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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逆不道的念頭不能提，說些輕鬆的話題活躍氣氛，反正兒子在母親麵前低三下四也不算不丟人：“娘高瞻遠矚，孩兒聽您的。”
    “你舍得下京城的榮華富貴？”
    “隻要娘高興，金山銀山孩兒也棄之如糞土。”
    鄧周氏眼中閃動著淚花，是幸福的淚花，此刻鄧雲說什麽她都信，鄧雲也願意給這位最偉大的母親幸福。
    第二天日上三竿，鄧旺都叫了三回，鄧雲還賴在床上做春秋美夢，鄧旺叫第四回時，看在他頂著一雙熊貓眼的份上，鄧雲吩咐穿越伺候自己起床。
    趁著鄧雲吃早餐的時間，鄧周氏把昨晚說過n遍的皇宮規矩又說了幾遍，直到鄧雲把她的原話一字不漏地背了一遍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鄧旺今天特意換了一件新衣服，說是要跟少爺進宮，紀戌跟他說皇宮是不允許他進去的，他還是堅持己見，說在宮門外等候也比在家等候早知道消息。
    宮門外早就有老熟人安塑來接鄧雲入宮，一路上給鄧雲解說皇宮內的各種建築風格，當然還有更實際的，就是周皇後今天也會去乾清宮。
    周皇後，朱由檢最寵的田貴妃也對她服服帖帖，在朱由檢統治期間，龐大的後宮就沒出過什麽亂子，沒有一絲不和諧的聲音。
    宮鬥戲鄧雲看過，那就是沒有硝煙的戰場，能把後宮管理的井井有條，這得多大的智慧啊！就自己狐假虎威、扯著虎皮做大旗的能耐，在周皇後麵前根本就不夠看。
    隔著老遠就看見一個頭戴烏紗帽，身穿盤補服的官員在乾清宮外等候。鄧雲對對方沒興趣，隻是補子上繡著的究竟是麒麟還是麝鹿，一時之間分不清楚。
    正在鄧雲研究之時，那官員對他拱了拱手道：“老夫竇藍天，不曾想到能在此與鄧公子相遇。”
    竇藍天，鄧雲思索了很久才想來是竇清羽那小子的父親。看在對方年齡比自己大的份上也拱了拱手道：“小子鄧雲見過竇大人。”
    “鄧公子不必客氣，老夫早就耳聞鄧公子才智過人，賺錢就像穿衣吃飯那般容易，今日得見，果然氣度不凡。”竇藍天好似忘記了自己是竇清羽的父親，對鄧雲客客氣氣的。
    奸詐的老狐狸，自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瞎貓碰都死耗子而已，當不得竇大人讚譽。”
    “鄧公子謙虛了，昨日老夫去茶樓坐了坐，整座茶樓都在議論鄧公子你，這讓老夫有了好奇心，吩咐手下打聽一番，才知道鄧公子許多鬥智鬥勇的軼事。”
    “哦！說來聽聽。”
    竇藍天從懷中拿出一個小本本，照本宣讀：“某月某日，鄧公子巧取某某商行；某月某日，鄧公子強迫某某，逼其低價出售黃金商鋪；某月某日，鄧公子無故毆打某某致殘......”
    竇藍天恪盡職守，事無巨細都記載的清清楚楚，有許多事情若不是竇藍天提醒，鄧雲根本就想不起來。
    “鄧公子所作所為已觸犯我朝律令，按律當發配邊疆充軍。老夫身居大理寺卿之位，理當秉公辦事，隻因老夫愛才，提攜後進不遺餘力，不忍毀了一個大好青年的前程，給年輕人一個為國效力的機會，故而請皇上定奪。”
    別說的這麽好聽，我知道你這個老東西愛惜自己的羽毛；也知道你這個老東西還沒完全弄清楚我跟皇上的關係；我還知道這些罪證不足以判我死刑，想溫水煮青蛙，慢慢疊加我的罪行，一棍子將我打入啊婆羅地獄。鄧雲腹誹著也掏出一個小本本照本宣科，小本本記載的全是竇清羽這些年作奸犯科、欺男霸女的行徑，且比之鄧雲有過而無不及，是頭頂生瘡、腳板流膿的那種。
    早就知道你這老東西不好對付，老子昨天就請五城兵馬司指揮姚鼎把你的好兒子查了個底朝天。讀著竇清羽一條條罪行，鄧雲對姚鼎的工作效率非常滿意。
    “老夫以前以為鄧公子隻是一個值得培養的人才，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大才，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老夫當向皇上力薦鄧公子才是。”
    你這個老東西跟老子打啞謎，老子也跟你耍太極：“令郎也是難得的人才，竇大人當舉賢不避親，向皇上舉薦令郎才是，若是竇大人拉不下臉，小子勉強能在皇上麵前說得上話，為令郎美言兩句也無不可。”
    看似鄧雲與竇藍天兩人話說的客客氣氣，其實正在進行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在戰爭進如白熱化時，傳來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宣大理寺卿竇藍天覲見！”
    竇藍天趕緊整了整衣冠，在進乾清宮之前還不忘給了鄧雲一個眼神；小子，這回算你幸運，老夫暫時放你一馬，日後再慢慢收拾你。
    鄧雲也不甘示弱，把胸脯一挺，那意思分明是說；老東西，老子在這裏候著，你盡管放馬過來。
    朱由檢辦公的地方養心殿多一張軟榻，這是鄧雲送的，工作勞累，腰酸背痛時在軟榻上休息一下，效果不錯，不僅不耽誤工作，甚至還提高了工作效率，這讓朱由檢喜歡上它。
    接見竇藍天時、朱由檢就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待竇藍天恭恭敬敬的行一跪三叩頭禮後，朱由檢也隻是揮了揮手。
    “竇愛卿有何事啟奏？”
    “皇上......”
    “竇愛卿不用忙著說，讓朕猜猜。”朱由檢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朕聽說貴公子和穿雲商行的東家鄧雲為了一個商人女子大打出手，可有這回事？”
    “回皇上，昨日犬子與穿雲商行的鄧公子確實鬧了不愉快。”
    “年輕人嘛！意氣用事，爭風吃醋也是常有的事，就不必鬧到朕這裏了。”
    “回皇上，臣雖小肚雞腸，卻還沒到斤斤計較的地步，臣這次來是向皇上稟報這段時間臣審理的案子。”朱由檢明顯偏袒鄧雲，竇藍天立即改了話題。
    “看來是朕糊塗了。”
    “皇上春秋鼎盛，隻不過憂國憂民，操勞過度而已。”
    “朕有幾斤幾兩，朕心裏有數，竇愛卿就說說近段時間大理寺審理的案子吧！”
    ......
    竇藍天從乾清宮出來後才發現後背冷冷嗖嗖的，見了鄧雲連招呼都忘記打就擦肩而過。
    鄧雲也不在意，整了整衣冠，準備迎接未知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