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明察秋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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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不是高官,也不是豪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而已。穿雲商行開業,鄧雲準備了兩百人的宴席,本以為綽綽有餘,到頭來竟然遠遠不夠。
    穿雲吧人頭攢動,穿雲商行也熙熙攘攘,粗粗估算一下,前來恭賀穿雲商行開業的客人過千,大多客人都是不請自來,也有很多客人剛剛跟穿雲商行做完生意,把貨物送回家後又提著禮物前來恭賀,理由冠冕堂皇,說自己與穿雲商行有貿易往來,穿雲商行開業理應前來恭賀。
    準備的食物遠遠不夠,素來喜歡客人的鄧雲眉頭緊皺,把目光望向於薰鉉,於薰鉉搖了搖頭道:“鄧公子,在下也束手無策。”
    把目光望向鄧通,鄧通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少爺,小的的腦袋就是榆木疙瘩,動動手還能湊活,動腦子就算了,你是聰明人,還是你自己拿主意好。”
    後世什麽時候都能買到食物,而這個時代錯過時辰就休想買到食物。聽了鄧通的話,鄧雲很想踹他一腳,看在對方是長輩的份上隻好強忍著。
    鄧雲正愁著拿不出食物招待客人,前來恭賀的客人卻絡繹不絕,且一個個提著禮物,笑容滿麵的說:“恭賀鄧公子的穿雲商行開張大吉,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你們送禮時也不送些雞鴨魚肉什麽的,盡送些珍貴禮物,難道不知道沙漠中的一滴水比一袋金子還金貴嘛!鄧雲腹誹著,苦瓜臉上勉強擠出笑容,對每個客人隻簡簡單單說四個字:“歡迎光臨。”
    “歡迎光臨!歡迎光臨......”對每位客人鄧雲都機械般重複著這句話,打個多次交道的吳灝笑眯眯的前來恭賀時,他連人都沒看清楚就說了一句:“歡飲光臨!”
    “咱們是老熟人了,鄧公子就無需這麽客氣。”吳灝空著一雙手,也不看鄧雲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笑著跟鄧雲答搭訕。
    鄧雲看是吳灝,也不把他當外人,順便回了一句:“誰跟你客氣,我是跟你身後那位仁兄打招呼。”
    “如此說來,我準備的幾百隻雞,幾百條魚,還有幾馬車肉、蔬菜、瓜果等禮物也就不要送了。”
    聽說招待客人的食物有了著落,心情大好的鄧雲答非所問:“吳灝,你怎麽知道我準備的食物不夠呢?”
    “鄧公子,除了當今皇上,閣老們,京城中就數你的名氣大,用腿肚子想都知道穿雲商行開業肯定賓朋滿座。”
    穿雲吧開業時,傻冒東家鄧雲的名字就在京城流傳開來,且鄧雲又經常幹些不著調的事,以訛傳訛,鄧雲也因此成了京城中天字第一號傻冒。不知所以然的他聽說自己這麽出名,笑得見牙不見眼,拍了拍吳灝的肩膀道:“吳灝,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鄧公子,我費盡心思,不是想做你的朋友,而是想做你的下屬,想跟著你飛黃騰達。”在吳灝眼中,鄧雲就是極具潛力的潛力股,值得自己下血本投資的潛力股,所以不跟鄧雲轉彎抹角,直接了當地說明來意。
    吳灝是人才,難得的人才,喜歡當甩手掌櫃的鄧雲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吩咐吳灝把食物送進廚房後幫著招待客人。
    吳灝的角色轉換很快,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諾!”然後就忙碌起來。
