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節點石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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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野外遇到一頭狼時,基本上是選擇如何逃生,若是手中有一杆獵槍,則選擇射擊那個地方,才盡可能的使狼皮保存更完整些,這就是武器的作用,使攻擊力變強,提高人的戰鬥力。
    意誌堅強,遇到強敵敢於亮劍的英雄,那是亮劍精神發揮的作用,但前提是必須有亮劍的理由。但對於大多數人而言,敢於衝鋒陷陣更需要借助武器裝備的幫助。
    大明、流寇、韃子之間將是一場漫長的拉鋸戰,不是一、兩個英雄能左右局勢的,要想在這場拉鋸戰中勝出,擁有先進的武器,將大大的提高勝利的幾率。
    大明不缺先進武器,也不缺研發出更先進武器的人才,缺的就是一個好的製度,激勵人心的製度,人盡其才的製度,就如孫中山先生所說:“人即盡其才,則百事俱舉;百事舉矣,則富強不足謀也。”
    鄧雲不認為自己比李自成、努爾哈赤等這個時代的人聰明,那自己又如何能戰勝他們呢?隻有在先知先覺上下功夫,建立一種全新的體製,走一條截然不同的路。
    人類總是不斷地探索、認識、發現、利用和改造這個世界,按照這個發展規律,能夠給人類提供更好生存空間的製度必將代替舊的製度,雖說這是一個艱難的過程,但鄧雲無所謂,即便是死,也要奮力抵抗之後。
    鄧雲坐在馬車上思索著,直到紀戌喊他下車,才知道到了軍器局。
    軍器局屬於工部四司之一的虞衡司管轄,郎中是個頭發灰白的小老頭,隻帶鄧雲參觀了一下放置刀槍、長矛等冷兵器的戊字庫後,便嚴詞拒絕鄧雲要參觀軍火庫要求,說軍器局屬於機密場所,若不是看在皇上的麵子上,就連大門都不允許他進。
    明朝就是一個怪胎,很多臣子是靠噴皇上來給自己博得一個剛正不啊的好名聲,庭杖更是求之不得,何況虞衡司郎中還覺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拒絕。
    虞衡司郎中還有一個小心思,一個連功名都沒有的商人,依靠下三濫手段使朝中大臣身敗名裂,雖說自己與竇藍天、張縉彥劃清了界線,但兔死狐悲,既然你今天來到軍器局,老夫偏不給你麵子,讓你也嚐嚐難堪的滋味。
    卓勝把拳頭捏的咯咯響,紀戌也把手放在刀柄上,隻要鄧雲一聲令下,肯定會把虞衡司郎中暴揍一頓,至於郎中一職乃是朝廷命官,他們才不會理會這些,擦屁股的事是有少爺負責,他們也相信自己的少爺能把屁股擦幹淨,讓人找不出一絲破綻來。
    朱由檢手下的臣子讓鄧雲看不順眼的太多了,若是要挨個挨個的收拾,自己根本就忙不過來,雖說眼前這個小老頭有點欠揍,鄧雲並沒打算在這裏浪費太多的時間,不過小小的惡心一下對方還是有必要的,否則兵杖局、安民廠就不要去了。
    鄧雲在來軍器局以前就打聽過,知道這個小老頭叫寧秉誠,也打聽過他的愛好,喜歡舞文弄墨,尤其對聯一道,已是小有名氣。
    假裝沒看見寧秉誠板著的一張死人臉,鄧雲開口說道:“聽說寧大人對對聯文化情有獨鍾,且有很深的造詣,在下剛剛路過一個幽靜的池塘,四周綠柳壞繞,在煙霧中猶如仙境,觸景生情,偶得一上聯,卻無法續上下聯,請大人賜教。”
