陳景將驚雷劍殘骸與黑劍交叉相抵,兩柄劍同時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天旋地轉中,火靈兒突然指向某處!
    在破碎世界的縫隙間,隱約可見七口古井的虛影圍成一圈,中央懸浮著一扇半開的門。
    而門縫裏,那隻熟悉的青金鱗爪正緩緩縮回……
    “那不是出口!”柳千機用最後的力氣警告,“是陷阱!”
    陳景卻露出決然神色,突然調轉劍鋒:“跟緊!”
    雙劍劈向相反方向,竟在虛空中撕開一道新的裂縫。
    裂縫外,鴻蒙海的混沌之氣隱約可見。
    就在四人即將衝入裂縫的刹那,古井中的眼球突然全部轉向。
    所有視線聚焦之處,一扇新的門正在形成——
    門板上,赫然刻著四人的本命道紋!
    不知過了多久。
    四人跌落在泥濘的土路上,暴雨傾盆。
    趙寒光第一個爬起來,伸手去抓圓盾。
    卻發現掌心隻剩一塊鏽跡斑斑的鐵片。
    他試著催動火焰,卻連個火星都沒蹦出來。
    “老子的法力……”
    火靈兒跪坐在雨水中,九枚黑針變成了普通的繡花針,散落在泥地裏。
    她試圖結印,手指卻再也不能引動半點靈光。
    柳千機最慘。
    半邊石化的身體徹底凝固,像一尊破損的雕像般歪倒在路旁。
    僅剩的左眼艱難轉動,看向陳景:“天機……斷絕……”
    陳景的黑劍和驚雷劍殘骸都不見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右臂。
    那些青金道紋仍在,卻如同普通紋身般死氣沉沉。
    暴雨衝刷下,他忽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黑色的血。
    遠處傳來車輪碾過泥水的聲響。
    一輛牛車緩緩駛來,車上的老農戴著鬥笠,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四個怪人:
    一個魁梧漢子握著破鐵片罵罵咧咧,美豔女子在撿繡花針,石像般的殘軀在雨中泛著青光,還有個咳嗽不止的書生。
    “幾位……”老農猶豫著開口,“要搭車嗎?”
    趙寒光剛要拒絕,肚子突然雷鳴般響起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感到了饑餓——
    幾千年沒有過的凡俗知覺!
    火靈兒已經默默爬上了牛車。
    她扶起趙寒光的殘軀,動作熟練得像是照顧過病人多年。
    陳景抹去嘴角的黑血,朝老農拱手:“多謝老丈。”
    牛車緩緩前行,碾過泥濘的官道。
    老農絮叨著今年收成,說前些日子天上掉下顆流星,砸毀了三十裏外的古廟。
    “廟裏供著什麽?”趙寒光突然問。
    “嗨,誰知道呢。”老農甩著鞭子,“就剩半塊匾,寫著什麽……鴻蒙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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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同時一震。
    雨幕中,陳景右臂的道紋突然閃過一絲微光。
    很弱,但確實存在。
    他望向老農所指的方向,在天地交接處,隱約有一縷青煙升起。
    柳千機的石唇微微開合,吐出幾個氣音:“凡人界……也有……道種……”
    牛車轉過山坳,一座小鎮出現在眼前。
    青瓦白牆,炊煙嫋嫋,平凡得令人心顫。
    鎮口石碑上,三個被風雨侵蝕的大字依稀可辨:
    七井鎮。
    此時此刻。
    雨剛停,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腥氣。
    趙寒光蹲在客棧門檻上,啃著剛買的炊餅。
    這具曾經刀槍不入的肉身,此刻竟被粗糧噎得直抻脖子。
    店小二路過時忍不住偷笑,被他瞪了一眼,嚇得差點摔了茶壺。
    “打聽清楚了。”
    火靈兒從街角轉來,粗布衣裙掩不住通身氣度,“這方世界叫大淵,有七大國。咱們所在的青霖國,國都就建在一口古井上。”
    柳千機的殘軀被安置在客房。
    陳景蘸著茶水在桌上畫圖:“七大國,七口井。”
    他右臂的道紋在潮濕空氣中微微發亮,“位置與我們收集的七滴液體吻合。”
    客棧外突然傳來喧嘩。
    一隊黑衣差役押著幾個戴枷犯人經過,為首的差官腰牌上刻著“井監”二字。
    圍觀百姓竊竊私語:
    “又是盜井水的……”
    “作死啊,上月剛填了東村的私井。”
    趙寒光眯起眼。
    那些差役的佩刀看似普通,刀刃卻隱約泛著青芒——
    與柳千機石化軀殼上的光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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