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節世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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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世交,就不要說賠禮道歉之類的俗人舉動,鄧雲舉起酒杯:“張伯,小子敬您一杯。”
    “小子你原本癡癡呆呆,突然間轉了性子,變得如此聰慧,可喜可賀,這杯酒該喝。”
    別看張韜喝的痛快,鄧雲為何像變了個人似的,眼中全是探究之色。
    “張伯不是外人,小子也不藏著掖著,小子因得到高人指點才幡然醒悟。”
    自己為何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是張韜一個人有疑慮,而是有很多人有疑慮,說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又沒人相信,鄧雲就幹脆找個高人來背黑鍋。
    “高人高在何處,可否與老夫說說。”張韜就是人精,豈是那麽容易就被忽悠住。
    張韜滿腹經綸,若不是商人的身份製約,說不定也能金榜題名,明朝以前的名人軼事瞞不過他,自己是紅旗下穿越過來的,隻能從明朝之後找個高人出來。鄧雲腦海中閃過曾國藩的名字,他的天資並不高,因肯下笨功夫而成為曆史上少有的聖人,最適合做指點過自己的高人。
    “天下之至拙,能勝天下之至巧!這是高人教小子的成功之道。高人說世人太俗,總想成功,總想避開一切笨拙的方法獲得成功的捷徑,於是很多人像秦始皇求靈丹妙藥一樣,挖空心思想繞開彎路,殊不知真正的聰明人都在踏踏實實的下笨功夫,因為笨功夫基礎紮實,飛得再高也穩穩當當的。”
    “天下之至拙,能勝天下之至巧!至理名言,不知高人現在何處,老夫能否當麵討教。”
    曾國藩是百年後才有的聖人,現在自己去哪裏找他,沒辦法,鄧雲隻好繼續忽悠:“高人說世人貪念太多,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相處久了就會沾染俗氣,所以高人四海為家,小子也不知道他身在何處。”
    “高人行事就是與眾不同,讓人捉摸不透,看來我輩混居紅塵之中,靈智也被塵世間的汙濁蒙蔽了。”
    張韜有些傷感,他出身商家,經過他的打拚,張家更上一層樓,成為京城為數不多的大富豪,家中究竟有多少錢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富貴到了極點還在拚命賺錢,自己的目標是什麽?追求的是什麽?恐怕他自己都有些迷茫。
    在聰明人麵前說謊,等於自己往死胡同裏鑽。鄧雲沒有說謊,沒有雲山霧罩,曾國藩的事跡在後世流傳很廣,就連後世偉人都稱讚過曾國藩,隻不過他要百多年後才能出生而已。
    張韜是商場上的老將,真偽立即就能分辨出來,鄧雲的奇遇,他除了羨慕就是恭賀,為自己好友後繼有人而高興。
    “小子有高人指點那是你的福氣,老夫就不再在你麵前指手畫腳了,免得丟人現眼,老夫隻希望你選擇從商不要後悔。”
    “一條道走到黑,不撞南牆不回頭。”
    “踏實,堅持、低調、謙和,小子不愧是高人調教出來的,可喜可賀,來!咱們爺倆幹一杯。”
    鄧雲做慣了甩手掌櫃,這次也不列外,家中高朋滿座,他隻顧著跟張韜閑聊。一幫手下卻沒有他那麽休閑,個個忙的腳不沾地,又要招呼客人,又要準備酒宴,好在他們都很能幹,酒宴準時開始。