    自己的興趣愛好有誌同道合者,雖這個誌同道合的自己不怎麽待見,卻不妨礙寧秉誠為晚輩後進答疑解惑的興趣:“鄧公子過獎了,老夫是喜對聯這一獨特藝術,談不上有很深的造詣,隻能說略窺門檻而已,鄧公子有什麽好的上聯不妨說來聽聽。”
    “煙鎖池塘柳!”此聯被人稱為千古絕對,出自於陳子升的《中洲草堂遺集》,而此時的陳子升還是嘴上沒長毛的小夥子,老子就不信你聽說過,也不信你能在頃刻之間對出下聯。
    寧秉誠不愧是博學多才,稍一思索就斷定此聯稱得上絕對,立即選擇放棄,竇藍天、張縉彥兩人血的教訓就在眼前,自己不能呆在這裏,鄧雲這小子整人的手段花樣百出,再呆下去說不定就要步竇藍天,張縉彥兩人的後塵。
    “鄧公子,本官剛剛想起還有急事,就不陪鄧公子了,鄧公子請自便。”寧秉誠好像忘了剛剛還拒人千裏之外,吩咐身後的正副使,說要他們好好招待鄧雲,軍器局什何地方任由鄧雲出入。
    “寧大人,別忙著走呀!小子已有下聯了,對仗還算工整,隻是意境還不盡人意而已,不如咱們坐下來好好探討一下!”好戲才剛剛開始,就這樣讓比泥鰍還滑的寧秉誠溜走了,鄧雲有點不舍。
    “鄧公子再見,哦!最好別再見。”寧秉誠腳步匆匆,你小子都有下聯了,還煞有其事的說請教我,這不是耍我嗎!存心讓我下不了台嗎?見鄧雲追上來問自己,腳步就邁的越大,到最後竟然不顧斯文,逃似的離開了。
    鄧雲掏出一麵小鏡子,對著自己左右瞧了瞧,沒看出有什麽不妥來,扭頭問站在身邊正副使:“我長得很可怕嗎?”
    正副使的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鄧公子一表人才,很有親和力。”
    以前鄧雲說軍器局裏麵的東西全是爛銅爛鐵,還以為是誣蔑,進了軍火庫才知道自己把軍器局看高了,裏麵堆的東西基本上是垃圾。
    隨手拿起一杆魯密銃,大、小兩管結合處竟然有鬆動現象,這如果上了戰場,莫說殺敵,槍管漏火不把自己燒死已是大幸;再拿一杆魯密銃,看著還像那麽一回事,扣動扳機,前兩次還能自行彈起,第三次扣動扳機時槍機卡死,湊近一看,貼近發機處的那塊小鋼片已經變形。鄧雲說了聲垃圾就把手中的魯密銃扔掉。
    火繩槍在火器發展史中具有裏程碑的意義,是現代步槍的原型,它的出現和發展,改變了人類戰爭從冷兵器進入到熱兵器的時代。
    鄧雲原本對火繩槍抱有很大的期望,隻是看了魯密銃以後,擔心自己沒忍住,一把火把軍火庫給燒了。吩咐紀戌、卓勝他們去挑,看能不能從成千上萬杆火繩槍裏挑幾杆合格的。
    宛紫涵不同普通女子,不看重那些胭脂水粉之類的禮物,既然自己到了軍器局,看看能否挑一、二件她喜歡的小禮物送給她。
    對於送給自己心上人的禮物鄧雲很有耐心,在跟一大堆短銃較勁,不合格的短銃都堆成一座小山了依然不放棄,直到找出兩杆合格的短銃方才罷休。
    搬再多的黃金回家,總有用完的那一天,隻有擁有點石成金之術方能綿綿不絕,自己今天主要目的是招攬技術人才,火器隻是順便捎帶一些而已,有了技術人才,老子就能造出質量更好,技術更先進的火器來。
    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正往天中央爬行,時候不在了,還是去兵杖局,安民廠,招攬人才要緊。
    紀戌、卓勝兩人忙得滿頭汗,合格的火繩槍沒多少,不合格的倒是堆成兩座小山,聽說要去安民廠,連忙把合格的火繩槍搬上馬車,數了數,忙活半天才挑出三十杆合格的火繩槍而已。
    兩個正副使也非常知情識趣,知道鄧雲挑走的兩杆短銃沒有槍套,立即送來兩個精美的槍套,反正這短銃是皇上獎勵有功之臣的兵器之一,好槍套有的是。