    無論多麽開朗的人,隻要心頭上壓著一塊石頭,心情就沒那麽舒暢。鄧雲心頭上的那塊石頭被搬走了,整個人都精神了,跟客人打招呼時除了簡簡單單的“歡迎光臨”四個字外,還會跟客人拉會兒家常。
    在京城商界威望極高張韜前來恭賀時,隔著老遠鄧雲就笑眯眯的打招呼:“張老爺子,晚輩的小商行開張你就不用親自前來,隨便打發一個後生晚輩來就行了。”
    “你小子本是一個默默無名、癡癡呆呆的傻小子,突然間不學聖賢書了,自甘墮落,做起社會地位最低等的商人來,先是開了個獨具特色的穿雲吧,不足一個月後穿雲商行又開業了,且還幹得有聲有色,無論是穿雲吧還是穿雲商行,賺錢賺的讓人眼紅。老夫我隻好來親眼瞧瞧,你小子是否真是市井傳說中的京城第一傻冒,因傻人有傻福,因傻人的思維跟正常人不一樣,盡弄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出來,又恰恰瞎貓碰到死耗子,所以生意才紅紅火火。”
    張韜張口閉口叫自己小子也就算了,還說自己是京城第一傻冒,這讓鄧雲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自己好歹是紅旗下穿越過來的,不比這個時代的人聰明,卻比這個時代的人多了幾百了年的見識,京城第一傻冒是嫉妒的人亂嚼舌根,流傳最廣的應該是自己遠見卓識的故事。而眼前這個老頭說的,好像自己真是一個十足的傻冒,一向自負的鄧雲怒了,看著白發蒼蒼的張韜,一貫尊老愛幼的他隻好強忍著。
    “你小子就這點道行,說了一句你傻就把臉憋得通紅,看來謠言並非空穴來風。”張韜渾不把眼睛都快冒火的鄧雲當回事,依然談笑風生,隻是稀稀疏疏的牙齒影響了形象。
    “誰說我生氣了,做傻冒多好,傻冒的日子自由自在,說話做事可以依著自己的性子來,沒人會說三道四。而你們這些聰明人就慘了,為了證明自己的聰明才智,時時刻刻都要保護好自己的形象,隻能過著苦逼的日子。”看著滿頭銀發,黃土埋了半截的張韜,鄧雲突然明白一個道理,傻冒才是這個世界上活得最瀟灑的人。
    “嗬嗬嗬!看來你小子蠻豁達的,我的好友,也就是你爹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走,陪老夫喝兩杯。”
    張韜沒把自己當外人,根本就不需要鄧雲招呼,拿起穿雲吧釀的葡萄酒就往酒杯裏倒。晶瑩剔透的葡萄酒,再配上銀色的酒杯,就像成列在博物館的虎琥。
    張韜喝了一口葡萄酒,含在口中慢慢品味,臉上滿是滿足的笑容。
    鄧雲在心中鄙視張韜,自己吃糠咽菜的時候不見他的影子,眼看自己要發達了,就立即跑過來錦上添花,說是自己爹的好友,看來也是一位善於鑽營的主,這樣的世伯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尊重。出於禮貌,鄧雲舉起酒杯跟張韜碰了一杯:“小子還有一位這麽有錢的世伯,怎麽就沒聽家母提起過。”
    “你小子說話酸溜溜的,是否覺得老夫不夠仗義,在你們家最困難的時候沒有伸出援助之手。”
    “張伯果然是聰明人,明察秋毫。”
    “小子你這張嘴巴真厲害,但老夫不怪你,這些年老夫是對你們鄧家沒什麽幫助,也沒辦法幫助你們鄧家,你母親是個十分要強的人,寧願餓著肚子也不肯接受別人的幫助。老夫隻能在你們家出售土特產時,托別人以高出市場價幾倍的價格收買,否側,你們家那幾十畝瘦的不能再瘦,下點雨就遭澇,晴幾天就遭旱的土地能養活那麽大的一家子人.....”張韜有些傷感,說到鄧家忍凍挨餓時眼中還閃過淚花。
    張韜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心智早已堅若磐石,能讓他傷感的事情不多,看來他對鄧家還是蠻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