    這次客人確實很多,房子根本就不夠用,花園也擺滿了桌子,甚至穿雲商行門前的街道也擺了兩桌。商行的夥計們隻能臨時充當店小二,雞、鴨、魚、肉等菜肴流水般的往桌上端。
    鄭凱喜歡熱鬧,見自己兄弟商行開業有這麽多人前來恭賀,高興的他嚷著要與鄧雲連幹三杯。
    鄧旺這段時間研究製造玻璃,漸漸的就喜歡上科學,在閑暇時喜歡研究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說他能把酸梅湯調出多種顏色來。知道自己少爺今晚要應酬,特意調製很多跟葡萄酒顏色無異的酸梅湯,見鄭凱要與鄧雲碰杯,立即給鄧雲斟滿了三杯別人分辨不出來的酸梅湯。
    穿雲吧的葡萄酒經過鄧雲的特殊調製,比普通的葡萄酒度數要高很多,鄧雲喝了三杯跟沒事的人一樣,鄭凱卻不敢再幹杯了,宴席才剛剛開始,不能這麽早就丟人現眼。
    鄧雲為人隨和,與人相交不在乎對方富貴還是貧賤,隻要來跟自己喝酒的就來者不拒,有鄭凱開了個頭,本來是奔著他來的客人排著隊跟他碰杯。
    宛平知縣褚芝浦在官場上混久了,也沾染了官場上的陋習,見鄧雲與前來恭賀的客人左一杯、右一杯的幹,以為火候到了,裝著豪爽的樣子挽起袖子,打著哈哈說:“鄧兄弟商行開業,愚兄實在是高興,來來來,咱們兄弟換上大碗幹三杯。”
    鄧雲喝的是酸梅湯就來者不拒,麵不改色的與褚芝浦連幹了三大碗。褚芝浦就沒鄧雲那麽輕鬆,原本也喝了不少的他連喝了三碗後酒氣上湧,卷著舌頭誇鄧雲海量。
    姚鼎行伍出身,軍中的漢子沒那麽多講究,舉起蒲扇大的巨掌拍了兩下鄧雲的肩膀:“鄧兄弟好酒量,來,咱們兄弟用酒甕幹。”
    姚鼎是練武的人,手掌如鋼筋鐵骨,順順便便兩下就讓鄧雲受不了,若不是旁邊的鄧旺手疾眼快,指不定他當場就癱倒在地。
    姚鼎麵帶歉意,咧開大嘴道:“鄧兄弟這身子確實骨弱了,可是酒量不錯,勉強算條漢子,來!咱們兄弟幹。”
    姚鼎說完後也不管鄧雲喝沒喝,舉起酒甕就往嘴裏倒酒,喉頭不斷地聳動,咕嘟咕嘟的大口往下咽,溢出來的酒液順著滿臉虯髯往下流,喝完整甕酒後沒有一絲醉意,眼睛閃著精光盯著鄧雲。
    鄧雲沒喝酒,隻是喝了些酸梅湯而已,但也架不住人多啊!左一杯、右一杯,肚子脹得鼓鼓的,望著盛滿酸梅湯的酒甕就想吐,見姚鼎盯著自己,裝模做樣的提起酒甕,隻喝了兩口身子就搖搖晃晃,一個把持不住,哐當一聲酒甕掉在地上,酸梅湯濺了一地,好在大家都喝了不小酒,一身酒味掩蓋了酸湯的味道。接著鄧雲的身子就往地上栽去,在載到之前他眯著眼睛觀察過,紀戌在自己的左側,他是練過武的人,反應速度比鄧旺快,怕摔著自己,所以身子往紀戌站的方向倒。
    果然不出鄧雲所料,紀戌反應敏捷,在鄧雲身子快要與硬邦邦的地板親密接觸時,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托住他,然後輕輕一提,一隻手把鄧雲往腋窩上一夾,噔噔噔的往閣樓上走。
    上了閣樓紀戌直接把鄧雲放在地板上,然後就準備幫鄧雲脫衣服、靴子。
    “紀戌,你這個呆子,竟然敢把本少爺扔在地板上,明天看本少爺怎麽收拾你。”鄧雲知道紀戌呆板,沒想到如此呆板,若不是酸梅湯喝多了,脹得動彈不得,定會立即跳起來收拾紀戌。
    紀戌為人耿直,從不偷奸耍滑,沒懷疑過鄧雲裝醉,鄧雲的手指都快指著他的鼻尖還稀裏糊塗的問:“少爺你沒喝醉呀?”
    “醉了說話口齒還這麽清楚嗎!你這個呆子,為啥不把我放在床上。”
    “不是怕把床單弄髒了嘛!準備先把你的髒衣服脫了再抱上床。”
    鄧雲哭笑不得,紀戌身手敏捷,怎麽在生活的細節上就如此呆板呢?竟然分辨不出床單重要還是自己重要。算了,先不理會這些,地板下的夾層有冰塊,躺久了會著涼:“紀戌,還不快把本少爺扶上床。”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